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1 那曾经的那一切已经过去
在曾经的岁月中。他们失去了太多。也遗忘了太多；那些快要遗忘的记忆总在不经意间被拾起。于是那些残存的记忆就像一部黑白无声的电影里的剪影——黑白。无声。残缺……
“总有一天我会从你身边默默的离开。不带任何声响。所以。以后没有我的日子你一定要好好的……”
——徐千雅
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
2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
灰暗的房间里高云凌呆呆的望着墙上那扇只有400平方厘米的窗子。粗大的钢筋分割着从外面世界射进来的阳光。温暖的阳光在床前投下斑驳的小圆点。一层一层的。像阴天漂泊在天上的乌云。在光斑交接的地方仿佛留下了一层层的忧伤。 狭小的窗口投射过来的阳光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刺眼。也是那么的美丽！沿着窗口的方向可以看见外面世界里耀眼的太阳正高高的挂在天上。可惜沿着记忆去回忆过去。看见的却是忧伤的结局。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能让人回到过去。那些事也不会成为仇恨和忧伤的记忆吧……
“这些年忧伤一直充斥着我的内心。不曾快乐。现在的我一个人走了很久。怎么也记不起曾经走过的那些路——我路过的地方开满了彼岸花。那逝去的岁月如流水一样。流向远方之后一去不回；又如同摊在手上的水。不管是紧握还是摊开。都会从指缝中流失。那些花开。 那些花落。那些单纯清澈时光。那些明亮的青春。以及年少的忧伤。究竟是怎样流过我的身体。流得如此干净。
漫长的时光像是一条黑暗潮湿的闷热洞穴。青春如同悬在头顶上面的点滴瓶。一滴一滴的流失干净。而窗外依然是阳光灿烂的晴天。我曾经以为不会讲完的故事。其实早就准备了物是人非的结局。我曾经以为不会散场的青春。现在只剩下写满告别的文字。我曾经以为那么重要的一群人。也可以心平气和的放在回忆里。可是我现在想的东西多了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的义无反顾。有些事想多了头疼。想通了心疼。现在的我很安静。一切都很安静。安静得可以听到眼角泪水流下来的声音。”
——高云凌
一
8年前
那时高中的学校四周都是天线。分割着不明不暗的天空。云很低很低的浮动在教学楼上狭长的天空上。铅灰色的断云沿教学楼投下深浅交替的光影。 每天放学上学。经过的都是一条像时光长廊般狭长的走道。那些喧闹的声音总是让高云凌感到烦闷…… 那个时候。为了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每天都是起早贪黑的去教室里读书。背单词。记公式。做习题。每天都一样的生活就在那繁忙中把那些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在念念不忘的过程中遗忘了。那时还没有亮透的清晨。在淡蓝色的天空上面。依然可以看见一些残留的星光。太阳光还没来得急走进教室；气温在那几天飞快上升。高考即将来临……
二
8年前高云凌替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曲嘉。去考了高三毕业实验操作。而高云凌的考试成绩则记为弃权。虽然如此。并不能影响成绩一直在学校名列前矛的高云凌地总体成绩。 高云凌和曲嘉一同考上了全国着名的“东南大学”。曲嘉多年的心愿也终于如愿以偿。那时的他们觉得生活很美好。日子过得也很快乐。而这一切都在四年后化为了过眼云烟。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高云凌一定不会去帮曲嘉考那场改变他们这一群人命运的毕业实验操作考试。
再过几天就是高考了。班主任为了同学们不紧张。早上标早早地来到了教室‘慰问’同学们。看着班主任走到三尺讲台上；今天他只带来了一个小册子。他随手丢到讲台上后。望了望教室里的所有同学；每个人都在很认真的复习。为后天的高考做最后的准备。班主任苍老的脸上浮出了一丝笑容。他表示很满意。虽然他带的班不是高三年级里的第一名。但还是靠前的。
——“同学们听我说。后天就是高考了。所以呢。你们现在需要放松一下。这样后天在考试的时候才不会紧张。所以根据学校研究决定。明天让你们都尽情的HAPPY一下。”下面的同学欢声一片。“安静一下”他扯着高分贝的嗓子喊道。并伴随着他的双手在空中上下缓缓的摇晃着。很显然他是叫同学们不要闹了。听他说话。班主任双手放到了讲台上然后又笑了笑：“那些有家眷的同学们啊。也可以到处去逛逛。但是。要注意安全。”他把家眷和安全故意拖长了一些音调。停顿半秒后又说：“而且不能让学弟学妹们看到。那样影响不好。”
下面的同学们再次欢乎。不知道哪个同学说道：“——可老师。我女朋友就是高二的。怎么办啊？”“这……这好办。你去问问校长吧……”——“哈哈。……”同学们都笑了。班主任喷洒着口水。哇啦哇啦说了一个小时。最后对班里的所有同学大声说道：“你们不是官二代。不是权二代。没有高考怎么跟他们比啊。所以后天的高考尽情发挥吧。就这样告下了一个段落……。”
高三一年的繁忙和压力在那两天得到了短暂的放松。可是半个月后有的同学不得不再次忙碌起来；有的忙着为明年的复读做准备。有的忙着回家继承“家业”。有的忙去外地旅游。也有的忙着和自己的女朋友上床。毕竟以后就各奔东西就没机会了……成绩下来的时候真是几多欢喜几多愁啊。有人泣。有人歌。有人也在夜店买醉。有人也在天桥上徘徊着……
五年前高云凌和曲嘉面临人生的第二次选择。马上就是高考。他显得有些紧张。曲嘉慢慢的走到高云凌的身旁对高云凌小声的说道：云凌啊。我要是考不上东南大学怎么办。我都没脸回去见我爸和死去的妈了。高云凌有些不赖烦的说：着什么急啊。我们实验操作考试的时候会帮你的。包你满分。曲嘉听完高云凌的话。显得有些激动：“啊？你要是真能帮我把操作考试考满分。我请你吃饭。”高云凌实在不敢相信铁公鸡也能请他吃饭。于是高云凌对着曲嘉坐着挤眉弄眼的表情问道：“你说真的吗？”不时还向曲嘉放着电；曲嘉认真的点头而又有些害羞地说：“那当然了。这事不一样嘛！”平日里都是高云凌请自己吃饭。也从来没回请过。的确有些不太仗义。
其实这也怪不了他。他妈妈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父亲在他12岁的时候因为为曲嘉筹集上初中的学费。天天给公司加班。然后疲劳过度。自己的整个手掌让机器给切掉了。好在老板有点良心给他陪了20万。也因他工作勤恳多结了一点工资。还支付了一切的医疗费用。他父亲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确实不容易。好在曲嘉也很懂事。知道努力学习来报答他父亲。平时用钱也很节俭。
三 高云凌和曲嘉的命运是两条不同的线
高云凌和曲嘉是同一个端点放出来的线。却朝着不同的方向行走。于是他们越走越远。
高云凌和曲嘉每天都被命运的手掌玩弄。每一天都变得和前一天更加不一样。；高云凌和曲嘉的命运被写成了这些潦草的文字。高云凌和曲嘉的命运就在十岁的时候开始向不同的方向沿长……因为曲嘉父亲成了残疾人行动也不方便。更别说挣钱养这个残缺的家了。后来曲嘉和他父亲搬到了乡下。自己种了几块地。曲嘉走的时候。深深地望着高云凌。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眼里却充满了很不愿去乡下和舍不得高云凌的眼神…… 高中的时候高云凌曾拿着家里的钱给过曲嘉。但是他从来没有接受过。总是对高云凌说：“钱要自己挣的用着才安心。”每次说完曲嘉总是会笑。笑容里却充满了辛酸。
于是。曲嘉跟随他父亲从那间充满温暖回忆的房子里搬了出来。住到乡下一间只有十几平方的小房子里。环境比预想中的还差。阴暗潮湿的环境和腐臭的气味总是让人感到恶心。
虽然曲嘉搬到了乡下。但还是和高云凌在同一所高中。感情也一直很要好。可就是关系那么好的朋友。最后伤得自己却最深。
四
十八岁。一个大学里典型的小女生。喜欢吃零食。喜欢漂亮衣服。喜欢和三五好友凑在一起聊明星八卦。超级迷恋明晓溪的书。超级梦想着最浪漫的爱情像馅饼一样砸在自己头上。偶尔喜欢玩简单的“杀时间”的网络游戏。当然。也喜欢胡思乱想。这天下午。逃掉了最不喜欢的枯燥理论课。徐千雅一个人坐在学校湖边的长椅上发呆。很无聊啊！最近。没有任何新鲜事发生。也没有任何值得大惊小怪的新闻！
她长吁短叹地感叹了一番。然后把头向后一仰。习惯性地眯起眼睛望着天空。
“哦？逃课了啊？”在视线及不到的范围内。传来一声熟悉的男生的声音。有点冷冷的、淡淡的、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高云凌。我不是说过。在沉思的时候不要打扰我吗？”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谁吧？！徐千雅并没有改变姿势。有风吹开她懒洋洋的回答 。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思考了啊？”他毫不示弱地继续反唇相讥。
“喂。高云凌。惹我不开心你就这么高兴啊？！”她终于忍不住猛地坐直身子。一眼瞪过去。“曲嘉呢？”“在外面做兼职啊。怎么……想他了？”高云凌故意问道。
“说什么呢。我只是老是看到你们两整天都在一起。今天没在一起有点奇怪罢了。再说了。我们以前都是邻居。一起看着长大大。问问而已。别乱说。好吗！”“好吗”拖着很长的音。“哦哦”高云凌走到徐千雅的旁边坐到长椅上。歪着头。
不是双眼皮却够大的眼睛。不时会透出懒散却又锐利的光；比女生还长得漂亮的睫毛和笔直硬挺的鼻梁。又为那张脸增色不少。可是。最出彩的地方还是嘴吧？薄薄的嘴唇总是抿着的。好像很少露齿而笑。最经常看到的也只是在他嘲弄自己的时候。喜欢在唇边泛起的那个带着戏谑的笑容吧？ 在这样一个温暖的午后。出现在徐千雅面前的就是这样一个俊朗的男生。尽管细碎散落于额前的头发遮住了原本清晰的眉目。但高高的他夹着篮球站在阳光下的样子。却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一瞬间让人觉得有些晃眼。
“靠脸吃饭的家伙！”徐千雅总会这样嘲笑高云凌。
这个高云凌。通俗地来说。应该算是徐千雅标准的青梅竹马。打从有记忆开始。她的身边就有了他的存在。老爸们在一个单位工作。老妈们是爱在一起聊八卦的好友。就连住处也离得格外近——徐千雅家在三楼。他家在四楼。两家人关系好得就差没搬在一起过了。上小学时。楼里的其他孩子们不是大得念高中了。没有共同话题。就是小得还在拖鼻涕。整天黏着人跑。所以。同龄的他们俩只有无奈地一块长大了。同一家托儿所、同一家幼儿园、小学、中学。甚至还在今年考进同一所大学。准切的说。曲嘉。高云凌还有徐千雅；他们三人应该也算是青梅竹马。不过初中时代曲嘉却没有和他两在同一所学校。因为曲嘉早在12岁的那个时候就已经跟随父亲搬到了乡下。而后来徐千雅又去了外省念高中。于是高云凌初中三年和徐千雅一起念。高中三年和曲嘉一起念。曾经的三个小屁孩总是分分合合的在一起慢慢的成长。曲嘉。高云凌和徐千雅三人是那样地熟悉彼此。后来在他们又读同一所大学的时候。他们仨人又开始像小时候那样整天一起疯。
小学时。三人曾有因整天一起逃课而被迫分班的光荣历史；中学时。高云凌也曾红着脸在徐千雅没有卫生棉的时候帮她去超市买。高云凌知道她睡觉的时候喜欢靠着墙壁。生气的时候会连名带姓地喊他的名字。她也知道高云凌在打完球后喜欢把臭袜子塞在床底。高中时曲嘉也因为收到领班女生的情书脸红了整整一天……
可以说他们三人是最亲密的朋友了。可是。。有时还是会对高云凌恨得牙痒痒。不说别的。这个家伙总是喜欢装酷。这点就让人受不了。明明就不是个冷淡的人。却总爱摆出一副冰山王子的冷脸。明明是想关心别人。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嘲弄的口气。而曲嘉呢。总是低着头。不说什么话。可就是这样的三个人。感情却很好。 “怎么啦你？一开学就在这里装深沉！”高云凌斜靠在椅子的一边。还是歪着头。
“没有啊。无聊而已。”徐千雅甩了甩头发。“越来越感觉到生活的无趣了啊！”
“啧啧。你该不会有待嫁之心了吧？春天这个季节噢……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帅锅’？我们宿舍的。苏寻！”高云凌调侃道。
“我才不像你。满脑子黄色思想。我走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慢慢幻想吧！还有。回去好好洗洗。打完球后你快把人臭死了。”她边说着边站了起来。拍拍屁股走远了。并不理会远处不时传来的高云凌关于汗味是男人味的辩解声。
