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跟我发微信说：最近很郁闷。我说：为啥？天天舒服的要死。有啥郁闷的。你有岗位还郁闷。我没岗位怎么办？六子说：真想也待着。我说：你疯了吧！待着一个月1000块钱。买冰棍都不够。
其实。六子知道我就在隔壁。我从隔壁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六子也从办公室出来。示意找个地方抽会烟去。
这就是默契。这就是哥们。六子的工作很安逸。这个时候基本没什么事。我俩相互交换着烟。向楼后的休息大厅走去。那里很安静。可以尽情抽烟。尽情侃大天。无拘无束。
在靠门口的窗户旁。我俩对脸靠墙站立。这是我俩抽烟时的常见场景。我问他：是不是最近涨工资的事情？他说：是。我没言语。六子接着又说：这次涨工资需要个人写申请。领导审批。我看着他。示意让他接着讲。六子深吸两口。把烟屁狠狠地摁在窗台上的烟缸里。一脸的不服气。说：你知道吗？那个傻逼没有跟我签字。我有点诧异。怎么会呢？这是集体向上浮动工资。干嘛还要这样搞呢。想到这里。我问六子：你是不是得罪了他？他说：没有。就是一个傻逼。故意的。
说实在的。集体上调工资。个别人搞这个。真是不地道。尽管六子没说。我也知道。不批准。肯定涨不了。你说部门这么多人。就他一个人没涨工资。也真够郁闷的。
六子说：部门六个人。一个部长。一个副部长。一个记账。一个信贷。一个出纳。一般科员就我们四个。另外三个都是一类岗。就我一个二类岗。出纳就比我的工资高。我还不如一个出纳。
听他说到这。我只是笑笑。其实。这个真没办法。我知道这需要一点拍马屁的功夫。可六子不会。以前总听他说：别说一个部门的。就是一个办公室的。现在就挤兑他。不过。我也纳闷。挤兑他。干嘛。他既没有关系。也没有挡不了谁的道。用不着这样吧！
六子这人很老实。也没有什么心计。他跟我说后。我就想为什么会这样。以我对他部门的了解。大概就是因为他的工作比较清闲。大部分时候就是没什么事。相比起来。其他人比他比较忙。尽管他没有惹别人。可他的清闲让别人心里不舒服。自然爱说话爱拍马屁的人把他当成一个谄媚的好由头。
我跟六子说过：既然感觉情况不对。有两个选择：一是换个地方。二是把一天的事当成一周来做。这样别人就不会看见你在闲的无所事事了。但这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最好的办法还是离开。
我一直在低头想事。六子一直在抽烟。两根烟过后。我问六子：你怎么办？六子说：不想干了。我说：这个时候你自己不干了。正中别人的圈套。也显示人家比你关系硬。就是欺负你。显得你无能无力。就好像个落水狗似的。
六子不理解。看着我问：那我怎么办？我说：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就忍一下。找机会。风光一下再走。这样你也出出气。也让别人看看你不是好惹的。既然你不想这样窝囊。就争一口气。
我说这话。是因为我知道六子还是有点路子的。就是他脸皮薄。不好意思去找。根据他跟我叙述的。以及我了解到的。有些人是故意欺负他的。一是显示比六子强。二是显示六子就是个废物。其实。都是一起工作多年的同事。用不着损别人来显示自己吧。可有的人就是这样。损人利己。
六子的工资一分也没涨。就是这样不给他面子。六子因为这事也郁闷的要死。但我一直鼓励他。说：这算什么事。少挣点。生活照样过。怕个啥？
因为生病我好久没见六子。也没了他的音信。后来一天。他打电话说：他去合肥了。公司提升他做了分公司经理。我说：恭喜。很不错。尽管我话不多。但里面包含了许多。我想六子知道。再后来。我见到他原部门的那几个人因六子的升迁情绪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波动。
半年后。六子回来了。一脸的高兴。那天我俩跑到东边山谷的一家野味店痛快地饱吃了一顿。六子什么都没说。我也没问。在临分手的时候。六子说：我已经办完离职手续。调走了。我笑笑说：那就对了。好好干吧。不要因为别人停下你前进的脚步。
2014-9-7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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