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那时。匆匆一别。已是多年。再回首。身影依稀。忆当年容颜。岁月不饶。已不复。人海相望。不相逢。不相见。——题记
一、冬别
不知觉间。在此已是六年。
夏末秋初的凌晨。星光稀稀疏疏。带着难以察觉的寒意。万家灯火早已沉寂在了夜色中。杯中的咖啡所剩无几。早已不再温热。本不喜欢喝咖啡的自己因为她爱上了咖啡。原味的。不加糖。苦涩的味道透露着香醇。像极了爱情。让人陶醉。久久难以忘怀。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仿佛是要回味爱情的味道。却突然间打开了那段尘封的记忆。
冬日夜下。咖啡厅还在播放那首《好久不见》。是单曲循环？今天约了她。到现在也没有来。杯中的咖啡已经冰冷。窗外的街道上人影也稀疏。打了电话。没接。又打了。还是没接。她似乎已经从世界消失。
夜色下的城市在夜雨中渐渐的冷去。就如同杯中的咖啡。隐藏于怀中的玫瑰。贪婪的吮吸着胸口散发的温热。冬日对她而言的确是噩梦。小心的护着胸前的玫瑰。生怕她受到丁点儿损伤。“这大概是送给她的最后一支玫瑰吧”。我想。
服务生见我一个人。走过来问我是否还要续杯。我说“不用了”。服务生看了我两眼。然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便离开了。
此时适合一个人独处。喝点咖啡。听点音乐。顺便伤心一下。心痛一回。痛过之后也许便抛之脑后。忘于心间。从此彻悟。只是能相忘？如此匆匆。最后一面都不能？
今天是美丽的一天。细雨蒙蒙的。却并不显得寒冷。还想着晚上应该怎样去接她。用一种新的出场方式。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这样的天气真适合亲亲我我。两个人躲在一把伞下。她依偎我的怀中。发间的清香浸人心脾。感受彼此的气息。仿佛会融为一体。夜雨下会带着一丝温馨。当然还有一点浪漫。
“我们分手吧”。突然的一个电话让我蒙掉了。幻想如气泡瞬间破裂。开玩笑？不像；假的？真的；为什么？不知道。
我伤心极了。
这是为什么呢？我亲爱的苹果。
的确。作为一个男朋友。我不是合格的。喜欢上一个人却不懂得如何去表达。也是一件痛苦的事。自以为是的方法。是显得如此的拙劣。用一种她并不需要的方式去喜欢。去爱。最终都会受伤吧。两个不同的世界。需要碰撞出火花甚至融合在一起。那的确是一件很难的事。却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无数个电话之后换来了对方的沉寂。“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如同天堑将我们隔开。谁会想到一句如此简单的话却能制造如此巨大的距离。
我走出了咖啡厅。夜雨还在下。怀中的玫瑰已经沉睡。散发的清香将我陶醉。夜色下。我独自一人徘徊。揣着那支玫瑰。徘徊。
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只是悄悄。黯然神伤。那句还没有说出的话语。从此便已消失。扼杀于心底。离别。总是难免。只是来得太突然。
夜色下的冬雨是美丽的、妩媚的。像是一个女刺客。用温柔的寒意。一点一点把你变得僵硬。当你还在沉浸于她的妩媚多娇时。那柄寒霜刺剑已经悄悄削去了片片血肉。刺进了你的心底。让你明知将死。却又欲罢不能。
如此。别了。我的苹果。
二、秋识
夏末秋初。绿叶渐黄。
那天。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欣赏着那片落叶。夏末秋初的落叶还带着点点绿意。就这样有些不甘心的从枝头跌落。跌落在了她的发间。
我不认识她。但后来认识了。
其实我并不清楚我是怎么认识她的。或许是因为那片树叶。或许是后来的相见。又或许我本来是知道的。只是忘记了而已。
那片落叶就这样嵌在了她的发间。就像蝴蝶亲吻花朵那般。是我太过于庸俗？还是画面太过美丽？我只知道被深深地吸引了。是她？是落叶？还是她们都是？我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只能呆立。瞬间出现的美丽冲击脑海。那最应该体现的记忆功能在此刻却抛了锚。甚至连思考的能力也丧失掉了。当我醒来之时。她已经不见。就连那片落叶也不知飘向了何处。
我懊恼不已。怎么能如此呢？茫茫人海。我应该到哪里去寻找？她又在何方？
桂花的香气在九月的天空弥漫。灵湖之畔的涛响也都有沾染。九月的阳光已经不再强烈。却依旧能引起灵湖的银光闪闪。我在湖畔观望。嗅着桂花的香气。迎着早晨的阳光。看着那片水。望着不远处的山。翘着腿。靠着树。枕着头。突然。我心中颤抖。是她。没错。就是她。幻觉？肯定不是。当然不能是。