五
在进入大学之后。曲嘉阻断了的他一切“经济来源”。而高云凌则要对他进行“经济援助”。这些年曲嘉的父亲也不容易。虽然有社会的帮助。但供一个学生读书也不容易。所以每一学期曲嘉都会去打工。以减少他父亲的压力。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出去打工挣钱了。真正地走出去。曲嘉才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有多天真。没有技术。没有学历。还是学生的他根本无法找到一份像样的兼职。他洗过碗。端过盘子。送过报纸。不过他常去给小餐馆打工。因为有饭吃。不过工资的多少可想而知。曾经听他说：“在我十一岁那年的时候。我给小餐馆打工。从早上8点到晚上6点。可是老板却只给了他6块钱的工资。老板却怔怔有词的说：今天生意不好。你也看到了。还有你中午在这里吃的饭也算作工资。所以今天就先给你这么多。说完老板嘴角挂起来一丝阴险的笑。本来一天20元的工资却变成了6元。我接过钱之后。跑回了家中。在没有去过那家餐馆。”曲嘉说完之后脸上浮满了因为生活而劳累的沧桑。这艰苦的历程——其实就是一个人的宿命。
初秋的和风缓缓地吹起白纱窗帘。窗外有鸽子扑腾翅膀的声音。
宿舍里的桌上放着一壶刚沏好的茉莉花茶。清新幽远的茶香充满了整个小小的房间。一切都显得安静而美好。
也不知道曲嘉在什么时候找到的工作。而高云凌也需要去外面锻炼一下自己。以增长自己的生活经验。于是高云凌在室友苏寻的帮助下去给人做了家教。
做了一个月兼职后。高云凌和曲嘉都发了工资决定搞一个聚会。
在饭店里。苏寻对高云凌说：“怎么都点好了啊。电话里不是叫你给我买装备吗。你怎么没去买啊。我要买装备啊。”高云凌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苏寻：“请你小子吃饭就不错了。别说这说那的啊。整天就知道玩你那个什么游戏。真是没前途。唉……”
“这些钱要是拿来买装备该多好啊。真可惜……”
“那你就别吃了……”
曲嘉在旁边呵呵的笑。苏寻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唉……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我都三天没揭锅了。还是你们俩是好人啊。弟弟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啊。啊。这肉好像没有熟啊。” 曲嘉在旁边接上了话“你丫的。边说边吃你都快吃了一碗了。还说这些菜没熟。要脸吗你。”“好好。不跟两位哥哥贫了。来喝酒。”苏寻举起了酒杯。 玻璃的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好。干杯”他们齐声说道。
苏寻望了望高云凌：“高云凌啊。这些天你做家教感觉啊？”“还好啊。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我还搞不定啊”高云凌随口说着。
苏寻喝了一杯啤酒。：“唉……我们好久都没这么聚了吧”“嗯嗯”高云凌和曲嘉一同说道。曲嘉的话总是很少。苏寻的话总是很多。而高云凌则是不多不少。
“高云凌啊。给我借点钱吧。我买装备。可以算我利息的”
“那个。曲嘉啊。你认识他吗。我还像不认识啊。”高云凌侧过头看了一眼曲嘉。曲嘉低头不语。摇着头。
“好吧。你们都是哥。狠啊……”苏寻有装出一副可怜兮兮样子来。苏寻没辙。换了一个话题。“你们两现在谁找女朋友了？”“……”高云凌和曲嘉都没理苏寻。
“看你们俩的样子下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啊。怎么不找女朋友呢？对了。高云凌那天和你坐在学校湖边的那个女生是谁啊？给我介绍一下啊。呵呵？”苏寻看着高云凌。等待他的回答。
“想知道啊。那你先去死吧！”
“……嗷。是你女朋友吧。还不给我说呢”半秒之后从苏寻的嘴里冒出来这句话。“是叫。徐千雅对吧。嘎嘎。不错啊。兄弟”苏寻拍了怕高云凌的肩膀。
一旁的曲嘉突然停顿了一下。但是马上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就像是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突然感到一点震惊。可很快的。没把这个消息看在眼里。
苏寻的这句话引起了高云凌的公愤：“你丫的。闭嘴吃饭。查户口啊。”苏寻终于变乖了。埋着头吃着饭。可是没过两分钟。他又开始了：“现在我们都是大学生。可以谈恋爱啊。真是不懂你们哦。”
“我们知道。”高云凌和曲嘉齐声。高云凌又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谁听了都觉得超不要脸的话：“我对女人没有概念。我已经‘戒了’。我不需要女朋友。” “唉……”最后他们的聚会就在苏寻一声一声的唉声叹气中结束了。
他们都不会知道。这次聚会以后。他们三个人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在一起喝酒聊天了。也许那注定是充满了离殇的宴席。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有一个结局。要么美好。要么悲催；而这一切都只能让时间来证明。 这一切也许是老天有意。也许是现实太残忍。让这一群人。不得不分道扬镳呢。
六 误会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发生
在高云凌做家教。曲嘉做服务生的同时。高云凌和他参加了系里——土木工程系。一年一度组织的房屋模型设计比赛。设计出来的模型以“最奇特。最符合设计规范。最简单”这几项来评定的。一星期后高云凌和曲嘉共同设计的模型被评为了今年的冠军。
得知喜讯的他们很高兴。负责本次活动一个学长对他们说。“你们两人设计的房屋模型得了一等奖。有一个奖杯。还有2000块奖学金。还有5分的学分。” 听他说完后。高云凌和曲嘉紧紧的抱在一起。但两人拥抱着却是不同的方向。以后的日子高云凌和他朝不同的方向会渐行渐远。学长笑笑。对他们说：“你们两人领奖的时候。要说一些感谢领导的话……” “云凌你去吧。我没你的会说。”学长还没说完。曲嘉就对高云凌说道。“这……”高云凌正在犹豫。
“那行”学长接过话“明天8点半啊。大礼堂。我等你们。”“嗯？。好……”。 “这是我电话。有事打电话”学长说着塞来了一张名片。
这是深秋里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天是湛蓝湛蓝的。偶尔有几朵白云飘过。风是非常清爽的。轻拂着肌肤有一种舒服的感觉。真是一个很好的天气呢。
礼堂内
“大家好。我是这次活动的主持人。王利！”说着。主持人王利从舞台的左端走到了中间。耀眼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投出了一个模糊的光影。他面向观众。然后轻轻的举起话筒说道“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我系组织的房屋模型设计比赛。已经取得了圆满的成功。感谢在坐的各位领导。各位教授能在百忙之中能挤出一点时间来参加这次房屋模型设计比赛颁奖典礼。那么我现在宣布房屋模型设计比赛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下面有请这次活动中获得一等奖的大一学生——高云凌！上台领奖。台下掌声一片。但曲嘉有些失望。因为这是两人一同做出来的成果。却没有提到他。 在台上高云凌接过司仪手中的奖杯。然后又收到一个红色的一封信。主持人举着话筒问：“你有什么获奖感言吗？”高云凌笑笑接过话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首先我要感谢。我系的何主任！然后要感谢。我系给了我一个成功的机会。我是何主任在我想放弃的时候。给我鼓励。给我信心的。我再次感谢他”台下的何主任。嘴角微微向上。显然觉得高云凌的获奖感言说的很好。高云凌说完后看了一下台下的何主任。他向高云凌微笑点了一下头：“那么何主任有什么要对高云凌说吗？”主持人看了看高云凌。又看了看何主任问道。
“好。我说说。”何主任理了理衣领。换了一个端正的坐姿。嘴对着桌上的话筒。：“高云凌同学的模型。美观。合理考虑了很多现实中的因素。我相信高云凌同学的你以后好好努力。一定前途无量。大家都应该向他好好学习才是啊“”
台下再一次欢呼。热烈的掌声排山倒海涌进高云凌的耳朵。其实高云凌自己在设计这个模型的时候并没有考虑什么现在问题。而这一切都是曲嘉考虑到的。高云凌紧紧的握着话筒望了一下台下的曲嘉。没有任何表情。然后收回目光。
又对着何主任露出一丝微笑：“好的。谢谢何主任的评价。我相信自己以后还会更加努力再创辉煌的。”主持人王利看着高云凌。笑着问道：“那么高云凌同学你从这次比赛中得到什么启示录呢？”高云凌点点头。“我个人认为最理想的建筑设计理念不是设计得多麽精美。华丽；而是设计要独特。合理。再加美观适用。”
又一次迎来热烈掌声的时候。曲嘉带着一丝沮丧走出了礼堂。那是两个人的成果。但是那是高云凌一个人的舞台……其实曲嘉并不知道。高云凌之所以在台上没有说那个获奖的模型是自己和他做的是因为高云凌怕曲嘉上台后不说话而显得尴尬。
半个小时之后礼堂内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并夹杂着欢快的音乐。慢慢的三三两两的学生开始往外走来…… 后来高云凌才知道曲嘉生了他的气。因为曲嘉觉得高云凌一个人把成果占有了。抢了风头。可是高云凌把奖杯和奖金都给了曲嘉。曲嘉为什么还不满意。要生气呢？为什么他不懂得高云凌心中的想法呢？
七 徐千雅的回忆
有些东西你再喜欢也不属于你。有些东西你再留念。也注定要放弃；爱是人生中一首永远都唱不完的歌。人一生中也会经历很多种爱。但千万别让爱爱成为一种伤害。
在某日的一个下午徐千雅和高云凌一起去咖啡厅。高云凌准时赴约。准确的说是高云凌提前到了。而徐千雅也习惯了每一次约会高云凌总是先到一会儿。
他们经常去一个叫“夏威夷”的咖啡厅。徐千雅问高云凌：“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约你来这个地方吗”高云凌笑笑：“因为这里环境好。服务周到……！”徐千雅低着头。瞄了高云凌一眼：“因为这个地方的名字取的好。而我又想去夏威夷。”高云凌被徐千雅的回答吓到了。高云凌以前还以为徐千雅喜欢来这个地方的原因是这里有她的熟人或者亲人。
高云凌有些不相信。“真的是这样吗？就因为想去夏威夷？”徐千雅低头不语。看样子她心情很不好。气氛有点尴尬。高云凌端起桌上事先点好的南山咖啡喝了一口。“……”徐千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像要说什么的样子。却欲言又止。
这样子使高云凌心里的好奇心曾强了很多；徐千雅端起桌前的一杯蓝色忧郁轻轻的喝了一口。再一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比“闺蜜”还闺蜜的了。给你说说我在外省念高三发生的一件事吧！”“……”坐在徐千雅对面的高云凌沉默着。
“高云凌你知道吗？我高三的时候交过一个男朋友。他那时对我很好。每天早上都会带着他准备好的牛奶给我。晚上都会送我回家。记得高三那年的一个冬天。我急着去上学走的比较快。路上又有很多结冰。我一不小心扭到了脚。那时。我很无助。脚上传来了阵阵的疼痛。突然他从我的身后冒了出来对我说：千雅。你怎么坐在地上啊。这么冷的天你不怕冷啊？地上……他可能是看到了我脸上的泪水。似乎明白了我脚扭到了。什么都没说背着我就向医院跑去。”徐千雅顿了顿望了一眼高云凌；“那么冷的天。那么早也没有出租车经过。我看着他头发边缘的汗珠。自己泪水不自觉的划到了脸颊。那时觉得好幸福。他背着我对我说：千雅啊。我以前就想每天都这样背着你。现在愿望终于实现了。我觉得有你在我身边真的好快乐。我趴在他的背后说：你想我成残废？我问完这话后。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把头转了过来望了我一眼。然后把头转了过去什么也没说。继续向前走着。 ”
“到了医院门口他才对我说：不管你是不是残废。只要你还活着我都会要你。以后你老了走不动了。我就这样每天背着你。听完我笑了。眼泪无声无息的砸了下来。那一刻我忘了脚上的疼痛。忘了冬天的寒冷。那一刻我觉得他和我的爱情就是我的一切。可是后来才发现那一切都不是爱情。”
