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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爱花。在王集谁也比不上白老六。儿子在市里做建材生意。家里住着三层小洋楼。独门独院。院子里的花花木木。种的五颜六色。集上的花友没有他不认识的。时不时老六会领来几个人参观一番。
老六这个人养花是有特点的。一年生草花不养。南方热带植物不养。养就养多年生木本耐寒植物。什么五针松。罗汉松。榔榆。雀梅。紫藤等各种盆景最多。
这天中午白老六吃过早饭。骑着电三轮去集上转悠。集市上的花摊也围了不少人。还有人与摆花摊的老张讨价还价。一盆造型柏要六百块。
"你这价太高了吧!老张!"老六围在摊位前。"二百给我吧!" "拉倒吧!老六。我本钱也不够。你想玩。我少挣点。五百端走!"老张递上烟。老六摇摇头。 "三百。我要了! "四百五。不能再少!" "三百五!" "四百。赚你钱不是人"老张确实想卖了。 "多了不给!"老六看透了。再不涨了。 老张开始为难起来。三百五进的。挣二十也给他。他一毛不加了。卖不卖呢? ……
一声汽车喇叭响过。一辆外地牌照的货车。停在老张花摊的不远处的空地上。 乖乖。一车拉的全是造型柏盆景。老板打开车门。开始一盆盆往下卸……
老张知道同行一来。拉的也是盆景。自己这生意要黄。便松了口。"老六。咱是老朋友。三百五端走吧。一毛没挣你的!" 这回老六来劲了。"等会再说……"狡黠地一笑。走向新来的外地花商。
"老板。你的柏树盆景多少钱一盆?" 那花贩看了看老六。"大哥。我往花卉批发市场送的。二百六一盆。到了硬给二百。不讲信用。我不批了。零卖!你喜欢。给个批发价。二百六!"老六不傻。"老板。看那边的老张没。他那一盆。才要我二百。比你的好哩!" "大哥。反正是我自己的货。你给二百一盆好了。全当认识个朋友!" "老板。我看你的这盆景最多一百。叶子都不精神了!""路上没有浇水。一浇就好。你喜欢。我让点。一百八。不还价!" "一百一!"老六心里有谱。 "一百六!"老板恨了心。 "一百二!"老六不慌不忙。
围上来的人开始越来越多了。大家开始起轰。 老板哭丧着脸。"大哥。给一百五吧!我回家没有办法给老婆交代……"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价你敢卖。我就买三盆!"老六心中盘算。那一盆要我三百五。老张心够黑的。 众人又起哄。"卖!我也要一盆!" "我也来一盆!" …… "行。反正是赔了。卖!"老板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了。
大家一哄而上。买走了十几盆。 老六来了三盆。给老板三百五。老板使了个眼色。暗示便宜十元别声张。 人越来越多。老板来了精神。"今天赔就赔了。拣剩下的。一百一盆。谁要? 人群又走出几位。挑起来。转眼又卖了十几盆。
"还有十几盆。卖个烧油钱。八十谁要?" "五十卖不?我们要完!"说话的是集上的几个超市老板。 老板跺了跺脚。"不赔是王八蛋。卖!"老板收了钱。给围观的打个招呼。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老六把花送到家里。又回到集市花摊。对老张说:"老伙计。人家可比你的便宜。你的心以后别太黑了!"说完。捂嘴笑了。 老张正想发作。儿子小张从花市回来了。车上批的花里有三盆造型柏盆景。与刚才那人卖的一模一样。一问。才知是那外地人卖的。因为拆迁。在生长季上的盆。难活。市场没人要。那人缠着小张买。小张觉得外地人来卖花不易。挑了三盆最好的。那人收了一百块钱。
老六听了缘由。眼噔的溜圆。骂一句。"心太黑了!……"
一个星期后。集市认识的花友都传递着死花的信息。几家超市门外的盆景早已躺在拉圾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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