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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描图片 清明:日落狐狸眠冢上,湖色春光净客船


更新日期:2021-04-08 12:41:47来源:网络点击:738134

前两日与友人小聚,凌晨踏出小酒馆门尚有薄醉。等出租车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路旁一大树不知名的繁花在路灯下灼灼盛放如焰火,仰脸看时,几点轻湿落在面庞上,微细得像夜几不可闻的叹息,恰逢杏花春雨时节,心下一动,知道不日就要清明了。

在颐和园,遇见一条红金鱼

我们家是不大过清明的。就算回乡扫墓,也大都避开这日子,改成春节或其他合适时候。因此对我来说,清明节的意味更多只是踏青,况且还有无数好吃食与此有关。

明前龙井奇货可居自不必说,各种应季点心果子也择时上市诱人眼目。上周去一幢大楼办事,办完出来在楼下便利店买水,便见到有青团在售,菜场也出现了一把把带露水的新鲜荠菜。这类东西很奇怪的,平时不吃也不惦记,但春天看到,总像是金秋的大闸蟹,大有买来尝鲜的必要。这倒让我想起汪曾祺一篇散文来。他是这样写的:

我十九岁离乡,辗转漂流,三四十年没有吃到茨菇,并不想。前好几年,春节后数日,我到沈从文老师家去拜年,他留我吃饭,师母张兆和炒了一盘茨菇肉片。沈先生吃了两片茨菇,说:“这个好!格比土豆高。”……这种语言正是沈老师的语言。他是对什么事物都讲“格”的。……因为久违,我对茨菇有了感情。前几年,北京的菜市场在春节前后有卖茨菇的。我见到,必要买一点回来加肉炒了。

——《故乡的食物》

这大概也是某种莼鲈之思了。但而今各地食材和当代国人一样不辞辛苦南北奔袭,又有温室大棚,所谓稀罕的应季时鲜逐渐变成招牌明晰却日渐冲淡了乡愁的地域性符号,真到了某物之季,也有总有铺天盖地的电商广告,下单即达,寰球同此新鲜。

我在北京便常见云南的薄荷及鲜切花,淮扬的大闸蟹和鸡头米,新疆的阿克苏冰糖橙与库尔勒香梨,内蒙的黄心土豆和苏尼特羊肉。不过茨菇北京确实也见得少,只在一家高档超市遇到过一次,颜色形状比紫黑矮壮的荸荠要美丽得多,因想起汪曾祺这文章,便买了。

那年正好在学水彩,带回家在案头摆了两天,终于忍不住入了画。为画它,特为要调出一种近乎于天青碧白之间的微妙的湖水绿,也很像景德镇的影青瓷,“清如水,明如镜”,只是无法声如磬。这色调在食物里很少有,却正是我想象中清明的颜色。

文珍画的茨菇

这两个字看上去冷,但春心此时已深,冷空气回天乏力,倾其所有春寒也只是一点微凉,夜里和友人散步适意非常。随车驶入春风浩荡如醢的春夜里,不断途经一树树的繁花,即便昏黄路灯下醉看,也能分出粉白桃红,玉兰海棠紫叶李榆叶梅俱皆开得狂喜恣肆。

许是空气里花香弥漫,司机师傅似乎也有一点微醺,一路开得跌跌撞撞。但他不说自己夜深犯了春困,只埋怨前方目力可及唯一或唯二的车开得不好,压线挡在正前方。我默不作声听了一路,临下车前才促狭道:这时候就像全北京开得不好的人都上街了似的。他在前头嘿嘿一笑,倒没想到这里面还包含了自己。

下车酒已全醒了。信步走在小区里的花树下,流连不肯上楼。突然发现这天夜空格外明净。此前有天,大约还在正月里,我和两个朋友相约去新疆驻京办吃炒米粉和馕包肉,吃饱喝足,出门也发现一弯上弦月挑在天边,院里的地灯照得灌木丛和松树格外清晰,像中学时的课文《万卡》:

天气好极了。空气纹丝不动,清澈而新鲜。夜色黑暗,可是整个村子以及村里的白房顶,烟囱里冒出来的一缕缕烟子,披着重霜而变成银白色的树木、雪堆,都能看清楚。

繁星布满了整个天空,快活地䀹着眼。天河那么清楚地显出来,就好象有人在过节以前用雪把它擦洗过似的。

我不记得有比这更好的对天空的描写,直到后来读到米.普里什文的《一年四季》:

