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血

2018-09-16 05:24:59 来源:网络

太阳·血

[ 中国 王士钢]

"洪哥。咱这是走到那儿了"?

一个土山包的柿树下。我赤着上身躺在铺着小褂儿的黄土地上。斜偎在我身边的兰兰问。

我俩都18岁。她甚至比我大几个月。但她高兴叫我洪哥。我也愿意她这样叫。

我斜起身子四下望望。除了这山包下面一道川。周围是起伏连绵无尽的丘陵。如同定了格的海浪。若不是远处有星星点点几小块儿翻耕的麦茬儿地。真不相信这块世外桃源曾有人涉足过。透过柿树的枝叶缝隙。一轮火辣辣的太阳当天悬着。把云烤没了。好象天也烤没了。只剩了个火的世界。怎么刚才一直没觉得。现下真有点疑心。要不是这把伞状柿树的遮挡。我俩会被燃了起来。我们没有手表那金贵的东西。估摸这时辰已过响午了。

也就是说。我俩象一双无拘无束的狼。在这荒郊野外游荡了一上午。

"恐怕离咱下乡那村有四五十里了吧"!

我自语地回答。转又望着她汗渍渍红扑扑的脸和那苗条柔嫩的身子。真不敢相信她也能随我在不知不觉中挺下了这么远的山路。爱。真有种魔力。尤其对女孩子。她原本就很漂亮。在我们那几十个女知青中是挑头的。这时。疲倦中惹人怜的媚态更加动人。我情不自禁。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在她嘴上、眼上、脸上一阵狂吻。她柔顺地给我吻。渐渐。她被燃了起来。更紧地抱紧我的脖子。更烈地用感激的吻还报我。

少男少女这爱太浓了。浓得我们忘却了天地。忘却了时间。使我们空虚无望的心又有了人的灵性。我们如同贪婪的孩子拼命吮吸这爱的浓汁。除此。再无食可择了。

"好了。保尔"。她歇了歇软绵绵的身子。满足地笑了笑。推开我搭在她身上的手臂。每当我俩欲火调情时。她总是莫明的这样称呼我。说我象奥斯特洛夫斯基笔下的少年保尔 ·柯察金。我曾偷偷照过镜子。削瘦的脸。乱蓬蓬的头发。显显的肋巴骨和野孩子般倔强的嘴巴。的确像。但我不知怎么不由总联想起冬妮亚。觉得这爱称不是好兆头。但此时我并没有这么想。我很高兴。觉得自己太伟大了。觉得眼前海浪般的丘陵都渺小了许多。那是一种十八岁年龄的男孩在顺服自己的女性面前自感的那种伟大。

"好了。我要尽妻子的义务。给你作午饭"。她像母亲照护孩子那样娇娇地说着。从我们小黄挎包里掏出干粮。又拿出几块煮熟的狗肉。那还是前天晚上我们几个男知青偷偷从一户老农家弄出的狗。宰了特意留下的。我们下乡了三年。过年不一定有这珍品。可平常打牙祭的零食儿还是时时不断的。我们的宗旨是今日有了就不管明天。明天总会有办法的。为了起码的生存。有时也就顾不得手段的善恶了。

我从兜里掏出自制的旱烟袋。从她给我缝制的烟荷包里装了袋老农们常吸的那种旱烟叶子。老练地"滋滋"抽着。一边作出丈夫的姿态望着她用把青草擦拭着路上从老农地里"捞"来的萝卜。

"兰兰。你跟我觉得一辈子亏不亏"?我没头没脑的挑逗她。

"亏。亏死了。我的小保尔"。她故意撒着娇

"亏。是亏死了。不这样说就不象女人的话"。我明知她是撒娇却故作认真地说。可不知怎么心头有些堵得慌。又佯作认真发泄地继续说:"在你们女人眼里。不就是地位金钱吗?在我看。做人看人应重的是真才实学、是气节。是英雄、狗熊。拉在一块试试。什么十八岁当师长。什么唇枪舌剑的外交家……谁不想报效国家。谁不想轰轰烈烈做个事业。我也能做个将军。我也想跟外国第一流外交家碰碰。他们算什么东西。世无英雄。竖子成了名。归总只不过是个机遇。可谁又给你这机遇呢?好。这不。机遇就是撵到乡下修地球。一个还不够。全家姊妹四个先先后后来了个一锅端。分了个五零四散。也好。各自为政。各练各的功。"管谁看起看不起。等我将来出山。哼!那时再看两腿泥吧"。我愤愤地以十八岁年龄所常有的、那种自命不凡而又不得志口气。滔滔着这虚张声势的发泄。实际并不是对着她。我知道她真真的爱我、崇拜我。她象个听话的猫咪半偎在我身上。用那小手抚着我的胸。我略略放温和些口气继续侃:"下乡怎么了?别看这个说苦。那个说糟。我看不见得。这儿自由。修身养性弄上几年再伺机出山。关键这段日子在你怎么利用。什么锻炼不锻炼。对待那些老农干部。递上几支香烟。什么就有了。再不然给他耍个光棍摆个横。他哪个敢缠。图个自在。哪象城里的工人。说是什么主人翁。球!我看了。啥世道都是奴隶相。我爸干了一辈子。落个啥?只落了身遮丑的衣服。那样过一辈子有啥意思。哪象咱这自由民。爱怎么过怎么过。爱上那就上那儿。弄条狗、捉只鸡。鲁迅小时候恶作剧无非去阿四公地里偷些毛豆角。可咱们如今偷果子用麻带装。偷瓜用车拉。比他那时可过火上好几成。象咱大中午出来谈对象。他们享受过这味吗?将来我要当作家写咱们下乡。要写的光辉些。因为毕竟有美好有趣的东西。也有些自由浪漫的地方。当然。这也算动脑子对抗争来的。不否认。也有出苦力的倒霉蛋……"

