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复读的那一年。贺老师代我们的数学课。
贺老师的家庭是典型的“一头沉”。尽管他是公职。却很难从他身上感受“公家人”气息：他中等身材。头发浓密。方脸盘。大眼睛。皮肤黝黑。身着粗布衣裳。到了冬季。常常将双手绾在衣袖中。抽着普通烟卷。说着家乡话。这些言行举止。与普通的农民比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处。
但贺老师毕竟是贺老师。必然与众不同：他的脸上总是带着慈祥的笑；说话幽默风趣；走起路来慢悠悠的。似乎一切都在从容间；他字写的漂亮。板书更优美。他出的板报几乎就是我们争先观看的艺术品。可惜那个年代没有今天的条件。想起难免让人遗憾；贺老师的课讲的深入浅出。清晰明了。而且能举一反三。很好地加深了我们的理解和记忆。
我们是补习生。跳出农门的渴望只有在蟾宫折桂时才能成为现实。我们迫切地希望改变命运。但挫折让我们产生了沉甸甸的压力。我想贺老师一定感同身受。他常常在嬉笑怒骂间向我们传递着浓浓的爱意——
一次年级统考。班里的成绩不理想。贺老师夹着试卷踱进了教室。答卷中存在的一些低级错误显然让他生气了。他不无嘲讽地说：“你们就是戳牛沟子的。不挨板子就不得灵醒……”批评地全班同学低下了头。有的同学臊红了脸。但在下课后。却没有听到一句怨言或嬉笑的话。因为贺老师的人格魅力。让我们发自内心地佩服他。
那年高考。我们班的升学率是95%。临考前。各科老师总会不厌其烦巡回辅导。现在想来。他们的敬业精神实在让人感动。贺老师更不例外。
——他走进教室。挂着笑意的脸上似乎有一种难以察觉的自得。解答了几个问题后。他在教室踱起步来。沉思中的自言自语。让我们深深感受到了他的家国情怀。他深情地说道：“国弱就要挨打。当年日本人把中国人糟蹋扎了。真让人痛心；你们要爱国家、爱民族。要有担负。要有志气。给国家出力；我希望你们是有出息、有作为的人。”说完。贺老师转身走出了教室。此时。教室里静悄悄的。我似乎只听见自己的心跳。仿佛和着同学们的心声。回味着老师的话……
几十年来。我数次忆起这一幕。想：这不正是贺老师给我们上的最后一课。不正产生着与都德《最后一课》异曲同工的效果？
——斗转星移。时随境迁。爱国主义还是不是主旋律？占中的跳梁小丑变“子”了；实际的“去中国化”在云山雾海的炒作中。象那个着名的强奸案一样变得不知所以了；为一已之私。黑龙江依兰的WC老师对学生也能发飙索捐了……这样的社会氛围。沉默的大多数会不会变成木呆呆的待宰的羔羊？习主席的力挽狂澜能不能赢得一个太平盛世？我们应当怎么办？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我们该不该传播些“正能量”？我们真该有清醒的认识才行！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但愿曲折的不是我们！
——掐指算来。这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贺老师也该是近八十的人了吧？
贺老师。您安好？——您的学生祝福您！
2014.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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