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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恭敬的给老爷和客人奉上茶。老爷挥手示意他退下。吩咐将客厅门掩上。
老爷跟吴将军、李将军、布政使刘大人、张员外几人是老朋友。时常在府里闲聚。不过最近他们几乎天天来。嘀咕着。好像商量什么事情。每次都让仆人回避。
王富乐得清闲。心里暗喜。
他从老爷客厅出来。穿过花红枝绿的后花园。踅过廊道。来到后院。他四下望望。轻轻地叩响房门。
谁呀?娇声嗲语在屋内问。
我!王富压低声音。心虚地回头查看。院中绿柳荡漾。鸟语啁啾。静谧如初。
王富侧身。像鲢鱼一样滑进房内。一下子抱住门后的小玉。
小玉推开他。嗔怪道：大白天。不怕别人看见?
王富讪笑说：老爷在前厅聊事。不让我们下人打扰。我看见你进了后院。就跟过来了。
小玉嘟囔：真倒霉。膳房准备晚餐时。汤水洒在身上。只好回来换衣衫。
王富心急火燎地搂抱小玉。上下其手。小玉拒绝了他：我马上要去膳房。那里等着呢。王富遗憾地说：那我晚上过来。
小玉扭动细腰。袅袅婷婷的去了前院。
晚宴在客厅举行。老爷兴致很高。与几位客人划拳猜令。推杯换盏。脸上一片酡红。
老爷是举人。前几年在京城做大官。由于朝廷中的党派倾轧。老爷这派失利。一气之下。辞官归乡。过上了闲云野鹤的悠闲生活。
老爷曾任朝廷要员。权倾一时。回乡后。跟地方军政大员相交甚好。来往密切。老爷虽说目前是局外人。但是也属于炙手可热。不可小觑的枭雄人物。
晚餐后。仆人们将准备好的茶点奉上。老爷摆手让他们下去休息。不用再来伺候。
离开客厅时。王富心里像蜜一样甜。他早已按耐不住。跟小玉肌肤相亲的冲动。
月光洒进房内。黑暗中。王富抚摸小玉光洁的玉体叹息：要是我俩天天如此就好了。
小玉紧紧偎依他提议道：我们干脆跟老爷提出辞职。然后回老家成亲吧。
王富摇摇头。他在京城就伺服老爷。是老爷最信任的随从。他知道老爷脾气秉性。眼下是不会轻易放他走的。
再等等吧。王富有些泄气地回答。
夜凉如水。一轮皎月升在天空。像银盘挂在树梢。王富轻手轻脚。经由廊道。穿行后花园。准备溜回自己的住房。
他发现客厅里灯火通明。人影憧憧。他有些好奇。更深夜静。客人们还不离开。在干些什么?
他悄悄地潜到花格窗下。耳朵凑上去。听见一些模糊的语言。兵马。福王……
突然他差点惊叫起来。赶紧捂住自己大张的嘴巴。他的心脏像兔子一阵狂跳不停。
王富贼一样离开客厅窗下。慌张地回到自己住房。他和衣躺在床上。无法闭眼。思绪像无数匹马来回奔腾。
王富无意偷听到老爷的惊天秘密。老爷与吴将军、李将军、刘大人等人商议。打算起兵谋反。杀掉福王。
福王是当今皇上的三太子。是镇守这方的朝廷重臣。他兵权在握。权势赫赫。凭借老爷几人的单薄势力。要想推翻他。犹如以卵击石。一旦谋反失败。必将招致血光之灾。老爷会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包括他们这些奴仆下人。个个人头落地。
想到小玉。想到他俩的婚约和下场。王富心惊肉跳。他在屋内踱来踱去。最后。他悄悄溜出府邸。
威严的福王听完王富禀诉。捻着胡须。沉吟一会说：我查实一下。假如证据确凿。我会重重奖赏犒劳你。
王富跪伏说：不用福王的恩禄。只求福王放我和小玉回乡。成就我俩姻缘。
福王哈哈大笑：这很简单。我保你们衣锦还乡。一生衣食无虞。王富磕首：谢福王。
几天时间过去。老爷府上一切如常。
王富心怀鬼胎。惴惴不安。好像府里有无数眼睛盯住自己。
王富不敢去后院。怕见了小玉。一时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告密。伺候老爷时。王富低头垂眉。不敢直视老爷的脸。
老爷发现王富的反常。奇怪地问：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王富咳嗽几声。回答。偶感风寒。有些不适。老爷关切地说。那你下去休息。让其他人来伺候。
第四天凌晨。东方露出一线晨曦。
一大队杀气腾腾。执刀持戟的禁卫军包围了老爷府邸。无数的火把和凶狠的怒吼声。惊醒了府内的所有人。
府门被撞开。手执兵器的兵士猛扑进来。见人就杀。如狼似虎的军士直奔上房。刀光剑影中。血肉横飞。老爷全家倒毙在一片血泊里。
府内的奴仆佣人。全部被押解到花园的水池边跪下。身后站着一排扛刀的刽子手。
福王阴鸷地站在台阶上。检视火光中的血腥场面。王富在人群中望了望不远处的小玉。抬头喊道：福王!
全身披挂的福王转过头。认出他。冷酷的笑声让他发憷。福王冷冰冰地说：知道吗。我最痛恨的。就是出卖主子的狗奴才!
话音落下。刀光一闪。王富的头颅。滴溜溜地滚进水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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