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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杀官职 卷起故乡味道的煎饼


更新日期:2018-10-17 00:09:51来源:网络点击:294372

人到了不惑之年都变得有些慵懒。渐渐地喜欢上了蜗居的生活。每天安静地读书。写几篇文字。生活简简单单。亦有几分惬意。

生活节奏变得慢了下来。去菜市场的时间。从以前的天天也改成了每周集中采购一次。那步调就像挂在墙壁上的老挂钟。整点报时的声音都变得沙哑无力了。每天的饭菜都是依着女儿的口味而定。嘴刁的我对饮食也没有了太多的奢求。

父亲虽年逾古稀。但每周三还坚持去单位过组织生活。这一天也成了我们父女俩每周见面的日子。因为父亲的单位离我家比较近。只要我休息。他参加完学习就来我这小坐。煮上一壶茶。做几个小菜。我们父女俩就这样一桌、一椅、一室茶香。再听父亲讲上一段老故事。窗外太阳西沉时。父亲会意犹未尽地跟我约好下一次的时间。才坐车回家。

又是约好的周三。大清早就接到父亲的电话。“丫头。今天你就炒个土豆丝。炸个鸡蛋酱。我买煎饼了。”电话里传来了父亲兴奋的声音。

我早早地做好了准备工作。就等父亲进门。十一点。父亲准时敲门进屋。记忆里。当过兵的父亲从来没有迟到过。“丫头。我今天去早市发现了一家卖正宗的泰安煎饼。你闻闻。有一种酸酸的是发酵味。”父亲说着就把手里的煎饼递到我的面前。

我俯首深嗅。一种熟悉的味道飘起。那是一种久违了的故乡煎饼的味道。带着一点微微的酸气。“老爸。这个真的有点想那年四婶做的味道!”我和父亲对视着。笑了。

说起煎饼。一定要说说我的故乡泰安。那里是煎饼的故乡。泰安煎饼距今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以玉米、高粱、谷子、地瓜干等粗粮为原料。经过粉碎泡糁、磨细成糊、摊于鏊子上边刮边烙。烙熟即成。我的家乡的村镇都是以玉米面为主。把玉米面磨细。浸泡透。在大鏊子上摊出的煎饼质地薄如纸。带着点酸酸的味道。这就是泰安传统的手工煎饼。我的老家大家都喜欢发酵的酸煎饼。煎饼是泰安一带人们的传统家常食品。也是著名的土特产。

每次出差或者出门旅行。只要路过泰安火车站。我一定会在停车的几分钟里。下车去买几沓煎饼给父亲捎回来。每次父亲都在感叹。那老煎饼的味道越来越淡了。

外公家也是泰安人。我的父亲和母亲是地道的老乡。小时候经常听外公讲闯关东的故事。其实。外公他们是解放前最后一批来东北的就是很多山东人。外公是因为家庭变故。跟他一起出来的是因为土地贫瘠。为了养家糊口。外公说。老家的泰安大煎饼是他们路上必须带的主食。十天二十天都不会坏掉。带着方便。使用简单。他们一行十几家就是带着故乡煎饼的味道走进了哈尔滨。

在大院里生活的人家百分之九十是泰安人。操着一口家乡的口音。大家在一起特别的亲切。刚来那时。大家不懂得卖煎饼。只是做出来。当主食吃。每家厨房里都有摊煎饼的鏊子。大家比着做。会拿来让外公来说。谁的更有家乡的味道。

到了七十年代末期。摊煎饼成了几家邻居的谋生手段。住在最里面的杨奶奶的手艺是最好的。每天放学。我都会让杨奶奶给我刮一张脆煎饼。坐在外婆的怀里美美地吃上一顿。可能因为祖辈都是泰安人。从小我也很喜欢煎饼的味道。而且。在摊煎饼的鏊子下烤土豆。那是最美味的午餐。每天上学前。我都会拿着几个大土豆。把它们放在头一天冷却了的煤渣的下面。一上午。新的。热乎乎的煤渣落下。几个小时后。那土豆熟透。软软面面的特别好吃。外公经常夸我不愧是他的小狗头。很会吃(外公厨艺很好。是远近闻名的大厨。谁家结婚办席。都得请外公去上灶)。

在儿时的大院里。最常闻到的味道就是煎饼的香味。它一直伴着我长大。一直到我离开大院的那年。用外公的话来讲。泰安人来哈尔滨是最适合的。泰安人会摊煎饼。东北有地道地道好大酱。老家的煎饼吃起来更有味道了。

外公一直到老了。没有牙了。还惦记着这一口。没办法。外婆每天做个鸡蛋汤。让外公把煎饼泡在汤里吃。外公每次吃的饱饱的。还会说上一句。“这味道大不如从前了。”

外公平时总爱和杨奶奶开玩笑。“老杨太太。等我末了那天。你一定想着。在我坟里埋上几张你摊的煎饼。”外公去世时。眼睛望着门口。等着父亲。枕边放着杨奶奶专门为他摊好的煎饼。当父亲进屋的瞬间。外公抬起的手又沉沉地落下了。

