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路。总有几道沟坎。生活的味。总有几分苦涩。内心的情。总有几分纠结。都说。时光越浓。人心越淡。可是这一浓一淡之间。蕴藏了多少人生凄美的故事？都说。时日越长。感情越浅。可是这一长一浅之间。包含了多少人性真情的无奈？
都说。距离越远。牵盼越深。可是这一远一近之间。又体味了多少人伦情感的煎熬？时间。见证了真实。时光。目睹了沧桑。岁月。染上了淡淡的忧伤。在这月圆风爽的秋日。它沿着时光的隧道不时袭来。那是一份眷恋。带着惆怅。那是一种回味。带着苦涩。亦是一种温暖。带着祝愿。如陈年封存的老酒。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弥漫着涩涩的回忆。在思绪中徐徐飘来。
——题记
年复一年。又快到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我的母亲每逢举家团聚的日子。总会有些天对着渐圆的明月。眺窗遥望。独自沉思。黯然流泪。那段回忆一如飘去多年的光影。收放到她的眼前。砰然在心灵深处荡起苦涩的涟漪。我知道远在千里之外有她无尽的思念。我知道她内心中有段永远不愿触及的伤痛和回忆。
时光被拉回到80年代。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姐姐妹妹守在她和父亲的身边。我作为家中的唯一男丁。她为了信守孝道。为了侍奉年迈的曾祖父。而让我远离父母回到家乡。到了曾祖父的身边。儿子老不在身边。再生一个男孩。和六十四也是个伴。在串门女人的闲聊和玩笑中。母亲决定再生一个男孩。就这样十月怀胎。没有预想中那么完美。母亲生下了一个妹妹。
据母亲回忆。妹妹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圆圆的脸蛋。比我们姊妹三个都漂亮。家人都沉静在深深的幸福之中。我虽没有见到可爱的妹妹。我也能体会到家中添凤的激情和喜悦。可好景不长。妹妹刚生几天。因为超生教委把父亲停职了。母亲是家庭妇女。父亲停职就意味着断了生活的来源。父亲扎根山区的梦想就成为泡影。
为了父亲能再继续教书育人。为了延续生活的来源。为了家中的包袱不再沉重。母亲经和父亲商量。忍痛将妹妹送给了一个当地驻军的军官。他们夫妻结婚多年未能生育。家境又好。妹妹只会享福不会受罪。在抱走妹妹的当天。全家人都哭的撕心裂肺。尤其是母亲抱着妹妹嚎啕大哭。死活不让抱走自己的亲生骨肉
母亲的奶水异常的好。妹妹被抱走后。乳房憋的很多天难以入睡。加上思念刚出生的女儿。一度情绪抑郁。部队一对军官夫妻生了一个儿子没有奶水。打听到母亲的情况就抱到家中让母亲开奶。当母亲见到孩子因饥饿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时。母爱的天性。那无私的爱深深地触动了她。不自觉地就把乳汁外溢的乳头送到了孩子的嘴里。孩子如饥似渴。咬住乳头就吮吸个没完。这一吸注定了一生难以割舍。这一吸注定了一生的情缘。
旧痛还未痊愈。新痛接连而来。暑假期间。由于军官转业。小弟弟还在姐妹的背上玩耍、嬉闹就被开来的小轿车接走了。没有留下任何地址。任何讯息。小弟弟的离去成了母亲心中永远的痛。
总有一份牵挂不能释怀。总有一份情思魂牵梦绕。总有一份追忆在心中纷扰。总有一股暖流在心中涌动。母亲唯有盛满牵挂在心中由衷的祝福。母亲唯有积满愧疚在心中不时的翻涌。母亲的泪。苦不苦。只有她知道。泪。没挂在自己的脸上。我不知道它的凄楚。伤。没痛在自己的身上。我不知道它的分量。
我看到了母亲脸上的泪花。却不一定能读懂她心中的悲凉。不是所有的伤痛都能说明。不是所有的愧疚都能倾诉。经历流年聚散。经历物是人非。母亲学会了独自承受。触及之处。无不以泪洗面。其实人生。就是一种感受。一场历练；其实人生。就是一次次接纳。一次次分离。
岁月如梭。难灭母亲心中的执念。沧海桑田。难去母亲心中的不舍。把盏往事。一种欲言难诉的遗憾。一份欲言又止的伤痛。注定情牵一生。难以割舍。其中的思念又咋是我的一纸文字能予表白？其中的纠结又咋是我置身事外焉能读懂？
每逢佳节。往昔的记忆。犹如泛黄的影像。撕痛般的揪扯。一幕一幕。一页一页。轮番在母亲脑海里浮现。往事似水风咋起。明月无垠泻千里。今生。母亲欠了弟妹的守候。今世。弟妹许了母亲的等候。当眼角的泪珠逐渐凝成流年的风霜。鬓角的银丝。额头那深深的印痕。已然还在心里隐隐作痛。扯不断。忘不了。无法弥补。
我凝望着天上稀疏的星光。月儿含羞遮隐在云层的背后。她窥见了母亲含泪的双眸。她摸清了母亲纠结的脉络。伴着母亲眉宇间那一抹的忧伤和惆怅。她瞬间摇曳一地的温柔。一泻千里。照亮了母亲的心房。散去母亲一腔的愁怨。那纤弱的光影里有弟妹的祝愿。那细腻的温柔里有弟妹的问候。放心母亲。他们正在用您给予的身躯叙写着一部部华丽的诗章。他们正在用您甘甜的乳汁谱写一曲曲人间正道沧桑。
母亲啊。您的一生为儿女承受了太多的磨难和不幸。您用您的坚强和执着。教会了我们如何做人。懂得如何珍惜。母亲啊。路可以回头看。却不能回头走。不求尽如您意。但求无愧于心。当时是生活所迫。形势所趋。环境造就。不得已而为之。失去了弟和妹。失不去心中的爱。停了风和雨。停不了心中的情。相信远在千里之外的弟妹如我一样希望您晚年幸福、安康。开心、愉快的生活。
月光如丝情泉涌。浩瀚无垠寄相思。我知道。您还会一如既往。在明月中遥寄相思。在月光下悉心等候。那窗前的静思。独自的凝望。泪光的涌动。有您永远的不舍和牵挂。
（原创作者：蓝色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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