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门前有一条河很难过。”
“为什么呢？”
“因为它好臭。大家路过它的时候都会捂着鼻子说它的坏话。我想它一定很不开心。”
河水沉积。厚厚的一层漂浮似乎已经在河底生根了。风吹不动。雨打不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青青绿绿着。无视时光匆忙。四季交替。悠然油然的在水面上挽住春天挣扎的脚步。
城小路窄。街道上的行人也是一年少过一年。偶尔的回途也会因为行程的差异、假期的不同。一直只能零零散散的遇到几个无话不谈。往往几句彼此笑骂之后便开始说起哪些属于更多人的回忆。聊起那些他她他的事情。
当耳边飘过一句又一句渐渐熟识的一处又一处的方言之时。一个人的背井离乡像是融进汪洋的小水滴。感觉不到存在。也觉察不到黯然。只是夜深人静形单影只时。熄灭所有的灯光。蜷缩在床头。睁着眼睛妄想看到黑暗里的希望。
拥挤的车厢。拥挤的站台。拥挤的夜晚。格式化的表情和刻满“匆匆”的脸谱。我不敢抚摸自己的脸颊。怕不小心揉碎了那苦心造诣的掩饰。怕自己的素面朝天心跳自然会显露不合群的情绪。就堆起微笑。就捏着脉搏。顺着潮流流淌。向前、或者向左。结果只要大家都好。
“现在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想一种正常的生活。”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怎么样。下个人是什么模样。简直烦透了。”
“你看大街上的这些人。你看他们。为什么我就不能像他们这样闲着游逛也能活着？”
“我想要个……你懂吧？”
……
“你的生活一定很难过。”
“你说什么？”
“你的生活就你这么一个主人。而你又这么讨厌它。它一定很不开心。”
“会吗？”
“唯一一个可以依赖的。偏偏一直对自己抱怨厌烦；唯一一个可以依恋的。总是冷言冷语没有温柔；若是我呢。当然会想方设法的离开。可是。你的生活永远是属于你的。它逃不开。而不停地讨厌堆积起来。就遮住了我们的眼睛。看不清自己是谁。只知道惶恐的体会什么叫茫然。”
“茫然？”
“你爱过吗？”
“什么？”
“你的生活。你不爱它。它怎么爱你都是没有用的。你的眼中没有它。又怎么知道、又怎么相信它爱你。又怎么相信自己会走向辉煌？
”生活。本就是多姿多彩的。无论是金黄还是银白。枯燥单调的色彩都会使人心生它念。期冀更多的色彩。
“欲望在不停的生长。生活只能默默的承受。却还是这般落魄模样。”
……
心里沉沉的拥挤着诸多被冠以责任的借口。却一件又一件的积压。既不知该如何取舍。又不知该迈向何方。为什么要承载这么多呢？舟楫扬帆。若是风吹不动。浪打不移。那远方与当下的距离呢？
不如给大脑减压。把些久远遥远的统统扔掉了。只带着下一站前的补给出发。笑看风卷云舒。乐观花开叶摇。何须四顾觑着他人的欢闹徒惹烦恼。
“我家门前有一条河很难过。”
“错了。重新再造一个。”
窗外依然是午后的懒散秋阳。只是天不再蓝。人也不是那般。又能苛求几个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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