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幽篁

2018-09-08 15:37:30 来源:网络

这个题目与那位弹琴长啸的诗人无涉。这里是一方空庐。残园旧屋。花木初生。

竹在西隅。竹下有石。大多的时候。竹石无言。唯一群可爱的麻雀。日日在竹间歌唱。

还有几只白羽鸟。时不时飞来。在竹与松上盘旋。她们的叫声圆润而乖巧。犹如婴啼。她们的影子在青瓦的檐顶消失的时候。我的心会一下子收紧。她们很依人。

在寂寞得连雪也少见的冬天。这几只鸟曾经一直陪伴着我。她们不在的时候。我想。如果没有这一群生命。这座旧园会日渐颓废吗?这竹与鸟是谁的旨意?

我的思绪常常不可遏止。突然地就想起一个人。他说:上帝无言。他不愿超越自我。他很痛苦。

又想起了弘一法师。他由衣食到精神到灵魂。毅然地由一道门跨进又一道门。他完成了人生的三个境界。终生不再回首。

在竹下想到这些。能清楚地听见笋在脚底运行的声音。

这时候阳光缓缓走来。以手指抚那竹石。将寂静的竹林蒙上一层金黄。初春的风尾随而至。由竹根潜入竹梢。轻轻一摇。竹便清澈而透亮。站在灰色的长廊下。就有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

与竹林相对的是一座百年石屋。青藤缠绕。使石屋更见苍老。它的正面有八个大字:谁非过客。花是主人。轻轻一读。冷峻而凄凉。过客与花朵。嗖嗖剑气与淡淡芬芳。在心里一掠而过。回头再看那竹林。已是佛一般慈善而安详。

有朋友说。只要选择了良心和善良。只能如此如此。这是文人的悲哀。我转身去问哪一竿竿青竹。竹林禅一般缄口不语。这时许多精辟的见解和箴言又如雨般袭来。可是每一组竹叶都倔强地拼为一个汉字:不!

于是就感到一丝沉重。我问我自己。我们为什么在“衣食”的廊下高谈阔论、呻吟以至歌唱?我们的左厢是“精神”。右厢是“灵魂”。却不敢踏上痛苦的舢板。迟迟不渡。而灵魂为什么有时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它的邻居们一边煮食着精神的叶蔓。一边诅咒。为什么?

我想起散落在各个角落的朋友。想象他们是一群低鸣的蟋蟀。

我越来越感到一种微不足道。衣袖上沾着草屑和泥土。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小路和泥泞。偶尔说起阳光和夜莺。如同窥望天堂。假若有一声钟鸣。一定会感到颤栗。

当然。我相信有一种东西不会消失。如同火焰。我等待早晨的阳光。我的心将永远呈现一朵花的姿态。

所以我固守。并视此为一种幸福。我在自己的心中掘井。渴而饮。不言悔。

我知道我还会面对无数次追问:这路旁有断墙茅舍。你愿来躲避风雨吗?如果教堂的门为你敞开。你会祈祷吗?如果明天一无所有。你将终生徘徊于“无地”。你将如何?!

勿须回答。

曾经有一个梦长久地伴随过我。雪铺天盖地。大地清亮洁白。我倚在一道门框上。前方是一片碧蓝的水泊。而身后是眩目的色彩。我知道我的位置。我同时听见雪从竹上簌簌地滑落。那几只白羽鸟发出一阵啼叫。

于是春天再次降临。

此刻的阳光淡而温柔。窗外梅枝横斜。从它的缝隙里可以望见那道竹篱。幽篁疏影。我知道它身下的石缝里不久将生发出无数的小草。在初夏的微风中。那草将开放出许多米粒般的小花。这花会使苍老的石屋渐生意境。它的美丽使竹篱清翠无比。

我想告诉你。这是一座梦园。我曾经无数次尝试。在它的檐下结巢。可是我不能。它不言不语。不可企及。

我越来越平静地以竹为伴。在竹下站着。目光可以触及三两株树。一条仄仄的石径。有一缕阳光伸过来。鸟们开始歌唱。这就够了。我还能企求什么呢?

不敢想望有风有月的夜晚。独坐幽篁。那简直是一种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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