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据调查现在人们的初恋一般在小学阶段。初吻在12岁到13岁。初夜在……’。“无奈。妈的在下一页。在哪个阶段。在哪个阶……”“喂。我说。金小野。你究竟是在干嘛呀。你是上了三年的课还不知道上课要看黑板是呀。什么东西比学习还重要。你是不识数还是没看过日历啊？你是打心眼里从来没去关心过离高考还有多少天是吧？不认真听讲口中还念念有词。好。就你。起立。把你刚才口中念的念出来给全班同学听听。”
“妈的。死八婆。算老子运气背。又被你她妈的逮到了。”
“喂。金小野。你起不起来。你是没打算起来是吧。不起来就自己自觉地给我站后面去。别在这里影响全班同学上课的心情。”
“我说。妈的。无奈在下一页。”说话间。金小野已经“噌”地站了起来。
“下一夜。你上课究竟在想什么？你究竟在无奈什么在下一夜？”
“我说”。此时。金小野已经扭扭头。咬着牙不屑地冷冷地瞪着老班一字一词地说。“我说妈的为什么老子的初夜会在下一夜。怎么样？听清楚了吗？回答的还令您满意吧。如果没听清或不满意他妈的金小野我随时为你重复。”
“金小野。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什么？你现在是真的疯了。疯了。你这个疯子。有哪个女生是像你这样的。你给我滚出去。给我滚出去……”金小野话音刚落。老班已经愤怒地紧紧抓住讲桌的棱角。愤怒的血红色已经从她的脸上蔓延到了脖子向下深入胸膛。胸中的怒气将她的眼珠逼地更加突出。仿佛瞬间就要爆出了眼睛。而她的双眼也像瞬间就要爆出了眼镜。
“记住。不是你叫我滚我就会滚。而是我想干嘛就干嘛。我的自由。他妈的任何人无权干涉。”话刚出口。金小野已经不屑地走出了教室门口。教室里面。除了快要爆炸的老班。一片死寂。
这不是金小野第一次和老班冲突。只是这次。比以往的每次冲突都要更为激烈。而这次的结果却是如以往的任何一次。总是很快地就分出了输赢。
金小野走出教室。随意地趴在阳台上向下眺望。忽然地就看见了下面花台边坐在椅子上瑾在向她招手。金小野点上一支烟就下了楼梯往那个方向走了过
去。
“你的声音我在隔壁就听到了。知道你早晚会出来。所以我比你还早就出来等你了。怎么样。够不够哥们儿？”话说间。瑾也点好了一只烟。看着坐在他旁边什么也没说只顾大口大口吸了烟又吐出去的金小野。他忽地伸手把金小野的烟夺了过去。“小野。你这次真的要听我的。你个女孩子这样抽烟真的不好。把烟戒了吧。别用一支烟把所有痛苦都埋在心里。我知道你的痛。”
金小野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今晚陪我去喝酒。我要去K歌。”
二
在KTV里。金小野自顾自地喝了一杯又一杯。炽热的泪水顺着她脸颊流下来落在酒杯里又被她一饮而尽。瑾坐在她旁边。看着一直没有停过杯的金小野。也将自己手中的一大杯红酒一饮而尽。金小野索性放下杯子。直接拿着酒瓶喝个痛快。“小野。你给我放下瓶子。你不能再喝了。”瑾一把夺过金小野的酒瓶。“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忘掉他？凭什么为了他你就要这样一次次地折磨自己？你真的是个疯子。他妈的彻头彻尾的疯子。”
“哦。是吗？现在连你也觉得我是疯子了吗？”金小野醉红着脸。对着瑾吐着浓浓的酒味。“我他妈就是个疯子。难道你他妈不是个疯子吗？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你会选择放弃自己每一次都要来陪我。你他妈的又是为了什么要为了我去折磨自己？”
瑾握紧酒杯。将自己的脸对准光线昏暗的那侧。他不希望让小野看见此刻闪烁在他眼里的泪水。“对。你说的对。他妈我就是那个一直爱你的疯子。可只要是疯子就要受苦。不是吗？只是我比你更疯而已。我爱的人就在眼前但她却不能对我说爱我。我知道她心里装着别人怕她伤心还要给她宽慰。
所以我不只是个疯子。我他妈更是个傻子。我比他来的早。我没比他少爱你。但你的眼又有什么时候是看着我的。我他妈的根本就是个卑微的影子。可怜的影子。但是今夜。金小野。你是完全属于我的。没人能抢走。”说着。瑾已经扔掉了酒杯。转过身去将小野紧紧抱紧在了怀里。然后。吻住了她的唇。
金小野的唇是如此的甜美。瑟瑟的酒味带给人快要窒息晕倒的感觉。瑾是如此贪婪地吻着她的唇。每一个吻。都是那么的温柔而有力。他把自己的一腔热血和愤恨都吻在了金小野的唇上。金小野。你不爱我。可我却迟早要得到你。瑾一把抱起在她怀里挣扎的金小野。朝包间走过去。然后。将她重重地扔到了床上。自己则压了下去。又是一阵狂吻。从她的脸到脖子。吻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瑾是多想将她完全占有。可就在他伸手去解她扣子的那一刻。他看到躺在床上的金小野从眼角流下的泪水。她没有了挣扎。像是已经任命般了的躺在床上不在动弹。
