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晴的心能飞多远。取决于那根线能够放多远。假如那根线可以放的很长。就算是上升到三万英尺的高空中。廖晴也会飞的很快乐。即使那里的空气稀薄。廖晴在路上行走着。行走在山川河流。行走在大海星辰。行走在找到快乐的路上。
一路上廖晴都会带着单反相机。把捕捉的到的那一瞬间。用相机把他们记录下来。胶卷会告诉你。那一瞬间是什么感觉。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就这样走走停停。大峡谷的幽深。城市的喧嚣。在她的镜头下都是美丽的。心情跟着这种美丽就没有想太多了。仿佛这个世界与自己隔着一层玻璃。两面都可以看见真实的自己。
廖晴到现在也不知道这次旅途的终点站是那一座城市。又是哪一角屋檐。是大漠飞沙。孤雁飞过沙丘去。还是江南水乡。半边雏菊映水中。这恰好印证了广告里说的不在乎旅行的终点。她漫步在青石板路上。青石板是书本里面不能够给你说清楚的。那种青色就像是把墨汁倒进水里。在江南小镇散开。把本来就很美丽的小镇装扮得更加清纯。这本来就是这里的基色。行走在青石板。那种被行人的脚步打磨的光滑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就像是人工打磨过的玉石。这里的每一块青石板都有着自己的专属。属于河床或者山脉。他们都有自己的名字。触摸到精雕细刻的窗户。窗户的眼里。可以看到几个小伙伴在庭院里嬉闹。在踢毽子。在躲猫猫。
在……路过别人家的屋檐。屋檐底下有着坑坑洼洼的痣。我们姑且把这水滴形成的坑洼比作痣。书上说：“山如眉梢。小屋如眉间痣一点。”廖晴就把这水滴形成的坑洼比作痣。因为有很多这样的坑洼。小镇才显得更加有韵味。更加成熟。炊烟袅袅升起。打盹的大爷在点着自己的旱烟。老婆婆还在摇椅上摇摇晃晃。一把蒲扇吱呀。远处听得到几声犬吠。廖晴很快乐。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告别江南小镇。廖晴一路向西。向西前进。那边有自己要找的东西。那是什么东西呢？我们不知道。廖晴也不知道。西边有荒凉的大漠。有虔诚的佛教徒。有一望无垠的草原。有江河的源头。有你我要寻找的东西。
廖晴整理包包。继续西行。火车的速度在减慢。揉揉疲惫的双眼。廖晴知道又到了一个站台。有多少人要上车。有多少人要上车。和她一同旅行。不管上来或者下去的是什么人。哪怕是背着一大袋行李的外出人。还是轻装上阵的游玩人。各自朝着自己的方向前进。
火车缓缓进站时。列车上广播播报：亲爱的旅客。**站到了。有下车的旅客请携带好你的行李……廖晴觉得肚子有点饿。列车员提醒大家看好自己行李。时针指向凌晨零点钟。廖晴背着自己的包。站起来。被蜂拥而上下的旅客挤在了人群中间。本来就弱小的女生在人群中显得很无助。一下就把她挤到了车门口。廖晴嘟起小嘴。一个劲地拍打着衣裳。嘴里不停的发恼骚。干什么。这么着急？心里埋怨。但是想到没有什么就算了。
火车在这个站点要停靠五分钟。外加上这个站是客流量较大的站点。大家都火急火燎的。廖晴站在黄线外看见还有人在卖玉米和盒饭。寻思也要去弄一份。站台广播：请旅客抓紧时间回到座位上。列车还有三分钟就要出发了。廖晴见大家都没有慌张的意思。也就没有赶时间。想到自己反正都是来玩的。就当好好享受这次旅行吧。廖晴不慌不慢地来到小吃的摊点上。挑来挑去就选中了那几样东西。其实这个摊点也就那几样东西。
这时候。广播提示还有两分钟就要出发了。下车的旅客有点紧张的感觉了。连后下车的旅客。列车员都提醒大家伙抓紧时间。廖晴也察觉到了。火车也发动了。廖晴把温暖的玉米棒拿在手里。嘴里也吃上了的时候。准备掏钱走人。可就在这是老天和她开了个玩笑。完了。
