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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18-10-15 01:59:20来源:网络点击:283310

此刻。我正蜗居在温暖的家里。和父亲商议着今天的午饭;此刻。我正坐在自己的蓝椅上。欣赏着窗外晚秋的景色;此刻。我正竖耳在酷狗的荧屏前。让美妙的音符萦绕耳畔……

可是。当苏芮那首经久不衰的《亲爱的小孩》播放时。我所有的惬意悠哉。我所有的“心安理得”。因为这旋律的呼唤。因为这音符的感召。瞬间荡然无存。“你有什么资格在这享受生活!你为什么会这样狠心!你难道没有‘愧疚感’吗?”我扪心自问着。一下子没有了享受。没有了滋润的资本;而脸上咸咸的泪水。洗不掉内心的牵挂……音乐还在继续着:小小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是否朋友都已经离去。留下了带不走的孤独?这句歌词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刺醒了我这颗麻木冰冷的心!

“你的确够狠心。你是她的亲哥哥啊!你怎么舍得抛下她不管!”一种来自心底的声音。拷问着我的良心。

窗外。风吹落叶的潇潇声。在昏黄的秋空中。悲号着……

我在泪光中。打开心门。想起了那夜。想起了翌晨……

今年的第一场雪真的有些突如其来。这也算是晚秋的进行曲吧。我前几天就来到了母亲家“做客”。约莫黄昏时分。当我正在二楼写稿时。妹妹突然跑了上来。

“哥哥。你快看!下雪了。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我要你陪我看雪。别写了……”

我触摸着键盘的手。被小妹拉着来到了二楼的阳台。

“嗨。它来得有点太早了吧。刚刚过完寒露。这十月份还没过完呢。霜降还没过完呢!晚秋飘雪。这也算是奇景吧。”我嘴里嘟囔着。

小妹打开了二楼的窗户。双手伸向了纷飞的空中。

我有点着急了:“你慢点。小心。”

庆幸的是。她没有像这雪花凌空而下。一阵子后她的手里“满载而归”。我赶紧关闭了窗户。领着她离开危险地。她把这无根雪分成了两部分。开始兴致勃勃地玩弄起来。

我责问她:“多大了。还玩这玩意儿?你准备怎么玩呀?莫非想靠这点雪。就塑一个雪人吗?”

她手忙着。嘴笑着:“当然不是了。没看见我把这半雪已经滚成一个雪球吗?滚喽!”她已经找到了一半的乐子。“那另一半呢?”我又问。

她这时给我使了一个鬼眼儿:“这另一半嘛…当然是送给我最亲爱的哥哥啦!哈哈哈!”由于我思想上的松懈。已经成为了她的“大玩偶”。浑身是“雪”感觉真真儿爽快啊!

“好你个坏丫头。敢暗算你哥。等着。我饶不了你!”

她冲我吐了一下舌头后。便撒丫子跑了起来。

母亲似乎无意的在偏袒她。我刚追了两步。楼底就大喊出:“吃饭了。热腾腾的饺子。赶紧下楼!”

继父在外忙生意。晚饭的餐桌上。就我们母子三人。

我正吃着。母亲忽然说:“儿子。妈想和你商量件事。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啥事。说。”我只顾蒙头吃着。

母亲犹豫了一下:“儿子。你能不能明天别走了。妈和你‘爸’(继父)明天得回趟老家迁移一下妹妹的户口。可能最早得后天回来。所以你能不能多住两天。帮我和你‘爸’照看一下妹妹。等我们回来你再走。其实‘爸’妈也不想让你走。你要是能搬回来。该多好啊!”

我早就打算那夜的第二天就走的。我蹙了一眉。放下碗筷严肃地说:“妈。帮着照看妹妹。多住一两天可以。但让我搬来和你们住。不可能。我是不会丢下我亲爸的!”

“太好了!哥哥又能陪我多玩一天啦。哥哥不走!”这对小妹来说。的确是个为之一振的好消息。

她见我态度如此坚决。便不再多说什么。

饭后。母亲洗碗。我扫完地后正准备上楼。路过厨房。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儿子。你先别上楼。能不能帮妈多做点家务?”她说完。便顺手指了指垃圾桶。

我明白了。便提起了这一桶腌臜之物向屋外走。但这时。天已经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郁闷地问:“手电在哪里。要不然我撞墙呀。”

她从洗碗池里拿出湿手说:“家里的手电借给隔壁的邻居了。现在黑洞洞的。明天再要吧。儿子给。先凑合的用这个吧。”她递给我一个早已废弃了的打火机。打火机上面有盏小灯还可以亮。我想。这就是这个打火机在这个家里。仅存的一点价值吧。

我提着垃圾桶走出了二楼的小院。走在昏暗的旷野中。心中难免有些无聊。不由忆起了一件相似的往事:

“你个熊孩子!为什么就把垃圾倒在了院门口?”母亲凶神恶煞。

“天太黑了。我实在看不清路。也不敢到黑处去。”我快要哭了。

“长眼睛是出气的。你个怂孩子。真没用!我踢死你!”她说着。抬手就打……

我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去年这件事?也许是“睹物思情”的缘故吧。不知怎么了。这不过是回忆罢了。可现在心里依然充满愤懑。我攥紧了拳头。快步走向了屋后的垃圾堆。年长一岁。确实不是虚添一节高。心中再不迷失方向。不惧怕黑暗了。

我在黑暗的垃圾场中倾倒着。更像是在黑暗中倾倒着往昔的不快。垃圾终于在今年的今夜。我为它找到了真正的归宿地。可去年那夜我的烦恼。应该倒在哪里?