我走了过去。却没有打招呼。我应该怎样打招呼呢？你好？好久不见？还是直接问她的名字？我不敢。噗通的心跳老远就能听见。我不敢靠的太近。我远远地从她身边走过。望见了她的秀发。望见了她的面容。没我想象的那样美丽。突然有些失望。洛神宓妃大概也只存在于曹植的《洛神赋》里边吧。只是我不相信那是她。我认识的她。我沿着湖岸走着。走到了另一边。距她很远的地方。
我依旧也一直相信她是美丽的。这不关落叶任何事。它早已经飘散在风中。消失在了雨里；这也不关面容的事。岁月终究会留下无法掩盖的痕迹。这似乎是。似乎是关什么的事呢？
相识总归会相识。无论相隔多远。无论相隔多久。时间和空间无法阻挡那早就已经存在的关联。那就是缘分吗？又或者仅仅是缘？
落日的余晖将整栋大楼染成了夕金色。嘈杂的人群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辉。晃得人头晕眼花。傍晚的风在拥挤的缝隙间呼啸。却无法与嘈杂的人群较量。我排着队。站在人群的最外围。让我没想到的是。她也排着队。也站在最外围。就这样我们再次相遇。相遇在人海；相遇在夕阳的余辉中；相遇在那个秋天。
我不记得是谁先说的话。我想大概是她吧。那时我是一个腼腆地人。在女孩子面前颇有点吱吱呜呜的。更别说主动说话。不过也有可能是我。为什么？因为我在她面前一点也不吱呜。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不过。无论如何。我们还是相识了。只是她并不知道这是我们的第三次相遇。
秋。多是萧索的。落叶的飘零。带着伤感的味道。在风中。在雨里。在夜下。在心间。一幕幕凋零正在上演。红花满地。黄叶铺面。就连那浓浓的桂香也在消散。秋。也是美丽的。西风黄花。薄雾飘绕。冷月青光。碧露遗痕却也独具一番意境。硕果成熟的味道带着喜悦的气息。孕育着来年春日的绽放。明年又会开出怎样的花呢？
三、夏恋
夏天。是荷花盛开的季节。
婷婷的叶子。将整个湖面铺得满满的。半开的、全开的和花骨朵儿在叶子之间若隐若现。我走在湖畔。呼吸着荷叶散发的清香。神清气爽。偶尔的微风送来荷叶深处的花香。让我驻足。远远地眺望究竟是哪一朵如此的芬芳。我寻了很久。却始终没有找到。我焦急的寻找。究竟是哪一朵呢？
那年。我喜欢上了荷花。是因为其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还是因为多次拜读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受到了感染？我不知道了。只知道在某一瞬间便爱上了她。毫无理由的爱上了她。可能那只是一瞬间的感动。然而就是那一瞬间却创造了一生的爱恋。
仲夏之夜。我们走在灵湖畔。肩并着肩。在荷叶的清香中静静的走着。朦胧的月光下。我们从灵湖的这头走到了那头。又从那头走到了这头。彼此都不曾说话。只是静静的走着。偶尔的触碰也像惊弓之鸟一般弹开。其实我知道。我喜欢上了她。只是没有勇气表白而已。真是个无用的人。
我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这是怎么了？我爬起来。坐在阳台上。望着她的方向。想象着。思念着。无可救药着。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吸引着我。也折磨着我。痛苦的心灵在呐喊。可是能做什么呢？
我并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接近她。去打动她。我是一个笨拙人。也是一个胆小的人。我想大概也是因为如此。才会有最终的分别吧。
我发了一条短信。一条毫无任何逻辑的短信。我不敢打电话。心中充满着恐惧。而且用什么样的理由打电话呢？尽管爱情不需要理由。
我小心翼翼。担惊受怕。焦躁不安。直到那个美丽的夜晚。那座咖啡厅。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她质问我。为什么每天都发短信骚扰她。我却低着头。红着脸。不敢说话。
她说。你是不是喜欢我。突然的这一句话把我吓得不轻。心跳加速。血液升温。汗水浸湿了衣服。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
我鼓起勇气。抬着头望着她。似乎想要将她的容颜深深地刻在脑海。她也这样望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红色的唇。在灯光下闪现着独特的光彩。咖啡的香味在我们的周围弥漫。此刻。我无法用言语表达。仿佛时间已经停止。空间也已禁锢。四目相望的触动是如此的美妙。爱情真是毒药。竟然可以让本是普通的事物变得如此美妙。毒药。真是绝对的毒药。可是。多少人都宁愿沉浸在其中。多少人都希望喝上一口。
