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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 雅顿


更新日期:2018-10-17 11:07:02来源:网络点击:296422

她的柔软身体正与自己紧紧依偎着。那撕裂了空气的使闻者肝肠寸断的哭声。变成一把把带着闪电的雷神巨锤。重重地砸在许成才的心上。迸出的火花成了一个个精灵。在这不大的地方乱窜。点燃了如海般泛着白炽光芒的火焰。

她的头发凌乱。若有若无的幽香溢出。丝丝缕缕涌进鼻端。许成才闻着她的气息。贪婪地嗅着这日思夜想的人儿那幽幽的味道。多少次在梦中出现的她。像是一个个泡沫。化作了点滴水汽。多少次微笑着从梦中醒来。却只能无奈地看着怀里的被子苦涩的笑。可是。一切梦幻都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于现实。一切现实都隐匿在梦幻之中。烟云遮掩的。恰恰是美丽彩虹的俏丽身姿。

李月如伏在许成才的怀里。失声痛哭。明明已经哭了那么久。流下的眼泪足以使长江泛滥。使黄河凌汛。可为何眼中一片火热。泪水仍是流成了长河。冲破了堤坝的阻挡。似乎是要将身体里的所有水分一滴不剩的带走。只留下一个干枯的外壳。渐渐消散在冰冷无情的寒风之中。

久久停顿在空中的双手轻轻落下。温柔却无比坚定的环抱在李月如的身上。许成才低下头。目光所及。是她因哭泣而不断颤抖的身子。怀中的人儿。柔弱无骨。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将身体的重量全部都压在他的身上。他抱着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像是抱着无比珍贵的瑰宝。又像是对着自己的神一样虔诚。全身僵硬在那儿。一点也不敢轻举妄动。

江河源源不绝的流淌在干涸的大地上。千百年重复着不变的或改变了的旅程。它的流逝。却不像人所遗弃在荒野里的青春。一去不复返。这往往复复的历程。真的是令人无比钦羡。

因为在人生这条河流里。从源头行走之时就已枯竭。一天天的河水慢慢减少。最终消散在黄沙漫天的沙漠戈壁。时光一去不复返。但时光的印记却无比鲜明地在人身上刻下。似乎是某一种预先设定的不变程序。整个校园在一瞬间相差不到三秒的时间暗淡下来。明亮的世界顷刻间变得灰暗。仿若厚重的乌云移过烈日的边沿。将整个大地变得一片黯然。夜已深。人更静了。

哭泣声渐渐微弱。又变成细细的哽咽。最后。一切都消失了。进入了一个真正的静的世界。只残余因痛苦而痉挛的身体。以及在梦中仍流不尽的泪水。似乎是哭得累了。身心达到一个极限。又或者是因为心中安宁。李月如在许成才的怀里沉沉睡去。

温暖。像是泡在热水中一样。包裹在全身。无处不在的热量温养着四肢百骸。氤氲的水汽像浓烟一样飘散在空气中。侵入眼里。渐渐生起无数更多的水雾。在空中搅成一团永远也化不尽的雾霭。将一切真切存在的现实也给涂抹得朦胧了。

许成才晃动了下身体。却又像做贼似的立刻停下。他小心地看了看李月如。发现她仍是安静的睡着。不由长呼一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神色。但随即。伤痛如潮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心田那一块小小的空间。满满的。沉沉的。

心疼她。爱慕她。其实就算没有在一起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世界上的人千千万万。真正遇到了自己喜欢并且她也喜欢自己的女子。无疑比大海捞针更为艰难。很多时候。心爱的人不爱自己。爱自己的人自己却漠然视之。

人世间的悲伤。其实就和这阴雨的连绵不绝一样。时刻诞生着。只要有人幸福。必然会有人在背后心伤落泪。这是不可避免的。就像跷跷板一样。很难将两端同时跷起。因为在生命历程里。在各人的眼中。幸福的重量是千差万别的。

可是。就算不能在一起。自己也还是希望能守护在她的身边。一如既往的默默守护着她。许成才不禁苦涩地笑了笑。世上最大的悲伤。不是相隔千万里的距离。也不是生离死别。而是她就站在面前。痛苦得肝肠寸断。但你又没有任何办法。就这么看着她痛哭的面容。无奈到绝望的眼神。心也像是用钝厚的小刀在上面一下一下来回的划。钻心的疼。

“宿舍已经熄灯。看她的样子。送她回去是不妥的。可是。留在这儿也不是办法。”许成才整理好情绪。心中开始盘算起来。突然。一道闪电在心底亮起。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天空很黑。空气中弥漫着冰冷。许成才小心的将李月如抱起来。慢慢地向学校外面走去。她娇弱的身体格外的轻。仿佛在里面不是由血肉组成的。变成了一堆堆洁白的棉絮。许成才一手搂着她的双肩。一手穿过她的大腿。将她稳稳的抱在怀里。

她的脸紧紧贴着他的心的位置。呼出的热气吹拂在那儿。带来一种酥麻的感觉。像是一只胡乱撞上人身上的蚂蚁慌乱爬行时所造成的。她熟睡的脸上。眉头轻皱。仿佛梦中也变成了恐怖的存在。连心灵休憩也不能做到。他看着她那紧紧抿住的双唇。心疼得好想爱护她。好想走进她的世界。

