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非常典型的“难恋爱。愿长久”的人。是的。愿长久的后面就是得不到长久。在每次恋爱中我都是那个被动爱的人。例如。先表白的肯定不会是我。对方的情绪、需求都是在给了我提示或者暗示我才明白。然后我再去为对方做每一件事情。
跟她的爱情。是最让我无法忘怀的一段。虽然过去了才四个月而已。但我仍然会常常想起他。我跟她是从火车上正式开始的。我们都坐在车窗边的位置。她抬头就看到了我。然后对我露出了一个很浅的微笑。我知道她是我们艺术系的讲师。我去上过她的课。而她可能没从好几百学生中记住我而已。想到此我便没多想。只是拿出自己的本本开始写稿子。或许是因为外面正好下细雨。望着窗外面绵绵细雨。多愁善感的毛病又犯了。车窗户上一道道被雨斜打过去留下的痕迹悄然为这趟旅途添加了一抹浪漫色彩。
我没想到正当我灵感爆发的时候。指尖轻微的劈里啪啦声音惊扰了对面的可人儿。当我写到鼻酸的时候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就立刻起身。顺便去了趟洗手间。等我回来的时候。她正在看我写的稿子。看到我回来了就给了我一个抱歉的表情。但我没想到她开口就认出了我。
“那个。你是艺术系的吧？以前来上过我的课的。”
我很惊讶她居然能认出我。她看我的表情已经把我的心思出卖了。便继续说到：“我也是刚才看了你写的东西才想起来的。我们系里面才子很多。但是自然卷再加上细腻出彩的文笔恐怕就只有你一个了。”
接下来的发生的画面美得就如童话的开头。公主和王子相遇并且开始往下走的故事。我们中途下车。改了两张机票飞去了三亚。也许会感觉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好像毫无转折的就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这句话就是我在文中提及的一句。我们互相熟悉了下彼此的身份。她说想去看海。我说这时候想看海适合去三亚。于是。我们便站在了三亚。面朝着广阔的大海。内心中忽然就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我们在一起了。这次也同样是对方先开口。只是我立刻就答应了。剩下的故事简直比幻想中的还要美。我们去了杭州、上海、北京、青海。最远的地方去了西藏。第一次感受到了青藏铁路沿线的美景。那种不是亲身经历就根本说不清的美感与震撼。
这次冲动的旅行看似太完美。美到连我自己都问过自己无数遍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但当每每我们彼此互相依靠。这种不安越来越不明显。甚至彻底被抛在了脑后。我们有过晚上在草原上吃烤肉。和当地的居民载歌载舞。领略当地的风情。伴晚站在东方明珠上。她依偎着我看下面熙熙攘攘人群和车辆。一起在未名湖畔留下文艺范十足的情话。月色弥漫的时候泛舟游在西湖之上……
随之而来的是各自回到各自的轨道上。她回了趟家很快就回到了学校。而我则一直为了家里的事情疲于奔命。起初她从不会抱怨我不在她身边。每天煲电话粥是我们每天必须做的事情。不管是在公车还是地铁上。还是在红路灯、地下通道里面。总之晚上下班之后有时间我们就很有可能在打电话。而电话两端聊得最多的就是彼此各自的生活。例如她教的学生中遇见了一些奇葩。白天遇到了像她表白的男生。晚上去的那家面馆味道变差了等等。当然偶尔感觉到了孤单还会在电话那头小声是说一句“我想你了”。
过了2个月。她说她爸妈想见我。虽然紧张。但我没犹豫。穿戴整齐。带好礼品就做火车去她家见到了她的家长。她妈妈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算是比较盛情的款待了我。很奇怪。在饭桌上伯父伯母并没难为我太多。甚至我完全没有感觉到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我还陪她爸爸喝了不少酒。
也许是我和她爸爸都喝得比较多。喝得比较晚。最后她们去休息了。我和她爸爸便站在阳台上聊起了天。从她爸爸口中我得知了很多有关于她的事情。例如她有洁癖。亲近的人还好。遇见生人就完全不是一个样子了。她胃不太好。不能经常吃刺激性的食物。她喜欢钢琴。但是因为以前没好好学。所以现在弹得不怎么好。还有她讨厌对感情不专一的男人。对富有艺术气息的异性抵抗力比较弱。不喜欢别人骗她……
我越听越开心。因为我发现从她爸爸口中说出来的事情。我几乎每一件都做到了。而且做得还非常好。我忽然的就感觉心里有块石头真正的落地了。怎么样才能说这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呢？