高云凌用心听完徐千雅说的这一切后。看到徐千雅眼眸下闪着晶莹的泪花。那段忧伤的回忆徐千雅应该觉得很幸福吧！毕竟一个人十六七岁喜欢过的人是自己一辈子最不容易忘记的。因为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年少记忆。那时的爱恋没有一丝的杂质——纯真。回忆是美好的。也是痛苦的。“那…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没有……”徐千雅短短的回答。却充满了悲伤。——没有！
“后来他就不见了。呜呜……”徐千雅潸然泪下。高云凌默默的拿着纸巾给徐千雅擦着泪。当高云凌想再喝一口咖啡的时候却发现。咖啡早已经喝光了。就像记忆一样。当我们想回忆过去的某些点点滴滴时。却发现早已经被时光吞噬了。就像是一段无声电影的剪影。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高云凌走过去。坐到徐千雅的旁边。望着徐千雅：“有些记忆忘记了才会更好。有些东西我们再喜欢也不属于我们。有些东西我们再留念也注定要放弃；我们一生中会经历很多爱。但千万别让那些爱成为一种伤害。我们最好也不要被爱伤害。”
可是谁能避免爱的伤害呢？
徐千雅的头轻轻地靠在了高云凌的肩上。：“你知道吗？那时我和他星期天经常来这里喝咖啡。我以前很爱喝巴黎香榭。而他……喜欢喝蓝色忧郁。每次。我们都会坐在这里聊天。谈我和他的未来……那时我觉得自己好幸福……甚至觉得他就是我的一切……”高云凌打断了徐千雅：“亲。能别哭了吗。刚才你一直哭。现在已经没纸给你擦泪了…”是啊。一个热恋中的女人正享受着爱情的美好。可是男朋友说不见就不见了。能不伤心吗。高云凌伸过手去抱住了徐千雅。徐千雅躺在高云凌的怀里停止了哭泣只是眼角还挂着泪滴；也许徐千雅很需要这样这样一个温暖的拥抱吧。
“你……还好吧。”高云凌本想问一下她有没有去找他。但是又怕勾起徐千雅心里那段难以忘怀的悲伤记忆。“嗯……”只是回答中带着抽咽的声音。“你其实是想问我有没有去找他吧！”“嗯？…嗯！”“我当然也有找过。但是怎么找都没有找到。他的邻居说他已经搬家了。邻居也不知道他搬到哪里去了。我想他离开也有一定的原因吧。呵呵……。”
是啊。红尘中。有太多的不如意。也有太多的无奈。我们只是其中的微粒。是必有一天要悄悄地离开。或许能拥有烟花般灿烂的一瞬。其实也是一种美好；更是一种永恒！
“在这里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高云凌。今天你陪我坐在这里让我想起了太多太多。他以前也是这样搂着我的。”“那我真是荣幸啊！”在后来高云凌才知道徐千雅这些年一直忘不掉的那个男人叫李哲。
徐千雅抬起来头：“不好意识啊。想起了尘封心中很久的记忆。在你面前丢脸了。还把你衬衫弄脏了……”“没事了。有些东西说出来才好。这衣服也不值什么钱！”“给我吧！”“嗯？……”高云凌不知道把什么给她。不会是……“又在乱想什么啊。我说你衣服给我。帮你洗了。你以为我要什么啊？”高云凌松开抱着徐千雅的手。脸很快地变红；“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好……”“切。不让我洗就算了。真是。以为我真是想给你洗啊！”高云凌望着着徐千雅。真是搞不懂学艺术的女生头里想些什么。高云凌对徐千雅的转变感到有些诧异！要不是看她的眼睛还真是不知道他有哭过。她对我说道：“你刚才抱着我干嘛？”高云凌有些语无伦次：“不是。那个。你刚刚哭了。看你挺伤心的。所以…”“所以你就抱我？”徐千雅把脸凑到了面前。调侃着：“所以你就抱我？”高云凌极度无语。“我说着玩呢。呵呵”徐千雅把头缩了回来。“看你那傻样。不过今天还真是谢谢你啊！”
“呵呵那就好。如果你把李哲忘了可能会更好。”高云凌对她认真的说道。“我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一切随缘吧！”徐千雅再次陷入曾经那份忧伤的回忆中。“谢谢你”“呵呵”。我笑道。
回忆疼得让人窒息……时间不能让人忘掉所有的回忆。偶尔那些看似残缺的画面。依然让人痛得快要窒息。 没有撕心裂肺的呐喊。却在你的心底掀起不能平静的波澜。最优美最温柔的旋律。
后来。她去了另一个咖啡厅。也许她想忘记曾经的那一切吧。而她每天下课后或者没有下课的时候总会去“品尚咖啡厅”。她从此也没有喝过什么蓝色忧郁。巴黎香榭。高云凌问她“怎么没喝那些？”
“生活中都是有各式各样的味道。干嘛我不去品赏其他的味道呢？”她几乎每天都会去“品尚”咖啡厅喝东西。不管是酒还是茶或者咖啡。果汁什么的。虽然每天都是笑嘻的。但并不快乐。其实爱笑的人真的并不开心。其实只要你勇敢的说出再见。生活就会给你一个崭新的开始。
随着徐千雅去品尚的次数多了。有一个服务员开始关注她。每天都想为她服务尽心尽责的服务。每天都想和她说几句话。而亲梅竹马的高云凌也很久没有陪她去什么娱乐场所坐坐了。
每天下课后。高云凌就会穿过教学楼前的树荫小道回到宿舍看书。然后看一下初二的数学。为自己的兼职工作备课。比起现在学的高数那真是小儿科。不过高云凌还是要看看的。这样给学生讲题的时候他才通俗易懂。毕竟现在高云凌也是一个老师了。每天高云凌做家教的时候自己学生都会给他冲一杯南山咖啡。很温暖！南山虽苦但很香醇。其实这也像是人生的味道吧。
八
秋风挂着落叶不断的向上涌起。一片片的落叶不知带着谁的忧伤落到了落叶归根处。趴在走廊上朝下面看过去。操场上散着小小的人影来来回回移动着。阳光从围绕操场一圈的树木枝杈中间找要过来。在操场灰色的地面上洒下明亮的光斑。被风吹得来回小距离的移动着。空气里是学生广播站里播放的歌曲。是由广播小组选出来的。带着微微地杂音。空气里漂浮的歌是韩国t ara 组合唱的day by day。
上了两节力学课过后。高云凌给徐千雅打电话说：“徐千雅。下午有空吗？”声音很大。
徐千雅没好气的问“干嘛那么凶啊？有啊。是不是又有什么屁事求我啊。有好处我就帮没好处就免谈！”电话的一头传来。
高云凌觉得自己的语气是有一点凶。口气瞬间变温柔了许多。是有事找她。“嘿嘿。徐大哥。我是有事找你帮忙。神算啊！”
“什么事？”高云凌知道徐千雅会帮他忙了。“今天曲嘉过生日。下午求你陪我走一趟呗。”
徐千雅想故意装着不乐意的语气问道：“干嘛？你叫我去我就得去啊。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面子。你跟我还谈面子啊。跟我谈面子那才叫没面子！”每次斗嘴都是高云凌赢。作为一个女生还真是没面子啊。不过既然是曲嘉的生日就只好走一趟咯。
“我什么时候起驾啊。小高子？”徐千雅边说边笑。“回禀娘娘。下午4点半起驾去曲嘉工作的那地。are you 明白？”
“好了。知道了。我回宫打扮一下”
“真是死人脸上打粉！”高云凌小声的嘀咕着。
电话一头传来很大的分贝：“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哈哈！”高云凌心想她听力还真是好。自己打着哈哈。“就这样了。下午我来你宿舍楼下。”
徐千雅娇滴滴的说道：“好的！”
“嘟嘟……”
下午4点半。
“云凌。没想到你来的还挺准时吗！”徐千雅看到高云凌后打了招呼。
“你不也是吗。”
“哎。我们总不能这样给他过生日吧。不买一个蛋糕吗？”她问道。
“再说吧。”
“他可是你兄弟哎？怎么能这样呢？”徐千雅反驳着。
“那你能陪我去吗？”高云凌又露出了那副戏谑性的笑容
“好啊。我给你选一个好看的蛋糕。”徐千雅这样保证着。
“提拉米苏？”高云凌好奇的问。“切。就知道提拉米苏。去了再说吧！反正条街上就有的是蛋糕店啊。”
“那行。我们现在去看看吧。”说完。高云凌和她向曲嘉工作咖啡厅总台走去。队柜台小姐很有礼貌地说道：“欢迎光临。二位是里面请。”同时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哦。不用。你们这还有包间吗？给我预留一间！”高云凌问道。
“有的先生。请问是要多少的？”
“就688的吧。我现在去买东西一会儿就来。”高云凌望了望身边的徐千雅。
总台小姐依旧一副标准的笑颜对高云凌说：好的。先生。我们为您预留的是三号包间。现在请交300元的押金。如果在晚上八点您还没来。我们将取消您的预留包间。那么这里的押金也是不会退还的”
“嗯嗯。好。”说完拿出自己的钱包给付了300元。
“先生。请您在上面签字。您来的时候拿这个就可以去您预留好的包间了”总台小姐递来一张小纸条。
签完字后。高云凌和徐千雅转身走了出去。
“这里的服务还挺周到的。”边走徐千雅边对高云凌说着。“不过话说回来。不周到就没客人了”
“现在是服务至上嘛。呵呵。”高云凌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冰山王子。
“就曲嘉一个人吗？”
“还有苏寻啊。等下介绍给你咯”高云凌故意盯着徐千雅看。还真是变化大啊。以前那么让人讨厌的小妹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美人胚子了。
“我不要。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徐千雅躲避着高云凌的眼神。
“他人挺好啊……”高云凌继续说着。只是被徐千雅打断了。
“我就是不要！”徐千雅有些激动。
高云凌无趣就没再提了。便岔开了话题。“那么我们就给曲嘉一个惊喜吧！”
“嗯嗯。前面转角就有一个很不错的蛋糕店。去看看吧。”徐千雅看到了几米远的蛋糕店招牌。
也许是聊得太投入。或是被其他东西所吸引。高云凌并没有注意到从转角处飞奔出来的一辆摩托车。一瞬间。高云凌大脑一片漆黑。他被撞到了地上。并没去晕倒过去。当他缓过神来发现旁边的一个人头上流了很多的血。在机车撞倒高云凌。发叮当一声拌到路边的时候。伴随着女人的尖叫。还有小孩的哭泣。以及一些好事者的围观。有个人手肘上和头上不断有血向她身体里涌出。像溃堤的水库不断的喷向外面。血液就像那鲜艳的玫瑰。后来才发现。原来是徐千雅。是她在哪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了高云凌。躺在马路上的徐千雅。头歪歪的靠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披散开来。眼睛半睁着。涣散的目光里看不出任何焦距。鲜血不停的从她的头上涌出来。
有一种爱就是这样的。可以为对方去做一切甚至是去死。那么这是爱吗？
而那个肇事者已经头破血淋。好像晕了过去。当高云凌看到那个肇事者是苏寻。而旁边还躺着的是曲嘉。他吓傻了。这一切根本来得太突然了。高云凌大声的向周围的人大喊道：“快叫120啊！！快叫120啊！！！”声音很沙哑。高云凌几乎是哭喊着 。慢慢的开始抽泣……空气里重来没有闻到过的剧烈的血腥味道。甜腻得让人反胃。
徐千雅躺在血泊里。足有半厘米深的血水洒在地面。头歪歪的躺在鲜红的柏油路上。浑身是血。头发乱糟糟的披散开。眼睛半睁着。涣散的目光里。看不出任何的焦距。血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白色的衣服染得鲜红。甚至有些发黑。
那么真实、鲜明的情景毫无征兆的展现在眼前。可是那些随着缓缓地血液流淌在身体中每一根血管里的酸涩又是什么呢？是不是从自己每一个拥有美好年华的日子里。凝固成青春中一切值得纪念瞬间。躲藏在身体的密林里？当某一天。某一个温暖的触点不经意地融开它们。那些的开心、感动、悲伤甚至愤怒的情绪都化为滴滴淌落的蜡泪。渗进等待的土壤里。只是比三十七摄氏度略高那么一点的。只是恰到好处地让心脏有了感觉的。只是微微地刺痛你胸腔最深处。只是那样的温暖溶液混合着永不停止的血液。奔流到体内每一处的淋巴与细胞而已。
还在不久之前。徐千雅还和高云凌一起在“夏威夷咖啡厅”喝咖啡。偶尔还在学校茂盛的树荫底下散步。他依然在教室的荧光灯下刷刷的写满一整篇草稿纸。偶尔望向窗外。发现有长长的白烟留在蓝色的天空。她依然在教室里练习着她的素描。偶尔他会想她在干嘛。偶尔她也会想他在干嘛。他是不是有在看什么规范。可是这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就像那些唤醒的记忆。把照片上发亮的每一张脸。重新附上灵魂。就像那些沉重的悲伤。把彼此用强大的爱和强大的恨在生命的年轮里刻下回忆中悲伤的回忆印记。
谁都有过美好的回忆。只是被泪水模糊了。
曲嘉和苏寻血肉模糊。衣服裤子破开了一些大洞。大洞的边缘沾满了血迹……
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有序的把他们抬到了几辆白色的车……
九 让我怎么去爱
点滴一滴一滴滴入高云凌的右心房。每滴都是心疼。
高云凌看着给他打针的护士。问道：“跟我一起来的那三个人都还好吧？”
