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美文 > 正文

仲恺农业工程学院教务管理系统


更新日期:2018-10-14 22:54:59来源:网络点击:282857

今晚的月亮。比昨天迟了些许升了起来。我的女友。确切地说。是我的舞伴。如期而至。

城市中的夜公园。公园中的大众舞场。灯光通明。高处不胜寒的月亮。气喘吁吁地走着;象一个生病的神。在狂歌劲舞。肆意张扬的舞场面前。显得是那样的多余。而苍白无力。

这是一个小山城。公园的不远处。是一匹向南绵延而去的高山。来这个公园跳舞的。有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相互之间可不问名姓。不问职位。不问收入。不问门第。跳完就走人各奔东西。当然。如果攀谈起来。也可以胡说八道。德性乱扔;你来自哈尔宾可冒充温州人。你会几嘴中国式英语。把脸的颜色涂改涂改。眼晴再有些许的蓝。就可冒充一个美国佬了。谁能管住人口里的八哥嘴。八哥嘴里的狼子野心。所以来这里跳舞的人。又刺激又如履薄冰。当然我不指男人。男人就是因斯而坠落深渊。坠落深渊里的冰洞;被冰狐仙吸干鲜血。我觉得也不值的同情。活该!不过活该也值。最其码亦有可能。会装饰明天一张都市晚报的趣闻。难得在报纸上以图片的形式露一次脸。以印刷体后形式出一次名。不过我辈无名小卒。就是被吞噬的尸骨全无。也没这种福份了。那得不大不小的官爷。商界略有名气的新贵。才有如此厚戴的礼遇。所以我总是为跳舞而来。为劳累而去;让我这个远离家乡的打工仔。能死猪一般。睡一个有梦也会无梦的好觉。一直到天亮。没有比之更好的选择了。

如履薄冰。我是指那些天生丽质。总也长不大的女孩子。涉世未深。爱慕虚荣。举一双清纯如月的眸子。捧一颗好奇而又简约如珠的心。指那些空有一腔书本上至理名言。而无一丁点社会经验。一门心事为美而来的在校或刚毕业的大学生。

认识玲己有两个月了(故且算作是认识吧)。她出生名门。书香门第。父亲在某高校任教。名望很高。母亲在一行政机管任职。平易近人。是一个令人称目敬仰的比较传统。而又充满现代气息的美好家庭。玲。凭自己的才学和聪颖。一路顺风轻而易举地。叩开了本省一所名牌大学的校门。现在毕业在及。正在实习阶段。这样的女孩。我知道其成长过程。就象从来没有离开过温室大棚的豆芽菜;骄嫩矜持。于任性的自傲中。总揣怀一种蔑视一切的自信。容不得半点挫折和其实无关痛痒的打击。这样的女孩。受家庭潜移默化的熏陶。发自心底也总是以一汪和善待人;初涉社会根本不懂得设防。当然。有关这些资料。都仰仗了我那些手眼通天的小哥们的安马劳顿了。我从来没正面问过她。

她来这里。这个城市里的大众夜公园。从来没跟别人跳过舞。一进入就成了我手中的“猎物”。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因为下班后。无家可归而又无所事是的我。这里就是我最好的去处。也就是说。我是这里忠实的“舞”民。未遇到她之前。我跟很多无名无姓。流水而来。流水而去的女孩跳舞。而且也有卑鄙下贱的男人所固有的毛病。重重地揽过她们的腰。也紧紧地贴过她们的胸。但做的是那样优雅而自然;从来没顾忌过她们的感受。考虑过她们的心情。但也没有遭到过任何角度的白眼和不满。也就没有让我浅薄的自尊下面掩埋在心的自悲。受过疼疼的触动。走开之后就带去一份短暂的开心。也带来了日复一日。周而复始的失落无奈和苦苦的追寻。