一瞬间。瑾明白了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做多么可耻的事情。他背过身去。将自己的声音压的很低很低。“小野。我可以用这样的方式霸占你。但我知道终究是得不到你的。我不想再在你身边扮演那个好心人了。因为我才是那个亲手毁了你爱情和幸福的人。不要原谅我。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比他少爱你。不论你此时有多恨我。都比不了我恨我自己。”
三
坐在教室里。金小野一字也听不进去。这是多好笑的笑话。究竟是自己骗了别人还是别人骗了自己。看着眼前这个每次都会输给自己的女人。自己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是的。自己正在疯狂地报复。当年这个女人是如此狠心地拆散了自己和宇。任凭自己的眼泪流。任自己的心不停疼。宇真的和自己分开了。并且被逼转校了。然后成功抛弃自己有了新的女朋友了。而自己呢？
每经过任何一个有宇留下了痕迹的地方。心都像是被洒了盐般的疼。创伤一次次地被撕地无限大。而这一切。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夜里孤单地慢慢舔舐。在白日里用烟。用酒来代替。来麻醉。来欺骗。所以。自己能做什么？自己能做的就是让这个女人体会到和自己一样的痛苦。所以。她要伤害她的儿子。她要伤害瑾。她要让瑾体会到和她一样的痛苦。永远得不到的痛苦。就算得到了也注定要被抛弃的痛苦。
可是。自己这个傻子。自己也没想到。在瑾陪伴自己的这些日子里。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他俘了去。只要有他在。哪怕天塌下来了自己都不会害怕。然而呢？自己却是如此狠心地报复他。如此心狠地伤害着他。这疯狂的报复。才开始是一种成功的快感。可是后来呢。慢慢地。自己看着痛苦的他竟开始了心疼。再后来。自己竟然开始了疯狂的自责。可是。这一切。终究都只是在伤口撒盐。
因为。自己现在永远都不知道最终是自己伤害了瑾还是瑾伤害了自己。原来瑾才是那个亲自告密的人。瑾才是那个毁了自己让自己每日每日伤心的人。瑾就用这种方式靠近自己。而自己的报复还算什么？自己的自责还算什么？是不是自己的报复就是瑾放弃学习放弃自己的母亲甚至放弃他自己就为了能和自己有一点点的靠近？
金小野笑了。笑自己是有多傻。笑自己是有多蠢。
7月。金小野毕业了。她有好长时间里没有再和那个女人吵过架。她变的低调了。变得温顺了。照毕业照的那天。她竟然就站在那个女人的后面。在镜头定格的那一瞬间。她竟然露出了久违的一丝微笑。七月的阳光。把金小野的那张脸映衬的更美。
8月底。大家都将各自离去。金小野也将到一所北方的学校去。尽管不好。但她却是真的想忘记这些年在南方发生的一切一切。当她拖着重重地行李赶去机场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声影。宇。是宇。只是。此时。他挽着自己的女朋友。眼里再也没有了自己。他就这样从自己的眼前经过。面谈笑容。和挽着自己时是多么相似。只是这一切。都将再也不属于自己。
金小野眼睛有点犯酸。她不自觉地拿出一支烟点燃。她是有多久没吸烟了呀。当她吸了一口之后。吐出来的烟更是熏的她眼泪直流。“小野。你这次一定要听我的。你一个女生这样抽烟真的不好。把烟戒了吧。不要用一支烟把所有痛都留在心里。我明白你的伤痛。”天啦。耳边浮现的竟然是瑾的话语。一瞬间。金小野一切都明白了。为什么瑾离开后自己再也没有那么张狂。没有了瑾。谁会在自己最失意最痛苦的时候给自己最大的宽慰？
谁会第一个听到自己的声音然后到那里去等？谁会只对自己一个人一心一意？在瑾离开自己的那一瞬间。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张狂的资本。可是。瑾？你究竟是什么时候住进我的心里的？是你每日的陪伴还是那夜你那夜刻骨铭心的吻？是你每日的只言片语还是你日日从未对我减少过的的牵念？
泪已经迷失了金小野的眼。模糊的视线里是宇走远的背影。正当她不知所措地拉着旅行箱漫无目的地向前时。她耳边忽然响起。“小野。你终于戒烟了。此刻。你想的是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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