护士笑笑。“你女朋友。轻微脑震荡。缝了四针。手肘骨折。几个月就没事了。养的好的话。那些伤的疤是看不出来的。放心。另外。那两男的就是手臂和膝盖擦破了皮。没有伤到骨头。别担心！”说完后望了一样高云凌。“哎。你女朋友真是了不起。听说。她用身体挡住了那辆机车……”
“她……”高云凌本想说徐千雅不是自己的女朋友。可现在解释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是太懊悔还是太伤心的让高云凌说不出话来呢？他本想问她要多久才会醒。他本想问自己可不可以去看看她。他本想问的事太多太多……
医院狭长的走道上。显得格外空荡寂寞。让人感到死亡的气息。走廊上的灯。发出白色的光芒。照在地面上又反射出惨白的光。医院这单调的白。让人觉得这个世界连通着另一个世界的虚空通道。消毒水的味道一直刺激着鼻腔里的粘膜。一种干净到有些残酷的感觉轻轻地落到肌肤上。无法摆脱的空虚感弥漫在整个医院。这样幽长的走廊两地不规则地打开门或者关上门。头顶是一盏一盏苍白的灯顶。把整条走廊笼罩在一种冷漠的气氛里面。偶尔有医生手拿白色托盘慢慢的从走廊无声无息的经过。然后不经意地就转进一间房间。
走廊尽头的地方。有一个坐轮椅的老人正在慢慢的滑动过来。以前总是听别人说。医院这样的地方是怨气最多的地方。因为每天都可能有人死亡。每天也会有人离死亡更近了一步。所以在这里出现的人们。无论是医生还是病人。都是一副冰冷冷的样子。其实就算你有再多的生气。再灿烂的笑容。当你慢慢走过这样一条被惨白的荧光成虚空的走廊时。你也会像慢慢在接近死亡一样。变得冷漠而无情起来。
输完液后的高云凌坐在徐千雅的病房外面。为什么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她伤得是那么的重。让她躺在这个寂寞的地方呢。
玻璃窗里面。徐千雅安静的躺在白色的床上。头发被白色的绷带包了起来。也许她受伤的那部分的头发被剃了吧。脸上照着氧气罩。很苍白。头顶上是一带红色的血浆。连接下来的是细小透明的胶管。把葡萄糖与各种药剂稀释的血浆缓缓地输进徐千雅的身体里。放在床边柜子上的心跳仪上。那个指针安静而稳定的上下起伏着。安稳而没有危险的黄色电子波浪一上一下着。
高云凌玻璃窗的下面。一直把头埋在膝盖上的手心里。看不出表情。但却没有感觉到格外的悲伤。就像是因为一个太过疲劳而不小心睡好的人。头顶是永远不会变的惨白灯光。灯光下高云凌一直是那样的安静。高云凌沉沉的面容像石头雕成的一样。
真到走廊上传来一阵阵慌乱的脚步声。高云凌才轻轻地抬起头。远远地看见徐千雅的母亲王苑茹。父亲徐齐江相携走来。面带悲伤的脸。
王皖茹对徐齐江说道：“你说千雅今天出门的时候却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这样了呢。呜呜……”说完便潸然泪下。
“问问高云凌吧！别哭了。女儿会没事的啊！”徐齐江说说吸吸鼻子。拍了拍妻子王宛茹的肩膀。
来到医院的门口。看着高云凌坐在椅子上一直低着头。便低声问道：“云凌。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高云凌并没有回答。只是把头朝玻璃窗里望了望。王宛茹和徐齐江顺着目光看过去。目光刚刚接触到里面套着氧气正在输血的徐千雅。王宛茹就靠着徐齐江的肩膀上便泣不成声起来了。
“王阿姨。没人欺负她。是我们被车撞了。她推开了我……所以她自己就。对不起。叔叔。阿姨……”说完高云凌眼睛再次充血。
“哦哦。你说那这肇事者去哪里呢？怎么就被车撞了呢？是谁？”徐千雅的父亲显得有些激动。
“也在医院。是……是。是我朋友曲嘉、苏寻。今天曲嘉过生日。我和徐千雅去买蛋糕的时候。他们刚好骑车过来。所以……。”高云凌不再往下说下去。
“骑车？曲嘉？是机车？他们是开飞机吗？？？把我女儿撞成那样？那个曲嘉也在东南大学念书啊？”徐千雅的母亲王婉茹听完高云凌说的情绪再一次激动起来。似乎带着有些责骂的语气。
这时徐齐江安慰着妻子。“宛茹。没事的啊。现在女儿已经没有危险了。这里是医院。安静些。你好歹也是一个大学教授。要有修养才行。”
妻子王宛茹爱女心切声音便扩大了几分贝。“修养。还要修养干嘛。我女儿被人撞了。她躺在医院呢。知道吗。那是我女儿啊……”有泪水滑落的声音。
“那不也是我女儿吗。出这事。我们谁都不愿意啊。再说。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啊”徐齐江抱着妻子。
这时来了两个医生。后面跟着一个护士。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中年妇女看起来似乎是主治医生。她慢慢的摘下口罩。慢条斯理的看了看王宛茹和徐齐江一眼。“你们是这位病人的家属吧？希望你们现在能安静一点。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休息。呐。这是病人的情况。她头部受到了猛烈的撞击。肘关节扭曲。轻微骨折。问题不大。可能是在地上摔得。不过病人体质差。现在需要调理。”说完合上了夹子。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住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当然。还要复查一下。那么现在交手术费吧！”
“好。”徐齐江说完转身走了。
王宛茹看着躺在 里面的昏迷的徐千雅。有回过头来看了看坐在椅子上抱着头的高云凌。眼神在虚空的白色光线里变得难以猜测。王宛茹擦了擦眼角的泪。坐到高云凌的身边。说：“云凌啊。你也别自责了啊。现在不是没什么事了吗。”也许她自己都没擦觉自己眼角又有泪水流下来吧。“还有。曲嘉和那个开飞车的没事吧？”
高云凌仰起头。眼睛通红。面色憔悴。勉强的笑笑“他们都没事。苏寻腿骨折了。现在躺着的。曲嘉。他就是擦破了一块皮。在手臂。阿姨。对不起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要她陪我去买蛋糕就不会有事了。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真的好对不起她和您们。”
王宛茹拍拍高云凌的肩膀。“高云凌。这事谁都怪不了。别自责……”
“嗯。护士说徐千雅醒了我们就可以进去看她了”
“那你手没事吧？”王宛茹指着高云凌裹着纱布的手。
高云凌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摇着头“没事了。阿姨。对了。我爸妈怎么还没来？”
王宛茹也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不是一起来的。可能在路上吧……”
“哦哦。曲嘉和苏寻的医药费。我已经交了。那个……千雅的手术费我只交了一千。所以……这事是我的我责任。等下我爸妈来了。就补给你们。”
王宛茹坚定的拒绝了高云凌“云凌。我看着你和千雅长大。你就像我和你叔 叔的孩子一样。再说我们两家关系那么好。还说这些吗……”
走廊上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人的谈话声。就像在暗示着某些悲伤。
“这事都是我儿子的责任。手术费应该由我们承担。都怪我平时太放纵他了。没管教好。”高云凌的父亲对徐千雅的父亲说的。
“这……你这不是见外吗。再说。这也不是云凌的责任啊。谁都预料不到啊”
“反正这手术费我是出定了。现在我们就去看看千雅啊……”
“云凌啊。你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啊。把手伤成这样。呜呜……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高母看到坐在门外的高云凌就大声的哭了起来。
“玉华。没事啊。”徐母走过去抱着高母。并轻轻的拍着她肩膀。
“对不起。妈。又给你找麻烦了……”搞晕了的声音有些哽咽。
“别哭了。去看看千雅吧。”高父红着眼睛。这事儿子第一次出这么大的事吧。
一旁的徐父说道：“现在还不行。千雅她还没醒呢。”
“……”谁都没有说话。一片死寂。
十
把一切事情打理好。又过去半个小时后。徐千雅苏醒了。
一行人纷纷来到徐千雅的病房。一进门双双母亲便泣不成声。而双双的父亲则是呆站着。红红的眼睛浮着泪水。
徐千雅看见他们。泪水轻轻的滑落到了床单上。然后留下一小片温湿的印记。
高云凌抱着头。坐在一旁。泪水滴滴的落在了病房里洁白的瓷砖上。
因为徐千雅刚醒的缘故大家也没问徐千雅什么。只是叫她安心养伤。然后大家便出去了。高云凌走在最后面。在高云凌关门的那一刻他和徐千雅的眼神交织在一起。高云凌对着徐千雅做出了一个“对不起”的口型。房内的徐千雅再一次流下眼泪。泪腺像是决堤的水库。越是不想流。越是流的厉害。滚烫的泪水不停地划过她白嫩过的脸颊。
一个星期以来。有不少同学来医院看望曲嘉、苏寻和徐千雅。而徐千雅的好友童易遥则把医院当成了她的家。三天两头就往医院跑。为了方便照顾千雅。有时根本就不会学校。这样一来。她和大家都熟悉了。更是让徐家父母感动的不得了。床头柜上每天都有不同的花放在那里。这一个星期以来。高云凌也是一直没去上课。虽然千雅很希望他能回去。但是他根本就没这想法。高云凌直接去学校请了假来医院陪苏寻、曲嘉和徐千雅他们三人。
渐渐的曲嘉身体也康复了。要出院了。苏寻这个“司机”也开始拿着拐杖在医院的走廊上开始“学走路”。苏寻的伤恢复的很快。徐千雅头上的线已经快拆了。手肘的伤也有很大的好转。
这件事在整个东南大学引起了不少的轰动。曲嘉已经去学校休养了。为了方便学习。因为他受伤的缘故。他老板给了他两个月的假。毕竟他现在那样子也不能去做服务员。随着徐千雅的病情有了明显好转她的好友童易遥和她父母来的次数也少了不少。她父母都有事要去忙的嘛。至于童易遥则是需要把上过的课给补起来。这样一来。高云凌和徐千雅单独相处的时间就增多了。
高云凌坐在徐千雅的旁边。对她笑了笑。然后又给她削了一个苹果。“来。吃个苹果！”
她还是笑的那么迷人。那么灿烂。像春天里温暖的阳光总是那么洋溢。总能让人忘记一切不快乐的事。
“看见你现在笑得那么甜。真好。你知道吗。出事那天你倒在血泊里。我都吓傻了”
徐千雅抓住我的手说：“哪有什么嘛。呵呵……这是应该的。”她把一件很复杂的事说的很简洁。——简洁。而不简单。
——哪有什么嘛。
——这是应该的。
高云凌眼眸里积起了泪花。“你当时怎么就那么傻呢。为什么要去帮我挡呢。你知道吗。这些天我真的好担心你……”
“就是因为我喜欢你。为你做一切我都愿意”徐千雅靠在床头。眼睛里浮满了暗暗地光芒。有泪水滑落到她的头发里。
高云凌一把抱住徐千雅。“我也喜欢你。我害怕你为我受伤。我心疼。我害怕你为我流泪。我们交往好吗？”
徐千雅哧笑。“那你以后就别让我受伤了。别再让我流泪了。好吗？”并没有直接去回答。
高云凌点头。他泪水滴到了徐千雅的发丝上。
“把我放下好吗。你抱得太紧。手又疼了”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不要紧吧？”
他和她都笑了。因为爱情是人世间最美的一种感情了。无法用理智来约束它。也无法用头脑来控制它。当发现有爱情幼苗存在的时候。说不定它早已经在你心中开出一片美丽的花园了。他们同时看懂了美好的世界。
在他们沉寂在幸福的时候。但却不知病房外有一个人拿着玫瑰花。默默地流下了眼泪。其实有些时候。一个人难过。可以难过到没有表情没有话语没有眼泪……
有些伤痕刻在手上。愈合后就成为了往事。有些伤痕刻在心上。哪怕刻的很轻。也会留驻于心。有些人近在咫尺却是一生无缘。生命中似乎中总有一种承受不住的痛。有些遗憾注定要背负一辈子。生命中总有一些精美的情感瓷器在他身边砸碎。然后那裂痕却留在岁月回首时的刹那。时光很浅。刻印在走过的路途中。记忆很深。刻画在逝去的流年中。于是他们独自行走。不言不语只为等待。等待一场来世的重逢。于是他浅唱低吟。安静绽放。只为祭奠。祭奠那段逝去的流年……
——曾经看花的人成了种花的人。曾经种花的人成了葬花的人……
十一
在后来才知道。原来曲嘉在“品尚”做服务员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徐千雅。每天下午她都会去“品尚”坐坐。喝点东西。每天下午他都会尽心尽力的为徐千雅服务。当他鼓起勇气想去表白的时候。却发现她的心中早已经有了他。并且都深爱着对方。
抓不住的幸福。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的。——几多世俗剪断了几多情缘。几多情缘变成了几多两情想念？几多世俗又乱牵几多红线。世俗何苦为难一红线两牵！
在高云凌和徐千雅的牵线搭桥下。苏寻和童易遥好了。而曲嘉整整大学四年都没有找一个女朋友。