自从因舞结识了玲。无端地给我帯来了双重压力。不由自主欲罢不能难以逃离。她那种自始不愉的等待。流眉顾盼茫然若失的样子。总是让我浑身的火苗窜动而又疼痛地揪心。(因为迟到对我来说是常有的事)似乎那个时间。那个地点。成了冥冥中某一个神灵。为我们按排好了的约定。每到这时。我总是心神不安。仿佛成了一种无法推脱的责任。不!是一种必须以全部身心去践行的使命。面对她。我这个卑微的来自于乡下的打工者。那种强烈的自悲。就可想而知了。凭她的聪慧和细心。她不可能看不出。我谙熟的舞姿和故做高深的表情中。潜藏的那份渺小龉龊于浅薄。她甚至能直接嗅到我浑身上下。怎么也难以洗去的土腥味。以及咸涩难闻的汗臭。她为什么不一语道破呢?为什么不嘲笑我一通。或找几个校姐校妹戏弄一番。狂笑着走开呢。或诺干脆找几个锐气未退。风流倜傥的追逐者。一次性打我个鼻青脸肿。眼斜嘴歪。还原本质让我一梦惊醒呢?为什么要让我于无望中而萌生一种不切实际的野心。为什么要让我在有梦无梦的睡中。多了一中难以抑制的醒。。我这是吃的是哪坛子醋。分的是哪一瓶酒的神呵!睁眼闭眼就是她同别的男人翩翩起舞的幻影;嘻笑。放荡不羁。这不是在跳舞。是一个面颜模糊的强大的黑影劫持着她。死死压迫着着她。她不是在欣欣地笑。她是在默默地哭。在流血红的泪;她不敢出声。仿佛一把刀子笑眯眯地逼着她;却阴冷地直刺我的心。我必须去保护她。不!确却地说是保护我自已。保护我这颗比她还柔弱的心。岁月的风雨霜雪。己把我着染的对什么都模眉冷对了。我怎能还对她有什么悲悯的情怀。

在这个城市中的夜公园。我就是不想不忍看到她跟别人跳舞。(确切地说。在这里她从来没跟别人跳过舞)她跟别人跳舞。我就会萌生杀人的心情。不想她跟别人跳舞。我就得跟她跳。这时。自惭形秽的我。又会产生一种自杀的念头。。为此我总是向“舞外”走神。而她对舞却越来越投入越来越认真。她是在用我。舞之外的潜意识中。衍生而来的强烈愿望而没有任何希望。换去她舞中的喜悦和激动。这是多么残忍的交易呵!对我的痛苦。压抑中的挣扎她竟浑然不知。一曲终了。她总是轻松而调皮地问我。开心吗?我就说:“开心”。开!开裂的心呵。我回答的时候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只觉得嗓子眼中滚动着一种吐不出也咽不下的苦涩。然后她就调皮地跟我说:明天见。然后背转身。一步步消失在街灯的茫然。给我留下半个长长的黑夜。一个昏沉沉的白天。

又一轮新月。升起依旧。而我形容枯槁心力焦瘁。尽管苦苦争作。也掩饰不住两个眼角垂挂的疲惫。而沉浸于某种满足感喜悦单纯的玲。浑然不知。或若早已心知肚明。却有意不溢形于色。我狗肚里能存有几两荤油或素油。明牌大学的高材生。她不可能算不出来。为此我特别恨她。深深地深深地;但却找不到恨的确切缘由。只是恨的想躲在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自已对自已大哭一场。

昨天。我盘算了二十多个小时的报复计划。就要有条不纹地实施。而她却象一个觅食于雪地里的小鸽子。只顾着用几乎裸出骨质的小指爪。扒开冰冷而残酷的雪层。啄食细如针尖的草籽。她不知道一个曾经大大咧咧。心胸宽广的男人;而今小肚鸡肠地。就在她小小的脚下布下了比雪还洁白。比水还难以觉察的网套。