天空洁净如洗。日出因万汇肃穆无声而尤显壮丽。……这天林中的白昼是金色的;傍晚,落霞染红了半壁天空。这是北国的流霞,无处不呈马林果的那种深红色,而且光华灿烂,就像枞树饰物中常见的考究的糖果盒里那种特殊的透明纸,隔着这种纸望出去,所有的东西都会染上樱桃的颜色。不过在绚烂的晚空中,色彩不止红色一种,西半天中央就有一片矢状的天空呈深蓝色,在红霞的衬托下,这片天空颇像齐柏林飞艇,而在天际,色彩渐次演变,分成各种层次,丰富了空中的基本色彩。

——米.普里什文《一年四季》,叶尔湉译

北京的春天

是2014年10月去过俄罗斯,又在2018年2月去过白罗斯。印象中北国的天空的确就是这样纤毫毕现的洁净,而这色彩幻异具备一种伟大演员在舞台上旁若无人的壮阔,在如此浩瀚的天穹下,人是何其渺小而慌张的存在,只有大自然本身美而且自洽。

中国水边的春夜也自有一番流光溢彩的澄明,比如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我一直以为北京最美的,也正是春天的晴夜,同时兼具北地和江南的美。它是明亮干爽的,又未失于寒凉;虽不比江南温润,多少还有一点清冷,但草长莺飞,细看也有无限的生机和快活。尤其是可见度高的好天里,真像有什么把一切都擦亮了似的,眼前的春天清晰,生动,毫厘不爽,就像从二十四帧突然更迭到一百二十八帧像素,倘使作画,必得用透明度最高的深蓝颜料,才能表现这样的春夜之万一,比如上周刚过的农历二月十五,或清明前夜。

这两日天气绝好,白天有霞,夜晚金黄的月亮嵌在一大块蓝水晶里,底部不声不响地迸出无数辉煌的花朵来。我和同行的朋友都被这剔透夜色所震惊,似乎随时可以走进去,自己遂也成了水晶球里的小人,走动,伫立,看月亮,由衷赞叹这春风沉醉的夜晚。

尤其在春天还有别的惊喜。

好久没出门,昨晚一连赶了两场书店活动。第一场在大望路的SKP,因报名者众,又去迟了,所以没找到座。但这新开的豪华商场处处都是装置和雕塑——仓廪实而知礼节,果然艺术是要资本供养的——一进门就看到一大群惟妙惟肖的仿真羊。可惜要扫健康码又要赶活动,还没怎么细看就被匆匆拉走了。在满坑满谷的人群外勉强待了一会,和我一起去书店的恰恰突然说:走,看羊去。后来她在朋友圈里形容那一刻的我“顿时两眼放光”。

一看之下简直太好玩了,那些羊竟然还会动!

酣睡的小羊肚腹不断微微起伏,大羊会张开嘴不停做咀嚼状,还有远处的一只羊会缓慢地回眸微笑,它每次转头我都忍不住要和它说“你好”,而恰恰在一旁乐不可支:所以赛博文珍会梦见电子羊吗?

这其实是套用菲利普.迪克那本科幻小说的老梗,“仿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真的,还有什么比大商场里的电子羊更赛博朋克的呢?后来我们还见到了一大群会齐刷刷扭过身子的企鹅,会在假泥土上缓慢左右晃动模仿在微风中摇曳的野草,还有两个面对面坐着“星际交流”的宇航员(或者外星人),但是给我的惊喜通通不如那些羊。

它们实在是太像真的了,蓬松卷曲的毛团,大小各异的姿态,就像面对面地来到一个羊圈里,只是闻不到羊的膻气。四周虽然也假装挂上了马灯铁锹等各色农具,可再往过几十米就是LV和GUCCI的旗舰店,也再没有比这纸醉金迷的消费主义图景与这田园牧歌的幻象更不相称的了——唯其如此,才教人印象格外深刻吧?

SKP里的电子羊

惊喜之余,我突然疑心关于节气的记述很快就要变成历史了。届时到处都是走来走去的机器人仿生动物,就像而今斥巨资拍的科幻电影一样冰冷,精确,高科技。就算到了一年中最美的此刻,除了刻意为之的研究学习者,谁还记得古早的《月令七十二候集解》,比如清明三候:“一候桐始华,二候田鼠化为鴽;三候虹始见?”

——桐始华的意思,就是白桐刚开花。不知是不是就是“桐花万里路,连朝语不惜”的桐花,抑或是每年四月我最喜欢的泡桐,只知道泡桐看上去朴素硕大,其实很香;田鼠化为鴽,是说春暮日暖,喜阴的田鼠悄悄躲进地洞里,喜阳的鹌鹑却越来越多了起来;虹始见更简单,清明时节有雨,自然也就开始有虹。

——未来小孩子们人手数件电子产品,机器保姆如影随形,零食玩具伸手即来,又有谁还肯随父母清明节去踏青,赏花,插柳,放纸鸢?

