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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18-10-15 02:00:58来源:网络点击:283321

在我们老家。房子分正屋、杂屋和灶屋。所谓正屋。就是居住的房子。杂屋。也称“用屋”。是用来搁置农具等杂物。灶屋。就是生柴火做饭煮猪食的房子。正屋。又分“行屋”和“火屋”。“行屋”其实就是主人的卧室。也称“里屋”。“火屋”。就相当于客厅加餐厅。

火屋的摆设很特别。进门是一个有挡板的凳子。有靠有坐。座位下面还有抽屉。我们当地叫“墙屏”。先祖发明这墙屏。足见其智慧:从使用角度。既挡住门外的寒风。又是一条板凳。座位底下的抽屉。收纳女人们做女红的针线盒等物件。从风水方面讲。进屋一目了然。财气外露。总归不妥。墙屏就很好地解决了这一风水上的难题。

墙屏的对面。是一个简易床铺。与墙屏垂直摆放的是一条小长板凳。板凳上方就是木格窗子。窗子对面的墙壁处。是碗柜。挨着碗柜的。就是一张方桌。方桌边有一条木门。是通往里屋的。门角旁。有一个简易的木架。放置鼎锅、蒸笼等。吃饭的时候。方桌搬来罩放在火炉上。在冬天里。火屋桌上热气腾腾。一家人围坐在方桌吃饭。火屋里浓郁着远古的暖意和农耕时代古朴的意蕴。

最怀念在外婆家过冬夜。

冬天的夜里。外公一般坐在床铺上。笼着双手。双脚伸在被窝里。外公有慢性支气管炎。不时在“吭。吭”地咳嗽着。在他的身边总有一个盛着柴灰的钵盂。随时接着外公“吭吭”以后吐下的痰盂。我们喜欢在墙屏上与窗子下的小板凳上挪来挪去。坐在墙屏上。就会站起来。凝视着墙屏上方的格子雕花。忍不住用手抚摸那些跃跃欲飞的小鸟。学鸟的叫声;一会儿又会从墙屏上踩到窗子下面的小长条板凳上。外婆家的窗子。每到冬天。都会贴上一种写满文字的透明薄纸。我们不认得那些文字。只感觉那些字看着漂亮舒服。

长大以后。才知道那些透明的写满文字的薄纸。是宣纸。那些文字可能就是族谱。趁外公外婆不注意的时候。我们喜欢用手指沾点口水。偷偷地在那些薄纸上戳一下。一戳。就是一个小洞。然后对着小洞哈气。等到被发现的时候。外婆最多只是在我们的头上轻轻拍一下。而外公却会眉毛蹙着胡子翘起。瞪我们一眼。接着又“吭。吭”几阵咳嗽。外公不苟言笑。很奇怪。我们虽然怕他。却总是喜欢往他家里跑。外公家比较富足。当年他用尽各种方法接济他的唯一的宝贝女儿——我的妈妈。包括经常接我们去他家玩。其实是让他的外孙们吃饱吃好一点。

在那样的冬夜。外公靠在床头。看他的外孙打闹。外婆用那个精致的木盒子。装有板栗和红薯干。放在火炉上的方桌上。我们有闹有吃。有说有笑;外婆有时还会用开水兑着红薯浸着的醪糟。给我们当饮料喝。寒夜里喝上这热乎乎的醪糟。酥温了全身。

那时候。总觉得在外婆家的冬夜特别短。还没有玩得尽兴。被外婆赶到床上的我们。又会在被子里你蹬我踢。扯着被子。互不相让。赢着的。“咯咯”地笑起来。昏暗的灯光下。笑声四溢。温暖满屋。

外婆。是我妈妈的继母。她不仅是慈母。更是笑意盈盈的好外婆。在外婆的火屋里。盛满了我童年最美好的记忆。包括温暖、甜蜜、愉悦、欢欣。还有那份难得的无忧无虑。

而我家的火屋相对于外公家的。就显得简陋一些。

早先。我们家没有墙屏。后来才做了一个新墙屏。火屋里。进门处是一条长板凳。板凳对面是简易床铺。煤油灯放在朝北的窗子上。火炉里烧的是木炭。那时候。只有在过年的那几天。才会烧煤炭。平时都是早晨用柴火做饭煮猪食。在烧柴火的时候。慢慢积累木炭。当木柴基本燃烧完。赶紧添柴。然后把刚刚燃烧完的柴火。扒出灶口。赶紧淋水浇灭。熊熊的火焰立马变成黑色木炭。这木炭。就是冬夜里火屋里地下那火炉的燃料。