母亲按照外公的遗嘱。把他深葬了。也把那几张煎饼一起深埋在近郊的大山里了。就让外公永远地闻着故乡的味道安眠。

父亲与煎饼也有着很深的感情。九岁从老家出来。背着曾祖父给他摊的煎饼独自上路来到了哈尔滨的二爷爷家。父亲三岁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在老家和各位叔叔家里生活。每个家庭都不是很富裕。经常吃的主食就是苞米面窝窝头。父亲对粗粮都不是很喜欢。唯独对玉米面煎饼百吃不厌。

四年前。我陪父亲回老家一趟。四叔家还保留着老式的摊煎饼的大鏊子。这样父亲万分惊喜。在老家两天。几乎每顿饭父亲都要吃上两张煎饼。感受一下那久违的味道。四婶看父亲对煎饼的钟爱。第二天自己在小厨房里做了一天。整整摊了十斤煎饼。三叔又去镇上。买了几家大家认为味道纯正的泰安煎饼。回家的路上。煎饼的味道一直伴着我们走了1654公里。

因为哈尔滨的山东人比较多。但是想找到像儿时的老家大院都是老乡的已经很不容易了。以前我都是在市场上遇见了。就买上一些给父亲送去。父亲总是摇着头。说着味道不对呀。

父亲在老家时自己做过煎饼。对煎饼的工序也比较了解。总觉得现在机器发达了。那煎饼的味道却大不如前了。小时候我也亲眼见过。杨奶奶每天都是晚上就把磨细了的玉米面分和好。放一夜让它自己轻微的发酵后。第二天再用。所以。那煎饼里有一点点酸酸的味道。这样的煎饼入口薄软。而且好消化。

生活在东北久了。好多老乡为了迎合当地的口味。煎饼也开始多样化了。大米的。小米的。加糖的。各式各样的煎饼在市场上叫卖着。尤其城市的飞进发展。高楼大厦平地起。那些老宅平房基本上都拆迁入住新楼了。这几年卖煎饼的是少之又少。市场上唯一一份卖煎饼的也是用了新式电平锅做的。和好了玉米面粉加上一些白糖。马上就做。根本没有发酵的过程。而且煎饼又小又脆。看上去像给孩子们吃的小零食。早已经没了老煎饼的影子。更不要说是味道了。

现在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煎饼已经不再是餐桌上的主食了。它成了一味调剂饮食口味的小吃。在单位值班时。偶尔也会吃一顿煎饼。卷着土豆丝。加上鸡蛋酱。也是不错的夜班饭。只是很少有人像父亲这样。恋着原来的味道。

坐在餐桌前。父亲夸着我的小厨艺。吃着煎饼。满脸的笑容。“丫头。我明天问问这家的老板娘。看能不能订一些。煎饼放着不坏。我怕她哪天不干了。”老了的父亲说话总是带着那么一点孩子气。

“老爸。你别去了。你告诉我。我去吧。”我连忙出声哄着父亲。

“不行。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吧。我要和她说清楚一些。”父亲露出了小孩子的执拗脾气。

拗不过父亲。吃过饭。我和父亲去了市场。父亲顺手指着市场最里角的地方说道:“丫头。就在那里。”

还没走到跟前。那股煎饼的味道已经传了出来。这是个塑制的简易房。在房子的外面用砖砌起来的大火炉。上面放着那个大鏊子。和我小时候看见的杨奶奶家的一模一样。小屋的平台上放着一盆一盆的和好的玉米面粉。散着淡淡的发酵酸味。

原来他们是来自泰安的老乡。儿子考上了哈尔滨的大学。又在这里结了婚。从老家把他们老两口接来养老的。可他们闲不住。就在是市场里开了这家煎饼店。店里的老大姐性格开朗。操着一口家乡的口音。带着热情的微笑招呼着来往的客人。

“我们不是为了挣钱养家糊口。最初。儿子不同意。还是儿媳妇开明。怕我们两个闲下来。反倒身体不好了。就让我们兑了个小店。我们没什么手艺。就会摊煎饼。”大姐有着山东人特有的实在和热情。

见到那还冒着热气的鏊子。看着大姐娴熟的动作。闻着那味道。刚吃过午饭的我。又有了蠢蠢欲动的食欲。

“这个味道好啊!”父亲在不停地夸赞着。听到父亲略带乡音的话。老大姐也很是兴奋。真有了老乡见老乡的感觉。父亲站在火炉旁久久地不舍离去。我又买了几斤煎饼。我们各自都带回去一些。

回到家。午后的阳光正暖。包裹在纸袋里的煎饼散着它特有的味道。离孩子放学还早。我拿着书。偎进沙发的角落里。没看几页。困意袭来。我就在那浅浅的煎饼的味道里。安然入睡。

梦里。我又回到了外公的祖屋。看到外婆一手端着鸡蛋汤。一手拿着煎饼。静静地向我走来……

(原创作者: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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