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流(七)

2018-10-22 13:21:08 来源:网络

冬至已过。天气没有因为节令的到来而降温。元旦三天假期很快从每个人的眼前溜走了。一转眼进入了正常上班的节奏。按照农历的算法一年又接近了尾声。期间。Gin隔三差五喊朋友们小聚、亦或朋友喊其叙旧。利用周未去大山深处乃至一线的河塘边、院落处购买点年货也是不变的生活习性。一方面打发掉清闲的时光。一方面感受一下曾经拥有过的田间日子。一件事情没有结束。一个思维的来临就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喂。李会计你好!请问结欠我的那点款子什么时候能够给我?”Gin一上班边想起来开发商拖欠自己家的款项来。索性地举起电话边询问起来了。语气显得很恭谦。这也是在年初李会计答应年底一定想办法解决的事情。近1万元钱不多。但对于一个家庭正常开支来说也不少。

“哦。哪位?知道了。你说欠你那钱啊?现在那个开发公司解散了唉!我不在那里干了。现在在省城这边上班。”李会计于是说。

“啊!那你的帐现在交给谁了呢?现在具体哪个在那里负责?”Gin心里面不竟忐忑了起来。虽然没有直接点到李会计年初答应的事情来。但是心里面还是想到她当初给予的承诺。心想现在人怎么这样子了啊?公司解散之前也不告诉自己一下。

“没有帐了。具体那个在负责我也不知道?欠你家款额就算很好了。还有很多人家回迁补偿款一点都没有要到呢?”李会计回答着。

“李会计。关键是开发商欠我的不是回迁补偿款。而是我多交给开发商的购房款。给他们都用那么长时间了。唉!”Gin顺应答着。

“你说也是的。可现在我也没有办法。我在那里干的时候几个月工资都没有发给我了。”通过其言下之意。Gin觉得李会计自己也有点憋屈。

Gin想想也是的。人家只是一个打工的。虽然曾答应年底给自己结清。但人家毕竟不在那里干了。随即第一个在脑中的念头就是打电话给搬迁前的左邻右舍。看看他们的款项要回来了没有。喜欢造事斗架的周小二是其脑中的第一人选。人长得不懒。快1米8的个头。就是和他说话有点费劲。即其所有的言语捋不上正路子的那种。

Gin明白这家伙现在基本上是属“鼠”了。正当的卫生门诊生意不干。白天睡觉。晚上出来活动。主要是到牌场收收费用。适时放点所谓的“炮子”。在他看来坐门诊来钱太慢。Gin记得有一天吃过早饭从小区东大门出来上班。正好遇见周小二从其朋友一辆车窜下来。相互打了声招呼。“上班了啊?我正好下班。嘿嘿。班有大上”头“哦?一个月才3千来块钱。你看看我4、5个小时挣多少?3万块!”肥硕的身材上面扭着一个蹦子发型的头来。眯缝的眼神当中有点得意而为。叼着香烟的嘴让其抬起的下巴向前伸展着。使得整个人的颈部短得少了点长度。说话的瞬间双手从两个屁股兜里同时掏出两匝钱来想在Gin的面前点下。显摆显摆。

“别点了。点了明天可能又要去送人了!去去。赶紧滚回去睡觉!”Gin看着他困意正浓。没有过多搭理他。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喂。周大夫你好!快10点了。还在睡觉啊?”因俩家基本情况差不多。Gin还是不得已打了个电话。

“嗯。啥事情?”果不其然。周小二吱唔地回答着。

“开发商欠你家的补偿款你要回来了没有啊?”Gin认真地问着。

“啊?开发商欠你的钱还没有要回来啊?我早就要回来了。也是的。你们钱多。不缺这几个钱。”

“好好好。知道了。你好好睡觉吧!晚上还要加班。”Gin一听他这样子回答。赶紧挂了电话。老宅给拆掉了。各自分的房子又不在一起。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了。周小二平时虽上不了台面子。真的遇上事情了还是蛮上心的。Gin记得有一两次晚上醉酒打他电话要吊水。他立即叫其父亲半夜跑过来了。有时候想想还是心存一点感激。

