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看到不少报道称埃博拉病毒曾经或将来会被用于生物武器。这种说法靠谱吗？埃博拉病毒会是理想生物武器吗？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先要弄清这样几个问题：什么是生物武器？什么东西可能成为生物武器？理想生物武器需要具备哪些条件？
何为理想的生物武器
生物武器有一些别名，如生物战剂等。作为生物武器，需要在生物恐怖或生物战中有目的地用作武器。
从维基百科的定义可以看出：细菌、病毒、原生动物、寄生虫和真菌都可以成为生物武器。除了这些活的或可复制再生的病原外，生物毒素也可以成为生物武器。迄今为止，全世界已经有超过1200种可以武器化的生物战剂。
那么，理想生物武器需要具备哪些条件？在当前对埃博拉病毒高密度的报道中，不少报道都提到埃博拉病毒被美国疾控中心列为A类生物恐怖战剂（疾病）。美国疾控中心将生物恐怖战剂（疾病）分为A、B、C三类，A类是最高级别，入选A类的标准和理想生物武器所需要具备的条件有不少共同之处。美国疾控中心官方网站列了四个A类生物恐怖战剂（疾病）的入选标准：一是易于人人传播；二是导致高致死率以及对公共卫生产生重大影响；三是可能导致社会恐慌和混乱；四是需要对公共卫生采取特别措施。
作为理想的生物武器，除了上述4个条件外，还需要满足另外至少两个条件：一是易于大量制备，不然无法达到武器量级；二是生物武器需要在环境中特别稳定。在判断埃博拉病毒是否满足上述总共6个条件之前，我们先看看美国疾控中心所列的A类生物恐怖战剂（疾病）都有哪些。
这个A类的名单数量非常少，只有区区6种，分别为：炭疽病、肉毒杆菌、鼠疫、天花、兔热病、病毒出血热。需要指出的是，臭名昭著、灭绝人性的日本731部队当年在中国的土地上将上述6类病菌、病毒直接在国人身上几乎都试了个遍。
埃博拉病毒并非理想生物武器
埃博拉病毒引起的出血热就属于上述的病毒出血热。尽管埃博拉病毒的致死率很高，是一种致命病毒，并且在西非也已经引起社会混乱，但是作为理想的生物武器，该病毒自身尚有两个致命缺陷：一是不能空气传播，只有亲密接触后才可人人传播，这就相对容易控制其传播速度；二是难以大量制备，埃博拉病毒需要在生物安全4级实验室操作，大大增加了大规模制备埃博拉病毒的难度和经济成本，如果恐怖分子冒险在安全措施不足的条件下硬上弓，很可能未害人、先害己。
因此，综上所述，埃博拉病毒算不上理想的生物武器。事实上，目前也没有证据表明，过去埃博拉病毒曾被用做生物武器。美国科学家联盟在其网站也有相关介绍：“埃博拉还没有用于生化武器。但是，前苏联的生化武器项目中可能曾经力图使埃博拉病毒武器化。” 事实上，在美国疾控中心列出的6种生物恐怖战剂中，炭疽病菌比埃博拉病毒更适合做生物武器，前者具有可通过空气传播、在环境中特别稳定等特点。
前苏联曾经在冷战期间储备了大量的可用作生物武器的炭疽病菌孢子。在2011年“9·11”恐怖事件后不久，美国本土也遭受了炭疽病邮件（邮信中藏有吸入式炭疽病菌孢子）恐怖袭击，尽管FBI耗时多年也没有最终查清元凶，但是该事件也使人们尤其是美国人深刻认识到炭疽病菌的厉害和恐怖之处。所以此后不久，在2002年初，美国FDA就批准了美国Emergent Biosolutions公司生产的炭疽病预防疫苗，2012年年底批准了用于治疗已经感染了炭疽病菌的病人的药物。目前，对于炭疽病预防疫苗和治疗性单克隆抗体药物，美国联邦政府均有大量储备，以备不时之需。
我国须加强相关研究
随着我国国力日渐强大，生物安全或生物国防这一涉及国家安全的问题日渐受到重视。近日，科技部发布了“十三五”科技规划前期研究重大课题遴选结果公告，在总共只有30个单位参与的25个课题中，其中之一就是军事医学科学院生物工程研究所参与的“十三五”生物科技安全研究。
也许是由于中国大陆境内没有研究埃博拉病毒所需生物安全4级实验室，我国有关埃博拉病毒的已经发表的研究成果非常有限。尽管最近媒体报道有几家国内公司已经研发出检测埃博拉病毒的试剂（盒），或快速合成了埃博拉病毒基因，但这些成果的难度与研发预防或治疗埃博拉的疫苗或药品相比，实在是无法相提并论。
笔者认为，对于国内非常有限的埃博拉病毒相关研究成果而言，一个亮点是北京生物技术研究所的科研人员在最新一期《病毒研究》期刊上发表的有关埃博拉病毒疫苗的论文。但遗憾的是，或许是没有生物安全4级实验室的缘故，无法用埃博拉病毒感染已经接种了实验性疫苗的小鼠，这也使该研究的水平和意义大打折扣。
（作者王守业单位：美国生物制药公司Emergent BioSolu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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