偶尔高云凌和苏寻也会带着自己的女朋友搞派对。但是射线和直线永远都是不一样的。射线会渐行渐远。在聚会上。好几次曲嘉都会看着徐千雅闷闷的喝酒。然后高云凌总是会带着徐千雅以“有点事”的借口离开。
慢慢的高云凌、苏寻、徐千雅和童易遥四人在星期天有空的时候都会去外面钓鱼。去唱歌。去外面做短途旅游……但是不管他们在外面玩得怎么快乐。有一个人始终没有快乐过。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像手中的水滴。不管是紧握还是摊开。都会从指缝中流失干净。每天曲嘉除了上课就是上班。然后回到家中。自己一个人喝自己调配的特制酒（伏特加+雪碧+柠檬汁）。曾经一个微不足道的服务员变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调酒师。曾经一个寂寞的人如今还是一个人寂寞的生活着。
在别人面前伪装得再坚强。再好。始终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脆弱。曲嘉慢慢的变了。每天都过着和昨天一样的生活。似乎他还徘徊在昨天一样。就像书上说的一样。有的人生活在昨天。而有的人生活在明天。身边的人。身边的事。身边的是是非非都与他无关。不知道那是的他有时候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哭。然后又莫名其妙的笑。
他身上的压力和独单没有谁知道。他自己也不想让人知道。简简单单的生活都会让他觉得生活很累。他的生活总是那么的忧郁。不管他伪装的怎么样。他的世界都是孤独的。就像去他工作的那个地方的人们一样。每天晚上总有人去买醉。深夜里大多谁人都已安静的睡去。只有这里热闹非凡。在这里寂寞的男女在这里疯——都是寂寞而忧郁的人。
因为忧郁。他们选择了沉默。因为忧郁。他们选择了冷漠。因为忧郁。他们选择躲在黑暗的一角。徘徊在自己的人生路途中。多了几分失落。夹杂了许多寂寞和无奈。
于是曲嘉慢慢的不再向高云凌说关于自己的事了。慢慢的即使他遇到了困难也不愿找他们帮忙。只是憋在自己的心里。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没人听。同样的他现在已经疲惫了。
挂着msn却不聊天。只是反复地打开空间。关闭空间……
偶尔。他也会拿起电话打开通信录。一遍遍的打开、关闭。不知道该打给谁。只有自己特制的酒陪伴着他。
随着曲嘉陪酒的技术越来越好。慕名来喝他的酒也就多了。身边寂寞的人同时也就变得多了。
直到一天深夜。一个女人改变了曲嘉的一切。
“帅哥。你叫什么名字？”一位娇艳的女人松软的坐在曲嘉调酒的吧台前。看他画着浓浓的装就知道。她内心的寂寞和对生活的无奈。
曲嘉看着眼前的女人。冷冷地说道：“曲嘉！”这样的女人曲嘉见多了。都是因为压力而造成的。他也懒得去招惹。
“同样是寂寞的人。为什么不让自己快乐一点呢？”女人再一次问道。
曲嘉停顿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位跟自己妈妈年龄一样的女人。想必她活得一定很不快乐吧。不然也不会来这里。但马上他又忙起了自己手中的活来。曲嘉每天就是这样忙碌着。认真的工作着。当然。他的业绩也是全酒吧调酒师里做得最好的。但是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是很重要。他也并不会因为这些而快乐。他只想让忙碌来充实自己的生活。想让忙碌让他忘记一切。
“那么。我等你哦。曲嘉！”女人说完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精美的名片丢在曲嘉的面前。——宏兴建工集团。总经理：李丽。
深夜里。一个女人正俯在一个男人的身下呻吟着……
再过三个月。这个女人就将离开这个世界了。快四十的女人膝下无儿无女。一个人在丈夫去世后孤单的生活着。而早在半年前。她就被查出胃癌。将活不过今年。她丈夫留下的这一切。对她来说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三个月后。徐千雅已经出院。换掉了以前长长的黑色头发。改成了短短的棕色头发。当曲嘉一如既往既往过着他寂寞的生活时。突然一个建筑公司。两百亿的遗产砸到了曲嘉的头上。原来是那晚的那个女人留给他的。可能是对他作为一点补偿吧。曲嘉一夜变富翁的事在整个东南大学像病毒一样到处传播开来。谁都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二
高云凌和徐千雅牵手走在校园里的人行道上。曾经茂盛的叶子已经枯落。曾经想升上天的叶子也不知道飘向了何方曾经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地鸟儿和知了又飞向了何方呢？秋风吹打在他们的脸上。徐千雅哆嗦了一下 。高云凌揽过徐千雅娇小的身躯。已经深秋了。校园里大部分的树木都已变得光秃秃的。一些老树寂寞的站着。褐色的苔掩住了它的身上的皱纹。无情的秋天剥下了它们的美。深秋的季节。叶子一片片猖獗的落在地上。四周的风擦着地面不断向上涌起。漫天的落叶纷纷扬扬的飞舞起来。时光就在不停地旋转中慢慢的消失。慢慢的落叶在不经意间流向了远方。流到了落叶归根处。轻轻一踩。枯叶碎裂时清脆的声响如同伤口被时光撕非般的痛彻心扉。时光荏苒。美好的日子茵氲成翼。似如薄烟。越消越散。
有时高云凌会突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被时间拉着向前走。这就像是静止火车与相邻列车交错时。放佛自己就在前进的错觉里。而高云凌却在真实的成长。可现在某年某月某天忽略了他自己的成长。而为此感到后悔。可是有时候因为无法挽留住美好的时光流失。而感到悲伤。殊不知。在这洛美的氛围中。高云凌曾经虚反了太多光阴。春去秋来。花开花落。以为自己会慢慢变得成熟。慢慢学会看淡一切。可是。好像感觉并不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有时会理性的。依然执迷不悟的坚持自己的坚持。然后悲伤流泪。——时光均匀流走却忘了将高云凌带走。他的右手是十年一个漫长的打坐。右手是过目不忘的萤火。
黄昏的光线寂寞而温暖。嘈杂的放学时的人声像是海水一样起伏在校园里。风吹着树叶一层层地响动而过。沙沙的声音在头顶上一圈一圈地荡漾起来。趴在走廊上朝下面看过去。操场上散着小小的人影来来回回的移动着。阳光从围绕操场一圈的树木枝杈中间照耀过来。在操场灰白的场地上面洒下明亮的光斑。被风吹得来回小距离的移动着。
每天高云凌看着徐千雅抱着画稿匆匆的跑到教师的办公室。然后又匆匆的跑到教室。而高云凌总是习惯地站在她练习室对面狭长的走廊上。因为那里无论徐千雅做什么都能看到她。高云凌每天都是这样等着徐千雅的。（土木工程系的教学楼和美术系的教学楼并排在一起的）
“下午还有课吗。你……？”高云凌对挽住自己胳膊的徐千雅问道。“没有了。怎么？”
高云凌停下脚步。摸摸徐千雅的头“我们现在出去逛下街吧？”
“干嘛要去逛街呢？是不是没想对我做什么？”徐千雅眯着眼睛问道。
“对你？我没那心思。我想和你去买一样东西！”
“哦哦。那走呗。嘻嘻……”。。
“你今天要带我买什么啊？这里全是酒哎”徐千雅指着面前各式各样的酒问道。
高云凌拿着其中一瓶红酒说“因为我今天就是想要买一瓶啊！”
“买酒啊？干嘛要买红酒呢？你不是不怎么喜欢喝红酒的吗？”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就把它喝点！”
徐千雅略带着一丝忧伤。低着头“好。那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不在一起了。也要想在一起一样好不好？”
“嗯嗯。就这瓶吧。‘华夏五千年’。虽说不是什么很好的酒。但这五千年说的很好。有人常说要爱对方什么一万年或者什么的。我不想。因为我现在只有今生今世。我现在只想爱你这一世。”
那一年高云凌和徐千雅都19岁……
有的人总是忘不了就像有些人总是记不住。有些话总是说不出就像有些话总是守不住。有份爱总是放不了。就像有些爱总是受不起。
十三
曲嘉得到了宏兴建工集团总经理——李丽的遗产后。曲嘉接管了她的公司。在大学一边进修一边学着管理公司……渐渐的他生活开始被金钱而改变。慢慢的他身上开始“发臭”。他总是认为钱能解决一切。
曲嘉的父亲早在两个月前。在家里摔死了无声无息。第二天早上就被邻居发现了。他是因为拿衣柜上的一个铁盒子。铁盒子里除了一封信。什么都没有。他父亲没有储存在银行的习惯。因为离镇远。怕老鼠咬。就用一个信封装着。然后再用一个铁盒子装着。信封已经开始发霉。有些地方还有发黑的斑点。上面写着曲嘉的学费。信封里的钱最大面额为100元。最小的是5角……一个小小的信封被那些零碎的钱。装的鼓鼓囊囊的。一共1802.5元。对于大二高昂的学费。一半年的都不够。曲嘉 还没来得急叫父亲去他那里享福。他就悄悄地离开了。
他父亲取东西的时候。脚下凳子一滑然后头撞在了床角上。静静的躺在地上。用木头做的床。因为木头的一角沾到了鲜血。而显然发黑。房间里光线很暗很暗。阳光透过窄小的窗户。照在他父亲的身上。脸色苍白如纸。头发因为血液凝固的原因。已经了粘在一起。左手边的铁盒子与血液紧紧的粘在一起。死时的样子很安详。发黑的血液凝固了一个刚懂得人情世故不久的男孩的心……
曲嘉在父亲的床上睡了一晚。不是很安稳。床头柜里有一个小本子。本子中间夹着一张黑白照片。是一个女人。虽然很阴暗。但曲嘉还是能一眼认出是自己的母亲。曲嘉除了那个铁盒子、本子什么都没带出来。他父亲的骨灰盒带到了他家的后山。埋葬了。也埋葬了自己的心。其是真正需要坟墓的人不是死者。而是心灵寂寞而需要安慰的人。埋葬父亲的那一天曲嘉一滴眼泪都没流不出来。世上的一切好像在那一瞬间变成了黑白色。从此曲嘉眼里已不再有色彩出现。就像是他的人生一样；曲嘉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孤儿了。其实那些孤单的人就站在万人中央。听遍尘世喧嚣。却发现那些温暖的拥抱与自己无关。那些悦耳的声音与自己无关；沾了一些别人的热闹。更衬得自己形影只单。或许这就是这点孤独令曲嘉嫉妒高云凌吧。
曲嘉父亲坟墓那里有一颗李子树。在小的时候。每到初秋。父亲总是让曲嘉骑在他的脖子上。去摘李子吃。而现在李子落了。他的父亲也去世了。不能帮着摘李子吃。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
十四 高云凌出国做交换生
深天的雨打在身上冰凉凉的。几声闷沉的巨响滚过头顶。然后就听见砸落在房顶的细密雨声。漫长的雨季。偶尔有路人经过宿舍门口。惊起鸽子飞向美术系的教学楼——
很多时候。高云凌坐在土木工程系的某间教室里。教授在讲台上津津乐道的说着讲义。而高云凌根本无心去听。他用钢笔在桌子上刷刷的在课桌上刻着他和她的年少爱恋。这些用心去刻画的文字会不会像刻在水泥上的花朵。开出寂寞、无风的森林。
落日般的忧伤就像惆怅的飞鸟。而惆怅的落日飞成落日的忧伤。
当一切都消失了。谁能明白唯有时光。那记忆里的童话已经慢慢融化……过几个月就要出国了呢！
礼拜天徐千雅来到童易遥的家。
“高云凌出国留学做交换生的事你知道吧？”童易遥问。
“我当然知道啊。”她的心中一阵慌乱。为什么他不跟我说呢？“我……哎呀！”
滚烫的茶水从杯子里源源不断地满溢出来。顺着透明的杯壁。沿着残留有原始木纹的小桌子蜿蜒地流动。然后一滴一滴地溅落在跪坐得有些麻木的腿上。可是徐千雅悬抓着壶柄的手却还保持着倾倒的姿势。
“千雅。快把壶放下！”童易遥慌了。她看见徐千雅浅色牛仔裤上已经润湿了一大片。而刚才抓着杯子的手也被烫得红红的。她想。这下肯定伤得不轻了。要知道那些可是刚煮好的沸水。
“千雅。怎么样？痛不痛？你等一下。我马上找药来。”童易遥很快地从地上站起来。开始四处寻找着许久不用的药箱。明明家里有的啊。到底放哪儿去了？
被烫伤的徐千雅呆坐在原处定定地望着朋友焦急地翻箱倒柜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有一丝好笑。因为她根本就不疼啊。盯着自己烫红的手。她心中也在纳闷：奇怪了。伤口好像真的不会痛哎。怎么回事呢？那些沸腾的热水像是倒在了自己的心里。有一股热热的气流在体内冲上来又冲下去。终于化作了晶亮的泪水冲出眼眶。
“千雅。你哭了？！真的那么痛吗？”童易遥焦急的眼神似乎一直都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可是怎么总也看不清楚。
“不会。不痛了。”
烫红的手被涂上了厚厚的一层药膏。冰冰的。凉凉的。感觉还挺舒服。可是。心中的那股热流却始终不曾散去。它好像已经蔓延到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周围。浑身都烫得快要烧起来了。
