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长河一刻不歇的向前奔去。一年年长大的我们。和出现在我们生命中。又消失的人们。有些人。有些事。却是在脑海挥之不去。比如。你。
虽然好长时间没见。但有些事情。如果我不说。你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也许说了你会不信。当时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有点喜欢你了。嗯。准确的说应该是好感。
那时候。我刚转入新班级。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虽然同学们都比较友好。但还是有些不适应。
记得有一次在学校的时候。从食堂吃完饭。天突然的下起了大雨。两手空空的我正在门口发愁。这时候你从食堂出来。我当时正打算淋回去。突然的。一把伞出现在我头顶。我惊愕的回头。正好看到你微笑的脸。你说。一起走吧。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与你并肩走在雨中。
阴沉的天空下。鲜红的雨伞里的我脸红到耳根。心脏砰砰的似是要飞了出来。
年少青涩的年纪。或许。从那时候开始。我的记忆中就留下了你的影子。以至于后来每当我回想起那个午后。还会心跳不止。
后来。阴差阳错的。我们成了前后桌。彼此之间也开始熟悉起来。而埋在我心底的小小种子。也在悄然萌芽。
说来有些惭愧。当时我总是找机会和你说话。有时会拿上早已会做的习题去和你搭讪。或是在角落偷偷注视操场上笑颜如花的你。
现在想想。觉得有些好笑。但当时的我。心里是很高兴的。只是这样的看着。就会觉得是一种小小的满足。
在后来。一个学期的相处。我们彼此间就更加熟悉。你说。我们是好哥们儿。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我。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但却满口的答应着。
再后来就是初三。你对我说。好哥们儿。咱们都要考进最好的高中哦。我笑着说。一定。高中后咱也是好兄弟。你一本正经的·应和。
其实当时我有多大的底气说这句话。现在的我完全想象不出来。你学习好。是年级的尖子生。重点高中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而我那时候成绩却一般般。不出意外的话。重点高中是没希望的。但我却还是满口的答应了下来。
也许你当时仅仅只是想和我开个玩笑。而我却真的当真了。于是。开始了我的魔鬼初三生活。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我还是屁颠屁颠的跟在你的后面。但你却是不知道。我在家的时候经常性的学习到凌晨。用功的连我自己都吃惊。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你的一句话。我不停地在心里告诫自己。我一定要考上重点高中。
最后。考试结束。我竟然奇迹般的真的考上了重点高中。记得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天。你说为了庆祝我考上重高。要好好的庆祝一下。我小心翼翼的答应着。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于是。我们约好了第二天在广场的路灯下见面。
我忘记了当天夜里我有没有睡着。只记得兴奋了好久。
第二天。我早早的来到约定的地点。一个人在路灯下傻笑。来来往往的人群都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我浑然不觉。
可是。到了约定的时间。你却没有出现。而我。真的在路灯下等了整整一天。从早上到夜晚。可你始终没有出现。最后在深夜悻悻的回家。
曾听说过一个故事。说。一个叫尾生的少年和心爱的女子约好在石桥下见面。可是女孩没来。尾生就一直在桥下等着。等到夜晚。突然下了暴雨。尾生还是不肯离开。他怕女孩来了之后找不到他。最后他抱着桥墩。被淹死了。
我想。我是无法和尾生相比。因为我仅仅等了你一天。
后来。再次见面的时候。你说。那天有事没能去。我笑笑说。我也没等多久。到时间你没来我就走了。你似是松了口气。说。我还担心以你的脾气会一直等在那儿呢。我呵呵的笑着。
到了高中。我们又在同一所学校。而且在同一个班级。我高兴的想要跳起来。
到高中后你还经常开玩笑说。我在中考是人品爆发。是一匹黑马。其实。你不知道。我考上重高却是凭自己真正的实力。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一句话。
世间就是有那么多的巧合。
高二的一个中午。天空莫名其妙的下起了暴雨。而当我走到食堂外面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你怔怔的站在门口。猛然间。这场景让我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午后。我欣喜若狂。心想。这一定是老天给我的机会。
于是。我顾不上其他的。奋力的在雨中穿行。回教室拿伞。雨水顺着眼睑滴落。我的心里却抑制不住的狂跳。
可是。当我回到食堂的时候。看到的是你和另一个男孩并肩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头顶。是一把红色的雨伞。
我呆呆的立在原地。雨水顺着鬓角滑落。冰凉的触感。洞彻心扉。我怔怔的拿着未开封的雨伞。走进雨中。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雨点肆意的砸在脸上。很痛。很痛。
