“中国性学第一人”潘绥铭:“性”为什么值得研究?

2023-10-11 04:59:18 来源:网络

“性”是人类生活中发生最频繁、体验最深刻、意义最广泛的重大活动之一。

而关于“性”的研究在中国学术界长期被忽略、被边缘化。

1985年,学者潘绥铭在中国人民大学第一次开设了性社会学课,一时间成为爆炸新闻。有人劝他停课,有人对其人品提出质疑,也有人审查他的身份。

从这一年开始,潘绥铭研究了几十年的“性”。他在中国创立并推广了性社会学,被誉为“中国性学第一人”

性生活、性观念、性产业……这些在当时的中国是难以启齿的话题,却也都成为性社会学严肃的研究对象。

他出版的专著有:《中国性现状》《性,你真的懂了吗?》《存在与荒谬——中国地下性产业考察》《当代中国大学生的性观念与性行为》。从他的研究中,你可以提取出这些关键词:“性满足”、“性高潮”、“性文化”、“性福”、“嫖娼”、“一夜情”、“婚外恋”……

他曾多次只身进入红灯区,与小姐们同吃同住,进行入住考察。对于性工作者,他反复强调的只是一点:对任何人群进行的研究,都必须是在平等和尊重的基础上进行。

“性”是研究人类的最佳切入点之一,而中国的性社会学起步较晚。在多项实证研究的支持下,潘绥铭奠定了性社会学的基本理论框架,创立了诸多基本概念。

潘绥铭一人的经历,实际上反映出了中国性社会学的发展脉络与全貌,为我们了解中国人的性、中国社会的变迁提供了珍贵的视角。

他在回顾自己的研究时,认为自己与性社会学同构。

我们在下文选取了潘绥铭关于“性研究”的自述片段,他以“性高潮”的体验为起点解释了“性”为什么值得研究,分析了中西社会中的“性”与“爱”,也向我们生动展示了“性研究”这条罕有人至的路如何徐徐展开。

几乎人类对于自身的一切认识和争论,都可以在“性”这里得到集中的体现:精神与肉体、个人与社会、美与丑、生命与死亡……

下文摘编自潘绥铭《风痕:我与性社会学互构》,经出品方授权推送,小标题为编者重拟。

01

“性”为什么值得研究

几千年来人类所争论的几乎一切重大哲学问题,都最突出、最集中地反映在性的方面。这里也只举几例。

精神和肉体的关系,在性高潮中最让人千古迷惑。

性高潮有三大特征:一是肌肉不由自主地收缩和律动;二是某些生理功能的改变,如出血减少、体能和协调性的超限度发挥等;三是意识和自控能力的短暂丧失,会做出种种自己都不可想象的疯癫举动。

此时此刻,人的意志哪儿去了?人的动机还有用吗?你还是你自己吗?

在性高潮中,人类由于机体潜能的超水平发挥而体验到新生或再生。

但与此同时,人又体验到灵魂(自我)飘然离去或喷吐而出,甚至脑中一片空白,连听觉、视觉和触觉都丧失了。

这像是死亡,是对死的切身体验。尤其是男人还有“不应期”,对新的刺激不再做出应有的反应,这就更像死。

在人类的一切活动中,可曾有过这样同时体验到生与死的事?

自私与无私的关系,是性生活美满与否的关键所在。

性是最自私的,因为性只存在于你自己身上,只有你才能感受它,不太考虑对方的感受。唯一最符合这种自私要求的,只有自己手淫。

但人是社会化过的,社会强制人不得不跟另一个人一起过性生活,不得不适应、照顾或迁就对方那些同样极端自私的性要求,否则要么干不成,要么无缘享受对方性高潮对自己的额外刺激。

结果每个人又都不得不无私一些。双方总得协调,或牺牲一方,或寻找中间点。

古往今来,为什么总有一些男人嫖娼?三妻四妾或者老婆百依百顺为什么也挡不住?卖淫小姐用放弃自私来换钱,恐怕是重要原因之一。

个人与社会的关系,在性生活中最让人头疼。

人们很少意识到,我们实际上是带着一大堆社会框框投入性生活的。什么脏,什么丑,什么不像话,其实都是在我们成熟的过程中,由社会悄悄地强加给我们的。

许多人最大的遗憾,并不是没“花”过,而是从来也没有尽情尽兴地、毫无顾忌地、昏天黑地地过上哪怕一次性生活。

人们常以为至少在夫妻性生活中,我面对的只是一个具体的男人或女人,其实他(她)同时也是某一性别集团的成员,是某一家庭或家族的历史长河中的一滴水,他(她)身后矗立着某个巨大的社会阶层。