“高云凌被英国一所着名的大学看中。邀请他去做留学交换生呢。”这几天。不断有认识的。不认识的朋友、同学。甚至老师在徐千雅的耳边不知疲倦地重复这句话。犹如勤劳的蜜蜂嗡嗡作响。可是。那个当事人却好像完全不当有这回事似的。整天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把徐千雅憋得一肚子火。
“云凌。你……有话要跟我说吗？”周末的下午。徐千雅和高云凌坐在‘品尚’的一个包间里。徐千雅坐在沙发上。望了望自己对面悠闲地高云凌看着某个着名建筑物的设计图。半个小时之后。徐千雅终于忍不住地开口。
“有话？什么话？”高云凌愣了老半天才回一句的话。居然还是反问加疑问的句式。
“喂。高云凌。我在很认真地问你哎！”她拿起一个枕头砸过去。
“会出人命的。小姐。”眼疾手快地接住攻击物。他开心高呼。“哦耶！Nice Catch！哦。还有。我要说的话就是。”高云凌收起图纸坐到徐千雅的旁边。眼神暧昧。语调深情。“你今天真的好好漂亮哦！”
“高云凌！”徐千雅真的有点生气了。但是出口的话语还是不敢往那个主题上走。她有些气这样的自己。懦弱而自私。她曾经说过要守住这份幸福的啊。但是云凌的幸福呢。是离开吗？
“对不起。我太坏了。你想说的是出国的事吧？”他轻声地问。没有了搞笑的怪腔怪调。语气反而是出奇的平静。
“你……会去的吧？”
“不去。”
“为什么？！”
“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的。”
“可是机会很难得啊。到了那里你一定会有更好的前途的。”
“我的名言。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高云凌竖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肯定地指天做发誓状。“不过话说回来。你干吗这么积极。很想让我去吗？”
“我……没有……不是。”这叫徐千雅怎么回答。
“说的也是。如果我去了。你未来的孩子没有爸爸就不太好了。”
“什么？”一个更大的枕头扔过去：“高云凌。去死吧你！”
也许这样的吵闹在过去的日子中已经上演过几百次了吧。徐千雅这样想。在她这样想的时候。那个最佳男主角却歪着头靠在沙发上。很是恬静地睡过去。一副幸福孩子的模样。
可是这样的吵闹在不久之后就再也不会有了……
“还说我爱睡咧。”徐千雅有些不服气地瞪了高云凌一眼。尽管明知道他看不到。
然后。她叫服务员拿来了一张羊绒毯子帮他盖在身上。是太累了吗？她望着他熟睡中的脸。有些苍白的脸。想想最近。他好似变得越来越爱睡了呢。没有了往日精神的样子。却仿佛进入了冬眠期的动物。一天可以睡上十几个小时。在这段温书迎考的日子里。不管是在教室。在图书馆。还是在家里。他总能趴着。靠着。躺着。找到最合适。最舒服的睡姿。然后两眼一闭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开始大睡特睡。
她轻轻地笑起来。并顺手掖了掖他脖子和肩膀之间的毯子。好让他更暖和一些。很羡慕吧。对于自己。她最近看着他的时候常常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其实童易遥说的并没有错。自己跟别人有什么不同呢。无非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扔在人群中三秒就消失了吧。可是。竟然就是这样的自己。却轻易地陪着他走过了这两年。那些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年华。那些刻在记忆深处的痕迹。那些走过岁月的斑驳脚印。是“两个孩子”所一起拥有的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光将这个男孩子的棱角打磨得鲜明。徐千雅突然发现身边的人如此光芒耀眼起来。甚至有些刺痛了自己的眼睛。开始会有许多的女孩子羡慕她。妒嫉她。大胆一点的。直接找上门警告她。还是小小的年纪。架势却摆得十足。
“不要再做高云凌的跟屁虫啦！”
“是吗？跟屁虫吗？我看是你自己想做吧！爱谁谁稀罕！”
徐千雅总是这样毫不犹豫地顶回去。我什么时候要你来教训！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呢。那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的大家。是吧。承认又有什么关系。对于能够在他的身边。能够安然地享受他的照顾。能够感受到他随着岁月的流逝越来越深地沉淀于眼中的感情。对于这样的自己。她也是有着一份羡慕和嫉妒的吧。那样的幸福。那么轻易地拥有。都让她觉得心中微微酸涩得有些窒息起来。她忍不住伸手抚着他眉眼间的皮肤。手指有温暖而光滑的触感。“真是不公平呢。”她叹息。“男孩子的皮肤居然比女孩子的还细腻。”不过。她最喜欢他的眼睛了。不是双眼皮却够大的眼睛。并不是因为近几年来某乐坛小天王掀起的单眼皮风潮。而是一直都喜欢着的。她在心里肯定这样的自己。“看来我还是有捕捉流行时尚的预见性眼光的嘛。”她得意地干笑了几声。作为对自己的奖赏与鼓励。
“你一个人在傻笑什么？”刚才还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嗯。果然够大。还……有点凶。“一直在我的脸上摸来摸去的。虽然我知道自己很帅。你惊为天人。而且让你吃点小豆腐也是没什么关系。不过。”高云凌凑到徐千雅跟前。“可不可以不要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把我弄醒呢？”
“喂！高云凌！说清楚哦。谁吃你豆腐啦！”徐千雅的脸有些红。靠得那么近。高云凌身上男生特有的干净气息。棉毛衫里混合的阳光的味道。还有淡淡的应该是古龙水的香。交杂着争先恐后地钻入她的鼻腔。刺激到她大脑皮层里的某根神经。于是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
“除了你还有谁敢。”他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揽住了她的后背。让她无法移动。“你知不知道自己害羞的样子很傻。小傻瓜。”他嘴角有坏坏的笑。
“干嘛这样笑。你以为你是陈冠希啊你还……”就在徐千雅想要习惯性地使出她最擅长的连环炮式攻击来化解这种让人心跳的尴尬气氛时。那股气息却一下子靠近过来。嘴唇上有温热而湿润的感觉。如同那一次。于是。她慢慢闭上眼睛。却在刹那间看见了最美好的世界……
有些人总是渴望的到爱情或者幸福。却不知道爱情再怎么美丽究竟还是毒药。幸福再怎么想要终究还是梦想。其实回忆亦是如此。不管回忆再怎么美好。终究还是过去。梦想再怎么迷人。终究还是未来。伤痕再怎么掩藏。终究还是要显露。微笑再怎么纯真。终究还是假的……
十五 那些日子已经远去
又下雨了。
这个城市的冬天。只要一下雨天气就会变冷几分。徐千雅缩了缩脖子。尽量把脸埋在厚实的围巾里。这个学期终于要结束了呢。还有十几天就要过年了。希望那个时候会是晴朗的天气。她坐在床上慢腾腾地整理那些需要带回家的衣物。
外面有人敲门。
“请进。门没有锁。”徐千雅的声音隔着针织毛线的温暖缓缓地从围巾中透出来。却于瞬间被冻结在从打开的门中涌入的冰冷而潮湿的空气里。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张同样冰冷的脸。带着骄傲。
“刚才问过你的舍友。她们说你还在这里。有些冒昧就这样找过来了。不好意思。”站在门口的女生开口道。
“请问你是……？”
“程雨！”简洁的不能在简洁的回答。
徐千雅早听高云凌说在他们系里有一个叫程雨的女孩从上大学开始就一直在追他。要不是徐千雅和高云凌的感情深。想必高云凌早就和程雨在一起了吧。这么久一直没有理会这个人。今天居然主动找上门来想必不是什么好事吧。
“哦哦。你就是程雨啊。没什么关系的。快放假了所以宿舍很乱。你请随便坐吧。”
“不用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哦……那什么事？”
“云凌的事。”程雨带着骄傲的语气。
“……”徐千雅望着程雨的样子。为什么一些漂亮的女生总是那么高傲呢？
“你应该听说了他被邀请交换留学的事吧？”
“嗯。”
“可是他今天居然跟教授说要放弃。让教授很生气。你知道的。系里的何主任也就是何教授。在众多的学生中最看好的就是高云凌。他也是教授的得意门生。教授在这么多年以来。高云凌是他见过在建筑这块最有天赋的学生。也是学习最努力的学生。教授觉得他头脑清晰。处事冷静。总是善于将一团麻乱的事情整理出头绪。于是就将去英国做交换生的机会给了他。可是。高云凌。却将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别人。你知道云凌为什么吗？”
“……不知道。总归有他自己的原因吧。”
“哈？！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呢。”程雨纱皱起精心修饰过的眉。脸上有强烈的不满和讥讽。“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太过天真从没考虑过他真实的想法。还是你根本就是个善于掩饰内心的虚伪的人。明知道是谁牵绊住了他。可还是什么都不说地待在他的身边。你不认为这样很自私吗？”
“我……”像是有无数反驳、争辩、解释的话语在内心中汇成宽大的河流。它们在体内左冲右突地急于想找到出口。可是。有什么堵在了喉部那个唯一的要塞吗？那些原本应该颇有气势的水流从剩余的罅隙中分股而过。委曲求全的样子。于是。一切激烈的想法最终也只化作了一个“我”字。孤零零地荡在湿冷的空气里。
“怎么。理亏了？说不出话吗？”看见徐千雅无措的样子。程雨更生气了。最讨厌这种摆出小女生的可怜状搏人同情的家伙。只会逃避问题而已吧。程雨直视着徐千雅的眼睛。“好。不管你究竟是上述的哪一种人。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如果你真的在乎云凌并且为他着想。我想你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的。那么。我先走了。”她优雅地转过身去。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可是云凌。我不愿意成为你的羁绊。
十六
春节越来越近了。每个人都是匆匆忙忙。面带喜色地准备与家人团聚。苏寻和童易遥都决定在这个寒假好好的去童易遥家好好玩一玩。于是这天。徐千雅和高云凌送他们去了火车站。
虽然早已料想到春运的火车站会是异常的拥挤。可是。当真正地置身于其中之后。徐千雅才开始明白：原来中国制定施行计划生育这项基本国策不是没有道理的。她踮起脚尖。放眼望去。整个嘈杂的候车室内能看见的。除了人还是人。有各色各样的人。有背着双肩包。一脸青涩的学生；有肩扛编织袋。额角还残留着汗渍的民工；有神色温柔。怀里抱着孩子的母亲；有甜蜜微笑。相互依偎的情侣。有很多很多。在平日里。他们都有着各自的人生。在其中扮演了不同的角色。或悲或喜地生活吧。可是今天。他们全都为了一个目的聚集在这里。脸上带着同样的喜悦和急切。他们忽然就有了一个共同的身份：家人。你的、我的、他的家人。是会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里。为你左手边第四根肋骨下面被细密而又复杂的神经包围着的那块柔软的地方填入温暖的家人。徐千雅不自觉地笑起来。为了这个同样温暖的念头。
“怎么了。好好的突然傻笑？”坐在一旁的童易遥一边清点着行李。一边诧异地侧过头来。
“嗯……没有了。呵呵。只是觉得这个地方的人好多。似乎都可以用来拍中学地理课本上的‘我国人口密集图’了呢。”徐千雅打着哈哈。“她就是这样。整天傻乎乎的。”坐在一旁的高云凌说道。“好歹别人也是你的人啊。怎么这样说啊？”苏寻又插了进来。“……”什么兄弟啊。不帮我说话。却帮着徐千雅说话；高云凌这样想着。“还是苏寻会说人话啊！哈哈。啊……对不起。还是你会……会说话。呵呵。”徐千雅有一次打起了哈哈。
火车站里的那些人总是板着脸。那是白昼都穿梭在忙碌人群中冷漠的脸。在无数个夜里都是被泪水湿润浸泡的。
“你们这次回去要待几天呢？是到开学才回来吗？”徐千雅连忙岔开了话题。
“应该吧。太久没回去了。想去要看看我以前的那些同学。”童易遥望着候车厅里忙碌的人群。
“是吗。呵呵。我也会想你们的。”不愿看见童易遥强忍着却还是在眼角的某些边缘泛起悲伤的脸。童易遥应该很不想走吧。徐千雅迅速地转移了话题。“要记得给我们打电话啊。发短信也行。不然。我们会很寂寞的。”
