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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怎么读


更新日期:2018-11-19 12:19:14来源:网络点击:46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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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下还会再升起来的。云儿散了还会再聚起来的。花儿败了还会再开起来的……那我去了哪里呢。左左去了哪里呢?

涂子风站在这个城市最高大厦的顶楼露台上。迎着冬天阳光下的又暖又冷的风。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

"子风。我们回去吧。哥几个都约好了。去风尚喝酒。你别磨叽了行不?"

韩乔站在楼梯口。大气吸了两口烟。接着说:"子风。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忘记的嘛。"

涂子风转过身来。看着面前这个留着长发。穿着皮衣。叼着香烟的男人。"你说。左左去哪了?"

天上的云就那样吹了过来。从一片片白色的花朵。凝聚成乌黑乌黑的。疯狂席卷来的恶龙。肆虐着本是灿烂的天空。

我是三年前认识的凃子风。那个时候我正在酒吧喝的昏天暗地。一头扎在了冰桶里。凃子风从厕所出来。坐在我旁边。喝了一口酒。一把我把我从冰桶里揪起来。"哥们儿。失恋还是失意?哦。都一样。"说完他就放开了揪着我衣领的右手。于是我又一头扎进了冰桶里。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趴在酒吧的吧台上。旁边是化了水的冰桶。还有碎了的酒杯。然后。看见这个短发。穿着西装。戴着黑框眼镜。手上硕大的翡翠戒指的男人。他侧着脸趴在我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皮衣留着长发的男人。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我踢开椅子。站起来把短头发穿西装的男人摇醒。

"几点了?"他抬起头说。

我看看吧台里的钟表"六点"。

"哦。该去上班了。"

他慵懒的挺起身来。用左脚踹了两下身边的皮衣男人。"没死就爬起来。"

"操。老子睡觉吵什么吵"皮衣男眼睛也不睁一下。翻个身又要睡。他站起来转身一脚踹在皮衣男肚子上。

这一脚算是够力了。皮衣男蜷缩起来嗷嗷叫了两声。才慢慢的爬起来。"你他妈想弄死我啊"。

"早死早好"。

说完他抬脚走到酒吧门口。拉开大门。阳光就那样肆无忌惮的射进来。我不得不闭上眼睛。眼前一片深红。慢慢的变淡。

"一起走吧。"他转过头对着我说。阳光在他身边形成一个光圈。那么刺眼。那么灿烂。

我慢慢走过去。"昨天晚上。你也喝多了?"

"嗯。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倒了"说着。皮衣男也走了过来。"这是我朋友韩乔。我叫凃子风。"

"我叫向北"。

"哦。那你是有个妹妹叫向南喽。呵呵"。

"没有。我们家就我一个。"

"哦"。凃子风说完看看身后的韩乔。"喂。你们俩同命相连。都是刚失恋。不认识一下?"

"刚不是认识过了?老子让你踹的肚子快炸了。"

"真尼玛矫情"。凃子风说完又转身一脚踹在韩乔的肚子上。

"你他妈踹死我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韩乔蹲在地上吼着。

"你他妈什么时候这么怂了。不就是个娘们儿。至于么?"

"你不怂。你不怂把你的娘们弄上床啊。你不怂你的娘们儿还在别人的床上。"

凃子风低头看了看蹲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韩乔。"是。我怂。我怂我他妈愿意。不像你担不起。"

三个男人站在立交桥上。迎着冬天的风。无所顾忌的释放着还没有消散的酒气。

等他们骂够了。我说"我们三个都很怂。"

街边的早餐摊子端上来三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脑。一层红亮的辣椒油。红的像血。

就从那天开始。我们三个成了死党。因为都很怂。或者也是因为都喜欢喝酒。都喜欢桌球。都喜欢半夜喝得大醉去郊外的野地里扑腾。扑腾累了。凃子风会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说"你们说。左左在干嘛呢。"

"在他男人的怀里。"韩乔总是在这个时候用这一句回答他。凃子风似乎也习惯了。或者说他自己更清楚。

很长时间之后。韩乔在一次酒醉之后跟我说。左左是凃子风最爱的女人。只不过。他们是在左左的婚礼上认识的。伴郎认识了新娘。然后伴郎喜欢上了新娘。

韩乔说"是不是很狗血。"

"我说。至少他有个自己真正爱的人。你还有吗?我是没有了。"

萱萱在我生日的那天。在我们新买的房子里。叫的和猫一样撕心裂肺。我推开门的时候。一个男人压在他的身上。

我想我应该去杀了那个男人。或者杀了萱萱。再或者。质问她打她骂她。可是。我一点力气都没有。我收拾了行李。脱下手上的戒指。推门离开。萱萱在身后大声喊"向北。向北……"我一路向北走到酒吧。再也回不去了。就是那天晚上。爱上新娘的凃子风醉倒在喝大了的我的身边。

韩乔说。他唯一一个上过床的女人。拿着护照。没有带一件行李。在圣诞节前夜。跟他的叔叔去了美国。他说"我们都他妈的太可笑。"

"应该还可怜。可悲。"

"对。我们是又可笑。又可怜。又可悲。"韩乔每次喝完酒都是一种拔刀自刎的节奏。等酒醒了。又回到一个满嘴脏话的混子。

"向北。你知道吗?凃子风以前不是这个样子。他很潇洒。从来没有为哪个女人伤过心。只有女人为他伤心的份。可是现在的他。为了左左。完全不一样了。"

"我想。他终于知道什么是爱了吧。"

有一次我问凃子风"你真的爱她吗?"

"我从来不知道什么爱了。我只知道现在最想的事情就是看着左左开心。我就很幸福。如果。哪天我能陪左左在草地上躺着看星星。就是让我失忆。让我死我也满足了。你知道吗?左左笑起来真的很美。"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笑着的。

"你太贱了。"我笑笑说"她还在别人的床上呢。"我也学着韩乔说了这句。

"呵呵。是呀。可我就是那么爱她。你咬我啊?"

那个时候。凃子风变得像个孩子。

如果一切都没变。我想他会按照自己的幸福一直爱下去了。就像他说的。爱一个人。就一定要上床。就一定要长相厮守吗?俗。忒俗!

也许这个世界就是个倾斜的天平。好运总在高处的一方。

凃子风就那样突然住进了医院。我和韩乔去看他。他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笑着说"没事。就是脑子里有个瘤。"

医生说。瘤子不是很严重。不会致命。但是刚好压迫住了记忆神经。如果切除。可能会损失一部分记忆。这算是喜讯呢还是噩耗?凃子风倒一脸的坦然。"不就是一点记忆嘛。多大个事。放心。忘不了你们俩。"

"那如果你忘了左左呢?"韩乔拉着他的手说。

"那就忘了吧。岂不更好。她就自由了。"凃子风说完蒙上被子。"我想睡会。你们走吧。"

我和韩乔走出医院。看着天上灿烂的太阳。韩乔说"要不要告诉左左呢?"

"然后呢?你想让左左看着子风忘记她。还是想看着子风不去手术。"我看着他说"也许。忘记也是一种永恒。他就那样爱了她一辈子。"

手术还算是挺成功的。医生说。他只忘记了记忆里的百分之十。

听起来真的不错。可偏偏就是他最怕忘记的那一段。这是老天爷在心疼凃子风吗?是想让他得以解脱吗?如果这是解脱。那就让他忘的一干二净行吗?

我。韩乔和凃子风。坐在酒吧的高脚凳上。喝下一杯又一杯的伏特加。月光就那样照进来。照在地板上。那么圆那么亮。

喝的半醉的凃子风靠着吧台。侧脸问我和韩乔。

"左左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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