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需缓缓地向前。就像一条平缓流动着的小河那样。不骄不躁、安静随和。从虚无渡向飘渺。在空旷之外可以尽情裸露。久违的堆坡上滋生着葳蕤的野草。疯狂之中又隐藏着些许心虚或者慌乱。而显得杂乱无章。
当汗水和细尘、雨水和泥沙以同样的方式。在不同地方书写痕迹的时候。魂牵梦绕的故乡便会纠缠过来。酸涩的味道往往也在这个时候爬上田埂。穿过原野。漫过江河。历经阳光雨露的百般洗涤后。却也无比的亲切起来。早已不再是当初忙碌的气息。而此时。思与念、疼与痛。越发的纯粹、通透。不光光安于炙热的阳光下闪烁。也会于月圆之夜的炫目之银里跳跃。模糊的视线更加模糊。此刻该如何安放。唯有向北！
而向北的日与月却碎了一地。黑白分明。错落有致。它们是从第一粒炸开的暗红色油菜籽开始的。后来愈来愈浓烈。那些原本属于荒郊田野的语言：疯长和漫延。就不再是野花野草、庄稼灌木的专利了。思念也跟着一起疯长。夜以继日。直到雨季里匆匆来临的简单告慰。才得以抑制。此时。湿润的空气已莫名地汇集到眼角。凝结成透明晶莹的水滴。像极了乡野秧苗叶上轻轻晃动的小水珠。绝没有一丝一毫的忧伤。
在不远的天际。灰褐色的天空直垂地面。看不清哪些是堆积的云层。哪些是漫延的雾霾。有一种悲壮正在头顶悄然地绵延。沉闷、烦躁。浮动着的油烟。流淌着的噪音。于斑斑驳驳的尘世中无度挥洒。落下冷暖的空荡。落下灰褐的阴郁。彼此两重天。空灵打破辽阔时光的约束。又开始在记忆里肆意游走。粽叶的清香。小河的清澈。泥土的芬芳……纷沓而至。
渡过时间宽阔的渭水。土地又被重新翻开。思念却似散乱的长发飘向天际。亦飞亦奔。亦挥亦洒。却又像缺点什么似的欲说还休。与莽莽野草、灌木勾肩搭背。述说私情。彼此缠缠绵绵。剪不断、理还乱。随手采一朵路边的小花。按于发际。便似美丽大方的乡村新娘。就连走路的脚步也轻盈起来。像蝴蝶一样的欲舞欲飞。没有纷争。没有喧嚣。却有安静之中的风动。忙碌之中的清闲。一壶清清的粽叶香茶。便是简单的幸福在唇边淌佯。
阡陌交通。小路细长。从村口向四方延伸。年轻的脚步。就是从这里带着希望、梦想和牵挂远走他乡的。影子在斜阳里被渐渐地压缩或者拉长。眼睛却不敢乱动。任由明眸默默地收割着熟悉的田野。内在的灵性于细微之处会于心底。这些都是熟悉的、感知的。就如阳光熟悉这里的小河、小路和大片的土地一样。脚下的草丛。时常发出心跳一样的声响。那是骨节错开的声音。坚韧而又温柔。慌乱而且不舍。
当殷红的夕阳染遍大地。归家的号角已无声地吹起。一天的劳累就跟着脚上的泥巴一起回家。夜幕静静地下垂。月亮露出安详的神情。默默地注视着这片广袤的土地。为它们披上银装。洒上丝丝的清凉。这时候。属于原野的安静的音乐在四下里轻轻地响起。好似一支去除万千辛劳的小夜曲。
四面八方。空旷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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