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显明的说说。才记起文明已经离去一周年了。作为他昔日的同桌。我深感惭愧。
我和文明同桌。大概半年吧。而同桌的原因。甚至连我也不清楚。只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下午。刚来学校。就发现桌子边已经多了一张课桌。正是文明的桌子。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我们开始了半年的同桌生涯。
一开始。我是极力排斥文明的。本来宽敞的地方。多了一张课桌。习于宽敞的我顿时觉得天地小了。于是。我和文明争抢过道的位置。这一次。文明选择了让步。就这样。相安无事。我和文明只有偶尔的交谈。更多时候。我们选择了沉默。直到后来。同桌很久之后。才开始谈一些爱读的书。喜欢的事。
渐渐的。我开始了解这个不安分的少年。
文明性格张扬而孤僻。他常做一些疯狂的举动。印象最深的便是。他用绳子系着纸条从窗户传给楼下的班级。开始了绳尖上的交流。他乐此不疲。连续几天绳子上上下下。交流不断。轰动全班。以至于后来换了组。他还计算着重回窗边的日子。
还记得他站在走廊。学习革命先辈。高呼“同志‘',我们不以为意。他却乐在其中。但这只是他为人所见的一面。其实他把自己的心藏得很深。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他常说一些奇怪的话。讲一些奇怪的想法。看一些奇怪的书。于我而言。都是不可想象的。
真正的孤独。并不为外界所见。只在内心深处。把自己严严裹住。直到透不过气来。于是。开始故作疯狂。开始肆意而为。只是为了麻痹自己。怕自己闲下来。就去想。害怕走不出自己的迷宫。
文明的噩耗。是第二天上午传来的。一开始我不相信。即使前一天晚课他没来也没放在心上。直到警察来了。搬走他的课桌。这时我才隐隐感到不对。后来。陆陆续续的消息传来。文明的死。便是证实了。于是我终于确信。文明已经走了。
或许。一个人的生老病死。在茫茫人海甚至溅不起一朵浪花。
或许。纷繁的世界。各种杂乱的信息已容不下那个少年的消息。
但。于我。于零班。于所有认识文明的人。那个少年的身影会是我们最悲伤的记忆。
于是。又忆起那时写的悼念文明的诗：
春草花开绿有年
秋雨漫江迹无边
冷风吹尽三江月
更无楚狂笑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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