刚刚放过假。按照日程安排周日上班补上一天的假日。上午没有什么特别要忙的事务。Gin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踱着步。现在找谁能够解决这点事情呢?当然找开发商是最好不过了。一房多卖等原因而造成大量沉迹的事情浮出水面。继尔入不敷出。整个工程蹦盘了。开发商早在两年前被逮捕。虽然经过市政府调解可以办理房产证。可整幢房屋目前都没有经过验收。剩下一堆烂尾子工程。信访局、重点办、经侦支队、百姓畅言。还是市长热线?一个个象是解决当下事务的机构在Gin脑中一一闪过。Gin晃荡于办公的走廊里不紧不慢着。还是一个一个打电话问问来趟趟吧。在办公室里最多只能打个电话了。第一个电话打了市长热线。这也是拨114查询到的。数次重拨都是在占线状态。Gin索性不再打了。第二个电话打向了市建委重点办钱科长。当初市政府接管小区工程之时临时负责的好象也是其人。电话号码当时还是在重点办战友家属那里要到的。去年还打过。手机换了两个。幸好号码近一年没有打还在手机簿里面。

“喂。钱科长你好!我是某某小区回迁户啊。现在开发商还欠我点钱。年底了。现在想问问找那个部门能把钱要回来?”

“欠款还没有结清啊?人员都解散了唉!不行你先写个情况说明我来看看吧。”钱科长回答着。

“钱科长。请问你在哪幢楼第几层?”

“新盖的房产大厦知道吧?25楼。”

“好。谢谢你!”Gin听到此话如同找到了救星。非常惬意地挂了电话。从基本情况到人员转换情节。经费的来龙去脉乃至时间节点。能够详尽的都尽其所能地描述出来了。同时还将当时拆迁结算清单进行了复印。附着在个人请求之后。以备查阅之用。一上午的时光就在这样百无聊赖的空间中走过。下班之时的Gin又不知道怎么想再打个市长热线电话试试。拨通了又不得已放下。话筒里传达来的还是“嘟嘟嘟”的占线声音。

下午一上班。Gin就从本单位政治部门那里收到上一年第四季度效能绩效考核人员情况最终确定的名单。这也是经过局长办公会进行审定的。按照惯例要在上班后的三个工作日内进行上报。这不仅是一项正常的工作性任务。也是市直单位每名工作人员所期盼的一点微薄收入。及时上报虽然不能及时发放。但起码是完成了一项事项。Gin正好请个假。外出工作之余顺道办点个人的事情。不是本意。起码没有影响最初的意义。看看其它单位的一些正常情况。或许对自己从事的工作也有一点启示。

午后的阳光顺着挡风玻璃斜射着。暖和的气流越发来得急促。穿过市区后的视野让人觉得室外显然是一幅春意盎然的色调。没有因为冬季而改变色彩的植物体承载着这一切美景。Gin驱车不到6分钟就将报表递交给了效能办。在其看来。要走的下一站还是途经信访局为正常的工作流程。

毕竟是没有来过。从来也不想来到这个地方。这次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了。Gin一进门厅便看见了保安。边上前询问其索要开发商欠款之事对应的是那个窗口。保安很熟练地回答:“去5号。”

顺着保安手指的方位。Gin跨过门坎便知这里是集中办公场所。每个隔间不大。零星的人员散落在其中。轻轻推开贴有5号标签的那扇不透明的玻璃门。迎面进入眼帘的是一位中年人。“你好!请问向开发商索要欠款事项的是在你这里投诉吧?”Gin一边问着一边打量着对方。顺手将大半个上午所写的请求报告递了过去。

“你这个事情应该找房产局。现在地点是在房产大厦12楼。”那人坐在自己位置看着Gin递过来的两页纸。在不到2分多钟后说着。起身站起来将手中的纸张回递了过来。

或许这可能是在Gin预料之中的事情。没有再多问什么。Gin只回赠了一句:“谢谢!”转身离开信访局直奔房产大厦了。

驱车经佛子路直行1里路右转进入梅山南路。再行1里路右转。进入视野的就是近三十层的市房产大厦了。下午倒西晒的太阳让大厦幕墙随着视角不同折射的光线也不尽平坦。对这座依然屹立在转角路口的大楼Gin并不陌生。一年前下面的四层公开向社会招租等事项的事后处理工作Gin也是参与者。

