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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平: 民族优惠政策与红军长征有seo招聘 关


更新日期:2014-08-14 18:20:33来源:网络点击:127672

 (现场图片/凤凰网图片记者梁宗龙摄)  

2014年5月13日,由凤凰网自由谈沙龙发起,中国人民大学人类学研究所主办的“民族问题的问题”研讨会成功举办,此次会议旨在试图探索理解和解决民族问题的新思维。本文是凤凰网大学问栏目整理徐平的发言,感谢主办方授权发表。

发言人:

徐平:中共中央党校文史部教授,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兼职教授,费孝通研究中心副主任

民族政策中的“还债说”与红军长征的相关

我说下“还债说”相关的史实。红军长征过云贵川的时候,是在我的老家阿坝州,爬雪山、过草地,是中国革命最艰苦的时期。当时红一、四方面军在这里汇合,一共有十万人的队伍,先后待了二年左右。红四方面军是三过草地,有的是四过草地,过去又回来,回来又过去。当时阿坝州有多少人?大概也是十万人,红军这二年是把当地的物力大大地透支了,大家可以看看《吴法宪回忆录》,还有《杨成武回忆录》,阿坝州各族人民为红军的生存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还有很多人参加了红军。

关于红军故事,至今汶川县留下一句话,叫做“打不过的铁板桥”,就是红军当时没能打下板桥关,所以没能沿岷江东岸继续南下。还有一句叫“搬不空的萝卜寨”,经历了汶川大地震,大家都知道了萝卜寨,萝卜寨灾后重建出了名。萝卜寨为什么搬不空,因为萝卜寨一直是很富庶的,老百姓祖祖辈辈积攒了很多的腊猪膘,当地人以此作为财富的标志。红军在这个寨子获得了大量的腊猪膘,人们说红军过草地时吃草根啃皮带,其实不是吃皮带,而是每个战士分割到一块腊猪膘,刚开始吃肉吃油,最后就只剩下猪皮了,靠着啃这些猪皮,翻越雪山走出草地。所以那些经历过长征的老革命家,他们深知中国革命成功和西南少数民族的支持是分不开的,包括过彝区也好、过贵州也好,他们心存感激。所以“还债说”既有历史的总结,也是一种亲身感受。

“维吾尔族”的概念是苏联造出来的

新疆问题、西藏问题,将来会成为我们国家颠覆的“撞墙锥”,就像当年苏联崩溃,民族主义成为现实的原因一样。上个世纪20年代,列宁针对“双泛”,即泛伊斯兰主义,泛突厥主义的思想,将中亚五国划分为不同民族为主体的加盟共和国。苏联是用民族主义来对抗双泛,所以它在中亚造出了五个民族,附带将维吾尔族的概念也造出来了。维吾尔族构建是什么时候?30年代才从苏联引进,在盛世才时期这个族称才被确立的。苏联在20世纪认为自己的民族政策很成功,其实已经埋伏了两个问题:一个各加盟共和国认为苏联整个国家掠夺边疆资源,就像刚才说的新疆和西藏的观点一样;另一个是苏联的俄罗斯主体民族也认为,你们这十几个加盟共和国,都是挤我们的奶,国家不断给你们输血,造成巨大的负担。中国现在也有人对援疆、援藏表示不满,甚至认为国家这样援助你们,有人还要搞分离,你们爱不爱国?这在网上有公开言论。还有就是认为援助边疆是亏本生意,援助了几十年不见成效,“把钱都丢到雅鲁藏布江里去了”,这种观点也极其片面。援助边疆首先要补足和内地的社会发育差距,不能只算经济账,这是一个促进边疆文化快速变迁的做法,要算文化账和政治账。

如果要算经济帐,没有一个人会到边疆去投资,因为他的投资回报率一定很低。就像青藏铁路也好,现在的南疆铁路也好,算经济账一定不划算。但从国家整体平衡发展上看问题,就必须补足民族地区和内地的发展差距,你就得加大投入,但也要看到发展后会带来新的问题。

援疆援藏尤其近几年力度加大,当地发展很快,我们原来有个假设,只要解决少数民族地区的物质文化落后问题,似乎所有的矛盾都迎刃而解了,没有想到还会出现新的问题。经济发展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尤其不能解决认同和感情的问题。

发展要带来新的问题,如南疆一直是中国的长寿区之一,一些绿洲小村的老百姓吃点水果、烤馕,喝点茶就很满足,也很长寿。现在公路电线修通了,网络、电视村村通,老百姓一看电视,哇,你们内地人生活这么好啊?电视里面总喜欢展示开宝马、住别墅,别说维吾尔族人坐不住了,新疆的汉族人也坐不住了,我们守边疆守了半天,你们日子过得这么好,谁会想到“村村通”会带来这样的认知和感情问题?包括在内地培养的西藏班、新疆班的大中专学生,一方面会培养本民族的精英,促进当地现代文化发展,另一方面也会在对比中加强“异”的意识,上大学前在家乡并没有多少民族意识,进了城市到了大学,就有了明确的这是满族,这是回族,那是彝族,这是汉族的区分。在这样的对比下,必然要产生“异”的感受。

其实今天的新疆西藏问题,最重要是将其纳入整个中国发展的背景下来认识。我在研读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时,就深刻感知中央就是要解决当前中国最迫切的问题,我总结有四个方面的大问题:表面上看是政府和市场的关系问题,三中全会说的最多,深一层的是政府和社会的关系问题。我们是后发型国家,必须集中所有的力量推进现代化进程,这在东方社会都较为普遍,都是集中权力来推动发展。集中权力后一个容易表现为极左,第二个表现为蛮横霸道,第三个是特别有力,国家行为说推进就推进,当然有很多不合理,但更要看到合理和有效的一面。