贵族在床上是装不出来的,就像林妹妹即使爱上焦大,也无法使他在性方面满意。人们至少在做爱时,都希望还是不戴面具好。

牛郎织女的千古佳话,不正是表达着中国的老祖宗们,也渴望着冲决社会的罗网,以自由的性爱来实现性爱的自由吗?社会强制的婚姻已经散掉了多少?只见牛郎和织女还隔着银河相守。

总之,以性高潮为中心的性活动是人类独有的、无法替代的、性质与意义极特殊的生命现象过程,因此正是在这里,孕育着多学科渗透与交叉的最优结合点和人类认知自身的最佳突破口。

02

“性”的研究之路,踏破铁鞋

潘光旦教授1946年编译的《性心理学》于1986年再版时,费孝通教授在此书的后记中写道:

“中国从一个闭关锁国的局面正在通过开放和改革向现代化社会转变,科学与民主已成为群众性的要求,历来成为禁区的‘两性之学’将能得到坦率和热情的接受。”

这就是我起步之时的学术背景。

△ 1986年版《性心理学》

虽然我是学历史出身,但是1985年最初决定要研究性的时候,也理所当然地试图从正宗的、经典的“性学”入手。

学医已经不可能了,但我还是希望学点性心理学,于是就在1987年找到钟友彬大夫学习。

我跟钟大夫交流过,我既不是要学这个专业,也不奢望能有什么长进,就仅仅是了解了解而已。

那时候钟大夫在首钢医院上班,我就跑去跟班,想多少有点感性认识。谁知道我跟着钟大夫了解了几个病人之后才发现,自己是一头雾水,全然无感。

钟大夫也对我说:你这么学不是个办法,还不如去看书呢。

所以我坚持了两个月都不到就落荒而逃,此后虽然不免写一写带心理味儿的通俗文章,却再也不敢擅闯山门。

我也从另外一条线索努力过。

1987年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关于“房中术”的文献,因此想知道现在是否有人还在练这个。当时我想,我是学历史的,从传统文化出发应该是康庄大道。

最初是一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位号称道家养生的边氏功法的传人,可是大家一起聊了一次之后我发现,他基本上不知道“房中术”。

第二次私下里聊,他坦承:在练功的圈子里,“房中术”是旁门左道甚至是万恶不赦。但是他说有一个芜湖的男人一直在练,给他来过信,就给了我那人的邮寄地址,因为那时候通信几乎全靠写信。

于是我兴冲冲地奔赴芜湖,没想到那个地址是一个小饭馆。店主人说他是帮别人转信,但不肯告诉我究竟是谁,说是去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见我。

我只好住下,等到第二天下午还没消息,我就问店老板:“就是你自己吧?”他神神秘秘地来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 清代“压箱底”春宫人物把件

于是我掉头就走,再不纠缠。

此后的岁月里,我还见过多个江湖骗子,有几位还是找上门来死缠烂打,都是想利用我来卖东西的,我一概拒不理睬。

其中有一位很有意思,他自己有一个很大的矿业公司,却非要去发明一种“带功性药”,然后就四处奔走要申请诺贝尔奖,居然见到了国家的三位部长。

我觉得,他恐怕是自己把自己骗了,因为他找我居然是勒令我把这个诺贝尔奖记入史册云云。

时至 2010 年以后,不知道是哪股风吹的,有一帮人开始用“房中术”骗钱。我无权无势,只能在各种演讲中予以痛斥 :“他们认得房中术的汉代文字吗?”

可是到了 2016 年,我的一位老朋友被我的这个故事提醒,回忆起他在“文革”下乡期间,曾经被当地妇女拉去练过密宗的“阴阳双修”。这真叫我感慨:踏破铁鞋,却在身边。

03

夫妻恩爱,

就是搭伙过日子?

进入21世纪后,有一位在海外的中国留学生写文章说 :潘绥铭早年只研究夫妻之间的性生活(大意)。

我的学生来问我,是这样吗?我哈哈大笑 :时代啊时代!90年代写性,不说是夫妻性生活,谁敢给你发表?