一来到大厦院落门口。一男一女俩个保安早已将电动门关闭了起来。放眼望去。院内的车辆业已占居了整个存在于院内的地面停车位。三三两两的人们进进出出。在萧杀的冬天里这里仿佛已步入了春天。市内或许没有比这里更繁华的场所了。顺着保安的指向位置。Gin将车停在了刚刚离开门口人行道上的一辆空车位置。下车后Gin才发现正真的大门厅并没有开通。这个电动门算是个偏门了。

一楼可能是服务大厅。办事的人们络绎不绝地来回走动着。通过几处悬挂的指示标牌。Gin才知道三区一市的房地产等办事机构窗口集中于此。沿着指示标识一路前行。在电梯的驱动下不一会就来到了12楼。虽然没有见到房产局一把手。通过两次询问。Gin顺利进入了一名分管副局长办公室内。简短的说明和简略的谈话之后。副局长说这件事情肯定是要找市建委协调解决。他们只负责办理房屋产权证明等相关手续。

不知道是信访局同志没有看清还是这名副局长没有看明。12楼和25楼借助电梯也只是一步之遥了。还是更进一步为安吧。Gin心理在想着应该是这栋楼吧。看着电梯的数字跳到25时边下了电梯转身直奔东南侧的楼道。真是巧了。第一间敞开的办公间一眼望见的三名同志最近的一个是一名同年兵。虽然不是同编制的。可在一起吃饭时相互排过了兵龄。Gin在惊讶之后打了声招呼说道:“王主任。你在这里上班啊!”

“你好!你好!”他看见Gin进入立即起身走了过来。

“找你们一个姓钱的科长。主要是开发商欠款的事情。他让我写一个简要情况送过来的。请问他在那个办公室。”

“哦。你就住在这个小区啊。”王主任看着情况材料一边说着。一边带着Gin走到最东边。也就是楼道最东头的房间。

钱科长个子不高。消瘦的身材坐在椅子上。驼着的背面给人感觉显得有点疲惫。看有人开门过来边将身体转了个相。在王主任介绍下Gin算是和其认识了。

“钱科长。你好!这是上午通电话时你要的那份材料。”钱科长漫不经心看过Gin递交的材料。随即又放到靠近Gin坐落的桌面边缘。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你这点钱怎么不早点要啊?无论怎么样当时这点钱也能挤得出来。如果是大项款额还有打报告给市里的需要。这点钱……不好说了。”

经过了短暂的思索之后他接着说道:“你把当时在现场负责的赵主任电话号码给我。我来问问情况。”

“他电话上午我打了。已经是停机状态。可能换号码了。”Gin回答着。

“是不是赵勇?我有。”此刻站在边上的王主任一边翻阅着手机关心地问了起来。

“是的。就是他。”钱科长应答着。按照王主任所报的号码钱科长用桌子上的固定电话拨了起来。

“赵勇啊!是我。你钱哥。”钱科长在和赵勇经过简短的谈话之后挂了电话。对着Gin说道:

“赵勇这人不错的。他和你所说的是一样子。现在他也不在那里上班了。当时开发商们该逮的逮、该抓的抓。临时负责的几个人现在也解散了。但是我说话他没有推辞。最后小区扫尾工程都是他在那里负责的。他说等和会计商量之后再想办法。应该差不多。”

“会计说她也不在那里上班。帐都没有了。她也没有办法。”Gin因为一早就打过会计电话。赶紧回应着。

“房产证现在都办下来了吧?”钱科长关心地问道。

“好象都办了。但是房屋没有经过验收。整个附属设施显得很乱。”Gin应答着。

“当时市内负责人都调走了。那里开发已经拖很长时间。房产证经过市领导批准把办下来已经很不错了。现在也只能这样子。等赵主任回电话再说吧!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唉!”