但就和那些电子羊的设计者艺术家一样,我亦有不合时宜的怀古之幽情,决意要凭诗词之力,从眼前光怪陆离的场景穿越回前现代。也不一定是清明,寒食也是和羊圈一样值得从历史烟海打捞的物事。就从“淡荡春光寒食天”说起罢。

全词如下:

淡荡春光寒食天,玉炉沉水袅残烟。梦回山枕隐花钿。

海燕未来人斗草,江梅已过柳生绵。黄昏疏雨湿秋千。

——李清照《浣溪沙.淡荡春光》

一直心仪这“淡荡”二字。初春天气的薄寒迢远跃然纸上,旷阔中草木初萌,气象又大得无边,天地一空,明亮就冲淡了春怨。这是宋人李易安的好句,一句“玉炉沈水袅残烟”,已点明身在深宅,再接一句“梦回山枕隐花钿”,尤见眼饧口涩,但有淡荡开头,气象也就不俗了。

春光大好如此,一日日只幽居独睡,醒来已是黄昏疏雨,而燕子或是爱人之喻——郎心自有一双脚,隔山隔海会归来。梅柳缠绵,雨湿秋千,句句状物,却也字字抒情。这样无情的节令,堪堪有情的景致,相思像大火一样静静烧至眼前,因果毫厘都看得透彻。这首《浣溪沙》洞察世情,同时又有隔岸袖手的冷清,非常动人,在这不欲生火的“寒食天”。

——而寒食典故,差不多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为了纪念不肯出仕被求贤若渴的晋文公放火烧山误亡的介子推。但最近也有学人细心求证,说寒食禁火本是周朝旧制,说纪念介子推不过《后汉书.周举传》附会为之。

古往今来骚人咏清明寒食甚多,不说那首著名的“清明时节雨纷纷”(杜牧《清明》),连东坡都有名动天下的《寒食帖》行书传世。但多数节令诗词都直抒胸臆,不是“听风听雨过清明”(吴文英《风入松》),就是“无花无酒过清明”(王禹偁《清明》)。不是愁草,便是悲花;不是缅死,便是哀生,偶有尖新好句,也不过感叹“欢盟误。一箭流光,又趁寒食去”(吴文英《西子妆慢》)。摹物的略少些,比如曹雪芹的《风筝》。

阶下儿童仰面时,清明妆点最堪宜。

游丝一断浑无力,莫向东风怨别离。

借书中探春做此灯迷点出人物远嫁命运,难免贾政听后要摇头叹息此乃“飘飘浮荡之物不吉”,徒增烦闷。元代元吉的折桂令《客窗清明》以轻快的“八九十枝花”字韵取胜,教人想起陆游的“小楼一夜听春雨,明照深巷卖杏花”:

风风雨雨梨花,窄索帘栊,巧小窗纱。甚情绪灯前,客怀枕畔,心事天涯。

三千丈清愁鬓发,五十年春梦繁华。蓦见人家,杨柳分烟,扶上檐牙。

我喜欢的还有两首。一首是宋代高翥的《清明日对酒》。

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

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

日落狐狸眠冢上,夜归儿女笑灯前。

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大概说人生当及时行乐。这却让我想起近日看到的一句阿兰.德波顿的话,“我们的很多欲望总是与自己真正的需求毫无关系。过多地关注他人(那些在我们的葬礼上不会露面的人)对我们的看法,使我们把自己短暂一生之中最美好的时光破坏殆尽。”出自《身份的焦虑》(陈广兴/南治国译),感觉和狐狸眠冢儿女笑灯相类,只意思更深一层。

另一首则是单纯喜欢其中的首联,出自杜甫的《清明二首》之一:

朝来新火起新烟,湖色春光净客船。

绣羽衔花他自得,红颜骑竹我无缘。

题为清明,却只嗟叹自己老病漂泊,二首十四联,是杜甫诗中少有的七排古诗,意极沉郁,也说到了新火秋千旧俗。但千古传诵的诗句通常还要更浅近一点,例如唐代韩翃的《寒食》。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

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

——唐韩翃《寒食》

这首诗主要说了寒食节更准确的官方规定,也即改火。自周始,上古四季各用不同木材钻木取火,易季时所取火叫新火,而寻常百姓也不得轻易举火,每当这天,时值黄昏才由宫中燃烛,再将“新火”传至百官贵戚家,也即诗中所说的“五侯家”。之后如何一一传至寻常百姓家却不得而知,大抵是相当漫长的薪火相传的过程,因此据说寒食节最长有三个多月的。

