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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是一种病
人总是在长大的路上丢了很多东西。童年没有了。童趣没有了。天真没有了。单纯没有了。如果说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那这个代价无疑是成倍的。现在每天穿梭在城市里。游离在霓虹灯下。早已习惯了日复一日毫无变化的生活轨迹。行得越远就会越多的怀念。离家久了。对于家的思念也就越浓。长大了。对于小时候的怀念就越多。谨以此文致敬我们渐行渐远的童年。
家。在小时候
想起小时候。家门口还是一条一条的小道。天黑了。就没人了。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将地面照的透亮。拉长了身后的黑影。旁边是一块一块矮矮的茅草丛。瑟瑟出音。每当这个时候。加上几声突兀的狗叫。瞬时觉得有种寒毛耸立的感觉。害怕身后会突然多出一只手来。或是忽然搭在你的肩膀上拍拍你。可害怕的同时却又很期待的等着幻像的出现。不仅可以享受到像电影里的那般刺激。还能很好的证明自己勇敢。小时候常常会将能应对这样的场面称作勇敢。这种感觉一年四季都会有。尤其是在夏天。满天的浩瀚星辰。璀璨夺目。漫天飞舞的萤火虫。闪烁闪烁。熬过了一天的酷暑。晚风袭来。带有丝丝凉意。这时最有恐怖的感觉了。
小时候。总是从这些小道放学回家。不过是短短的两三百米。到了晚间。却好像成了一条走不到头的夜路。农村的孩子都是听着鬼故事长大的。小时候就被吓怕了。一个人的夜路就会变的好长好长。月光。篝火。犬吠。风声。把一切不相干的事情串在了一起。就变成了饿鬼觅食的恐怖电影。
小时候。总喜欢在山岗子上玩。软软的茅草。斜斜的滑坡。还带着一块五米见方的土台。冬天的中午躺在上面睡觉是最舒服的。晚上可以清理一块就着书包做功课。每到周五晚上。那儿就是童年的天堂。直到太阳早就看不见了都不知道回去。还得家里大人们出来来找。
后来聪明的大人告诉我们。那个地方是安葬逝者的坟场。我们再去看它的时候就有了一丝不一样的眼光。看着断裂的一截。始终想着会不会挖出棺木什么的。或许还有着什么惊天宝藏之类的。抑或是。哪一天我们躺在那儿会被不知名的怪怪抓下去。成了它们的晚餐。直到晚上回去的时候。都会摸摸彼此的额头。担心会不会有谁半夜发烧。那是因为大人们告诉我们说。躺在死者的安息的地方会被诅咒发烧的。俗称鬼摸头。有时还真的会有伙伴发烧。吓得大家几天都不敢过去。其实后来才明白那不过是白天玩的太疯。流的汗太多。等人静下来。在晚风侵体后的一种体现。一般盖上被子捂上一宿发发汗也就好了。体质弱的小伙伴可能也会因此而感冒。发烧好几天。这就更加增添了我们对它的敬畏和恐惧。会一连好一阵子不敢靠近。可时间久了就又会忘记。再回到那片童年的乐园。
小时候。总有着很多很多让现在的我们笑到哭的故事。那个被大人们称作坟场的山岗子一边通着去学校的路。一边就是忽然断裂的残垣。前面两米见远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坑槽连接着一条"小河"。后来才知道那是抗旱渠道。小河的源头是一方池塘--云塘。是小河的一个母系干流。里面总是有很多野生的鱼。年底将河水抽干。几家人分了鱼去可以吃过正月十五。大鱼煮着吃。小鱼腌制好晒干。当正月过了。伙食差了。那将会成为我们下饭菜的最爱。下游是一条真正的长河。贯穿了有六七个村庄。绵延几公里。至今我们都没有将这条河走完。而河的名字还是后来回忆的时候才想起大家都叫他"沙河"。至于为什么。估计是大人们教的吧。一辈一辈传下来。谁也不清楚它的由来。
那个时候。最开心的是下雨。山岗子上面是去不了了。谁也不想晚上回去因为弄脏了衣服而挨板子。却常常不得已弄湿雨靴而遭迫害。因为我们总是顺着小河流水的路线追赶着那些从大河里遛跑下来的鱼。老人说鸭子和鱼一样都是追逐水流的。母亲曾经就养过一群鸭子。到了下雨天。它们就撒了欢的跑出去。顺着水流一路上去。最后就找不到家的方向了。那时候总是会幻想着能够看到父母见到我们抓到鱼后赞赏的目光。却不知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地把水全灌进了靴子里。屁股后面还经常湿了两大块。那是因为蹲下来抓鱼时屁股贴在水面上的原因。袖子湿了。胸口湿了。屁股湿了。鞋子湿了。最后是鱼没抓到。衣服全湿了。不过虽然没吃上鱼。倒是吃到了“炒肉”。等回到家人也明白了。会小心翼翼的溜回屋。可哪里能逃的过母亲的法眼。她一面心疼的给我们换衣服。一面会在我们屁股上印上火辣辣的大巴掌。吃了一顿特制的加餐。能让我们安分好几天。会乖乖的打好伞按时回家。
一年之中唯有春天的日子是最受伤的。不可以就地打滚。也没有鱼虾可捉。也没有雪仗可打。雪人可堆。能玩的都是一些高危险的项目。带着一顶破草帽去捅马蜂窝。拿着一个塑料小瓶瓶和稻草芯去土胚房子的墙上找蜜蜂。那些蜜蜂会在土墙上面钻一个圆圆的小洞。用稻草芯在里面搅弄一圈。它们就会飞出来。钻进事先准备好的塑料小瓶瓶子里。会在山岗子上找一种叫“毛姑娘”的嫩茅草。然后放在嘴里嚼会有一丝丝的甜味。用一个大一点的可乐瓶装上许多小蝌蚪。等它们慢慢的变成青蛙。会在空田里捉一些小鱼回去放在自家的池塘里等它繁衍出一池塘的鱼来。在油菜花田躲猫猫。把麦田里的麦子割回家当韭菜。用琉树上面的果子玩游戏。用一条白线一头拿走手里。一头拴着白纸跑在田野里招引蝴蝶。用网兜子捉蜻蜓。坐在炮果子树上面玩“炮果子枪”。春天的活动最多也最危险。时不时就会收到伤害。什么被蜜蜂蛰肿了屁股。吃“毛姑娘“吃到肚子疼。捉小蝌蚪会掉进池塘里。玩”炮果子枪“差点打坏眼睛。
小时候。不知怎么会有那么多奇特的玩法。晴天有晴天的玩法。雨天有雨天的快乐。春能采花捕蜂。夏可偷瓜抢果。秋是纵火原野。冬是踏冰打雪仗。每天似乎都玩不够。天黑的那么早。总想着能再多长一点。这就是小时候。无忧无虑。从来不会担心明天不知道玩什么。总是能想出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法。那个时候家的含义还不是那么明显。还没有漂泊的感觉。多年后即便再踏上那片故土。那个地方成了”老家“。模样也大有不同。童年的玩伴多半不在。再走过。不知道是怎样的一般滋味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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