“少来。十个我也顶不上你的云凌好吧！整天都两粘在一起……”童易遥拉长了尾音嘲笑她。
“要是寂寞就生个宝宝吧！嘎嘎”苏寻看着徐千雅坏坏的笑着。“啪”苏寻的头被高云凌怕了一下“说什么呢？”
“什么跟什么嘛。我怎么会是这种重色轻友的人。何况我每天面对着他的脸都两年多了。就算他真的是什么绝世大美男也不会比你更有吸引力的。”说完徐千雅给了童易遥一个“温暖”的拥抱——熊抱。 “那个……千雅。易遥。她。是我的……你……”苏寻在一旁装作一个受气小媳妇的样子。“要不。你抱一下云凌咯。对了。不许…摸他啊”高云凌和苏寻相视一望。“恶心”！
“哇。真是肉麻死了。听不下去了哦！”童易遥挣脱了徐千雅“温暖”的拥抱。
有含带着友情甜腻香味的气团在混浊的空气中上升、扩大、凝结成笑声的雨点播撒下来。引起不少旁人好奇的目光。
“不过话说回来。苏寻你可要做好男朋友的义务啊。不许别人欺负她。还有。不许让她冻着啊！要是她下次回来她瘦了。那就要把你”鞭数十。驱之别远了啊“徐千雅看着苏寻。恶狠狠的说着。“我知道了。再说。这次是去她家。别把我饿瘦了就好了。你也别说我了。你可要把我的好兄弟养胖一点啊！”徐千雅忽然就正坐起身子。“这就不用你说了”满脸的不高兴。
“你千万别欺负同意要啊！不然我和云凌饶不了你的。对吧云凌？”徐千雅踢了高云凌一脚。半分钟过后。高云凌要死不活的“嗯”了一声。徐千雅瞪着高云凌连眼神都似在说着“回去给他好看”。童易遥的笑意更深了。“小心你对他这么苛刻。他可是会不要你的。”
“他敢啊……可是易遥。”她的头低下去。“你会不会觉得有时候我太过依赖云凌啊了？”
“干吗没头没脑地忽然问这个？”
“怎么会呢。”高云凌插了一句嘴。
徐千雅并没有理高云凌。“不是。易遥。我就是这么觉得。觉得自己不够好。不够优秀。害怕会成为他的负担。”
“傻瓜。怎么会是负担呢。你会这么想就证明你关心他。在乎他。为他着想。这样的你。怎么可能成为他的负担呢。”对吗。高云凌？“ 嗯嗯”
徐千雅还是没有理高云凌“……我。也许有点自卑吧。易遥你也知道。云凌他那么耀眼……”说完。看了一眼高云凌。
苏寻又在半边说道：“这小子他敢欺负你。我让他在你面前跪戳衣板。给你唱征服！”
“好了。不许再说这种话。否则我都该生气了。”易遥拉过千雅的手。很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千雅。你知道吗？你很美好。很善良。带给别人很多的温暖。也许有时候你自己并不知道。可是你要明白。在真正喜欢你的人眼中。你就是最耀眼的。”
十七
终于把苏寻和童易遥送上火车。任务成功完成了。徐千雅心情很好地和高云凌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样一个特别情侣。坚强乐观。从不向困难低头。所以真的希望他们以后的人生能够顺顺利利的。徐千雅在心中为好友祈福。那么自己呢。应该如何面对内心的不安？还是要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安然地待在高云凌身边享受如今的幸福？做不到吧。易遥说自己对云凌是关心的。在乎的。并且会为他着想。是这样的吗？如果是这样。她就不应该再让那些自私利己的念头占据头脑中的主导。而应该说出来。把真正对他好的想法告诉他。告诉他可以放心她。放心走。自己会好好的。不会哭泣。会一直在这里等他回来。这样。才能够成为高云凌心中真正耀眼的人吧。
晚上。雨晴家的天台。
这是放假之后。几天来俩人的第一次独处。
“云凌。放假这几天都很少看到你呢。很忙吗？要不是今天送苏寻他们走。我想还看不到你呢。”徐千雅首先打开话题。
“嗯。一直在忙着协助教授做一个课题。今天早上才赶完。”他的脸色在淡然的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这样啊。听说……因为出国做交换生的事你挨教授批了？”
“谁告诉你的。易遥？苏寻？”他皱起眉头。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不想去吗？”
“不想。”
“……”
“为什么又突然提起这件事？！”高云凌似乎有些生气。
“因为我不想让你后悔。”千雅鼓足勇气让自己说出来。“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欢建筑。很喜欢自己的专业。也一直都很努力学习的。可是。现在就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如果没有顾忌的话你是不可能放弃的。或许……是因为我吗？”
“你不要乱猜了。真不可爱。”
“那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我想知道真正的理由。不要拿什么‘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古老名言敷衍我。”
“……”
“如果不是因为我而是有别的原因。那么我想劝你真的应该好好考虑一下的。因为机会不会时时有。错过了就很难再遇到下次。但。如果真是因为我。我想自己会永远内疚和不安。然后无法再面对你。”徐千雅一下子激动起来。
其实。在说这番语气严重的话时。她的脑中是一片空白的吧。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她只是想。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劝服高云凌。劝服他作出对自己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有后悔过吗？在他后来离开了的日子里。有没有后悔过曾经这样的规劝。曾经就这样放开他的手。曾经对他说出那些话来呢？如果再让她作出一次选择。她还会这样做吗？
“智者把握机遇。圣者创造机遇！”
“……你！”徐千雅有些生气。
“……你是真的想我去吗？”
“不是我想你怎么样。而是你自己想怎么样啊。”
“……好吧。我会好好想想你的话的。”沉静许久。高云凌终于努力地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回头看她。“千雅。我发现你好像变了不少呢。”
“嗯？”徐千雅奇怪的望着高云凌。
“变得更成熟更理性了。我以前总以为你会是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女孩。不过现在看来。小女孩也有长大的一天啊。”是他有些失落的语气。
“是吗？人总要长大的啊。这样。当总是保护着她的人不在身边的时候。她也能够开心地生活。笑着等他回来不是吗？”
十八
月光如水一般流淌。映衬出她脸上无限的华彩。
他静静地看着她。长久地。
像这样的注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想。也许是从出生的时候吧。从小一起长大。是人人羡慕的青梅竹马。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会有他。只要有他的地方也必定能找到她。可是。他们却从来也没有厌倦过彼此呢。只有日积月累的感情更深地沉淀下来。埋藏于心中吧。到现在。她的模样已经像是用斧凿镌刻在了他视网膜的神经线上。即使是闭上眼。也能够看清她的样子。每时每刻的样子。不。说不定闭上眼会看得更清楚些呢。她可爱的笑脸。温暖的眼神。顽皮的嘴角。还有最让他头疼却无法不担心的眼泪。时常会如正在晒洗中的胶片。在他的暗箱中不断回放。他不愿离开她。在他的心里。她永远都是一个爱哭的、喜欢撒娇的、碰到困难会惊慌失措的孩子。所以只要不在她的身边。他就担心她会哭。没法不在意她。也曾想。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沉迷了呢？可是现在。她好像长大了。变得成熟了。变得也许不需要自己的保护和照顾也可以过得很好。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尝试着放开手。去做些长久以来想要做的事呢？
一放假。整个校园在一天之内就变得空荡荡的。仿佛被瞬间施了魔咒的城堡。这让徐千雅不禁感叹大家的动作之迅速。宿舍里的姐妹们回了家。苏寻和童易遥也回家了。不知道……曲嘉…唉。怎么想到他了。要是云凌知道了又要不高兴。可是云凌。课题不是已经做完了吗。这家伙到底是为什么一天到晚地不在家呢？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难道他是为了……逃避我。逃避那天我所问的问题吗？
“黄阿姨。云凌他这几天都不在家吗？好像很少见到他。”父母们知道两个小孩已经在交往中。
“我儿子不是那男朋友吗。他去哪里了没给你说吗？”
“没有”徐千雅有些气馁。
“呵呵。去他叔叔家了。明年开学才会回来。他叔叔是搞设计的。他说想去学习一点实际的东西；怎么想他了？”高云凌的母亲故意调侃着徐千雅。
“噢噢”徐千雅两只小手紧紧的握着。握出了红红的印记。他是故意躲避我的吗？
她自然清楚自己不应该这么想。相信他们这段不易的爱念。于是。为了大家看不出来自己的不安。她很认真地配合着集体。配合着家庭。配合着朋友。尽量地表现出与周围相协调的开心表情。可是到了晚上。当一切又渐渐归于平静的时候。徐千雅才会放纵自己的猜想与不安。让它们如同惧怕阳光的苔藓植物。在阴暗的角落里疯狂滋长。
徐千雅控制不住自己诸如此类的胡思乱想。也会问自己：是不是那天的谈话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妥。触痛他了呢？应该没有啊！记忆中所说的每一句都是自己鼓足勇气才能出口的。也都是为了高云凌着想的啊。也许是他需要时间考虑。也许他正在作着某个决定。可那也没有躲藏起来的必要吧。他从来也没有丢下她不管过。一切真的好难解释。他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啊。什么情况下是眼见为实。怎么样的事情应该用心相信。高云凌该清楚的。徐千雅就是这样。在每个黑暗的夜里自相矛盾地提出、否定。建立、推翻。把自己折磨得筋疲力尽直到沉沉睡去。她似乎从来也没有像现在盼望着开学的到来。每一个假期。她都是掰着指头细心计算剩余的玩乐时间。美其名曰要充分地利用每一分每一秒的孩子。为此。她也没少受高云凌的嘲笑。可是现在。她不想要了。她只是想把假期那些余下的日子统统抛弃。连带着那些莫名的猜忌和不安。全都抛得远远的。她只想要早一点见到高云凌而已。
十九
就要开学了。终于。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毛茸茸地缀在女孩子淡粉色的毛线衣上。泛起星星点点的金黄。有些许叉开的细线。在光中半透明的。从衣服的某几个角落中不规则地伸出。从衣服的某几个角落中不规则地伸出。就像这个年纪女孩子的想法。总是会不循常理地从原本的轨道中脱开。
听说高云凌已经回来了。
学校的湖边高云凌正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发呆。眼睛望着湖的另一边。湖面飘着淡淡的薄雾。随着微风的吹拂。一丝一丝地慢慢向远处飘去。
高云凌的心理乱成了一团。出国手续已经办好了。今天找何主任拿过推荐信。明天就可以走了。可是为什么心中有一丝不舍的感觉呢。是不是该跟千雅道个别呢？还是算了。现在他应该跟曲嘉在一起吧。
“高云凌。你丫的！什么意思啊。整个寒假都在躲我。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徐千雅在高云凌的身后怒吼。可是心好痛。
“没有。别多想……”一句简单的话冷冷地飘在空气中；像千万个冰雹狠狠的砸到了徐千雅的心上。
“多想！呵。你这样对我让我么不多想？”后面的声音因为激动变得嘶哑；徐千雅缓缓的坐在了地上。双手紧紧的抱着膝盖。抽噎起来。
“别坐在地上。会感冒的！”徐千雅不知道说这句话的男生眼泪早已打湿了眼眶。
“要你管啊！”
高云凌走过去想把徐千雅从潮湿的地上拉起来。可是。“啪”的一声。脸上变得滚烫滚烫的。
“对不起……千雅！我的生活了因为有你的出现变得好精彩。和你在一起每天都很幸福。以后没有我的日子你要学会照顾自己！我决定去英国了。明天就走。所以……我们…分手好吗？”
难道去英国就一定要分手吗？可是。这能完全怪她吗？
换了谁。谁也不能够忍受交往那么久的男友。不。应该说是一直陪伴在身边不曾离开的人就这样突然无声无息地不见。甚至没有说明原因地就擅自切断一切联络。把旁人卷入疑问、不安和想念的海浪里吧。那么。他现在总算回来了。自己不应该仔细地问个清楚吗？！
春天！潮湿的季节。
镜子、窗户总是模糊渺茫的一片。手指摸索着划过。留下清晰的印迹。在如今这颗亦是模糊而渺茫的心中。留下印迹的是什么呢？是高云凌说的“我决定去美国了。分手……好吗？”还是什么呢？