但很快新的石头又砸在了我的心头。和她爸爸聊完天。我就想去找她。在客厅没有看到人。循着她妈妈的声音我发现了她们站在厨房里说话。其中她妈妈就说了这样一段话：
“乖女儿啊。你找的这个人确定是你自己喜欢的想要的吗？他是不是真心对你的。如果他真的爱你。那肯定爱你会比你爱他要来得多一些……”
我忽然的就愣住了。因为我突然感觉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是她想要的那个人吗？我给她的是她真正想要的吗？
在我站在厨房外面呆呆的发愣的时候。她和她妈妈已经发现了我站在外面并且已经听到了她们谈话的全部。她问我是否真的喜欢她。我没有犹豫就回答了喜欢。但是她接着问我为什么喜欢的时候。我真的呆住了。
我该怎么回答。我总不能说因为那次说走就走的旅行让我爱上你了。可那毕竟只能算是一种冲动。当着她妈妈的面我能这样说吗。也许是我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我以为自己来见了她的家长就已经能够说明我的一切心思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多了。一声酒气让她生气了。还是那一刻我的表现太过于糟糕。她哭了。忽然之间就对我嚎啕大哭。完全没有顾及形象。也完全没打算掩饰。我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哭诉着我从来没有问过她的喜好。她到底喜好甜的还是喜欢酸的。从来没有邀请她看过一场电影。电影喜欢看爱情片还是喜剧片。每周穿衣服的喜好是什么。周一一般穿什么样色调的衣服。周末穿哪种款式的高跟鞋。心情差的时候我从来都是至少在电话里听她倾诉。而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事情。
她在那哭。我只是漠然呆呆的站在原地。就像个彻底无助的小孩。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她妈妈在她情绪稍微恢复了点就马上把她拉进了房间。而我只是呆了一会儿转头问了她爸爸一件事情。
我知道她喜欢钢琴。她总说弹钢琴的男生特别帅。她爸爸告诉我她们家小区对面就是琴行。我花了点钱给她录了一首曲子。我只想把我最细腻的一面告诉她。仅此而已。
我走了以后。恋情坚持了4个月终于结束了。是她提的分手。理由很简单。她说我不爱她。我没有多问一句。只是在电话里听到她的分手理由。过了大概几分钟告诉了她那一句话。
那句话的完整版很多人都知道。人生至少要有两次冲动。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一次奋不顾身的爱情。也许是她认为的她爱我比我爱她要多。亦或许是我真的没有爱过她。我不知道该怎样说。但这次奋不顾身的爱情我是真的去做了。
说分手之后过了几天。她主动找我了。这次是她来到我城市找我。当我在机场接到她的时候。她同样对着我嚎啕大哭。我就像木头一样。完全不顾及旁人。抱着她让她一直哭。她来之前她爸爸打过电话给我。说分手以后就整天闷闷不乐。整天呆在屋子里头不出声也不交流。当她爸爸问清楚原因。才赶忙把那晚我们在阳台上所说的告诉了她。她在琴行拿到了我预留的录音曲。
她说她喜欢温柔细雨。万物滋润。其实我们相识就是从窗外那场细雨开始。这首《Kiss the rain》就是我留下的一首她最喜欢的曲子。
之后的故事就不重要了。也许一开始是她以为我爱她爱得不多。也许她其实并不爱我。也许谁爱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先走到终点以后有没选择等待后面的那个人。爱一个人如果是一份互相的考卷。那互相交给对方的答案一定是满分的。唯一存在的问题就是有没有足够的耐心等待身后的那个人回复自己一份同样是满分的答卷。在爱情的世界里。不是付出就必须要得到同等甚至更多的回报。如果有一个人走得快了。先到达了终点。要么选择静下心等待下一人也走到和自己同样的位置。要么就选择让对方放弃。
爱情里。爱得更多的人是没有资格向对方提要求的。童话本身不是爱情。童话往往都是悲剧收尾。那本是错误的。但错误的才是真正的爱情。既然选择了错误。那为什么不能用一颗心来包容这个错误。反正错误的最后一定会有一个属于你的结局。褪去了童话。幸福也许就到了你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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