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末。我如愿以偿到了平乐古镇。
暮色渐晚。你如一阵风吹过心上。再无迹可寻。我行走在时光轴上。一圈又一圈的旋转。终究没将我送回梦中的过去。我游过大海。没有遇见你；我翻过草原。没有遇见你；我攀过陡岩。依然没有遇见你。无论是三万英尺的高空。还是七万英尺的海底。我都真切的意识到。没有你。我翻阅我的全世界。我的生命。我的血液。我的脉搏。我的心。都没有你。我知道。我懂得。终于。你消失在我的眼里。于是。我上天入地的寻觅也不会找回你。如青烟消逝在人世间。再无踪迹。
古镇的特色。依然是古色古香。我和旧友沿着泛黄的街道走。两边尽是古色古香的店铺。我转过头对友人说。未来的某一天我有钱了。就找一个最喜欢的古镇开一家这样的店铺。取名叫向南。友人迷惑询问我。为何叫向南。我说将来你便知道。其实我知道。我生命里有一个南字。因着我一生也无法抵达的南。所以向南。或许某一日我隐姓埋名将自己藏匿于某个小镇。简单而充实的活着。会让身边的人都唤我阿南。阿南。阿南。我爱过一个人。他也是阿南。后来他离开了。于是我将自己活成了他的模样。
在平乐遇见了很多陌生人。偶然的遇见。才会显得真诚。彼此都知晓这一别此后再无相见的缘。所以才会掏心相交。我喜欢和陌生人聊天。因为偶尔展现了自己的脆弱。却不必因着这偶尔的一次而在今后的生活中做尽一切来挽回形象。我不想显得软弱。甚至是半分。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却成不了形形色色的自己。听说你已经找到了要共度一生的人。听说你和她又在一起了。听说你和她又去了另一座城市。听说你再也没有想起过我。听说只有我一个人还在撑着回忆。你是我心底的暮色。只能依靠这些苍白无力的文字诉说给陌生人听。我不能甚至不敢让你知晓。知晓我这样直白却又无奈的爱恋。我伪装自己的过去。让人无迹可寻的我心里的你。却早已渗透进了血液里。随年轮老去。
在古镇住的那一晚。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拥有了所有我渴望的。梦中我结婚了。新郎是你。我穿上了最美的婚纱。好友都出席了我们的婚礼。后来我们拥有了自己的两个小孩子。还有大大的房子。车子。我的父母和你的父母和我们一起愉快的生活着。每个人都显得朝气蓬勃。梦醒后。我却觉得异常满足。能做一次这样的梦。已然知足。第二天我去攀岩了。纯天然的石头攀岩。站在悬崖上的时候。我的双脚都止不住的颤抖。那一刻我脑海里唯一有的名字便是你。最后。松开紧紧抓住的绳索。心往下掉的瞬间。我感受到了生命难以承受的轻。我知道。此后你将与我的生命同在。却无法取代。
数年如一日。旧友生辰时。请在了酒吧。我坐在角落里喝酒。看着喧闹的人群。脑海里只有这一句话。五年前。同样的人一起过生辰。我在爱你。五年后。仍旧是一样的人。我还在爱你。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最初听到邓丽君唱这首歌的时候。还不懂这句话有多沉重。如今才懂得千帆过尽。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的悲哀。所有的失去都是找不回来的过去。我很少再提起你。却总是一个人想起那些回忆。嘴角的笑意泄露了心意。还好。我还不曾觉得可惜。可惜不是你。陪我走到底。
人生中总有很多遗憾。也有很多人没有和所爱之人白头。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懒得去爱一个全新的人。要为了一段新的感情伪装自己的过去。说我的心里没有别人的影子。很多人劝过我。不要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放弃无数爱自己的人。我只是。只是还没准备好。将你藏匿起来。搁置心底。我还是习惯买柠檬草薄荷味的口香糖。我还是习惯坐公交车车窗起水雾时写你的名字。我还是习惯在失眠害怕时念你的名字。我还是习惯爱你的自己。我怕不爱你了。我便再也没有信仰。找不到任何自己坚持的理由。我只是。只是想把你永永远远的留在我的脑海里。