矛盾的前言后议。不成道理的理论。空虚中的自慰。

我把话打了住。前面那道川的左边沿。一幅画面映进了我眼帘。那块地里有两人在用力地犁地。他们身后。尚趟起两股象燃着的烟尘。扶犁的是个光头粗壮的汉子。约莫四五十岁。前面一个十六七岁的瘦弱丫头牵着头牛。从那女孩的衣着打扮。即使她裤腿膝盖处隐约可见打着两块补丁。一眼就看出她也是我们的同行----知青。而且那女孩苗条的身段轻盈的走势。和后面汉子那氓愚霸道的走法现出明显的反差。显得有些滑稽。嗯?我们开始怎么没注意到呢?这么热的天。满世界的人都吓爬回家了。剩这俩傻蛋。嗨!真是世上什么人都有。

"你看"。我用手指向那俩犁地人对兰兰说:"那个小母鸡。真她妈生瓜蛋。准保下乡没多久。恐怕是梦想着好好表现表现。唉!要叫她妈见这场景。说不定会晕过去。这种老农没他妈个好东西。都是哄死人不偿命的货儿"。

"洪哥。那要是我。你会怎么样?"她叹了口气。动情地问。

"会怎么办?把你撕巴了。好让你少受那份罪"。我吼道。

她更紧地偎着我。肩膀头颤动了两下。声音如同呓语:"洪哥。我一辈子也不离开你。伺候你一辈子"。

我俯下身伤感地吻了吻她。茫然地抬起头向那幅画盯去。突然。我呆住了。

他们已经停住了耕作。姑娘微低着头在地头一棵小野树下站着。脚下是一片青草地。汉子走到她的面前。忽然。他把姑娘蛮横地揽拥到怀里。狠狠地在她嘴上亲了一下。姑娘木然地种在那儿。接着又一下。又一下。随即。雨点般地印在她的脸上、眼上、头上、身上。他用俯下的胸脯在姑娘胸上粗暴地蹭。用大手在上面粗鲁地磨擦。这一切都是在一刹间出现的。象是一种幻觉。我只感觉头、耳"嗡"地鸣了起来。我揉一下眼。瞥了一眼正在惊恐呆楞的兰兰。就这瞬间。那壮汉已把粗布大裆裤退了下来。赤裸裸叉开两腿。那中间粗壮象橛柄般的东西在阳光下乌黑发亮。他把猎物双脚拎离了地。斜夹在腋下。姑娘猛然挣扎起来。双脚在踢。双手在汉子腰间、背上拼命擂。挣脱着。可是一切无济于事。她的裤子一下就被扯掉了。娇嫩的一切裸露在炎炎的烈日下。汉子极迅速的凌空劈开那白色的双腿。向自己贴进。"啊--啊-"两声尖啸的惨叫声撕裂了凝固的寂静。只两声。姑娘不动。象团雪白的面团瘫在汉子手里。任其蹂躏着。阳光下。面团随着他屁股一抽一送在晃动。

我被吓住了。不是被他。而是被他那纯动物般的性动作吓住了。这是我十八年来唯一被吓住的场面。流血。死人我都见过。唯这次。我头、脸。整个身子都在发冷、发瘮。起着鸡皮疙瘩。每根头发都神经质地竖了起来。我害怕。我真真体会到了老农中那些骚狐蛋子所说的"人×人。吓死人"是怎么回事了。兰兰早已双手掩着脸在嘤嘤抽泣着。

直到那恶汉象扔块烂肉般。把她掼在地上。赶着牛扬长而去之后。我好象从恶梦中惊醒似的。发疯般向自己的同类。那个可怜的受害者奔去。兰兰踉踉跄跄紧随着我。

离她不远处。我们止住了脚步。也许是我们脚步声的惊扰。伏在地下那堆颤动的肉团子。止住了呻吟和嘘唏地啜泣。她处于本能。痴呆地提上裤子跄踉地爬起来。那血。一股鲜红鲜红的血。顺着她那补着补丁的裤管和小腿流下。滴在脚下那绿色的小草上。头顶。火辣辣的太阳。她垂着头。一缕散乱的头发湿漉漉地掩饰着左边的眼和鼻。一串串泪扑蔌蔌滴下……

"啊……妹妹"我如同在恶梦中惊叫一声。我不相信我的眼睛。我不敢相信。

她困惑地抬起头盯着我。眼珠一动不动。嘴角在抽个不停。突然她"哇……的一声。扑到我怀里。双手在我身上捶打着。我两眼发怔。木然站在那儿任她擂打。无有一点知觉。

她住了手仰起头。用乞怜。恐慌的眼望着我那呆滞的脸。断断续续地怯絮着:"哥……哥。队长他只……只说是亲亲我……只亲亲就让我先……将来先招工……"

我什么也没听见。一切是那么静。我要炸了。身子被烈烈的太阳燃着了。我一把把她搡倒在地下。我歇斯底里地捶打着自己。象条红了眼的狼。尖嚎着向旷野狂奔去。

三天后。我把那个恶汉子用刀子捅了。

二十年后。我走出了监狱。一天不少。足足地服满了二十年的刑期。兰兰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孩子爸听说是个什么科的科长。妹妹在一个集体小厂做工。她嫁给个比她大十四岁的工人。那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他们关系很和睦。有个女孩。已经十六岁了。和六九年那年的她一样大。妹妹身体发胖多了。脸上总是一派安祥平和的神情。她生活得很平静。过去的事好象依稀记不起来了。可我不行。有时。尤其入夜。那轮火辣辣的太阳。那滴血的裤管和小腿。总在我眼前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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