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唦唦”的流水声。像春雨一般响起。从卫生间里传来到梁壁耳朵里。就变成了千万只蚂蚁。爬上了心头。开始有些坐立不安。朦胧的画面闪进脑海。雾蒙蒙的热气。湿漉漉的长发。梁壁多么情愿此刻化作那股热流。抚过每一寸凝脂。扶上雪藕似的臂。抚上圆润的峰……耳朵里再也听不到别的声响。这热流声占据了整个狭小的房间。腹间像是烧了火。梁壁赶紧喝了一大口的水。试图着浇灭它。
“啪”卫生间的门开了一条缝。缝里投出一道暖光。封闭在里面的雾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口子。从里面漫了出来。梁壁侧过头往里看时。一双温润白皙的小腿便俏立在门口。再往上。便被及膝的长裙遮盖了。湿漉漉的青丝。披在肩上。何晓芸正侧着头。用毛巾搓揉着湿了的发。看了一眼梁壁。嘴角微微一翘。便坐到床脚。梁壁只觉一颤。面色不自觉地微红了。侧过身看向电视机。眼角却瞥向床角。何晓云挪上床的一瞬间。长裙滑落。裙底下黑色的蕾丝边。梁壁耳根也觉得热了。
“你还不去洗漱？”
“就去了。”
换过拖鞋。推开卫生间的门。淡淡的沐浴乳香气还未散去。拧开水龙头。让水从头淋到脚底。那股念似乎便被冲了开去。光溜溜地站在镜子前。看着水珠滑过脸颊。滑过脖颈。滑下胸口。看着自己的眼。那团火就在眼里烧着。用凉水冲冲头吧。这样可以将它浇灭。
梁壁擦拭着头发走出卫生间。床上的被褥已经铺开。何晓芸靠在床的内侧盯着电视里的节目。
“怎么还不睡？”
“头发还没干呢。再等等。”
“哦”。“啪”。梁壁点上了一支烟。坐到沙发里。漫不经心地盯着电视机屏幕。脑中浮现的却是另一幅画面。谁都不再说话。屋里只有电视节目的声响和梁壁口中的烟雾在弥漫。时钟静悄悄地挪到了十点。
梁壁坐的有些发了冷。手脚冰凉。“睡觉”。嘀咕了一声后。便起身走进卫生间。小解完了后。站在镜子前理了理头发。又向手中哈了哈气。鼻子凑上前闻了闻。没有异味。微微一笑。走出卫生间。
何晓芸已经背对着梁壁躺下。缕缕青丝散落在枕上。露出光滑的脖颈。梁壁关了灯。趁着门缝里透进来的。屋外走廊上的灯光。脱掉外套。躺上床去。没有闭眼。睁着大眼盯着头上黑漆漆的一片。脑中的画面飞快地闪现。何晓芸动了动身子。足尖碰到了一起。立马缩了回去。梁壁像被电触了一下似的。一阵柔滑感从足尖传来。
“你怎么睡觉还穿着丝袜”。梁壁双耳有些发热。小声的问到。
“穿着暖和点。这里太冷了”。何晓芸应着。随即又将被子往上拽了拽。
“靠过来一点呗。”
何晓芸动了动身子。将被子又往里拽了些。梁壁的右手臂感觉到了些微凉。便往里靠了靠。左颊便触到了那一缕青丝。有几根俏皮的还钻进了耳朵了。痒痒的。一股暖意传了过来。渐渐地梁壁觉得有些发了热。小腹间像是燃起了火似的。烧向全身。觉得像是躺下已经半个世纪。还是睡意全无。身边第一次躺着一个女人。这种感觉。原来便是这样的。
“哼。”何晓芸踢了踢被子。重重地发出一声声响。
“怎么了？还是冷？”
“嗯。”
梁壁深吸了一口气。侧了身子。伸出右手摸到了何晓芸柔软的肩。往怀里拉了拉。
“干嘛？”
“转过来。再靠近点。暖和些。”
何晓芸翻了身。靠进了梁壁怀中。双手曲着抵在中间。梁壁右手搭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拍着。俩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热气呼到梁壁脸上。说不出的酥。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腹间立马作出了反应。梁壁觉得脸色绯红。曲了身子。往后挪了挪腹部。
俩人靠在一起。梁壁轻拍着何晓芸的后背。何晓芸如兰的呼吸均匀地扑在梁壁的脸上。像是渐渐地入睡了。梁壁全无睡意。腹间越发的热。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欲念越发的无法压制。像是山洪般。顷刻间便要决堤而下。摧毁一切敢来阻拦的东西。
理智与情欲相互拉扯着此刻的梁壁。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没有走到这一步。连恋人都不是。蓝颜而已。两个懂得彼此。信任彼此的人。她从你这里得到理解。得到支持。得到鼓励。得到莫大的安全感。才会毫无顾忌的躺在你的身边。坚信彼此之间的情愫能够战胜欲念。你想破坏彼此之间的信任？
