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师傅。都十点过了；说货到卸货。承诺不作数。经后谁还敢给你们集团跑运输。你可到好楼台观风景。”
“师傅说错了。顶着烈日路边观风景。耐心点！再说我一个人也卸不下来。我能做的就是打电话催办。”
“还催（吹）呢！昨晚就到了。到了清早七点才打通。打通又等到快响午了。”
滴滴呐吧声。锦上添花的车到了。三米长的货厢。跳下两名瘦猴男员工。就你俩和司机？欧阳俊雅心凉了半截。
司机满脸花白胡子。圆盘脸、中胖个子。下车一问700件？
“吗的！王八！700件油。3个人卸货装车。当我们是雷锋。还是铁人王进喜。”
“不。是白求恩！”另一瘦猴说。
“张思德好点。想想法子。”另一瘦猴说。
司机找配送公司大货车。一瘦猴打电话要搬运工。如此如此。锦上添花的总算装走390件油走。
又是滴滴呐吧声。从冻库传来。欧阳俊雅望了眼是公股上神门店。喜上眉梢。一问方知冻品组出货。离马无精打采。
车上装的好东西。冬瓜200公斤、南瓜200公斤；半边鸭5件、鸭掌5件。鸡翅根5件。鸡全翅5件。鸭边腿5件。鸡边腿5件。车厢空了2/3。欧阳俊雅叫顺道带200多件油走。公股上神门店员工不搭理。一句话。我们这趟只负责生鲜。欧阳俊雅气的哟。咬牙切齿。
（四）
欧阳俊雅掏出手机“尚总监。现在十二点三十分了。锦上添花才卸走390件。三个门店还按兵不动。卡车司机晚上要到米易上货催促了几遍？”
“俊雅。不急！三个门店都打电话了吗？”
“已经打了两便。都有具体原因、具体困难？”
“不急啊！我再联糸下采购总监、运营总监。让他们协调下！”
欧阳俊雅挂了尚总监电话。帽了句“鬼才不急、傻子不急、二百五更不急。”逐个在手机电话薄里找门店食品部经理。也没忘了同年进集团有好感的店长。异口同声：吃过午饭。慢慢来。
慢慢来？不就是慢半拍吗？集团上上下下不就是迷漫在慢慢来不着急吗？从早上到现在不是都在慢慢来。不着急里困吗？我的个娘。我的亲！一句“亲。慢半拍”由此时此刻顺理成章诞生。
滴滴的呐吧声。锦上添花的货车到了。司机提了几瓶矿泉交与瘦猴。接着让我通知两搬运工。不知锦上添花使的什么魔术。从菜市场来五个搬运工不到半小时上了一车货310件。
俊雅正准备返回仓库时。农运客车停在路边。公股上神门店许大个下车带了一班女兵。问车呢？在来的路上碰到。估记这会快到门店了。问这1900件油拉回多少。拉回去700件。存放1200件。
“亲。慢半拍啊！公股上神门店真是藏龙卧虎。1200件油至少3车。谁来上？车上卸货装车。省多少力气。节省多少劳力。”欧阳俊雅朝许大个吼。
“大姐。这都是免费劳力。劳力不值钱。再说我以没办法！来的促销车费、一人一瓶水都是我私人奉献；再说。你是门店调来的。就别生气！”
话到这份上。欧阳俊雅又是一声长叹！划出卸货地点。派几名促销拉栈板。并叫许大个站到货车屁股上顶端。注意卸货规则。从上到下一层屋卸。一定要保证安全。
（五）
滴滴呐吧声。欧阳俊雅出门一看。龙泉镇石到了。店长开着面包车停在货车侧边。走下两男五女。欧阳俊雅问货车呢？取发票了！
欧阳俊雅伸出双手。紧握店长“亲。你们可又慢半拍！”
“嘿、嘿！这也快。慢慢来不着急！不就二趟吗？”
“皇上不急？太监急行吧！我可是公休免费上班。”
“算加班！我给尚总监打电话！”
“谢了。加班单我手上有一打。说是给补休。补休之时。有事还得叫你上班。我连加班单我都不填了。你信吗？”
“我信！谁叫你是我们大姐。老总都这么喊！”
在闲拉之间。龙泉镇石的货车到了。指挥货车朝卡车腰部停下。卸货装车。车上走下赵司机。胳膊上戴着黑纱。走上去寒暄几句。没办法？这都是工作闹的。
欧阳俊雅想多劝几句。觉得门店不人道“孝当大事”都不要了。就转身到库房看公股上神门店见一派忙碌。俊雅搭手搬油、拉叉车！
有十几个人卸货、装车。一卡车1300件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卸货。终究是小菜一碟。在空卡车未开走之前龙泉镇石门店装走390件。风一样面包车追赶。空卡车也向风一样溜走。另一辆卡车风一样停在前一辆的车位上。公股上神门店卸必库房的1200件……
（六）
正如盼盼星、盼月亮一样盼到公股上神门店的黄司机。在欧阳俊雅的期待中。在那班娘子军的热盼下一趟350件。两趟就完事。可惜黄司机只准装300件。说刹车不灵。真是一个亲。慢半拍！
卡车司机围着欧阳俊雅。追问什么时间才能卸完。到米易至少一过半小时。还要装菜到成都。
“亲！慢慢来！下午17：30分之前保证卸完。”
保证卸完？欧阳俊雅觉得再骗自己。默算了拉走的、搁放的。车上还有1410件：公股上门店400件。龙泉镇石310件。算来确幸700件。
对！算来确幸到目前为止未应卯。再次拔通尚总监电话。
“俊雅。不着急。慢慢来。我再找下采购总监。运营总监是怎么协调的？”
一首乌兰图雅《套马杆》铃声。欧阳俊雅拿起手机：“尚总监。算来确幸的货是怎样安排的？”
