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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识途谈《qq浏览下载官网下载安装 让子弹飞》:农民要造反解放就找共产党


更新日期:2014-08-15 11:21:21来源:网络点击:128644

马识途,原名马千木,四川人,作家,电影《让子弹飞》原著作者

原标题:马识途所建成的,与他为之奋斗的完全两样,他不失悔

他不失悔为革命奉献一切,甚至有观点认为,他可能一度连底线都失去了。

作者:鲸书

马识途先生从书房“未悔斋”走出来,步子又慢又稳。书房里挂着一幅小字,“无愧无悔,我行我素”。他经常坐在铺了厚厚棉被的小摇椅上,正对着看。他管这个叫“座前铭”。关于他人生中已经过去了的前100年,风云、荣辱、不堪,他说,“我不失悔(方言,后悔之意)。”

他不失悔为革命奉献一切:青春,热血,财富,家庭的美满。把文学作品视为“让群众了解革命”的工具。甚至有观点认为,他可能一度连底线都失去了。

马识途笑眯眯的,用一口正宗的四川方言招呼《人物》记者,“你们来了啊,坐哇。”像一尊胖胖的弥勒佛,仿佛不曾九死一生躲过追杀,也不曾被一场场政治运动裹挟。

他穿着一件洗得透明的白纱衬衫,脚上是一双磨损得底子都薄了的的黑拖鞋,成都酷热,他还穿着一双厚实的、结满毛疙瘩的灰棉袜。

一手攥着小土瓷杯子,一手捧着一个外壳崭新的iPad,胳膊里夹着几张报纸。坐定,他从包里摸出助听器,“等等啊,我耳朵不大好。”

他不失悔做了一辈子的“职业革命家”,因为“只有革命才可以救中国”。数次运动中遭受劫难,“恐怕像我们这种知识分子大概无论参加没参加(革命),大概都跑不了。”

马识途1915年出生于四川忠县(今重庆忠县),16岁从三峡坐船离家,抱着工业救国之志,就读于中央大学,却见南京沦陷,遗体堵住河道;转去西南联大,师从朱自清、沈从文、闻一多学中文;革命、起义,妻亡子散,九死一生,坐周恩来的车躲过追杀;“文革”遭受迫害、平反……建川博物馆馆长樊建川称赞他,“马老一生传奇。”

他的家在成都市最繁华地段附近的小巷子里,旧式居民楼,楼道里贴满了装修办证开锁的小广告,一张通知停电的小广告,落款时间是1996年。正午,蝉鸣一浪一浪的扑进房子,马识途浑然不觉,气定神闲地坐着,用放大镜仔细地翻看3天前的报纸。

他和女儿、保姆一起住在这间小房子里。不时有人拜访,有时是流沙河、樊建川这样的老友名流,更多的时候是记者、出版社编辑、电视台编导,和定时上门的医生。他的长寿秘诀不过10个字:吃得、睡得、走得、写得、受得。

他自认是“职业的革命家,业余的作家”,喜欢用群众、革命、生产力等大词解释问题。《让子弹飞》他真正想表达的是农民如何造反才能得到解放,“就是找共产党去。有纲领,有组织,有领导,这样子来认真做……我们中国就是这样起来的。”

今年4月,他在北京办书法展,中宣部部长刘奇葆,作家王蒙、铁凝,导演姜文等各界名流悉数到场。他在体制内左右逢源,也收获读者的肯定。电影《让子弹飞》赚得盆满钵满,作为原作者的他再次为人所知。“姜文就来这儿跟我说,他来了两次。他要用我的书,用我的小说,我说可以,你用。”他指指面前的旧沙发。

他也不后悔为了政治目的,参与虚构了地主刘文彩“万恶压迫人民”的故事。也是4月,一篇叫做《“收租院”是如何编造出来的》万字长文在网络上传播开,作者刘小飞是刘文彩的孙子,他认为祖父办学校、善待工人,却被抹黑至今,幕后黑手正是时任四川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的马识途。甚至有人认为,他在央视《大家》讲自己的第一任妻子因革命事业遇害,不过是在捞取政治资本。

《人物》记者问他对刘文彩的态度,精神头很好的他,唯一一次出了神,茫然地摩挲着手里的小茶杯,顿了很久才说,“他吞并了农民的财产,把整个大邑的土地几乎他占有了,那是土皇帝,那简直是,说不到人性的东西。”他愿意修正,但不肯坚持多年的结论。《收租院》虚构的情节,是“艺术需要,适当的编造”。

