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06年的秋天。是一个风和叶不会共存的季节。要么风会吹过。要么满地枯黄的残叶……
男孩叫月。是一个温和而又内向的男生。自从来到阮京的重点高中。月对未来充满了期待。憧憬着三年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会考入哪个大学。他下定决心不会在任何事上去浪费不必要浪费的时间。更不会谈恋爱。每天运作着相同的程序。一个人进进出出。有点不太合群。有时也会和寝室的朋友出去逛逛街。消遣一下时光。只是身边很少有女生。这样的生活男孩已经习惯了。虽然高中本来就充灌着单调和寂寞。
高一的时候。男孩对任何一个班里的同学都很陌生。就算是离自己最近的同桌一天也说不到十句话。不包括老师的让他回答问题。男孩成绩很好。每天都在埋头学习。
女孩叫莉。在学校很出名。很开朗。在其他人眼里似乎有点疯。不过女孩向来并不在意。总之随时都有可能在某个年级、某个班。看到她的身影。男女生朋友很多。长得一般。在朋友圈里很受欢迎。追她的男生也不在少数。
两人在一个班。她观察他已经很久了。女孩很好奇。到了高二。他们做了前后桌。没有什么原因。女孩主动跟男生说话。寻找任何话题。发现男孩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男孩感觉女孩也很友好。于是把自己从前的回忆分享给女孩。这样时间久了也无话不谈。女孩对男孩很好。天冷了记得帮男孩去打热水。男孩每天课上都能喝到热乎乎的水。女孩有时在课间不小心睡着。男孩主动给女孩披上衣服。男孩改变了许多。渐渐变得开朗了。
二
在一次偶然的课上。男孩收到了一个纸条。在杯子的底下压着。女孩不在出去了。男孩知道是女孩留给他的。于是他打开：
月：
咱们交往吧。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希望能得到你。我感觉满意的答案哦！
小莉
男孩顿时不知所措。脑子一片混乱。女孩很受欢迎为什么女孩会偏偏喜欢自己？还是只是单纯的开玩笑？他不知道怎样回答。最后男孩做出了决定：
我也爱你。咱们交往吧。
爱情在彼此接受了对方的时候开始。从此他们成为了情侣关系。从学校进进出出。一起去逛街。在哪里都会看到两个人幸福的在一起。追逐。打闹。不时路人也会投来羡慕的目光。
幸福是需要考验的。时间久了。不免会传来一些辩论
“他怎么会跟小莉在一起。两人根本不般配啊。他这么老实。而女孩却这么……”而暗恋女孩很久的男生也起了嫉妒。但男孩并不在乎。他们走的更亲近了。
爱情就像一朵玫瑰花。从一颗种子慢慢生长。成长为一朵娇艳的玫瑰花。
三
男孩很生气。总是觉得女孩陪自己的时间少了。男孩想天天看着女孩。课间女孩却很少在班里。男孩觉得从那时开始女孩很少关心自己了。经常去别的班里找她的朋友们。而女孩的男生朋友们经常来找她。也因此两人吵了几次。两个人都很要强。男孩很看不惯女孩这样对待自己。女孩依旧在班级里进进出出。并没有在意。
最后男孩提出了分手。女孩很伤心。女孩承诺自己会改变自己。男孩心软了。但却不能回到从前。两人的话变少了。
到高三的时候。分了班。两人被分到了两个不同的班。见面的机会很少。又仿佛命中注定。女孩突然向男孩提出分手。他没有挽留。也不想再挽回了。男孩感觉很累。然后他们分手了。但是男孩却不知道女孩为什么会提出分手。不想追问理由。“也许我不够了解她。也许我太小气。也许我们彼此都想牵制着对方。也许我们还不够了解或坦白。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男孩心想。
玫瑰花不能永久娇艳动人。也会在此时凋谢——
四
毕业之后。男孩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上大学。时间让男孩变得成熟。努力忘记曾经的那份感情。不敢在爱。
四年的时光稍纵即逝。对于每一个大学毕业生来说都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大学对于他来说确是灰色的。没有太多的颜色。大概是一段空洞乏味的生活吧。没有人能理解只有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明白。
大四那年男孩去了一家公司做推销员。因为业绩出色。很快就升职为营销部经理。摆脱了几个月来困窘的生活。岁月让男孩变得稳重、成熟。不久一位同事把自己的朋友介绍给了他。她叫小雨。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两人相处的很好。在外面买了一套二室一厅。他们幸福的住在一起。
偶然的一个电话响了。
“经理。有一小姐来公司应聘推销员想见您。他说她是您的朋友。请您过来看一下”
“好的。我马上就到。”
男孩来到办公室。推开门
“你是？”男孩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很疑惑的看着对面的女孩。又陌生但又很熟悉。
