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就行行好把工资给俺吧。”喜来想哭。“你看。俺都等了快半月了。又吃又住的身上实在没钱了。再说你个大老板手中也不缺那几毛钱。可那是俺回家娶媳妇的钱。俺爹说了。要再挣不到钱别说娶媳妇家都不让回了。你就忍心看俺打光棍。”
“小伙子。我真的没钱。不是跟你说了几百遍了。你先回家娶媳妇。等以后我把钱给你邮回去。你咋就不信事呢？别再跟屁虫似的粘着我。小心我不客气。”老班虎下脸。砰的关了车门。给我邮回去。这些老板说的比他妈唱的好听。去年。就是轻信了另一个老板的话。至今还没拿到那次的工钱。再找那老板早拿着钱跑的无影无踪了。这次说下大天来也得拿回钱。
喜来突然捡起旁边的一块砖头。又迅速的挡在老板车前。老板探出头。“小子。你想干啥？”喜来本想逼老板却又把砖头拍在了自己脑袋上。血顺着额头滴滴流下。“老板。你给不给？”他怒目瞪着老板。“小子。这死了可没偿命的。和我玩这招你还嫩点。也不看看你下边的毛长全了没有？吓唬我。有本事你再拍一下。”老板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经十路八号。四单元四零二室。玉溪小学五年级二班。喜来嘟嘟囔囔。”“你念啥经？”“玉溪小学五年级二班”喜来又大声说了一遍。这次老板慌了神。那可是他家的地址和儿子的学校。这傻小子还他妈的有头脑。人穷疯了啥事都能干出来。可不能拿老婆孩子的命开玩笑。“小子算你狠。”随手他丢出一叠钞票。“就这么多了。爱要不要。”虽比工资少了几百。喜来认了。少就少点吧。总比不给强。他这才觉出头有些疼。转身想离开。“小子。签字。这钱可给你了可别再整事。”
忙活了一年总算拿到钱。这样就可以回家把彩礼交上。接媳妇过门了。虽说俩人青梅竹马俩小无猜。可老丈人要的聘礼一丁点也不少。气得爹没少骂自己。有钱了。自己高兴。媳妇。爹。老丈人肯定也高兴。想起媳妇袭来就傻傻的笑。他特意到店里为媳妇买了毛衣。给爹和丈人捎了俩瓶好酒。
前面围了许多人。城市就这么一点好处。别管出点啥事。围观的人肯定不少。可真正帮忙的……喜来。本不打算近前看看。。听旁人说一位老太太被车撞了。也没人过问。挺可怜。他就走了过去。
老太太伤势不轻。人已经昏迷。“快送医院呀。帮帮忙。”喜来着急地说。没人应声又都离开。喜来招手叫出租。人家一听拉被撞得老太太车又开走了。这年头。好人难当。没出事怎么都行。出了事那可说不清。谁愿给自己找麻烦。一连几辆停了又走。谁也不肯拉老人。谁家没个老人。你就担保你们不出一点事。伸把手咋这么难。喜来抱起老人向医院奔去。
挂了急诊。医院要喜来交五千块钱押金。喜来说：“老太太是被别人撞的。我是路过救得她。和老人不沾亲不带故的怎给她交押金。”“那你就好人做到底。再不交钱。老太太恐怕有生命危险了。你先替她交上。等她家属来了再和他们要。”“那可是我回家娶媳妇的钱。等病人的家属来了你可得给我作个证明”喜来他有些担心。钱还没在手中暖和热呢。又掏给了医生。
半天后老太太终于脱离了危险。喜来才想起自己买的毛衣和酒全丢在路上了。他不能走也不敢走了。五千元都压在医院了。老太太的家属还没到。娶媳妇的钱好像又离他远去。他心慌慌的不安。
“哪个王八蛋撞了我妈？”几个男男女女冲进医院 。“是你个龟孙子。撞得。”一个男子抓住喜来的脖领 。“不是……不是俺……”喜来连声说。“俺只是个打工仔那会开车。是俺救了老太太。还给她出了五千块钱的押金。不信你们去问医生。”那人放下喜来。其余几个去看老人了。他却在这盯着喜来生怕他跑了。
看过老太太几个人回来。抓住喜来得手热情的不得了。夸他雷锋在世菩萨心肠。
将来肯定得娶个好媳妇。半个小时过去了。几个人就是不谈钱的事。喜来就说：“大哥大姐你们看那押金？”还没等喜来说完老太太的儿子就哭了起来。“他妈的命真不好。自己兄妹几个都下了岗连吃饭都成问题。孩子也不读书了。老太太出来捡破烂又被车撞了。这真是雪上加霜。家里穷得很 。要不砸锅卖铁也还了恩人的钱。你看这么好的善人也不会把人逼到绝路。等我们找到撞人的司机拿了赔偿在双倍的还给你。”几人不住的擦眼抹泪好像老太太去世了一样。
喜来没了办法。几个人说的比自己都穷。城市不比乡村没钱寸步难行。自己总不能为了娶媳妇 而要了老太太的命。医生护士直摇头 。傻帽。看这帮人的穿戴也不像没钱的主。就是个乡下人缺个心眼。喜来走了。那老太太的大儿子走了进来 。他就是喜来的老板。他冲弟妹伸出了大拇指。
老太太被车撞了。司机跑了。总得找个倒霉的付上医药费吧。不然咱们不吃大亏了。说不定那小伙子和撞人的司机还是一块的。要不然那五千元的押金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雨越下越大。喜来一头投进茫茫的雨中。他要找工作。挣回够娶媳妇的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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