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汽车站买完票回来。给你打了电话。我说：“爸爸。我端午节要回家。”你说：“嗯嗯。好。你妹妹现在不在家了。多回家替爸爸陪陪妈妈。一路小心。回家给爸回个信息。”
放下电话。我想了很多很多。突然发觉。这么几年来。我们在成长。你也在悄悄地改变。以前。每次打电话给你。你最多就说句。好的。爸爸不懂。你自己安排。其实。每一次。我都很想说。爸爸。我需要你的意见。
整一个童年。对于你的记忆很少很少。只是那样零星半点。只知道每次问妈妈：“爸爸在哪呢？”妈妈总会告诉我：“乖。爸爸在外头忙工作呢！”所以。慢慢地。我也就习惯了童年里你几近为零的出场率。对于家里。你也是极少过问。但你的爱。寄托在那几罐你省吃俭用买来的瑞士糖中。或许可以说。那几罐瑞士糖。是我童年中对你的全部记忆。
自从今年。妹妹不听话。闹出了很多事。把你的心伤了个彻底。我第一次看见你掉眼泪。你强压住泪水。可是泪水还是在无声中夺眶而出。你和妈妈吵着。站在一旁的我。心撕裂般疼。你下了狠话。说妹妹要是踏出家门就叫她别回来了。我知道。你只是说的气话。因为。我分明看见。说完这句话。你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直到前几天。妹妹还是走了。嫁人了。那天我不在家。经过是听妈妈和奶奶讲的。妈妈说妹妹嫁那天。你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眼神中流露着不舍。我能想象。那天的你是有多心疼。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能感觉到。你爱我们。爱到了心底。
妹妹嫁后的第二天晚上。恰好是母亲节。向来一直忙于工作几乎不打电话给我的你给我打来了电话。你说：“今天有没有给你老妈打电话啊！这几年她辛苦了。也替爸爸跟奶奶说声节日快乐。”我说：“打了。还发了短信呢！”
那天。奇迹般地和你打了一个半钟的电话。你说起妹妹。说了很多很多。更多的是自责。你不知道。电话这头的我。早已心疼得落泪。因为。就在和你打电话之前。和妈妈通话中。妈妈告诉我。你叮嘱她说如果妹妹想回家。就让她回。
你跟我说：“其实。爸爸有时候并不想时间走得太快。不想你们太快长大。因为我知道。你们长大了。总有一天会离开。”那是你第一次和我说这样的话。但我并没有感到震惊。似乎早已习惯了你这样的疼爱。你往日对我们的看似不管不顾。在此刻。早已荡然无存。
妈妈总说你只有在我们这几个孩子面前才能笑得真正的开心。每当这时。你总会盯着我们傻傻的笑。似乎。我们就是你的全世界。而事实证明。在你的心里。我们真的就是你的全世界。你的一生。
从小到大。不曾看见你喊过一声累。不曾见你在我们面前抱怨过一声苦。只是默默地忍受着繁重的工作给身体带来的各种病痛。用你的话说就是：“我只想尽我自己的最大力量。给我的孩子一个至少能和别人一样的生活环境。”
一年365天。至少350天在外奔波着。无论风霜雨雪。你可以每天睡没几个小时地加工加点。你可以在没电的时候提着东西一天多次爬着楼梯行走29层楼去工作。这一切。你都不曾跟我们提起。只是我偶尔和妈妈打电话时听妈妈不自觉的提起。
你的每一分艰辛。都在为着我们这个家。为着你的4个“小公主”和一个“小王子”。我们一路的成长。你默默地为我们遮挡着风雨。然后。在岁月中。悄悄地老去。你。我最亲爱的爸爸。女儿我想快点长大。换我来守护。我最爱的你们。但我知道。在你的眼中。无论什么时候。我永远都是需要你保护的“小公主”。
即使以后你的“小公主”身边会有王子的陪伴。但。我的爸爸。你是我永远的国王。比永远还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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