街上的灯光驱散了浓郁的夜色。却难以驱散冰冷的气息。澄净的光。将一切都给照得模糊起来。像是修筑在水中的静立的建筑。车辆已经少了许多。白日的喧嚣似乎也减少了。可是。减少了喧嚣。却也增添了些许冷清和寂寞。悲伤的气息缓缓流淌。像是黏稠的死水流动一般令人感到恶心。

灯已经熄灭了。宿舍陷入了一片黑暗。可是。笼罩在被子里的忧伤。却像发酵了的酒一样。更加深沉和浓烈。杨真盛躲在被子里。茫然的睁着双眼。厚重的被子成了深沉的苍穹。沉沉的压在眼皮上面。再也不能看见外面的世界。恐慌。自责。悔恨。像是淅沥的小雨淋洒在玻璃窗户上。“咚咚咚”的响个不停。每一下。都是钻心的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爱情便是所有。便是一切。那么我是爱她的吗?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个懦夫。伪君子。我怕。怕失去现在的一切。怕失去未来的美好生活。所以不敢陪着她。为她分担她正承受的痛苦。就算。就算我不能做到她要求的地步。可是。我怎么能将她丢在漆黑的夜里!我怎么能舍弃她。哪怕是陪在她身边。哪怕是欺骗着答应她的要求。那也是好的啊!”

悔恨像一只只面目狰狞的虫蚁。一步步通向心房。杨真盛全身都颤抖起来。“怎么可以呢。她那么痛苦。那么伤心。我却将她丢在冰冷的夜里。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承受着莫大的痛苦!我竟这么狠心。我…”

厚重的被子被掀起。破布一般扔在床头。杨真盛翻身下床。慌乱的穿上鞋。连鞋带都没有系好便冲出了宿舍。黑暗中。他通红的双眼散发着慑人的光芒。显得无比狰狞。门在他身后发出剧烈的碰撞声。留下一脸茫然的两人面面相觑。

走廊的灯渐次亮起。照在杨真盛的身上。走廊还是那么长。仿佛通向了另一个世界的邪恶通道。引导人犯下滔天的罪行。楼梯似乎永远走不完。一级一级。一圈又一圈。消磨着人的最后一丝耐心和不多的体力。

跑到楼管大爷的门前。喘着粗气便抬手往门上拍去。“砰砰砰”几声巨大的响动。惊住了正准备上床睡觉的大爷。“大爷。开下门。有急事。”大爷打开门。心里的怨气在看到杨真盛的瞬间消散了。只剩下些许怜悯。他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看着眼前双眼通红的孩子。语气变得格外的柔和。“孩子。你有什么事?”“大爷。麻烦开下门。我有急事要出去。”焦急的声音像是着火了一般。散发出浓厚的刺鼻气味。

大爷也许是过来人。又或许并未理解。他转身进屋去取来钥匙。快步走到楼门。熟稔地打开了门。他对他。像长辈一般慈祥。“去吧。如果要回来就敲下门。我在这儿等着你!”

杨真盛听在耳里。却在心里融下一块又一块的水渍。他哽咽了一下。说了句“谢谢”便跑出了三号楼。灯光在他身后渐渐远去。也渐渐朦胧起来。黑色的苍穹悬浮在黑色的大地上。压迫着尘世的茫茫众生。路很长。一直延续到漆黑的视野尽头。他一步当做两步。甚至三步的跑在看不真切的路上。凌乱的脚步却不如凌乱的心。

近了。更近了。那长椅的位置。梦中千百次回忆起与她相伴在那儿的过往。她的笑。她的痴。她的真。一幅幅仿若照片的真实画面将记忆鲜明地镌刻在心底。此时全部都浮现出来。带着嘲讽的味道。涩涩的填满了整个心房。

奔跑的身影突兀地停下。像是中了定身术一般。极动到极静。不过秒秒钟的时间。昏暗的灯又为了欢迎他的到来而亮起惨淡的光。像流水一般倾泻下来。可是。灯光下停放的却只有一张空空如也的长椅!人呢。他心中挂念的人呢?杨真盛痴痴地望着那椅子。泪眼婆娑。一切都看不清了。心里渐渐冷去。手脚像浸泡在零度的冰水中。麻木了。不听使唤了。

没有心的支持。便成了行尸走肉般的存在。杨真盛摇晃着身体。一步一步向着长椅的位置走去。那儿。早已冰冷一片。沉积的忧伤散布在周遭的空气中。长久不曾散去。他双腿一软。颓废地跪了下来。混凝土似乎在散发着些微热量。难道它比人体的温度还要高吗?他怔怔的望着长椅。抚摸在冰冷的木块上。冷气像是一根根细如牛毛的钢针。狠狠地刺入指尖。疼痛在心里渐渐生起。

心中的痛苦。内心的悔恨和仇恨。像是沉积了千百年能量的火山爆发了一般。冲天而起。突破了矜持的封锁。暴露在虚无的夜色中。他猛地扑在木椅上。放声大哭起来。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都无所谓了。哭吧。哭吧。这个世界嘲笑你的人总会那么多。你实在没有必要去在乎。

灯光突然亮了一下。却又变得更为暗淡了似的。下方。男人蜷缩在地上。放开了心中的情感。对着厚实的大地发泄着自己的悲伤。人总是在犯错。于是在错误中被伤得体无完肤。一点点的痛苦堆砌起来。将我们紧紧包裹在伪装的面具下。带着虚伪的笑。于是我们长大了。变得成熟。可是。面具下早已沾满了泪水。纵是时间也难以洗去隐藏在里面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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