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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手机通话记录。距离上次给家里打电话。果然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有几次。我很想拨家里的电话号。可终究还是没能拨。至于具体原因。我已经忘了。好像我总是告诉自己“家里没事。不用打电话”。然后。就心安理得地把该用于打电话的时间用到别的事儿上了。
明天是父亲节。我想着毕竟是个节日。怎么着也得问候一下爸妈。况且。我太久没跟他们说话了。于是。我拨了家里的电话号。接电话的是父亲。父亲很有礼貌地说了句：喂。你好。
自从我工作以后。父亲和我说话就越来越拘谨了。似乎无论我在别人面前如何渺小。我的父亲都把我当成巨人。尊敬着。我用吊儿郎当的口气跟父亲聊了一会。渐渐地。我们的对话就像父母和孩子间的对话了。父亲也可以絮絮叨叨地跟我说很多。比如。他考驾照。已经过了两科。顺利拿到驾照后。准备年底买辆破面包车。父亲似乎怕母亲久等。说了好几次“我去叫你妈吧”之后。终于把电话交给了母亲。
母亲很兴奋。跟我说了很多她的所见所闻。比如。附近的美容院可以用线绞掉脸上的汗毛。传统手法。却只要15元。大超市的化妆品打折。她跟老板讨价还价后。以低价买了2瓶。母亲说着。我听着。即便。我对美容。化妆品什么的不感一点兴趣。我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妈。你是不是胖了?我妈的回答竟然是肯定的。我不淡定了。在我有记忆以来的这二十多年里。母亲的体重没超过过100斤。当与她同龄甚至比她小的中年妇女身材走样到要换别的尺码的衣服穿时。母亲一直忠实地穿着M号。我一直希望母亲的身材不要变形。因为那样我就可以给她买各种时尚的衣服让她美美地变老。
每次通话。母亲总要诟病我的打扮问题。我追求简约。母亲却希望我打扮得入时一些。母亲也毫不避讳地说。希望我赶紧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原来我已经到了要被催婚的年龄了。上次通话时母亲说的“刚交了男朋友。比我大了一岁。我家斜对面的”那个姑娘。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所以。母亲催婚的步伐又急促了一些。我明白。母亲都是为我好。不过。我的态度是：顺其自然。
在通话的最后阶段。母亲问了我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回答不了。所以。 就岔开了话题。现在的我。在地铁里。站着都想睡觉。不是我多忙多累。而是。没精神。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有赶火车回家的精神。况且。上班族不能说回老家就能回老家呀。
通话结束了。我很庆幸。因为家里平安无事。我也很担忧。因为我不知道下次的通话是否是“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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