只是很遗憾。我没有留住最后的思念。离开平乐之前。我在红条上许了愿望。并许诺若是来年愿望实现。我定回来还愿。走远些吧。去远方看看。我知道的。我应该多出去走走。去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小镇。吃不同的小吃。走不同的街道。我会的。城市交错。梦又何其多。我闭上眼伸出手紧紧的拥抱自己。假装我抱的人是你。而不是空气。好好的说声再见。我已经两年没有来见过你。我在回顾恶作剧之吻。植树和湘琴的爱情。林依晨结婚了。我看过她的每个银屏CP,最后却是别人娶了她。我知道。有一天你也会娶别人。或许是你纠缠了好几年的她。或许是个我从未知晓的女子。
我为你流过的眼泪。最后都会有另一个人为我而流。我一直相信因果循环。且深信不疑。我已经知道我该做怎样的人。过怎样的人生。一直用这些苍白无力的文字来缅怀你。是因为我想留住我的青春。我二十岁以前的青春都是你。只有你。十五岁时以为时间过得太慢。晃眼二十岁才惊觉时间如梭。二十五岁宁愿时间龟速流逝。三十岁只愿时间停留在十五岁。身边的每个人都找到了归宿。每个人都在成长。每个人都在寻觅。我只能一个接着一个的祝福。反复的练习着一个人。我曾以为无论做何事总要有人陪着才不孤单。如今却逼迫自己去习惯。一个人旅行。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一个人。还是一个人。
爱的多爱的少。不如爱的刚刚好。周杰伦终于要结婚了。不是旧爱。不是新欢。而是一个在对的时间里遇见。也刚好想要娶的人。看到这条报道的那个夜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也结婚了。醒来只觉得呼吸压抑。摸摸眼角。却没有眼泪。年少的时候。我仰慕过一个人。他如朝阳闯入我的视野。给了我最灿烂的温暖。后来。我见证了他的婚礼。他的新娘并不美。却因着他的珍爱。让她美的如痴如醉。再后来。我遇见了你。我用爱这个字眼来形容我对你的感觉。却不知这个字竟让我的余生都有了遗憾。
旅行归来。我的人生又回到了轨道。我知道我的文笔功底不够好。我也知道《旧城之南。忘川以北》写的很失败。却不会停止我前进的步伐。我未曾想过要放弃。世事无常。怎能轻言放弃。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会成功。会让你看到我为你写过的文。纵然彼时我们已经各自成家立业。我依然不曾后悔。于我而言。你便是我的青春。谢谢你让我爱过你。已经是命运赐予我的最好的遇见。即使你不曾对我动过心。我依然觉得这场暗恋如蝴蝶翩翩起舞在花丛间。
最渴望见到的人只要不懈努力终是可以见到他。只是彼时年岁早已不再是芳华。愿走散的人不再重逢。你是否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写文。往后我要为自己全新的人生过活了。我的青春已经消逝。而你也在其中。世间仅有的你。谢谢让我遇见你。为你努力的自己是最灿烂的。有一天你举行了盛大的婚礼。我一定会出席。然后此后茫茫人海再不相见。我已经不再看你的照片。我已经无法记起你的脸。我们都好久不见。不如不见。何必寒暄。
又到冬天了。不知你那里是否下雪了。我所独自缅怀的过去。终于要告别。天空上的星星依然在闪烁。我的人生依旧往前走。爱过你之后。我遇见了最好的自己。我在这里。在鲜嫩碧绿的圆形树冠下坐着。被白蚁驻成白骨。我将枯萎。皱缩化成斑斓树影里的一小块灰。我会遇见与我长相厮守的人。他陪我走过山川、河流、草地、森林。但凡我要去的城市。他都走在我左侧。与我同在。还好。还好每个人的命运里都有另一个人来填补前一个人的空缺。人生很长却又很短。耗尽心血也不能等到的结局。与其苦苦等待空一场。不如梦一场。醒来便遗忘。
生死难猜。如何等待。愿已经走散的人皆不再相逢。
让我送你走。且不说再见。
（原创：顾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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