现在我们发展到一个程度,发现政府越来越孤独了,干也不是,不干也不是。老百姓发财了没人想到党和政府,我运气好,胡大给的,但是出事后,如集资失败去找政府示威。为什么?我们不像西方社会是从社区自治基础上发展过来的,你是全能政府,替代了社会,政府是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也管,所以越来越困难,管不好也管不了。第三,三中全会要解决的就是效率和公平的问题,我们这三十年是追求效率的三十年,以市场经济和发展速度为主题,市场经济是什么?就是弱肉强食、丛林法则。客观上拉大了内地和边疆、汉族和少数民族的距离,中国普遍存在的贫富差距、地区差距、城乡差距在边疆民族地区就扭曲为民族和宗教问题,其实只是表现方式的差别而已。

2009年乌鲁木齐的7.5事件,有多种原因,更不能排除“三股势力”的破坏,就像恩格斯所说,历史是各种合力的结果,我们不能单纯地从哪个因素来分析。我们在乌鲁木齐做了维吾尔族流动人口的调查,同样是流动人口,内地来的汉族人在乌鲁木齐工作好找,工资收入还比维吾尔族人高一倍。我们连续做了几年,从定性到定量研究,差距是客观存在的。维吾尔族自己也很清楚,他们在乌鲁木齐打工困难,不是人们容易想到的民族歧视、宗教排斥,而是现实的文化和技能差距。维吾尔族流动人口大多数是初中以下文化程度,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小学或文盲,大概接近20%的人根本不会汉语这个城市公用语言,大多数人也讲不好、看不懂,是只有一身力气的粗劳动力。

市场竞争下的新疆社会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城市劳务市场的市场化竞争,维吾尔族流动人口处于劣势。我们访问开饭店的维吾尔族老板,连他都不愿招本民族员工。他说中午和下午生意最好最忙的时候,维吾尔族员工拿着毯子做礼拜去了。我自己不做礼拜却不能阻止我的员工做,但实实在在影响了我的生意,那我怎么办?我只能找个理由把他开了,招汉族员工就没这些问题。

还有就是需要相对较高的文化和技能的工作,比如说收银员等等他们也无法承担。我们的调查结果很明显,只要是中专毕业以上的维吾尔族孩子,找工作就相对容易一些,工资收入和工作稳定性都明显提高。大多数维吾尔族流动人口文化和技能欠缺,大都是干一天活吃一天饭,生存得非常艰苦。

在市场的竞争法则下,农村农民、城市低层、少数民族自然处于劣势,三大差距正在分崩离析整个国家,我们必须从注重效率走向注重公平,大抓民生建设,腑下身子关注弱势群体。中国现在为什么要从效率走向公平?再不走向公平,这个社会就崩溃了,就这么简单。

因此,三中全会要面对的第四个问题,就是城乡和边疆两大短板,就像经济学上讲的木桶效应,不解决这两大短板,平安和谐中国无法建立。

那么现在要解决什么问题?一个是城乡一体化问题。我们剥夺农民那么多年,农民的小推车推出了淮海战役以至中国革命的胜利,计划经济时期又以农村供应城市,促进工业化建设。改革开放过后,首先靠廉价的农民工劳动力,到2000年以前农民工差不多工资都在1200元以下,大量的廉价出口才有了今天的4万亿外汇储备;其次在2003年后全国大规模的造城运动,靠的是农民的土地由政府拿过来“招拍挂”,大量的土地财政收入和政府融资,高速度推进城市化进程。

你看看我们北京三十多年从二环推进到六环,现在在谈七环的事了,现在六环房价都两万多一平米。靠什么来高速建设?你只付买房的钱,靠政府做城市配套,要建幼儿园、小学、中学、医院、公园,主要就靠这些钱,因为财政税收那点钱只够养人没办法做事。我们创造出一个很扭曲、但是很有效的发展路径,你看看全国各地的开发区、新城区建设如火如荼,高速度发展怎么来的?而现在90%的群体性事件都和土地、拆迁有关,就会明白反馈农村农民的紧迫性。必须全方位地推进城乡一体化了。

三中全会没有明确谈到,但一样要紧的就是边疆民族地区的发展问题,整个国家发展呈梯度效应,民族边疆地区落后了,收入减少了,如新疆干部职工工资在上世纪五十年代高于全国的110%,高一倍还多,那时全国都没有灰色收入。优势一直持续到80年代90年代,以后的实际收入越来越反向发展,现在是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全国性的贫富、地区、城乡三重社会矛盾,到新疆就演化成南疆和北疆、汉族和少数民族、干部和群众、领工资的和不领工资的、信教的和不信教的,最后交集在民族和宗教问题上,简单的发展问题复杂化了,一旦发生风吹草动,在内地叫群体性事件,而在新疆西藏就会和民族、宗教挂上钩。大家想一下最近发生的福建开车撞死7个人事件、宜宾点公交车事件,如果是发生在新疆,大家会作何联想?难道在内地是正常的刑事案件,在边疆就不正常了吗?所以我总结边疆民族地区往往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2012年大概新疆有100多起事件,2013年大概200起,但是内地同期可能是以万和十万来计,我们视而不见,而在新疆会贴上民族和宗教的标签。在这种情况下,新疆问题、西藏问题越讲越难,其实说到底,中国的问题都是一个社会治理的问题,是在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两个转型”过程中的文化变迁问题,只不过在边疆民族地区有其特殊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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