小肚鸡肠。我自己都没想到时隔三百六十多天。我还和母亲“记着仇”。我提着垃圾桶走在往返的路上。内心的强压却越来越膨胀。终于爆发了!

“磅!”一声。废弃的打火机在此刻粉身碎骨了。我“卸磨杀驴”了。看着它散落在地上的碎渣。我的心里有一种快感。(我并不喜欢暴力。此刻不由自主。)

瑟瑟的秋风。裹卷着地上的落红、梧桐。还有这沙白的新雪屑。在这黢黑的空中游荡呼啸着。在刺骨的冷风中。我加快了脚步。心脏也在骤烈的跳动着。而并不是因为这寒冷。

我进了门。打了一个寒噤。

母亲接过垃圾桶。笑着问:“冻坏了吧。快换上拖鞋。”

我搓着手。不语。

她说:“儿子。明天你和妹妹的饭。我都安排好了。早晨你们把饺子蒸上。中午妈预备着给你们俩买一只烧鸡。还有……”

“我改主意了。妈。你再想办法吧。”我脱口而出。

她有些惊呆。没想到我会反悔。

她诧异的脸上仍有微笑:“为什么。孩子?你刚才不是答应妈了吗?怎么现在……”

我脸上故意显出置若罔闻:“不为什么。我的‘家里’还有事。所以你再替妹妹想想办法。找一个合适的人吧。时候不早了。我得早睡早起。明天还要坐车。”说完。我便匆匆上了二楼。不等她再语。

在楼道迈步的这段距离。虽然只有短短十米。可这十米我仿佛走了十个春秋的轮回。沉重的步伐。快要让我“窒息”了。我没有打开楼道间的灯。看来我“只能生活在黑暗中了”。

我没有直接走进自己的卧室。丢三落四的妹妹。又忘了关灯了。我推门而入。她已然入梦。在她枕前灭灯的一瞬间。我的手重如千钧。手在下垂。

她在梦中笑了。我在灯下哭了!

……

翌日清晨。我穿好了衣服。收拾起了自己来时的行囊。妹妹跑进我的房间。她原本兴冲冲的。但见此况。惊讶地问:“哥哥。你在干什么?不会是……?”

我在孩子面前快人快语。便蹲下腰说:“小玲。哥今天也得走了。哥哥‘回家有事要办’。等过些日子再来看你和妈。好吗?”我在孩子面前。竟是这样大言不惭!

我现在都无法回想。自己是怎样说出这一番狠话的。

却只见。“亲爱的小孩。此刻哭了。”虽没有遗失心爱的礼物。却面对的是在黑暗中独自漫步!

“别哭啊。宝贝。哥给你揩一揩脸上的泪。”我以道貌岸然的心态。去面对一个纯真的孩子。这真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孽。何况她是我的嫡亲妹妹!

小妹悲戚的呜咽着:“哥哥。你不是说好了。今天留下来陪我吗?你别走。好吗?留下来……”我内心确实有些动摇了。母亲走进我们的房间。

她也开始“乞求”我。“能不能今天别走了。你看孩子哭成啥样了。我和你‘爸’明天就回来了。”

“不行。我家里还有稿件等我处理。我现在就得赶回去。耽误了期限。谁能给我负责?”那一刻。牙齿与内心虽仍在龃龉着。但“铁嘴钢牙”终硬化了心肠。

我都开始佩服自己说谎的本领了。是堂而皇之的!是不眨眼睛的!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儿上。彻底击败了母亲。我大获全胜。

这倒好。她先开始安顿我的事情了。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把我带到车站。

小妹仍哭着。临走前。也许是内心的不安吧。我又为她擦了一把泪。可是。她在那一刻紧紧拽着我的手说:“哥哥。就让我也送你一程吧!”这句话。如炸雷响彻在我的上空。可是仍然没有发聩。因为执迷不悟的冷漠。

这的确是秋空!虽然空气在晨雾中冷峭了许多。但一叶梧桐还在枝杈间坚守着;绿屏里虽白霜泛泛。可少数的劲草依然昂起倔强的胸膛。让疾风力竭而徒唤奈何;晚迁的候鸟。此刻才展开迷茫的翅膀……

去车站的路上。看着眼前的这一片萧条之象。心中似悲怆着。又无谓着。的确“事不关己”。

进站。我们找到了客车。我们三个都坐了上去。当然母亲和妹妹只是暂时的陪客。

“妈。你几点和他回村迁户口啊?”

“大约快了。你‘爸’他一会就回来了。然后我们下午两点动身。”

“那。那妹妹让谁看着啊?”

“放心。我已经想好了。白天她就呆在家里。吃完晚饭让她到隔壁的赵姨家借宿一晚吧。妹妹她年幼。毕竟胆小。”

我和母亲一问一答。母亲随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妹。小妹一直低头不语。想和她说句话。可不知该说什么。我尴尬而无奈。眼神里满是“窘迫”。

汽车就要开动了。她俩只好下车。

这时。车窗外冻痂凝结的冰花外。一个模糊的脸庞。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一路小心。好好的。”……

这句话真似重锤。我的心被重创了!

车已经开动。而我已无法回望。

……

此刻。心在颤动。心在痛悔…

“亲爱的小孩”。我错了!

写于一四年10月22日霜降

修改于11月15日初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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