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乌和西方之间找平衡真不容易
杨军
12月21日、22日，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总统相继访问乌克兰。在卢布暴跌、欧盟追加新制裁，俄白间“香肠风波”暂未平息，明斯克会谈被推迟等背景下，这两位总统的访问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21日访问乌克兰时，向乌克兰总统波罗申科表达了白方对乌浓厚的“兄弟情谊”，称白是乌在政治、经济领域可靠和诚信的伙伴。他说：“白俄罗斯永远做好帮助乌克兰的准备。我希望乌克兰一切都好。只要你需要什么，告诉我们，我们在一天之内都会为你做好。我们以前是这样做的，以后也会这样做。因为我们是邻居，是亲人。”波罗申科回应称，乌克兰可在欧盟“东部伙伴关系计划”框架下促进白俄罗斯与欧盟国家关系发展。
22日，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访问乌克兰。纳扎尔巴耶夫称，对乌克兰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停止战争，保证乌克兰独立和领土完整。哈萨克与俄罗斯和乌克兰都没有利益冲突，立场中立，可为解决乌克兰危机作出贡献，并准备参与调解。波罗申科感谢纳扎尔巴耶夫支持乌独立和领土完整的一贯立场。
卢卡申科访乌的背景尤其值得关注。乌克兰危机爆发以来，白俄罗斯一直试图在俄罗斯与乌克兰之间寻求平衡，既要支持盟国俄罗斯，也不想破坏与乌克兰的关系，毕竟俄白乌三国同宗同源。在西方对俄罗斯实施严厉制裁、俄实行反制裁措施后，白俄罗斯从欧盟国家、加拿大、澳大利亚和美国等国进口、向俄出口农产品猛增，普京曾公开指称一些被俄禁止进口的欧洲商品在白改头换面进入俄市场。很多分析也称，白俄从事转口贸易，从西方对俄制裁中获利不少。与此同时，白俄罗斯积极介入乌克兰危机调解，促成了冲突相关方在明斯克的会晤，在国际社会获得肯定。白俄还借此机会谋求改善与西方国家关系，并获积极回应。
近期，俄白之间的贸易纠纷有所升级。11月下旬，俄联邦动植物卫生检疫局以不符合食品安全为由，禁止白俄近20家企业向俄出口肉制品和奶制品，卢卡申科指责俄罗斯破坏关税同盟原则，并采取了部分报复措施。12月中旬卢布暴跌，白俄罗斯也受到一定负面影响，卢卡申科采取系列措施保证国内货币稳定，并向俄方提出今后白向俄出口的食品要用外币（美元或欧元）结算。
在这样的背景下，卢卡申科对乌克兰的访问，被很多人解读为他想借此访向西方示好，减轻白俄罗斯面临的外部压力，同时开拓乌克兰市场，减少对俄依赖。但也有人认为，卢卡申科访乌，是要去“完成普京交代的秘密任务”，将波罗申科拉回斯拉夫家庭。
不过，俄罗斯对白俄罗斯与西方走近的心态心怀警惕。俄罗斯国家杜马国际事务委员会主席普什科夫22日在自己的推特上提醒卢卡申科与美国建立“友谊”的后果。他写道，米洛舍维奇和卡扎菲、萨达姆都试图与美国缓和关系，他们的下场众所周知。现在美国提议与白俄罗斯发展新关系，（卢卡申科应该知道）之前的教训都是危险的。
与卢卡申科相比，纳扎尔巴耶夫充当俄乌中间人的意味更加明显。纳扎尔巴耶夫在独联体地区享有较高声望，在俄罗斯和乌克兰领导人那里都说得上话。同时他也颇受西方看重，在克里米亚危机期间，奥巴马和一些欧洲国家领导人都曾给他打电话，希望由他来说服普京“不要犯不可挽回的错误”（指吸收克里米亚入俄）。
有几个细节值得注意。22日晚公布的消息称，波罗申科、普京、默克尔、奥朗德几位领导人通过电话商定，将于24日和26日在明斯克继续就乌克兰问题举行会谈；纳扎尔巴耶夫在结束对乌克兰的访问后直接飞到了莫斯科，与普京会面。想必，纳扎尔巴耶夫在这些事情中应该发挥了“桥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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