“月。我是小莉。我是来应聘的”女孩很平静地看着男孩。女孩变得漂亮。安静了许多。
就这样女孩的应聘很成功。似乎男孩很奇怪为什么女孩回来这里找工作。男孩没问太多。也不想问太多。只是告诉了下属她通过了面试。因为他们还是朋友。
五
一天女孩约男孩出来一起吃晚餐。男孩同意了。
当他们彼此坐在对方面前的时候。女孩主动说话了“几年来让我改变了许多。不再是那个不懂事的我了。我们还能回到从前么？”
“从前。是一段痛苦的经历。我不想回忆什么。因为这几年让我懂的了很多。所以也会改变”男孩沉思一会。回答了女孩。
“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啊。”
“不。我们不可能回去了。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我们真的不合适”
“但……”还没等女孩说完。
“你若是约我出来谈论感情的话。那我就不必留在这里了”。男孩起身走了。没有给女孩一点点机会。
女孩也许想要挽回原来的感情。但男孩已经不想回到过去。在男孩心中她还是她。他还是他。不曾改变。也不曾为谁改变。改变的只是外在。内心的她还是好强的。她的朋友们还是和以前那样多。女孩离开男孩后也谈过几次恋爱。但都有始无终的结束。女孩有些滥情。男孩懂得。
那天夜里女孩失眠了。想了许多从前的回忆。很美好。但现在却让她痛苦。也许当初是自己太要强了。也许我们都彼此不太了解对方。也许当初根本不应该在一起。
六
第二天。女孩去找男孩。
“我想明白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我们在一起好么”。女孩抱住男孩。忍不住哭了。
“真的回不去了。其实根本不必为彼此改变什么。只是我们不合适而已。我不想回到从前。那样我们都会痛苦。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现在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她是同事的朋友。她性格很温和。和我以前一样。她人很好我们很合得来。所以忘了我吧”男孩冷冷的拒绝了她。
“什么？”女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男孩已经有了女朋友。原来一切都太迟了。男孩选择了离开。女孩更伤心了。但此时泪水又能挽回的了什么。她不想再让男孩离开。女孩努力的忍住不哭。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那好。我离开。但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么。这是最后的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吧。能帮的我会尽力帮的”
“做我父亲好么”
“父亲？”
“恩。因为是我一个人来到这里的。身边没有亲人。所以……”女孩擦擦眼泪
“我不想让你做我的哥哥。也不会是朋友。就这些了。我今后不会再烦你了。只希望你能向我父亲一样对我。好不好？”
女孩是瞒着家人出来的。父母不知道她会来这么远的地方找工作。每次通电话女孩都说自己过得很好。不想让家人担心。在这里一切都很陌生。自己租了一家地下室一个人住着。
男孩知道女孩需要照顾并接受了她的请求。男孩就像一位拟定父亲。照顾着女孩。虽然明白。但女孩很满足。
每个女孩心中也许都会把自己心爱的人想象成自己的父亲一样。向父亲一样优秀。向父亲一样照顾她们。温暖。依靠的肩膀。和关怀。
七
男孩把女孩介绍给了小雨。一见面好像亲姐妹一样亲切。小雨很喜欢女孩。男孩也很开心。小雨要求女孩和他们住在一起。男孩也同意了。
每次逛街。女孩都会和他们一起。看到小雨和月开心的依偎在一起。仿佛是从前的他们。对于她来说这一幕只能在自己的脑海里。并不现实。
一天男孩被公司降职了。因为经济危机的缘故。国外的一些订单被反馈回来。公司的在这几个月的资金周转不开。所以出此下策。男孩压力很大。薪金也被降了一大半。现在仿佛是一个普通职员。而一些职工已经被裁退了。能继续在公司工作已经算比较幸运了。但意外的是小雨并没有被降职。男孩怀疑她和强总的关系。小雨也因此做了许多解释。但最终两个人还是吵了起来。在吵架后的第二天小雨选择夜里加班。想避开男孩缓和一下情绪。所以夜里很晚才会回来。
已经夜里近十二点了。男孩醉醺醺的回到公寓。这天男孩喝了许多酒。因为他在平时很少喝酒的。一般都是在饭局上为了应酬会喝一些。男孩这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听到门开的声音女孩从卧室出来。发现男孩醉倒在地板上。女孩慌张的把他拖到卧室。
“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男孩嘴里却一直模糊着说着。
“小雨。不要离开。我会让我们的生活变好的。我爱你。不要离开好么……”
女孩帮男孩盖上被子准备回自己的卧室。这时。男孩突然起身抱住了她“不要走小雨。我真的很爱你”