钱包不在身上。廖晴全身都摸了一遍。就是不见钱包。心想这次可算完了。摊主看见眼前这个小姑娘。也眼看着急。“小姑娘。不要急。是不是忘记放在哪儿了？你再找找。”语气显得委婉和带着那么丝丝的失望。廖晴这下可急的脸变得红彤彤的。可能是在大庭广众下显得尴尬。手忙脚乱。不好还有五秒火车就要开了。廖晴把选好的东西归还给摊主。并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说话的同时一个劲地追赶火车。她奔跑起来。刚跑出去没几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哎呀！好疼！手掌都划破了皮。刚要站起来又把脚踝崴了。廖晴就这样看着火车驶去。她被人抛弃在半路。
摊主见到这状况上前搀扶廖晴。廖晴也是勉强站立起来。摊主是个大妈。年纪和廖妈妈相仿。大妈揪心地问道：“小姑娘。没事吧？伤到了没？”廖晴哽咽地回答：“我没事。谢谢大妈。”大妈回到摊点上。拿起刚刚廖晴退还的东西。走到廖晴身边。说：“小姑娘。看你刚才的样是很饿了。火车也错过了。这个东西给你吃。”
廖晴知道书里说的贫者不受嗟来之食。无功不受禄。就委婉拒绝说：“大妈。你赚钱不容易。我不能要。”大妈执意要她收下。一个劲地塞进姑娘的手里。“小姑娘我看今晚你只有在火车站过了。刚才那是最后一趟火车。前面有个旅客滞留处。要不你去问问看。他们能不能给你提供帮助？我只能帮你这些了。”
“谢谢。大妈。”最后一个妈这个字。有哭泣的腔调。大家都能够听得清楚。廖晴看着推着货车离开的大妈。她想到自己的爸妈。
廖晴拖着崴了的脚。拿着还有温度的玉米棒。一步一蹒跚的朝着。旅客滞留处。这时的旅客滞留处空无一人。廖晴放下包包。想到这些天受的舟车劳顿。丢失钱包的难过。看着划破的手掌。痛苦的脚踝。廖晴一个人坐在长凳上。翻看包包。没有一个能够帮到自己的。
就在绝望之际。她翻到了包包底下的拉链。那是备用的手机。也快没有电了。都显示充电提醒了。廖晴这时候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廖晴向上天祈求。手机啊。手机啊。你坚持几分钟吧。我求求你了。刚刚开机。连起了WIFI热点。发表一则说说到朋友圈。定位**火车站。刚刚有人回复。打算刷新。刚刷到一半的时候。时间是零点30分。手机就和她开起了玩笑。电量过低自动关机。
啊啊啊……不要这样吧。放下手机。来到洗手间。感觉到脚踝越来越疼。轻轻地提起纱裙。看见脚踝肿的有小腿那样大。廖晴是又惊又怕。我会不会成废人。会不会走不了路。想到这些廖晴眼圈又红了一圈。我不要。廖晴对着天花板张望。廖晴就只好用冷水冲洗了脚踝和擦伤的口子。然后拖着一瘸一拐的身子回到旅客滞留处。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时间一点的过去。廖晴也许是累了。竟然打起了盹儿。
洗漱完毕的唐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左眼皮跳个不停。老人家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睡不着看看朋友圈吧。手机屏幕显示的零点二十九分。心里想着没什么事。就放下手机要睡觉。可谁知到这朋友圈也是设置了特别关心。叮咚一声。弹出一则说说：好狼狈。还显示了地点的。就在本市**站。一看发布者是廖晴。唐风也是吓了一跳。她不是远在几千公里以外的地方吗？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不会是恶作剧吧。这丫头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开玩笑。当年把我可害的不浅啊！可万一是真的呢？看着这条说说下面的评论。那她不是很可怜。算了。就当作没有看见这条说说。继续睡觉。