“是这样。我配送中心的车马上过来。门店的员工以在路上来了。你耐心等吧！”
“我够耐心了。从早上等到现在。还有1410件油在卡车上。尚总监。求你催催。”
尚总监的手机早关了。欧阳俊雅晃晃手机。也为坏了！
（七）
当欧阳俊雅在次站在公路边。欧阳俊雅开眼了。公股上神门店的促销全到蔬菜批发市场后几块菜地上。有的倚偎在黄瓜架、有的四季豆架下、有的手捧鲜花、有的玩弄三角梅、有的玩手机照像。
“许大个、许大个。敢快打电话叫上来。郊区的菜农不好惹：踩了苗苗、丢了瓜、碰坏了花花草草可麻烦了？”
“大姐。不怕！这些促销也许没恶意。在市中心里呆久了。呆成一个个萌萌。快五谷不分了。全当是放风。嗅一下泥土的芳香。”
“不行！大个。郊区菜农惹不得。市委、市政府的门敢堵。清明节的时候火葬场的路就堵过；我们配送中心还在他们地盘上更敢堵。你信不信？”
大个也算移民三代。对这坐闻名的移民城市的风土人情。感触很深。政府门前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至少的三分之一有人围堵。很少清静。
欧阳俊雅第一次和许大个唠叨。第一次从许大个嘴里是对集团的高度评价。不是国营。有国营企业三百六十度的考评；不是集体有村社说不清八大姑八妈；不是外资。世界500强的宝洁、联合利华、拜尔道斯夫一糸列外资的身影；不是股份。又是国内零售业的上市最早的集团；不是个体。又是国家500强中粮集团下的子公司。我们在五不象的企业里工作。说天天都是愚人节也罢。说亲。慢半拍亦可。要问。我们到底该怎么工作、生活？
欧阳俊雅第一次近距离端详许大个。瘦瘦的一米七、八。戴付近视眼晴。穿着白色正装上衣。显得空空晃晃。穿着牛仔裤。象一双筷子摆进筷筒。
该怎么工作、生活？欧阳俊雅不是一次没想过。不是敢想就能走。世界那么大。都不曾有自己的立锥地。而不是那个平台需要你。适合你。你只有满足一个小油菜籽的平台。小油菜籽才不考虑适合不适你榨油。这就是工作、生活的全部？
“大个。大姐就快奔五的人了不能多想。走一步。算一步。不像你还年轻？”
“大姐。我们能小多少。最多一年轮。可我们在集团快工作了一个年轮。人生有多少个年轮值得我们空耗？”
“人生有多少个年轮值得空耗！”此话深深扎进欧阳俊雅的心脏。俊雅后腿几步。一手扶住门前那个Y型的凤凰树。深切望着蔬菜批发市场的屋顶——铁皮绿色的？绿色的铁皮。难道绿色就是生命？公路边的三株桉树。叶色青淡些。难道不是生命？在读过的书里。多少年信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庸庸碌碌那段鬼话。虽然很多人跟我们一样庸庸碌碌。完成生命的启点与始点。做了三件事。老人、自己、孩子如此而以。
想到此。“小许。老祖宗的智慧非常人所及。一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五千多年就在当下。前面的蔬菜批发市场就生活的最佳写照”。
“师傅。货几时能卸完。慢慢腾腾。4000件货卸一天。不佩服就不行。佩服归佩服。我们得挣钱？”
“师傅。慢慢来。不着急。我们的口号是‘亲。慢半拍’哟！”
“脸都打折了。还亲？”
“我到八十岁还算个娘们。亲下不行吗？”
话刚落口。公股上神门店这班促销笑的死去活来。
（八）
真不早了。手机的时间指到下午四点过。车上还有1410件货。龙泉镇石、公股上神、算来确幸门店的车也该到了。那班促销也开始座立不安。一个个叫大姐。晚上办招待煮什么好吃的？要留我们住下吧！
配送中心有六个帅哥采购。晚饭就吃玉儿烧鸡。就看你们味口好不好？晚上都别睡了就唱歌跳舞？就这样安排如何？几句浑话。促销安静了。欧阳俊雅再次拨通尚总监的电话。询问算来确幸的车和人。
夕阳下。龙泉镇石面包车、货车。满截而归。
公股上神门店装了300件。许大个、欧阳俊雅在路上拦了回城的供应商车辆死皮耐脸下带走100件。
算来确幸在刁店长带领下姗姗来迟。在刁店一再“都快点。晚上活动也开始。你们别出工不出力耽误本店长夜生活。”确以不含糊。劈劈拍拍卸了从昆明拉回的紫红苕。米冬瓜、水香菜、枸杞尖约10吨。一气喝成卸货装货。卡车司机已经急不可待。搬货、递货不停。两车装满。
卡车司机催欧阳俊雅签单。一溜烟的跑开。恰好是晚上六点。
（九）
配送中心的司机送油去了。欧阳俊雅下班没了通勤车。路边拦乡村客运车辆暴满。在焦急的等中。打量对面蔬菜批发市场地宁静。像绿色的屋顶平庸；几位菜农浇地、花农收拾花瓣骂骂咧咧。但愿损失不大。
此刻俊雅清楚配送中心、锦上添花、公股上神、龙泉镇石、算来确幸非普通人又在温习周未流程。
只有欧阳俊雅一样的普通急着归家。并祈祷明天早上不接电话。好带孙女到公园。手牵着手：“亲。慢半拍。慢慢来！”
2015年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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