看着钱科长已经很尽力。Gin转眼看了看王主任。他也在场等了不短的时间。尔后只能和钱科长表达谢意后握手道别。俩人一同走出其办公室。

经过这次转换不同场所和询问不同的人。Gin似乎进入了索要自己房屋钱款的正常角色。回来的路上天气没有改变。心境或许得到了一点释放。刚刚打给李会计的电话还是无法接通状态。没有一会人家回了过来:“喂。你好!春节前我回六安一趟。到时候我来帮你想想办法。你不要和任何人说这个事情了。应该差不多。”

兑现承诺是一个人的人性。更是一种担当。

2015年1月13日

,鸮

相关:

【饮酒】饮酒 就应从《太白全集》里 拧出几坛金陵春。以北斗七星为勺 盛满了现代主义的高脚杯 举起 二十多年的天空 饮了一口辣辣的沉默 饮酒 怎能未有可餐的意象? 呦呵!店家的小二端来一盘 李商隐的『无题』 当做下酒物 【“盐粒”】 冬 在墨云上狠狠地滑了一跤 撞翻了一杯 非常中国式的意象 叮咚叮咚 下起一首平平仄仄的 “咸咸的“险句

悟悟鱼的记忆只有7秒。那我的悟性呢?时高时低。形势所逼! 坚持不易。有些事始终还是要去面对吧。 现在。只想做出自己的选择。必须自己去负责的那种。因为我没资格逃避了吧。 所以。至少不要轻易放弃。选择了就要学会承担。 另外。有胡思乱想的时间就证明不够努力。看清自己。付出既然觉得开心就不要去后悔。青春谁不疯狂。谁没有过那个ta…

终有一天,我会再见你你是我到不了的远方。可是我却不曾放弃追寻你的脚步。 在你出现之前。她一直是个挣扎不堪的小人物。在你出现之后。她仍然是个在生活中挣扎努力的小角色。只是你给了她一道光。一道不知道是阳光还是恶魔的光辉。 你。有女朋友。她。有男朋友。 这么讽刺的情节。这么无聊的剧情。我是个第三者。再我看来。你们是不配的。不仅因为双方身边都已有了人。而是你们之间的距离和差距:一个年轻有为。帅气成熟。一个刚出校园。幼稚无畏。..

梦吟

折落的玫瑰当一阵风吹过。它被无情的折落。落在那幽长幽长又寂寥的雨巷。巷。那朦胧的巷。那披着微雨面纱的巷。我撑着油纸伞默默走过。邂逅那折落的玫瑰。我忙拾起那朵疲惫又静美的玫瑰。静。那宛如睡美人的静。使我久久停留。深深沉醉;醉。那无法自拨的醉。 我撑着油纸伞。怀揣着那折落的玫瑰。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害怕它再受到一点伤害。巷。那披着朦胧面纱的巷。我还在默默停留。找寻着它失落的颜色。 忽然从身边走过一位散发着玫瑰味道..

流水落花,天上人间浮生若梦。光阴百代之过客也。来去匆匆。终也是一瞬。习惯了浓妆淡抹的流水光阴。悄无声息的划过寂寞的长空。内心里是一望无际的波澜不惊。往事如烟。在一缕缕清风中消散了。走远了。倘若心有不甘。非得细细咀嚼回味。怕也只得是食不甘味。最后弄得满心疲惫。罢了。一切不过是流水落花。天上人间。 曾经衣香鬓影。涉足千里。只为寻得一场红尘宿醉。远方的山水。即便再好。倒也少了几分人情暖意。有时候。几丝乡愁便胜却人间无数..

孤雁飞无关风月万千事 但求心清凉 与我年华稍后 再续江山画廊 只怕鬓白难为 空余少年痴狂

菩萨蛮居孝有感深冬小雪时将去。鸿雁南飞几时还! 微寒冬月天。午后更好眠。 我本西南卧。如今踏中原。 不知万里雪。是否如当年。

拥抱透明伸展双臂 自由穿越千里万里 来一个拥抱 两种心跳贴在一起 那梦飘飘摇摇 那心熟睡在甜美的笑容里 就象诗歌碰到爱情 就象激情撞击年轻 心炅浸泡在阳光里 自由总是无法扼制 一句话也不说 简单相拥 如一朵云自由舒展 似一段音乐自由奔放 象一杯茶慢慢升腾的雾气 不求地老天荒 让心灵重返十八岁 吸一口气自你的发间 留一个浅吻在你额头 甩开忧郁绽放欢笑 天上人间自由奔跑 心境透明干净 拥抱自然真诚 ..

盼春节盼春节 盼盼盼。 盼春节。 放鞭又放炮。 一炮轰天顶。 盼盼盼。 盼春节。 起早又吃饺。 百年压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