我想。那天我还是回答了她。因为。我的确爱上了她。不可自拔。于是。我叫她苹果。
杯中还残留着咖啡的香味。淡淡的。我仰头遥望。就像当年我们遥望那样。不同的是。那片属于我们的夜空已经变换。然而。我却发现。纵使不再是那片夜空。可她却依旧能够美丽。
我早已不可自拔。而今却又释怀。
四、春不见
那天。听到她了结婚的消息。我知道我们相聚已经很远。自那日相别。已多年不见。不相交的两条直线。在相交之后。又各自寻找着自己的轨迹。越来越远。这像极了一个大大的×。而她本身似乎就是一种错误一般。
春风在灵湖畔吹过。我靠在湖畔的栏杆上。望着微波粼粼的湖面。长长的叹了口气。是失落？是伤心？是祝福？心情有些复杂。多么渴望她的另一半是我。可是现在的我却又不能给她幸福。心爱的姑娘就这样成了别人的妻子。是多么的失落。又是多么的伤感。
吹过湖面的风已经远去。我极力寻找她残留的影子。却始终没有找到。我想她大概是不想留下任何痕迹。让我心伤。漫天的柳絮从空中飘落。落在了我的发间；落在了我的衣上；落在了我的手心。终于我还是发现了她的影子。我小心翼翼。想要留住此刻。却在不知觉间又让她溜走。让她飞向了另一片天空。
我已经开始忘记她。是因为时间的流逝还是不愿再想起？我想更倾向于后者。灵湖畔的记忆随着那一朵芬芳的荷花已经尘封在了灵湖的最底端。永远的埋藏在层层的荷叶之下。锁在了记忆的最深处。我在逃避。只是不逃避又能如何。我说过。我是一个胆小的人。
夜色下的城市已经不再像白昼时的喧嚣。凌晨的风吹散了残留在杯中的最后一点咖啡的香味。空空的杯子。就像当初那样。洁白的陶瓷。反射着黑夜的星光。爱情似乎真的就像这咖啡一样。没有来临的时候杯子空空的；当她到来的时候显得浓厚香醇。还带着一点苦涩；而当她离去之后又如当初。咖啡真是让人怀念的东西。当然也是让人着迷的东西。
我站在阳台。回忆着这些多年前的事情。似就在昨日。又似已经很久远。我想。此时的她一定过得很幸福。孩子就躺在她的怀里。她又依偎在爱人怀中。带着温情。含着爱意。有些庆幸。也有些欣慰。她是多么的聪明。当初做了那样的决定。伤心过后。想想。或许这才是完美的结局。分别。从此不相见。
人生。似是一潭湖水。我们偶尔掉进别人的湖中。激起层层涟漪。而那潭湖水终将归于平静。你和我也许只是彼此人生中的过客。纵使有相交。却也会走向属于自己的那个方向。选择遗忘或深藏的东西并非不爱。而是因为爱才如此选择。
埋藏的记忆也许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够开启。还是因为那一道淡淡的咖啡香味？我想这已经不重要。就让深夜的风吹散那道最后的香味。让那段记忆再次沉睡。或许多年之后我已经忘记了当初那杯咖啡的味道。或许又在哪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次想起。
久别之后。已经无需再相见。
后记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用《久别。不相见》这样的题目。她只是无意间的闪现。然后我想。既然符合当时的心境。就用吧。只是当时是什么样的心境呢？现在倒还真说不清了。可能是复杂的。也可能是轻松的。甚至也可能是悲伤的。写此短篇有什么目的？我想大概还是因为怀念。想抒发一下情感罢了。
不久前我将前两节发给一位朋友看了看。她说你写的是爱情小说？这情节也太平凡了。普通的很。毫无新意。这怎么能算是爱情小说。怎么能够吸引人呢？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想表达的并不是故事本身。我只是想抒发一点情怀而已。仅此而已。实话而言。我并没有谈过多少恋爱。对于爱情也是一知半解。琼瑶式的爱情。我想。大概还是在小说中多一点。现实的爱情大多应该是现实的。平凡的。甚至简单的吧。似乎。我在这儿这样谈论爱情并没有多少资格。但多少还是应该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
就此短篇而言。爱情故事的成分的确很少。甚至很淡。淡到乏味。这可能和此刻或者这一段时间的心境有很大关系。就像看破红尘。似乎已经看淡爱情。也有可能和前面所说的那样是在逃避。不愿回忆当初的种种。不愿将爱情描绘的惊天地泣鬼神。也罢。若是已经不在意那为何又要表达如此的情怀。算是在逃避吧。但无论如何。此刻。真的已经释怀。真的希望当年爱过的人过得幸福。过得快乐。而今。就如题目所言。久别。不相逢吧。这样的结局也算美好。
而现在。只是在期待爱情而已。（短文学网 www.duanwenxu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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