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所写《问刘十九》虽短小却很有情致。“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其中所诉情境实在美妙。三五好友围着小火炉。饮着新酿熟的酒。暮色降临时。欣赏着雪片纷飞。天南海北的随便聊。想来冬日。该有温暖的火焰。有满天飞雪。还要有几株腊梅传暗香才好。不致太过漫长清冷。至于酒。则可免去了。
一
深冬空气中的寒意透过衣服侵袭皮肤。然后不断地在身体中流窜。整个人便都觉得是清冷的。心情总会随之而凄凄然。我想冬日总该有个火炉或是火盆才好。曾经农家一到冬日冷时便会在屋中安置。然后大家就围着火盆闲聊嗑瓜子。相比。水泥房中的冬未免清冷。不过。因新搬了家。今冬还是不错的。
屋旁有个简易木棚。几把椅子。墙上竟还刷出了快白漆。后来才知是放电影用的。炎夏时在那儿乘凉。冷冬时就用木板挡着。安放着火盆烧火取暖。冬日天冷。那里便时时燃着火焰。无事的人们常去坐坐。
我也很喜欢去那里坐。他们总聊着生活琐碎。我就在一旁静静的坐着。或是拿一本书看看。感受源源不断地暖意从那一簇火焰里传来。温暖着被寒意侵袭的身体。真是一见享受的事。抬眼一望。棚外清冷灰暗。而在这小小的地方却温暖明亮。
二
我觉得有雪的冬日才更完美。可惜总是很难见到。即使高山偶尔积了些雪。也很难看到雪花漫天飞舞、大地一片莹白的场景。堆雪人那便是更不可能的事了。因此。虽知道北方城市大都很寒冷。可依然羡慕那儿。
可以离雪那么亲近。而不再是书里书外。或是隔着屏幕的遥远距离。北方的冬。白天就搬一把竹藤椅。捧一个小手炉坐在廊下。喝着一杯热茶。静静地观看纷飞的雪花。自由洒脱、清冷宁静。夜晚则打开窗。让雪光照射进来。万籁俱静。想来在雪夜读书应该是很不错的。
三
无事翻旧书打发时间时。竟发现了几朵夹在书页中腊梅。枯黑的花朵。早已不复清香。犹记那个冬日。阳光温暖的午后。因为听说新建的公园腊梅开得很好。便满心欢喜的跑去。草坪上。伫立着一树树腊梅。清香和着冬日阳光的味道在鼻尖缭绕。
本打算只在树下待片刻的。可还是抵不过那腊梅开得太美。终究还是惦起脚尖扯下了一枝。惹得米黄花瓣纷纷惊慌落下。一场花雨。暗香满袖。后来当日穿的衣服舍不得洗。仔细把花朵夹在喜欢的书页之中。那时大概觉得这样可以留住它的美丽。
春生机。忙着一年开始；夏炎热。忙着挥汗耕耘；秋凉爽。忙着成熟收获。而围炉烤火。屋内观雪或是赏腊梅花开的闲情逸致。特属于冬。每一个冬。都是一份宁静的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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