但禁火生食终究不便,即便中国没有普罗米修斯,也一样会有人自行举火,汉代即曾在太原一带废除此俗,到唐代寒食节便成了象征性的三天;唐后更逐渐式微,宋元索性只过清明了——但皇帝连火都可以想禁就禁,中国古代士大夫从介子推到杜甫,都是功名难逃,君心错付,永远进退维谷的。

有求皆苦,无欲则刚。旧时女子不求进仕,清朝女词人顾太清的《临江仙.清明前一日种海棠》倒写得格外清新嘉悦:

万点猩红将吐萼,嫣然回出凡尘。移来古寺种朱门。明朝寒食了,又是一年春。

细干柔条才数尺,千寻起自微因。绿云蔽日树轮囷。成阴结子后,记取种花人。

通篇描述园圃之乐。海棠才刚种下,便孜孜展望翌年成荫结子的盛况。“囷”为“圆形谷仓”,“轮囷”形容树盘曲硕大貌。陆游和刘克庄诗词中也常见“肝胆轮囷”,比喻勇气昂扬,气魄雄大,血气刚强。

这首词的作者顾太清,也可以再稍微多说几句。

顾太清

顾太清(1799-1876),名春,字梅仙。原姓西林觉罗氏,满洲镶蓝旗人。嫁贝勒奕绘,为其侧福晋。现代文学界公认清代第一女词人,后人辑作《天游阁集》;因晚年以“云槎外史”之名作《红楼梦影》,更成为中国文学史上第一位女小说家。其文采见识,非同凡响,八旗论词,有“男中成容若,女中太清春”之语,是与纳兰性德齐名的。

就是这样一位才女词人,中年孀居后却因与龚自珍一段真假难辨的绯闻被逐出贝勒王府。这段绯闻相当出名,叫“丁香花公案”。究其起因,或因顾太清太爱惜羽毛,不愿参与杭州文人陈文述与一帮女弟子题咏唱和的《兰因集》。但诗集印出后,署名顾太清的伪作赫然在列,顾便以“碧城行列休添我,人海从来鄙此公”直斥其非。而几年后,因太清与龚自珍素有唱和,龚在交往期间偶作《乙亥杂诗》:

空山徒倚倦游身,梦见城西阆苑春;

一骑传笺朱邸晚,临风递与缟衣人。

题为“忆宣武门内太平湖之丁香花”。因太平湖离奕绘贝勒王府很近,府邸边又有丁香林,故好事者以“缟衣人”附会新寡之太清,且其闺名西林春,诗中“梦春”字样更惹无限疑猜。偏巧龚自珍又写了《桂殿秋》:

明月外,净红尘,蓬莱幽谧四无邻;九霄一脉银河水,流过红墙不见人。

惊觉后,月华浓,天风已度五更钟;此生欲问光明殿,知隔朱扁几万重。

龚自珍所书扇面

一诗,一词,足被存心不良心怀旧恨者如陈文述者构陷出一段世所难容的幽期秘会,并在文人间极力宣扬。此事京城沸扬之后,龚自珍远走,顾太清出府,两人皆身败名裂,而曾被段玉裁柳亚子誉为“银碗盛雪、明月藏鹭,中有异境”的三百年第一流大诗人的龚更从此郁郁不得志,成了齐喑万马中的一匹。

两位诗人酬答当日,怎知风波乍起,日后难再相见,竟应了“知隔朱扁几万重”的诗谶了。而两人情事真耶?假耶?恐也不得而知。后世不少学者倾向于否定,但如我辈者,却只想读《红楼梦影》和《定庵文集》。

仿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上古,当代,未来,最难测的就是人心,爱憎,梦境。说到这里,才想起清明其实是属于思念的节气,就像动画片《寻梦环游记》里说的,只要此在的我们还记得,他/她就永远活在彼在的世界。无论在墨西哥还是在中国,无论是顾太清的丁香海棠,抑或杜甫的湖色春光。

将来的孩子还会和机器人好朋友一起包青团、折柳条、放风筝吗?也许会的。只要他们还在读前人写的书,还愿意想象过去的人曾孜孜共赏过的清明风光。只要一树树花还肯在这春天开,一切过往就不会被完全遗忘。就像我偶尔记下的句子,“我曾深深地爱过你,正如仔细爱过春天。”不管你我是谁。会有人相信的。

文珍,作家,生于湖南,长于广东,现居北京。出版小说集《夜的女采摘员》《柒》《我们夜里在美术馆谈恋爱》,诗集《鲸鱼破冰》,散文集《三四越界》,台版自选集《气味之城》。

编辑 | 芬尼根

主编 | 魏冰心

图片 | 《完美星球》《春江水暖》剧照及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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