在刘小飞的表述里,“马识途利益集团的人毕竟是搞材料的高手,在民间吃了闭门羹,就自己出来冒充大邑县的农民,诉说刘文彩是怎样剥削和迫害他们的。”

他的女儿马万梅告诉《人物》,“他也是莫得办法,你不整人,人家就要整你的嘛。”“文革”一开始,中宣部被定性为阎王殿,各省宣传部长都如履薄冰,必须得“做出成绩”。近年,有人提议给刘文彩平反。“一提这个,马老的老部下就给我们写信打电话,还寄些亲人的照片来,说杀了我们的人,凭啥子还给他平反?”

“1995年,打压准备恢复文彩中学校名和题写了文彩写春秋金嘉祥县长。”一行小字,仍挂在他的百度百科最末一行。

前不久他谈网络文学的文章发表在《人民日报》上。他强调,是刘奇葆同志要求的。其他同志说,领导都喊你写了,你就写一个嘛。他于是用iPad写了一个。马识途的一生,和他居心的这栋房子,都无可避免地和政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栋省人大的家属楼里不乏中央高层的姻亲旧部,以至于喊了10余年的拆迁至今无法进行。

数次有人提议给他换房,去一座城郊的、安静的小别墅。他舍不得走,在这儿住了几十年,他喜欢小区热闹的烟火气:邻居在楼下支个凉棚打麻将,几个老汉围着象棋瞎支招,小贩捏着嗓子,拉长声调喊“凉粉—凉面—酸辣粉—”“收旧报纸—旧手机—旧冰箱—”。他觉得踏实,看书、读报、用iPad写小说,累了,站阳台上,可以看到对街的冒菜店,再远一点,是锦江。

他每天6点半自然醒,再“眯一会儿”,打开广播,一边听,一边自己穿衣服、起床,到阳台上踩360次机械自行车,再踩140次踏步车——因为“我是第7层楼,每一层的梯子大概20步。”再扭腰200次,喝一小杯温水。当天的早餐是牛奶、一片小馒头。他没弯腰,把手伸长了,熟练地在书桌下摸索出一个大木盒,打开,整齐地放着3大瓶罐装药和一些五颜六色的小药丸。饭后,他把今天需要吃的药按3次分好,吃降压药,泡一杯竹叶青,读报。

数学家徐僖过世,他犹豫了下,写了幅字送过去。著名记者车辐是他的好友,女儿把车辐的讣文藏着,瞒他,“也走不动了。”老友渐次凋零,他再不参加葬礼。

他的客厅如同一间更大的书房。书、字画、笔墨纸砚把四墙堆满,墙上挂着一幅颇有古意的篆书,落款是“巴金、沙汀、艾芜、马识途”。“那是假的,真的早捐了。”马万梅说。捐走的还有数千册图书、230万卖字画筹得的善款。

记者凑到他耳边提问,他点点头说,“哦,哦,好,聊聊。”他中气十足,语速飞快,边说边手舞足蹈地演示,比划“那个船底下啊,全是死人”或者“我每天就这么做『十段锦』,从脑壳按到脚板心儿”。不时还抹抹嘴巴,“关键时候,我把胡子一剃,特务就找不到我了。”他指指已经只剩几根白毛毛的上唇。一激动,骤然提高音调,溅出几点唾沫,不一会儿听岔了,自顾自聊到一个完全没人提到的话题。说完了,看着记者和家人茫然的表情,有点害羞,“啊……不好意思啊,我耳朵不好。”

“转瞬间我已经在这个并不叫人愉快却又充满希望的世界里活到一百岁了。回首百年,我是怎么走过来的,自己也说不清楚。有时我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人生的道路,真正识途了,可一下又被人说是走错了路,老马失途了,转过头来又说我走的是正道,老马还是识途。这一时识途,一时失途,我自己都弄糊涂了,空有一个识途老马的名字。”在新书《百岁拾忆》中,他这样写道。但他已经制订好下一个“五年计划”,说要继续不“失悔”地走下去。

已不太有人记得,马识途原名马千木,入党后觉得找到了正确道路才改名。他最新创作的剧本大纲里,有一个叫做“司徒林”的年轻人,意气风发,在西南联大求学、论道、交友、恋爱,对人生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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