火屋里地下火炉。只有冬天才启用。

初冬的夜晚。虽然寒风并不刺骨。嗖嗖的凉风。会从窗子上塑料破口和门缝里钻出来。吹在身上。凉凉的。这个时候开始。火炉里就会添上了木炭开始烤火了。火炉上罩着一张方桌。弟弟与妹妹们在床铺上嬉闹。妈妈、姐姐还有我。围坐在方桌周围。搓麻绳。

搓麻绳。是为了纳鞋底所用。有计划的家庭。一定会在初冬就开始搓麻绳。那时候。我应该还是刚刚启蒙上学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妈妈、姐姐搓麻绳。

搓麻绳的时候。先把干苎麻纤维用水浸润。再甩干水分。然后匀称地分出一缕一缕的。我坐在方桌边。有模有样地跟着妈妈搓麻绳:掳起左腿的裤腿至膝盖以上。露出膝盖。左手扯。右手搓。一扯一搓。一来一回。不一会儿功夫。就搓成一米见长的麻绳。把麻绳打成一个麻花一样的活结。悬挂在火炉上方的铁链子上。让其慢慢风干。

夜已深。家里的大黄狗乖乖地蜷缩在火炉旁边。微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弟弟妹妹们打闹辛苦了。也东倒西歪在床上。慢慢睡着。火炉里的木炭也快燃尽。妈妈说:“搓完手上的这一根。就睡吧!”我与姐姐早在等待母亲发出睡觉的命令。

待到麻绳完全干燥以后。时令已经进入深冬。

我。姐姐。妈妈开始做布鞋了。妈妈是总设计师。先是剪鞋样。我的工作是给鞋面和鞋底粘布条。然后妈妈修剪齐整以后再沾上里料。我就负责把里料和鞋面依据鞋面的形状缝合好。再在鞋面的后跟处来回缝几行针脚。这叫做“走针眼”。是防止布鞋的后跟不至于在穿的时候。耷拉下来。纳鞋底。是需要腕力的。这是姐姐做的活;给鞋面绣花和把鞋面与鞋底缝合起来的程序。我们俗称为镶鞋。那是最关键的一个环节。当然由妈妈来做。

那时候。冬天经常下雪。室外寒风呼呼。室内人声唧唧。偶尔的。我做着做着。头不由自主往下沉。往下沉。支撑不住了。头猛一震。清醒片刻。又继续干活。

煤油灯。火炉。方桌。妈妈带着两个“小妇人”做女红的情形。这样的画面。也只有在过去那样的年代存在。如今。裁缝的职业慢慢消失。许多纯手工作业也在慢慢消亡。

那时候。爸爸在城里上班。一个月回家休假一次。如果爸爸休假回来。冬夜里。我们家火屋里。就总是充满着欢声笑语。这欢声笑语胜过山涧淙淙清泉的清澈和纯净。

妈妈、姐姐与我。照样在煤油灯下做女红。弟弟妹妹照样在床铺上打闹。这个时候。爸爸会用他那神奇的手指。变换着机敏的兔子在墙上奔跑。或是活灵活现的小狗在汪汪叫着。弟弟妹妹们在床上的墙壁上捕捉兔子。或者跑到地下去追赶小狗。追得越快。爸爸那神奇的手指变换得也越多。什么兔子。小狗。老鹰。各种动物在墙壁上飞跑着。爸爸的孩儿们跑得累了。跑得一身暖和了。爸爸一声命令:“好啦。该睡觉了!”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冬夜。我们如“小妇人”一般在做女红。很多时候。在吃完晚饭以后。我们围坐在火屋里的火炉边。听妈妈讲三国。讲隋唐演义。讲牛郎织女和田螺姑娘的故事。昏暗的煤油灯光。又给了我们一份神奇的想象:那模糊的墙上会不会走来田螺姑娘?那神秘的楼梯口会不会飞下织女?

印象中家里总有做不完的家务。冬夜躺在床上的时候。望着墙壁上斑驳的影子。幻想天亮之后。也许真有善良的田螺姑娘帮我做好家务呢。那时候。真的相信有善良的田螺姑娘躲在某个不让人知晓的角落里。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帮你扫地挑水洗衣做饭。

岁月老了。外公外婆早已作古。父亲也在五年前走了。母亲年事已高。但长辈给予的那些温馨的片断。温暖我的一生:心灵深处贮藏这样一份带着爱的温暖。即使寒冬以后听不到布谷鸟的第一串歌声。又有什么关系呢?

(原创作者:于湘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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