女孩想要挣脱。但他却抱的的很紧。女孩看着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男孩会清醒过来。但她希望他永远这样抱着自己。虽然第二天早上这一切都会结束。但哪怕多一分钟也好。就这样抱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雨已经回到了公寓。看到了她并不想看到的一幕。男孩和女孩睡在了一起。彼此拥抱着。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又确实发生了。也许他们并不是男孩曾经说的表兄妹关系。但为什么当初要骗自己呢。小雨伤心的走了。没有再回来。
八
第二天早上。男孩清醒了。却发现自己的旁边是她而并不是小雨。男孩匆忙起身追问女孩到底怎么回事。女孩说了昨天的事。男孩责问女孩。这是女孩第一次看到男孩这么生气。自己真的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但已经来不及了。
男孩出了卧室去找小雨。可是小雨并不在房间里。只看到茶几上的一张纸条
“月：
我走了。不会回来了。不过要祝你幸福。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强总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已经辞职了。去了另一个城市。以后也许还会再见。但愿会再见。”
小雨
男孩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痛苦。眼泪不断的流了出来。每一滴都是一段惨淡的回忆。悲痛欲绝。一切都是这么突然。但却结束这么快。又那么措手不及。
“难道上帝也在给自己开玩笑么。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女孩看到男孩。知道一切都不能挽回了。如果自己不在男孩身边。小雨就不会离开。如果自己不在男孩身边。现在男孩就不会像现在这么伤心。如果~~~~。此时的她是那么的自责。“难道自己的自责就能得到宽恕么？”
九
男孩精神恍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发现小莉倒在了地板上。血从女孩的左手腕不停的流了出来。
“小莉！”男孩被吓坏了。用手努力帮女孩止血。但还是无济于事。动脉已经被割断了。男孩慌忙的打通了120。
“快来啊。她左手腕流了许多血。快来啊！”男孩哭喊着已经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能让她免受痛苦
“月。对不起。我做错了太多。我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我。也许一切都晚了。但终于看到你了我很开心。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嗯。我在听。”
“月。你是一个有理想的人。还记得吗。当你认真学习时。我却让你给我讲故事。你知道我最爱听你讲的故事了。可是你却说。嗯。好吧。放学后会给我讲。现在等我把作业写完好么。只有学习好了。以后才有资本养你啊。那时我转过头感动的哭了。为那个努力的你而感动。可自从我们在一起。你整个人都变了。好像一个不知道怎么去做的小孩子。连梦想都忘了。所以我选择了离开。这样我的离开会让你找回原来的自己。就算你会恨我。也许我太要强。也许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尽管周围的朋友很多。但我一直只喜欢你一个人。”女孩虚弱的说着。终于把几年来想说的告诉了男孩。可没想到是在这个时候。
“你怎么会这么傻。怎么不早来找我。怎么不早对我说。我一直恨你啊。”
“我知道。可离开后。我试着忘记你。所以找了男友。但我做不到。我试着用时间去改变。所以现在才回来找你。可是一切都晚了。如果有来世……我……”
“不要说了。小莉。你不会死的。”
“但愿吧。月。能抱着我么？”
“好。没事了。会没事的……”男孩抱着她。此时男孩只希望女孩不要离开。没有谁对谁错。只希望她接下来能好好的。男孩在心里不断祈祷。女孩感到很幸福。希望能多看男孩一眼。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看着男孩了。
十
“小莉！小莉！”女孩的手变得冰冷。从男孩的脸颊旁滑了下来。
女孩的眼睛渐渐的失去了白昼。死神最终还是把女孩带走了。她微笑着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一个充满幸福的天堂。会化为一位美丽的天使么。永远在男孩的身旁。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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