从1992年到1994年,我在《南方周末》上连续发表了一系列千字左右的通俗文章,讲的都是夫妻性爱的一些常识,而且基本上都是心理与情感范围内的,没有任何关于性生活技巧的内容,总计有30篇左右。

可惜由于当时的报纸还没有电子版,我也就无法保存这些小文章。

尤其是,我自己一直觉得这仅仅是履行社会责任,我志不止此

随后,各种报纸、杂志纷纷邀我写稿,或者把我以前写的小文章重新发表。当时还有吴宗健与我合作,他的专业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所以《南方周末》的这些小文章每次都标明作者是 :社会学副教授潘绥铭、马克思主义哲学讲师吴宗健。

现在看来很搞笑,那时候却是不可或缺的护身符。

请看这个表格,这是西方与中国两种不同的爱情观的对照。

从西方传进来的浪漫情爱,最终目标仅仅是纯粹的爱慕,是精神交流。可是我们中国人的夫妻恩爱的目标就是共同过日子

“过日子”,这三个字就包括一切。

在西方文化中,相爱就是结果,结不结婚不重要,甚至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而我们中国则是天下有情人必成眷属,必须结婚。时髦说法叫作“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我在政法大学讲课,专门问一年级本科生:这话,你们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非常多的女生都高呼:同意!男生最后总算有一个说:反对。

可是这个问题早在五四时期就解决了:婚前的自由选择万岁!所以说,传统观念的力量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得多,流传得要广泛深远得多。

04

先有恩,再有爱?

在西方文化中,爱情唯一,至高无上,你会不会为它赴汤蹈火这难说,但是至少人们相信它、追求它。

而我们中国人讲究的是恩爱,夫妻恩爱。

恩爱是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都无法精确翻译的,用一两句话你都说不清楚,为什么恩在前,爱在后。

这就是因为在过去中国长期的小农生活中,一男一女结婚就意味着互相有恩。

女人相信“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他供养你。男人觉得“光棍苦,光棍苦,年过二十五,衣服破了没人补”,娶一个媳妇不但能给你做家务,还能给你提供日常的性生活,不用再花钱了。

再加上民间社会一直在提倡“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因此双方有恩在前,才会有爱。反之,恩断,才会义绝。

现在有的年轻夫妻一打架就说:“当初要不是因为什么什么,我才不嫁(娶)你!”这一下子就是恩断义绝,无力回天。

再看维系情爱的方法。

西方人认为情爱只存在于追求之中,一旦不追求就没有了,不需要理由,也无法挽回。可我们中国不是,必须是同甘共苦、相濡以沫,通过互相帮助来维系这种夫妻恩爱。

柴米夫妻,爱不爱的,没那么重要。因此,就算我不追求你了,你也跑不了。

情爱的主体感受,西方的浪漫情爱重视的是激情澎湃,包括痛苦,包括失恋。也就是说,失恋也是一种美,痛苦也是一种美。

可是中国不行,叫作和和美美、圆圆满满,夫妻之间一辈子没红过脸,这才是典范和理想

那么性在情爱中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地位?

西方人是禁行,在中世纪的基督教里,情爱完全不可以有性。

中国人是不说,许做不许说。例如“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翻译成外文全世界听不懂。一日夫妻是 24 小时,百日恩是三个多月,怎么换算的呢?

其实这说的是初夜,初夜处理得比较好,双方就会有长久的感情。这符合儒家所说的“天地之间纲纪人伦……造端乎夫妇。”

那么情爱可以不可以结束?结束的标准又是什么?西方的浪漫情爱是可以结束的,只要激情不再,那么这个情爱就没了,说别的全没用。

可是我们中国不,鼓吹白头偕老。尤其是最近几十年来,白头偕老的思想恶性发酵,有些新婚夫妻还对着孔子像宣誓。

这其实是一种相反相成:离婚率和婚外恋越是不断攀升,相信和追求白头偕老的人也就越是增多

可是,这其实就是把一个未必能够实现的美好愿望变成了一个结婚的先决条件,你说刺激不刺激?

西方情爱与中国夫妻恩爱的这种冲突,直到今天依然表现得很突出。我们基本上是从浪漫情爱开始,走进夫妻恩爱,相信从此永远幸福圆满。

可是我们别忘了,夫妻恩爱会磨损浪漫情爱,时间越久,磨损得越厉害。

本文摘编自

《风痕》

副标题: 我与性社会学互构

作者: 潘绥铭

出版社: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出版年: 20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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