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故事。右手年华。十指紧扣。凝成了那个不朽的梦境。而你。如梦初醒。睡眼惺忪。一抬头。一俯首。才发现。时光淬不及防的一泻千里。只剩下岁月沧桑的痕迹。直到现在。你才顿悟。原来六月突至。一梦三四年。一切只是一瞬间。一转身。即离去。一离去。不再回。
——致八中那些即将离开的的你们
1
这是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很多人的青春如同星空陨落般遗散在这个不识人间烟火的世界里。那些“说过的疯狂。谈过的浪漫。”都在理想与梦想的冷酷面容下落荒而逃。于是。你总这么告诫自己：“安安心心的做一年的读书人”。一年又一年。一季催一季……你就这么混混沌沌的在偌大的校园里里辗转了四年的青春。抱着那个小理想度过了属于你的那个轰轰烈烈的年头。
而这一次。你是真的要走了。要永远的离开这个以成绩论英雄的乱世了。要追寻了那个象征自由和平的天堂了。可是。蓦然回首。从前的点点滴滴也可以幻化为声势浩大的画面。那个偶尔会在课堂上想入非非你。那个会为了电影废寝忘食的你。那个爱和死党交流各种新闻的你。那个会为了考试悬梁刺股。挑灯夜战的你……四年中跌宕起伏的画面如同电影尾声时婉转而又忧伤的旋律在最后华丽的响起。难道这就意味着剧终吗？你总爱这么问自己。可是书里说：“纯净的青春永远存在于我们的记忆里。因为那时我们真诚的笑过。哭过。”平平凡凡的你眺望远方时。总可以看到校道。操场上那个曾经的你。他们正无知无觉的演绎着自己的青春。你虽无法凝固时间。但庆幸的是你可以用文字去记录那些正在上演的雪月风花。
也许若干年后。当你看到这段发生在一个名叫八中的校园里发生的故事。即使心照不宣的说出从不留念。但是心中仍会潸然泪下吧。因为所谓的青春。不过就是学校。你花了三年的时间。从一楼爬到了七楼。一切好似好长。又好似很短。而这一切的一切。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能说是曾经了……
2
你所怀念的。不是别的。是你在那个凄惨苦楚的岁月里。为了梦想奋不顾身的日子。
2013那年。正值高三。你如同所有涉世未深的少年般在墙上狠狠地贴上了四个大字：杀进厦大。然后开始一段被世人们称之为地狱高三生活。那时正是暑期补课的时候。老师每天都在黑板上描绘着关于运动与速度之类的图像。然后用很催眠的声音哼着加速度之类的名词。而你视野模糊的看着前方。黑蓝两色的笔不断的在白皮书和稿纸上转换……左边的哥们已经熟睡。右边的兄弟正在观摩好莱坞大片。但这一切都动摇不了你坚定的信念。可是考试随之而来。大跌眼镜的是只能在分数册的第二条找到你的名字。那时你才感叹：原来付出不一定有回报。你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屡考屡败。屡败屡战。看着分数册。希望与绝望在视网膜里彼此厮杀。直到那时。你才狠狠地撕下床头的标语。感叹着：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后。你也开始每天看电影。睡觉打发这些难熬的时间。考试的麻木。斗志全无。混混沌沌的度过了大半年。各个班杀气腾腾的标语以及气势昂扬的口号开始出现。“百日誓师大”“倒计时牌”“联考。月考。周考”。小Y再也没看小说了。小B每天开始做阅读理解了。阿X开始默默刷题了。那时的你知道700多名的成绩。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可是这真的会是徒劳吗？你半信半疑的加入了刷题的队伍。拿着白痴一样的化学问题。一遍一遍的问同桌；写累了睡。睡好了写。你坚信：一颗心是永远不会因为追求梦想而受伤的。那时。老师总会“一本正经”的讲着从前他所看到的“各种奇迹”“各种理论”。你却只是淡然一笑。扯什么蛋呢。
原来。每天第一个到班的可以是你。原来每天不说一句话的可以是你。原来每天只睡六个小时的可以是你……六月七日。高考如期而至；六月二十三。高考成绩如期公布；而你。也如期过了二本。你虽没创造奇迹。但是却无怨无悔的奋斗过两个月。
那时。每天深夜都会听到楼下的男孩一遍又一遍的记着单词。隔壁的女孩的台灯一直到天亮才熄灭。楼上时不时传来书本掉落的声音……
那年的生活没有《那些年》中的浪漫情节。但是你却真真切切的感受了高三的起伏。而这一切的一切似乎仍历历在目。明媚伤感无穷尽的日子。
3
你所害怕的。不是别的。是那些曾经说好永不分离的人。就要散落在天涯了。
你永远记得。某个安静的午后。阳光顺着六边形教室的边缘。以45°角切割进来。打在未画完的电子运动轨迹图上。而你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趴在了试卷上。后边的小A会用笔头戳着你的白衬衫。然后告诉你：时间到了。快写作业。你永远记得。每周六早上小B都会跟你一起下楼。一人抬着一桶水。仰望着七楼的高度。然后不禁感叹：“搬完200桶水。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扯淡的地方了。”你每天拿个两个包子味同嚼蜡。然后告诉小B：“知道吗。我已经吃了3894个包子了。”你永远记得。阿X总会跟你聊着关于理想的话题。你总是坚定告诉他。你要建一座大厦。然后阿X会激动的告诉你：十年之后。你画图。我搬砖……每当你想到这些。你都会欣然一笑。原来青春也可以这么纯净。只是当时的你毫不知情。
