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故乡数十载。很多事情只剩下模模糊糊的影像。但不知为什么关于故乡拉乘客的事情却依然历历在目。
依稀记的那是某年5月份中旬一个午后。我去县里买了几本学习辅助的书。在县中心逛了一圈。就打算打道回府。因为县里的车只能到达镇上。从镇上步行回去还需要半个多小时。若晚点坐车回去。恐怕就要擦黑到家了。不敢再多留恋。我走到汽车站准备坐车回去。
其实。不去车站也能做到车。从县里到镇上大概要坐半个多小时的车子。可是司机为了多载一些客人。经常载着半车子乘客在县里绕好几个圈。所以在哪都能看见吆喝乘客的售票员。原本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因此变成了一个多小时。上车之前。司机吼着嗓子说着上车立刻走人。但是上了车迟迟不见他驶向回家的那条路。质问他他也不搭理你。哎。钱都付了。只好吃哑巴亏了。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车站那里的司机不比半道上拉客的司机好到哪里去。上车前好话一通说。上车后就爱理不理。但是在车站乘车一般都有座位。因此我决定多走点路。换个座位好观赏沿途的风景。
车站停了好几辆车。每个车子里都配有一个售票员。只见烈日高阳只是晒黑了她们打皱的起了皮的脸。狂风暴雨只是加深了在她们留在她们脸上岁月的刻痕。却练就了一个个似涂了蜜的机关枪嘴。她们不仅能站在路边吆喝拉客。还能像亲人一样拉着你的手嘘寒问暖的拖你上车。
到了车站。我刚想上其中一辆。一个黑不溜秋的瘦小的女人就跑了过来说她们只差一个人了。我只要上了车立刻就走。由于急着回家。我就坐了她的车。这时身后一个矮胖的女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愤怒的朝那个瘦女人方向吐了口痰。用恶毒的眼神瞅着那个瘦女人。
上了车我就知道被骗了。才稀稀拉拉的几个乘客。开车恐怕还早着呢。但是这样的事情遇见很多次。也就见怪不怪了。我就挑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来。5月份的天气。还是有点热的。特别是在午后。这时一个皮肤白皙的文质彬彬的男子走向胖女人车子的方向。
冷不丁的那个瘦女人又出现了。问他是不是去某某地方。她们的车正好要路过那里。车子马上就要出发了。然后拉着他的手就往她的车上拖。边拖边笑嘻嘻的说着什么。胖女人刚刚大意失掉一个乘客。现在怎肯再放手？只见她气势汹汹的走上去。拉着那个男人。让他上自己的车。
于是骄阳之下。一个年轻男子。一只手被一个野蛮的女人抓着。像拔河比赛的绳子一样。被别人生硬的牵扯着。他试图挣扎。无奈两个女人力气奇大。他憋了个满脸通红也没挣脱掉。不知道这位男子是不是过于矜持。还是这两个女人旷日持久的矛盾在今天以力量的形式爆发。反正这个年青男子挣扎了很久。手腕破了。斜跨包也掉了。眼睛雨摔地上了。最后还是瘦女人赢了。
她抛了个轻蔑的眼神给胖女人。然后拖着那个乘客上了她的车。当然。战斗的中间穿插着各种谩骂。吐沫星子直飞向那位年轻的乘客。瘦女人的胜利不只是多拉了一个客人这么简单。而是她终于打败了那个看着许久不爽的胖女人了。想必她心里充满着得意。不然回来的一路怎么都哼着曲儿呢？
路上一直看着那位沉默不语的年轻男子。他上车后随便挑个座位坐下。就闭上了眼睛。他也没有说过什么责备的话。刚刚斗争那么激烈的时候也没有斥责过谁。性子真是好的没话说。
只是胖女人和瘦女人的战争就会止于此次么？下一位乘客还是这样的好脾气么？为争夺客人而大打出手的事件屡见不鲜。下次又会是什么样的场面？不去改变自己的经营方式和服务态度。靠武力和野蛮来维持生计。这样的生意会长久下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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