一曲快四。我敷衍着草草收场。我说:“玲。没意思。总是转来转去。多么象命定中逃脱不了轨道的双子星;就是日行千里。也只过是两个夜出日没的陀螺。我想带你到对面的山上去转一转。”我知道。她一定会直言拒绝;我知道。她一定会破口大骂;我知道她对待会我。会象老农民拾回的里面脏外面光的驴粪蛋。不论当着多少男女老少的面。会很自然地倒入粪坑里。而我要得就是这个结果。好了却我心中自我纠结的无果的情结。我说得如此露骨。我心中怀没怀鬼胎故且不论。她不能不清楚其中的凶险。我等着这断然的一刀。斩断我来这个舞场的路;割断我与她的一切来往。让我了无牵挂地在一种超强度的劳动中。用含盐含碱的汗水舐舔自己的伤口。因为这都是我自找的。我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赖蛤蟆。已不怕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面颜丢尽。仿佛一个急于逃生的人。已顾不上那么多的尊严和体面。我等待着。以期待的目光。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似乎就未加任何思索。还带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和自信。勿庸置疑地答应了。“行!今晚一切由你安排”。且投我以非常信任。诚恳而深情的目光。看的我无地自容。看得我想找一个地缝;看得我想把阿脏的身躯扔在地上。用灵魂抱着她飞离这个复杂的世界。我的心不由的一阵抽搐。泪水一下子逼上眼睫。我一下子又僵在了那里。心里对她说。玲你为什么要答应。而且要这么干呢?就不怕我……就不怕我……但我能这么说吗?难道要让她一迈出校园瑰丽的大门。就对整个世界充满怀疑和恐惧吗?每走一步都是如鬼在前。如狼在后。夹在中间如履薄冰吗?但我还是胆颤心惊。我怕我骨子里的理智。战胜不了奔涌在血管里的本能。她是拿美。拿美丽的青春甚至生命;同我故意按排的丑。在冒险在较量。玲!你的游戏玩得太大了。收兵吧。

她兴高彩烈地伸手挽住我的臂弯。以从未有过的亲柔;是故意还是发自内心呢?她甜甜地说:“走!我们相伴。一同去登山。”此时的我。没有一丝兴奋和激动。有的是一种共赴刑场;不!是被飒爽英姿的她。把我押赴刑场的感觉。

我真后悔有这样的一个计划。二十多个小时无眠的构思。是多么的奇特呵。我要把她带到一个。最危险的最易迷途的地方。让她于惊慌失措中忘却自已。也忘却我的身份。只剩下最原始最本真的两个人。必须真正相持共勉。才有走出绝境的可能。才能有活下去的希望。就在这个原始的怪圈中。我要让她真正意识到。她离不开我这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走着走着她会不由自主地。走成了我的依人小鸟。一切的一切是那样的自然。没有丝毫的思想戒备。此时我就是她唯一的保护神。让她受到我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她真正体会到我此时在她生命中的必要。最好是能遇上一只恶狼一条毒蛇。让她哆哆嗦嗦地躲在我的背后。我赤手空挙去战斗。然后带着胜利。带着胜利的遍体粼伤凯旋而回。就地燃起一堆篝火。在明明灭灭的光焰中。让她感动地为我流下眼泪;为我亲手去抚慰滴血的伤口。我却开怀大笑。把平身本该笑。而没有来得及笑的。发自内心让我一次笑个够。然后告诉她。这不是伤。这是人生对我切肤之痛。快乐无比的奖赏。一千零一名中只有一名。让我赶上了。在你面前赶上了。而今这个二流子岁月。当一次本质上意义上的英雄。已成了一种奢侈。我要在这山上。找回丢失已久的自已。要在这山上。让我成为她唯一的依傍。那怕是稍纵即逝的一会儿。

而此刻这是怎么了。还未迈上登山的第一个台阶。我就从心灵深处己败下了阵来。当了俘虏。想当逃兵也没了那个逃脱的机会。是自己把自已又一次。傻傻地逼上了不知能否绝处逢生的山路。

“玲:这不是在跳舞。须保持一定的距离。”此时挽着我的玲。在我的心中己不是原先臆想中的温馨。己是一种火烧火烤的负累。我真正想挣脱她。如果眼前有一汪湖水。我一定会跳入其中。此时我的脸一定是章鱼一般酡红。

“不!这就是在跳舞。一种你我独创的舞。刀舞。火舞。偌大剧场只有你和我。为我们伴奏的就是这天籁这野韵。”玲贴得我更紧了。我有一种被一眼洞穿的失落感!

