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初冬的棉花

2018-09-07 19:40:45 来源:网络

那一年大梁坡的初雪。就下在秋的尾巴跟上。门前的棉花地里。没摘干净的棉桃给日头一照。还零零星星地在吐絮炸蕾。软软的棉花絮挂在冻得发紫的棉花杆上。冷风一吹。白絮拉得长长的。东挂一条西搭一条。像是在棉花杆上结白色的蜘蛛蛛网。

古丽和弟弟最后一次从地里摘来的棉花。用大麻袋装着堆放在外间屋的门背后。妈妈每天都用头巾兜一些来。坐在炕上摘里面的棉籽。然后把棉花一片一片撕得像云一样薄薄软软的。堆在火墙边驱潮气。

爹爹举着老剪刀。把一叠棉布裁得东一片西一片。然后踩着旧缝纫机唱着他爹爹的爹爹唱的老歌。开始给孩子们缝过冬的棉裤棉衣。每天早上起来。都有一两件胖得像充了气一样的棉裤棉衣。放在古丽和弟弟、妹妹的枕头边上。

那天古丽一早醒来。穿好新棉衣棉裤冲到门口的棉花地里。蹲下去就觉得有热乎乎的东西从身体里冒出来。轻轻柔柔、粘粘稠稠的。滴在新落的雪上。没有一丝声音。古丽从棉花杆上撕了几绺棉花条一擦。竟是冒着热气的血。抬脚再看雪地上。斑斑点点。像是洒了石榴红的花瓣。

古丽采完了伸手可以采到的棉花絮。却堵不出流淌着红色的泉眼。她想到了门背后的那一麻袋棉花。她跑进去抓了一大把垫好。系上了棉裤。站在雪地上吹风。新棉衣棉裤真热呀。在白茫茫的初雪中。古丽裹在一堆软软的棉花里的身子。被焐得火烧火燎的。

古丽用棉花送走了那一年的雪和整个冬天。春天来的时候。爹爹想起了要用麻袋里的棉籽。他一只手提起麻袋说:“咦。轻了这么多?”

古丽和弟弟妹妹们坐在大炕上剥棉籽。妈妈用撕下来的棉花做了一条新褥子给古丽。

弟弟说:“妈妈偏心。只给姐姐做新褥子!”

妈妈看看爹爹。爹爹看看古丽。说:“姐姐是女娃子。那你是女娃子吗?”

弟弟抽抽鼻子:“那咋不给妹妹也做一条?”

妈妈笑笑:“过几年给妹妹也做一条。”

雪化了。古丽就去棉花地里看冬天扔的那些血棉花。结果一片也没有找到。等地都干了。她去棉花地里拔棉花杆。在洒过石榴红的地方。连杆带土拔出了一堆棉花团子。上面沾满了泥。那些热乎乎的血好像已经随雪水化到泥土里去了。

古丽用手刨出了那一小堆棉花团子。用一个小布袋子收起来。等爹爹松好了地。下好了棉花种。她就在靠近田埂的地方。一个挨一个地把那些棉花团埋进地里。然后。从春天到秋天。一天天看着她种的棉花出苗、开花、结蕾、吐絮……

,乘风破浪的姐姐全体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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