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大了。这是母亲前些日子对我说的一句话。
我们也快老了。母亲也说了这句话。
小学。父亲和母亲很准时地每个星期都会记得为我们打上一个电话；初中。我也很自觉地每个星期躲在那个楼梯底下打个电话给他们；高中依旧。这是我们共同的约定。
自从高中毕业后。三年多了。还记得我们曾经约定。但。我开始失信了。
两个星期。三个星期。一个月。到现在的记起来了就打个电话回去。不是厌烦母亲的唠叨。反而有点想听听母亲多点唠叨。再多的理由。或许那都是为了减轻自己心里的那份罪恶感罢了。
记得。第一次。想揍自己的冲动。父亲向我发了一条短信。父亲是个不懂得向我们表达的人。读那么多书。这么久了。没向父母打个电话。怎么做人的儿女的。没教过你吗？
从来没有收过父亲的短信。我想父亲一定琢磨了很久才写下的吧。
我的心颤动了。害怕父亲对我失望了。纠结了很久。一直在想。我该怎么对父亲说。我有多忙。我有多么想打电话回去的。因为我忙。没空。
忐忑地打了电话过去。父亲没说什么。好像从来没有发过短信给我似的。很自然地和我小小地唠叨一下生活给多注意身体。吃好。穿好。睡好。虽然。父亲和往常说的都一样。但我想父亲最想说的其实是多点打电话和他胡扯几句吧。相互听听彼此的声音。
后来。父亲再也没有发过短信给我了。那是唯一一次。我还是没有遵守那每个星期的约定。或许是变了。觉得自己不同了。用不着每个星期都打电话回去让他们唠叨了。有时候。又觉得。打回去。他们可能睡了。还是不要打了。再过两天吧。各式各样的理由。总能为我作最有力的证明的。
那楼掏空了父亲的积蓄。那走遍山岗的雄鸡啄穿了母亲的腰包。我们都知道。父亲是一个成功的吃货。爱吃。也很会吃。还长着一个好锅。母亲唠叨说。父亲前两天。买了很多好吃的。嘴馋的很。
上个星期。接到个未接电话。只响了一下。一看。是母亲打的。因为。要去买饲料了。
那两千多的鸡。是父亲为了春节前出售。然后再把家打扮一下的。可父亲尽力了。从去年我来到了社会。到现在。父亲就一直留在了家乡。琢磨着我们的新家。重拾久业。那山岗上重新搭起了鸡舍。然后。母亲也接着倒霉了。前一个月。我说那几天我会寄钱回家。我那充分的理由说道。我忙。所以没什么。父亲会了解的。就那么几天嘛。一样的。
一定是很无奈了。要不母亲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好像做错了事一样。父亲小心翼翼的和我说道。还好。在前一晚。我已经打回去了。我心里安慰自己说。我可以很大声地和父亲说。你可以去拿了。
……
父亲给了我一条短信。母亲为我打了一个未接电话。这都是从未有过的。
静下心。想着。是我错了。
莫让父母开口。此为不孝。
想想若是没有我。父母现在或许是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享受着那惬意。因为我。他们曾经付出了多少。操心。忍耐。拼搏。又要付出多少心血才让时光一直欢畅地流淌。
现在。出来了。他们在家。同样是为了我们罢了。
虽然。工作了。时间很多时候。只能想。但。这不能成为理由。因为。我们已经长大了。父母。也老了。
虽然不能回家。但要记得多点打电话回家。
莫让父母先开口。这是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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