鞋子的踢踏声。房间的灯光也亮了。砰的一声。房门被摔在框中。“师傅。火车站？”“小伙子。你没有事儿吧。这儿到火车站好几百呢。你确定？”“我确定。走吧。”“好吧。坐好了。”车子以每小时七十公里的速度飞奔在绕城高速上。“师傅快点。我有事儿。真的。拜托。”“看你这身打扮一定是去见重要的人吧。那你坐稳了。”师傅再一次提速。车子如离弦的箭。
“到了。一共是三百二十三。”小伙子这时才想起忘记了带钱包。小伙子说：“师傅。你看我走的急。忘记了带钱包。您看你在这儿等我几分钟。我去去就回来。到时候您一并把我送回家。我到时一起给你。您看行不？”师傅考虑了片刻说：“好。我在这儿等着你。”小伙子接连说谢谢。一溜烟地跑了。
跑了半个火车站。也没有找到。小伙子有点累。廖晴打盹打的刚刚好。一个趔趄。整个人都差点倒在地上。还好。不然又得来一个狗吃屎。心里暗自庆幸。
小伙子奔跑的声音在候车大厅里徘徊。悠长、悠长。带着几分不安和着急。小伙子一边奔跑。一边往回看。希望眼光能够到达的地方更远些。活像了电视剧里的男主人公。当然这只是作者的臆想。现实中差距很大。
放眼望去看见旅客滞留处。等着我。我就来了。视线模糊中是有一个人在凳子上坐着的。从外形上看去是个女生。不知道是不是廖晴？小伙子就停下了脚步。慢慢地向前移动。极力想认清那个女生是谁？不知道是紧张的原因。还是跑动的原因。他的心率很快。只是步步地向前挪动。转过那一根水泥柱。小伙子认出了那是谁？
一列火车从唐风的耳边呼啸而过。可是心跳的错乱节奏显得更加糟糕了。眼前的这一切。唐风怎么也不会想到。停顿了半分钟。唐风笑着看着她。用手敲打自己的脑袋。小伙子害怕这只是梦一场。毕竟做个无数个关于她的梦。
小姑娘紧忙用双手遮住自己的嘴唇。她担心他会大声的喊出他的名字。眼神闪烁。
小姑娘也目光不离小伙子。下意识得退后了两步。这是惊喜。诧异很多种复杂的成分。小伙子步步向前走。可就在这时候。脚犹如浇筑了千斤铅。每一步都很吃力。过了好久才走到姑娘面前。两眼相对。哑口无言。小伙子看着姑娘扭扭捏捏的脚步。就明白事情的三四了。灯光照在廖晴的脸上。恍恍惚惚。唐风觉得她像天使降临。可惜这天使折翼了。
“走！”
“去哪儿？”
“回家。”
这是两个人见面的对白。简洁又含有深刻的含义。不做作。还便于化解氛围。走吧。小伙子拎起包包。姑娘愣了一下。没好意思让小伙子搀扶。只是拽着他的衣袖。有淡淡薰衣草的味道。
马路上。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一左一右。一瘸一拐。行走着。
回家的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有师傅调侃了几句。“这小伙子。从城东跑到城北。说有急事。我就不明白大半夜有啥急事。我就知道他是来接人的。没想到我猜的还真没错。姑娘。小伙子是你男友吧。这小伙子不错。有眼光。”两个人坐在后排。一言不发。彼此坐的也很远。我从后视镜里看见了两个人嘴角的弧度。
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老天在和你开玩笑。有些事看似不会发生。实际上就会发生。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这样的再一次相遇。唐风和廖晴都会说：我还没有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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