在你毕业离开之前的那些日子里。学校广播里反复地放着那些略显暗淡的校园民谣：“你说每当你又看到夕阳红。每当你又听到晚钟。从前的点点滴滴都涌起。在我来不及难过的心里。”在最后的那几天里你和小C一起在站在教学楼上倒数我们还能看几个校园的落日。站在321班的教室前。看着一年来的“战场”；那天搬离教室时。天气异常炎热。小C趴在教室前。说希望多多感受这些离别的氛围。而你两只听着那个寂静的风带着夏日的烦躁慢慢席卷这个五月的末点。然后仓促的离开；而那些温暖但哀伤的夕阳将我们的姿势剪成忧伤的剪影。留在了弥漫花香的空气里。
高考之后。你才明白无所事事的定义。依稀的印象是同学庆功宴上喝的大醉。KTV里撕心裂肺的嚎叫。还有那个躺在床上睡得不知晨昏日暮安静时光……听着小B唱着谭咏麟的《讲不出再见》。你才知道是该说再见的时候。那个夏天很多人都开始了一段新的生活。为了曾经的梦想。分隔在不同的城市。开始了颠沛流离的命途。直到现在。当你听到老狼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唱着《同桌的你》：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你才知道。毕业就是离别。而正是因为有离别。人们才喜欢回忆过去。正如《追风筝的人》中所说：青春里最美的不是梦。而是与你一起追梦的人。遥想当时年少。你们生活在八中。是同学。爱玩爱闹。而那些都是从前了。
那时。你们总是心照不宣的感叹命运多舛。你们偶尔会交流关于爱情的问题。你们时常幻想钓鱼岛问题是否会中断高考。你们每天会一起站在教室前。看着楼下的大树慢慢凋零的叶片……那年的生活没有《中国合伙人》的曲折感人。但是你却完完整整的经历了一场悲欢离合。
4
五月天在《星空》中节奏轻缓的演奏着：“猎户天狼织女光年外沉默回忆青春梦想何时偷偷陨落那一年我们望着星空未来的未来从没想过当故事失去美梦美梦失去线索而我们失去联络。”也许。人生便是由一个又一个梦境编织而成。而此时。关于高中的梦就快要醒了。各种莫名的感觉都砸在你的头上。好痛好痛。
我总这么清晰的记得。四年前。你结识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出书人。他叫王后熊。你冷眼相对着教辅封面上的“小样”。三年前。你茫然的数着日益叠加的试卷。感叹着“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两年前。你拽着一本《三年高考两年模拟》。与一个叫做高考的王八蛋厮杀的血肉模糊。一年前。你说好永远不会再回八中了。可是还是毅然决然的回来了。你不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刺客。而高考却是无坚不摧的制度。无论是夜黑风高的暗杀。亦或是光明正大的决斗。你都伤痕累累。但是最后那个狗血的结局却是你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因为那些路人总是语重心长的告诉你：下一站便是天堂。而所谓的天堂也不过是善意的谎言。但你就这么半信半疑的且行且停。四年转瞬即逝……
诗人说：“一回首一驻足。我们都会惊叹。因为我们以为只过了一天。哪知道时光已经过了一年。”而复读的这一年真的好快好快。当你为了那个遥远的梦想义无反顾地奔过去。像夸父一样。朝着那个注定涂满如梵高画作般惨烈妖冶的色泽的结果。步履蹒跚地走下去。可是考试一次一次败北。梦想渐行渐远。但你坚信：太阳尚远。但必有太阳。
此刻的我正以旁观者的姿态。讲述着那些从前的故事。那个你。就是你。看到这里。知道吗？马上就要高考了。马上就要离开了。也许心中百感交集。但是你要知道。奋斗过的高三真的已经完美。你无法预知结局。却在这么一条艰难的道路上逐步变的成熟。逐步读懂了生活。在这么一个惨烈的现实里。你所认识的人或经历的曲折都将成为独一无二的回忆与财富。虽然你不喜欢听那些烦人的大道理。但是我所说的这一切却都是真的。因为。那年我就这么走过去了……
珍惜当下吧。很多年后。当你老了。面对高中这个扣人心弦的话题。你也会想到这些点点滴滴的过去吧。想到这个又爱又恨的日子吧……
六月即至。为自己的青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在平凡中张显这个不平凡的青春。纪念这个不曾疯狂。却回味无穷的小时光。再见。我的高中生活。再见。我的323班。再见……我真的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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