我一向自信的仅有的那一点点男子汉气慨哪里去了。我暗暗积攒了无数个神情恍惚的勃勃雄心哪里去了;我那如饥似渴的原罪感哪里去了;我的那种满以为能随之而来的亢奋。生命本真的亢奋。在她面前。怎么一下子成了一种误入歧途的六神无主;变成了一种渴望母性的呵护。此时的我在她的身边。竟成了一个流浪已久。终于回到了母亲怀抱的孩子。无由地靠在她的肩上流下了掩蔽以久的眼泪。

到底是我带着她去登山。还是她扶着我要通过一条。小马儿从未涉足的河流。我不知道。不知道。只是在一瞬间。解除了我披在身上的。其实是极不自信的自悲和伪装。酝酿在心的。不堪一击的所谓的“计划”。在她不经意间都化成了泡影。

我们向着前方。向着黑幽幽的山沟。向前起起伏伏的山冈。。一步步走向高处。夜公园。公园的大舞场。抛在了我们的身后。隐忍在耳的市嚣之声。渐渐被虫鸣。山泉的叮咚所替代。身后的高楼大厦变成了儿童堆积玩耍的小堆木。一些我们深谙熟知的更高大的建筑。在一弯转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剩下月之明朗。星之有致。而此际的我们。象是一并行走在一条命运的抛物线上。而又找不到x+y的方程式。我有一种忽然隔世的苍凉感。仿佛一下子感到自己的年轮。越勒越紧。在一种找不到病根的疼痛中。勒去了作为自然人。应有的那份青春的水份。只剩下了一具干瘪的一名不文的欲望。甚或。与生俱来的无耻。而此时的她。却象一个行走于碧水嫩草间的小麇鹿。能感觉到她激动的有点难以自持。面对这悠远的山峦。面对深邃而浩洁的夜空。面对月光下生动活泼的玲。我是多么的渺小而无知呵!一个寒颤。我紧紧地攥紧了她暧暧的小手。

面对坎坎坷坷的山径。一面是岌岌可危的悬崖峭壁。一面是深不可测的幽谷险壑。玲没有丝毫的畏惧。最后反倒是她手拉着我的手。一步步攀爬而上。看得出。她已忘却了自已。也忘却了我各自人生的不同点。名目繁多的表签般的身份。只作为两个心心相依的生命。一同行走在这条山路上。在她的感召下。我也漫漫变得轻松了许多。是何时攀上山顶的呢?我忘了。真得忘了。当我一觉于无欲无梦中醒来。已是山顶的早晨。但见玲己雕塑般站在我的身边。以一朵灿烂的笑。迎来了生命的第一缕署光。

后记

从此。我们不约而同地。很长一段时间谁也没去那个舞场。终于有一天。她找到了我打工的地方。确切地说是径直走入了我寄宿的工棚。说是要让我带着我的工友以佳宾的身份。去观看她组织编排的一个舞蹈。名子就是:《月夜走山》。舞台就临时搭建于那个夜公园。那天我的工友们。己及台下很多人都看的热泪盈眶。这个舞蹈也引起了少有的轰动。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我的居所的。但我现在已经明白。是她一直帮助我争服自已。打开我人为设置的屏障。


相关:

当时光的洪流将我们冲散,当你远去的背影渐渐荒芜当时光的洪流将我们冲散。当你远去的背影渐渐荒芜。当我的世界一天比一天安静。我知道。以后的日子。我要一个人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待一个人的地老天荒。也许只有在回忆里才能再见你。红尘如梦。而我在最深..

岁月潺潺,流年里的每一瓣花和蕊都在悄然的逝去岁月潺潺。流年里的每一瓣花和蕊都在悄然的逝去。是宿命。也是四季的轮回。而我们的岁月。今生却是不能轮回的!即使我们不相信宿命。但有些事情又是我们无力改变的! ..

上一篇: 你会遇到一个人,他不会嫌弃你的赘肉还有坏脾气
下一篇: 看懂一个人,一定是你在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