后来。在一次聊天的时候。你对我说你喜欢一个男生。还讲了你和他相遇的时候的事。那个下雨的午后。
我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听着。就像是在听你讲我们的故事。同样是一个下雨的午后。也同样是在那以后。我开始喜欢上你了。只是。我没有对任何人说。包括你。
高三的一个周末。你突然的约我出来。我满心欢喜。因为在这之前你一直都在打听那个男孩的事情。似是忘记了有多久没和我说过话。其实。我心里一直很支持你。我喜欢看你满脸的笑容。尤其是在你提到他的时候。虽然有时候会有种酸酸的感觉。但。我不在乎。真的。
见面的地点依旧是在广场的路灯下。当我赶到那儿的时候。你早就到了。远远的看着你的背影。在风中飘动的裙摆。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丽。有那么一瞬。我都不忍心上前打破这美丽的场景。
嗨。我轻轻的呼唤你。你却没有回头。依旧是静静的站着。我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小。就走到你的对面。却看到你梨花带雨的脸庞。瞬间的觉得自己有些手足无措。支支吾吾的半晌说不出话来。记忆中。这是我第一次的慌了。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判断力。除了傻站在那儿。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许久之后。你终于是平静了下来。尽管眼角还有泪水刷出来的痕迹。但终于是渐渐恢复了常态。
那天。我们聊了很久。很久。从上午一直聊到深夜。听说那男孩拒绝了你之后。我心里竟然松了口气。但看到你失落的模样。心里又十分不忍。双手藏在后背。手心沁出的汗水沾湿了衣角。却始终是没有勇气伸过去握住你的手。
说到底。我还是有些怕了。害怕破坏了我们作为哥们儿的情谊。但同时。我又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
所以一直到高考结束。我都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你。只是任由它沉在心底。
高考过后的那个暑假。你打电话来。说你在海边。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海。所以你就算在电话里怎么和我描述。我都没有办法想象。你为什么就不说。下次我们一起去看呢？
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太过怯懦。明明心里已经很喜欢。却总是无法开口。因为我害怕。害怕连这样小小的在乎也会失去。
高中的毕业聚会是在ktv小小的包厢里进行的。大家说着笑着。由开始的嬉皮笑脸。到后来的热泪盈眶。当时的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提出要和你合唱一曲。同学们笑着起哄。闪烁不定的灯光下。我满脸通红。
一曲《好兄弟》唱罢。你兴致昂扬的将手搭在我的肩上。说。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哥们儿。我喏喏的应着。灯光下。你通红的脸颊。像是熟透的苹果。美丽的不可方物。
其实。当时我想和你唱的是《今天你要嫁给我》。只是拗不过你。才换掉的。
那天。从来不喝酒的我。破天荒的喝了许多。他们说。喝酒可以壮胆。可以借机说出心里的话。可是。当我喝到有足够的勇气坦白的时候。你却趴在桌子上静静的睡着了。
于是。我对着酒杯。说了一夜的话。所有积压在心底的情感都融在了酒里。又被我喝进了心里。
高考过后。我们终于是分开了。尽管我很努力的去学习。可还是没有跟上你的脚步。
拿到通知书的那天。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数着那些。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
也许你并不知道。为了把和你一起的时间牢牢记住。我把我们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都写在了纸上。如今。它们已有厚厚的一摞。
告别那天。我送你到车站。长长的一段距离。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着。
直到上车的瞬间。我才说出。再见。仅仅是两个字。
书上说。说过再见的人。以后一定会再相见。
而我。也坚信。
火车在汽笛声中远去。我揉揉发酸的眼角。对着你远去的方向挥挥手。再见。再相见。我想。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亲口对你说出那句话。一定。
忽然的。我又想起了尾生的故事。当多年之后。女孩再回到这里。在当年约定的石桥上走过时。是否会想起。曾经有一个叫尾生的少年一直守在那里？
再后来。从高中最后一次聚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你。每次。在拨通你电话的瞬间又退缩了。尤其是。当在空间看到你和另一个陌生男子甜蜜的样子时。就无论如何不忍心去打扰你。
你。就这样的消失在了我世界里。
尾生。终究是没有等到心爱的女孩。
我们在过去的岁月里留下的脚印。它们在未来的时光里。变成了发光的星。从来不曾失去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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