你们之间只剩下这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而已。为什么你不敢逾越这一线。明明朝思暮想的人。日夜牵挂的人。她的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牵动你的心的人啊。敢说不是爱么。否定它是情么。胆小的你呀。此刻她便在你的怀里。为何不敢亲亲的一吻。打破这层该死的薄膜。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的苦苦情痴。她对于此而言。只将这一切止步于此了。不试一试。你怎么知晓。要让自己的情感永远阻隔在这一线？
忽然的。就在这忽然的一刻。山洪倾泻而下。何晓芸模糊间凑过来的额头。触在梁壁的耳旁。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击中了摇摇欲溃的堤防。顷刻间垮塌。梁壁的右手轻轻地。抚在心爱的人儿的脊背上。抚到突出的肩胛骨下系着的胸带上。薄薄的衣裙下遮着瑾瑜似的脊背。柳条柔似的腰。
扑过来的幽兰变得急促。微微的颤动从手心传来。何晓芸像是发觉了异样。却未做出任何的抵触。使得梁壁越发的欣喜若狂。情欲涨到了极致。手指挑开了衣裙的下摆。轻轻地一触。如玉般的肌理。暖暖的如热牛奶般滑腻。梁壁全身像是过了电似的。神魂将离了这躯体。足尖并排的伸的笔直。
何晓芸缩了缩身子。喝出声来：“梁壁你干嘛？！”
这一喝如雷般。梁壁听到了心脏撞动的声音。响起在胸膛。情欲已然操控了一切。手掌肆意地游走开来。
“我喜欢你。我要你！”
右手掀开了衣裙。游走在那瑾玉的脊上。解开了肩胛骨下的带扣。左手索着棱棱的胸骨直上。顺势挑开了胸衣。掌间阵阵娇酥。左手抚着脊背而下。伸进了裤袜中。梁壁凑上前去。试着亲吻挣扎着摇头躲避的她。翻身将何晓芸压在身下。何晓芸无力地推着梁壁的胸膛。扭动着身躯。双腿胡乱的蹬着梁壁的腰。
“梁壁。不要！快停下！”
“我们不可以这样子。不要！”
梁壁疯狂了一般。全然没有理会。
“我真的喜欢你。你不知道吗？我要得到你！”
“不要啊。快停下。呜呜……”何晓芸抽打着梁壁的肩膀。显得很是无力。急的哭出声来。
这惊恐的哭泣。便如惊雷。传入梁壁耳中。像是后背挨了一鞭子。便急忙缩回了双手。直起身来。何晓芸即刻蜷缩成一团。大声的呵斥到：“我恨你！”这简短的三个字就像尖刀。插进了还在惶恐中的。梁壁的心里。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耳边仿佛有个声音在大声斥责到：“你这个混蛋！”羞愧与自责浇灭了熊熊的烈焰。梁壁端坐在她的面前。屋中昏暗一片。依旧是不敢抬头看一眼。随即。便拉过棉被。盖在何晓芸的身上。仓惶地逃进了卫生间里。
站在镜子前。梁壁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拧开了水龙头。将头埋了下去。凉水激的梁壁浑身一震。双手拄在浴盆前。盯着镜中。发梢的水珠一滴滴地滴在盆中。流进脖颈的。也全然没有在意。站了许久。又是一记耳光后。梁壁掏出手机。发给何晓芸一条信息：对不起。向我刚刚对你做出的一切道歉。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真的很抱歉。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没有一点用处。但我真的很抱歉。对不起！屋外传来手机铃声。随即便静了。依旧拄在镜子前。一动不动。身子越发的僵冷。想要动一动。才发觉双腿已经发麻了。不能动弹。
何晓芸站在门口。双眼有些微红。轻轻的唤到：“进来吧。天冷！”
梁壁鼻中微微一酸。应了一声：“哦。”却没有动弹。
“还站着干嘛？”
梁壁面颊微红。羞愧地说：“站的太久。腿麻了。动不了。”
“呵……”何晓芸轻轻一笑。便转身走了。
梁壁慢慢地动了动腿。才一瘸一拐地走出卫生间。坐进沙发里。何晓芸依旧是背对着梁壁睡下了。梁壁拉拢了衣领。点燃一支烟。在黑暗中一口一口的吸着。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梁壁抽完第三支烟后。何晓芸翻了翻身。带着倦意轻轻地说着：“上来吧。不怕冷吗。”梁壁应了声。躺在了床的边缘。拉过被子的一角盖住。闭着眼。不知过了过久。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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