徐千雅推开窗户。有夹杂着湿润的泥土清香以及初破土的青草芬芳的气息扑面而来。春天这样美丽的季节没什么会让徐千雅眼角变得湿润呢？原来一个人难过。可以难过到没有表情。没有语言。没有眼泪。
二十
徐千雅可以体会到自己当时的心情。那是将要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撕扯开来的疼痛。是比第一次的伤害还要来得更猛烈的打击。即使第一次是因为他的躲避。她都会沉浸于这种犹如落水后的无力哀痛中无法自拔。就算这只是爱情电影中的催泪片段。她亦会忍不住要为主人公流下。同情的眼泪。可是。如果这就是活生生的事实呢。如果疼痛的因子就飘散在空气中游移进呼吸里直至侵入你的五脏六腑呢。是不是就会连血液都带上了悲伤的色彩。化为刺目的暗红？
“丝……”真的有暗红的血液从右手食指的皮肤表面缓缓地渗出。是被窗户木框上的毛刺扎伤了吧？她盯着裂开的口子。感觉大脑的思维也要随着流动的暗红变得迟钝起来。要是他在身边。一定是一个白眼飞过来“总是这样马虎大意。又弄伤自己了吗”。冷漠的语气背后却是掩饰不住的关心与呵护。然后他会立刻找来药箱为她小心地包扎即使是小小的伤口。还会边上药边不停地念叨着吧。她想。高云凌一直都是这样子的。一直都陪伴在身边。一直都给予最好的照顾。一直都只会把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犹如冬天里的羊毛外套。轻轻地覆盖在她的身上而已。那是她早已经习惯的温暖。虽然默默却不可缺少。那个在众人眼中如此耀眼的人。总是对自己充满自信对未来充满抱负的人。却曾甘愿为了她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只要想到这些。只要记起过去。她有的只是幸福。充满在心中的酸涩的幸福。因为。一切曾经的甜蜜。都已经在那个残阳如血的傍晚。在那些氤氲的空气中。消散在了他们的对话里。
她总是不愿回忆却又清楚地记得那个情景。
那天的云凌一直低着头。坚定而绝决的语气应该是考虑了许久才作出的决定。他说：“对不起……千雅！我的生活了因为有你的出现变得好精彩。和你在一起每天都很幸福。以后没有我的日子你要学会照顾自己！我决定去英国了。明天就走。所以……我们…分手好吗？”
“分手……好吗？”
这是疑问句吗。还是在高云凌心中早已经下了肯定的语气？交往的时候他说：我们交往好吗。转眼间就成了我们分手好吗？徐千雅什么也没问。说不出口。她不敢问“去英国就一定要分手。不愿让我等你吗”。也不敢问“留下来的我是不是会成为你眼中的负担“。更加不敢问”你不是说要守护我。哪里都不会去吗？”是徐千雅先放手的啊。是她让高云凌去的。那么。是本来就对这段恋情一直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都对自己没有自信。现在就更加没有立场说什么了。还是在内心的某个角落里暗自肯定着他一定会留下来。之前自己的劝说只不过是想要图个安心而已？于是。这样的结果就成为堵塞在咽喉的障碍。让徐千雅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徐千雅甚至没能看清楚高云凌是以什么样的表情说出这些话的。难过。惋惜。还是如释重负？印象中只有他在泛黄的夕阳光线里。边缘模糊不清的背影。逆着光的。裹着毛边的。在徐千雅主观世界的情绪中。渲染着哀伤的色彩。没有哭。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在那之后的几天里。徐千雅仍然跟平常一样的上课、下课。去社团练习绘画。和朋友嬉闹。应该谁也没有看出异样。没有人看出她心里承载着怎样沉重的悲。而无处释放。那些黑色的感受在体内左冲右突地。郁结成团。一点点地侵蚀着过往铺洒的色彩。所过之处是一片暗沉的夜。控制不了自己。并不想变成这样的。徐千雅不会是这么软弱的孩子。要满足了。那六千多个日日夜夜都有高云凌的陪伴。享受他的照顾。那么。余下的日子他想要一个人了。想要以崭新的方式生活。那么徐千雅就不应该再有自私的念头。应该要笑着送他离开吧。
“嘿。千雅！”童易遥从背后突如其来的招呼吓了她一跳。“怎么一个人愣愣地在这里发呆。叫了你好几句都没听见似的。”是玩笑般抱怨的口气。
“啊……没有啊。正好在想些事情而已。”徐千雅抬起眼来笑笑。并继续整理着方才整理了一半的晚上聚会的礼服。
“想事情？该不会是在想高云凌吧？嗯……听说他要去英国交换学习一年。你一定很舍不得吧？”童易遥突然想起刚刚听说的这个消息。
“……舍不得？也还好吧。毕竟机会难得。一年时间很快就过了。”她深吸一口气。用劲提起自己的全部气力回答道。
“对。就该这样想。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一年的时间相较之下根本不算什么的好不好？”童易遥安慰似的拍拍徐千雅的头。“还有。今晚社团有个和广播社合办的派对。是为了欢送即将毕业的老社员。带高云凌一起来吧。”
带高云凌一起来？徐千雅也真的好想能够带着高云凌一起来。她无力地坐在地上。大脑空白一片。苏寻应该还没跟童易遥说。其实高云凌他早上就走了吧。
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希望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突然跑过来抓紧她的手。嘴边泛起熟悉的戏谑笑容对她说：“小傻瓜。我是骗你的啦。”然后她就会开心地敲他的脑袋：”谁信啊演技这么烂！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个虚幻的场景自从跃出脑海就一发不可收拾地不断重现。只有沉浸于此才能让她觉得好过一点。就像必须依赖药物才能振奋精神重新生活的患者一样。这个幻想也只是她唯一的救赎而已。
晚上。举办派对的活动厅。
高云凌一个人孤单地呆坐在角落里。周围热闹嘈杂的谈话声、欢笑声、音乐声全都似从遥远的国度传来。模糊地回荡在耳边。而那些穿梭于身边的人群也只剩下恍惚的剪影。游移于眼前而已。好像在想着什么。但又似乎什么也没想。只知道现在的自己不想要一个人。害怕安静地独处。这样的环境能够带给她短暂的温暖和安全感就够了。
这时。身边有人默默地坐下来。
她看到曲嘉端着一杯红酒走了过来。
曲嘉轻轻地叹了口气。低不可闻的：“千雅。好久不见了。”
“嗯……你……最近还好吗？”她的目光掠过他明显消瘦了的脸。尽管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地这样问出了口。
“说实话。很不好。”他的语气中带着无力和疲惫。垂着头的样子是见不到阳光的向日葵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养分的无奈和悲哀。
“……”
“千雅。我有一个请求。”
“……”
“高云凌。他今天已经走了。你做我女朋友吧！”
“曲嘉对不起。我们不可能的。”
“……我不比高云凌差了现在。我有钱了！”
“真的！我想你并不了解我和云凌的感情。我们两之间只能做朋友。”
“是……这样的吗？其实有时候。我真的很怨恨自己只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到。没有任何能力的人而已。在你们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竟然无法在你们的身边。而且我还是因为如此戏剧性的一个朋友。这样的朋友。换作是我也一定不能接受做男朋友吧。”
“曲嘉。并不是因为这些的。爱情是要有缘分的。你这样想只会把整个事情搞得更加复杂而已。我们就做单纯的朋友好吗？”徐千雅的情绪忽然间激动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可是千雅。你没事吧？”曲嘉发现徐千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是因为他们刚分手的原因吧！
“没有。没事。我哪会有什么事呢。呵呵。”转眼间泛起的笑脸带着一丝的勉强。“对了。曲嘉就要为了庆祝这次晚会取得圆满的成功了。我们来干杯吧！”她端起桌上本是原封未动的酒仰头就喝。
“这个。哎……千雅！”曲嘉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发现徐千雅已经皱着眉头咽下一大杯了。
“曲嘉。你怎么不喝呢？你不喝我来喝好喽！”喝光了自己那份的她又一把夺过曲嘉手里的酒杯。
她想醉了。不要清醒。也许根本就已经不会有清醒的时候了吧。现在的自己也只会迷失在曾经的甜蜜与当下的苦痛调和出的味道强烈的苦酒里面无法自拔而已。
头痛。痛得快要裂开了。眉毛紧紧地绞在一起。就如心中那个无法解开的死结。朦胧中。徐千雅感觉仿佛有人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然后动作小心地将她背在背上。有手指与皮肤的熟悉触感激荡起身体中潜伏已久的悲伤与委屈。温热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地澎湃而下。这是分手后她第一次哭。大片大片的泪携带着涌出的悲渗入他的粗毛线外套。渗入他的白色棉布衬衫。最终化为一片无奈的冰凉贴附在脊背上。一个温柔的嘴唇贴到了徐千雅的嘴上……
云凌。是你吗？徐千雅心里这样问着。可是没有谁回答她。谁听到呢？
一直都看着徐千雅的程雨看到了他和曲嘉的这一幕。掏出了手机……
只是。内心的疑惑、惊讶包括深藏于心底的连她本人也没有发觉的可以说是喜悦的情感。复杂地交织在一起。让一向都保持着沉稳镇定的她也突然措手不及。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希望。不。应该说是目标：那么。是不是代表我就有机会了呢？
把这些照片发给高云凌。他看到了一定会对徐千雅死心吧！
二十一
迷徐千雅迷糊糊。口齿不清地开口：“曲嘉。你知道吗。刚刚我有与云凌接吻哎。他现在去哪了！怎么把我丢到这？也不送我回家！”
前面的人没有说话。心里只想着送徐千雅回家。
“曲嘉。怎么不说话呢？哦……是不是我喝酒的样子吓到你了。曲嘉？没事的。什么事也没有。只不过是失恋了嘛。因为高云凌说要分手啊。他不要我了呢。曲嘉……你说云凌他是不是很坏。很坏！嗯？曲嘉……”她的脸深深地埋进曲嘉肩膀处的颈窝。他感觉自己的衣服已经潮湿一片。
“对。很坏。他真的坏透了。”曲嘉的喉咙哽咽。出口的话语是难忍的苦涩和艰难。为什么高云凌什么都可以得到。爱情。出国留学的机会。什么都是他的！
“是吧。连你也说他坏。连你也说他坏了呢。可是曲嘉……我真的好想他哦。呜……”
是谁的那句我爱你被错失在流年。是谁的眼泪成为永远也无法抹去的痛。是谁的影子让她只能永远的去怀念。
“……千雅不要哭。他这么坏不要再想他了好不好？”
“我也想的。真的。可是我就是做不到……”
“……”
“我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了。曲嘉。我好累哦……”她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有困意袭卷而上。
“那就睡吧。睡着了就好了。嗯？”曲嘉轻声地哄着她。就像哄着一个吵闹着不愿睡觉的孩子。
“嗯……”应该真是累了吧。折腾许久的千雅终于乖乖地闭上眼睛。
她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此刻背着他的男生早已是泪流满面了。是悲伤还是什么原因呢？
“千雅。你醒了吗？”
“感觉还好吧？”
“嗯……头好痛。好难受……”徐千雅勉强地抬起沉重的眼皮。嗓子干渴的感觉令她觉得浑身灼热起来。
“你昨晚喝醉了呢。半夜还发烧又一直说胡话的把我们都吓死了。”
“就是说啊。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负责任的男生打了通电话上来就把你扔在楼管的值班室跑了。既然要当护花使者就应该有风度些嘛。哪有这样做到一半就甩手不干的！”一舍友向她说明情况的同时也不忘狠狠地谴责那个男生一番。
另一个舍友也是一副愤愤的的样子。“千雅。你有印象那个家伙是谁吗？”
“我有印象那个家伙是谁……”千雅脑子还不甚清醒地呆滞重复道。
“哎哟。算了。你看她昨晚醉成那个样子。怕是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吧。怎么可能记得是谁送她回来的嘛。”一舍友对童易遥说道。
“奇怪了。昨晚易遥你去那了。怎么不管我？”徐千雅望着童易遥。
“我……”童易遥的脸瞬间变得绯红。
“昨晚她和那个苏寻开房去了……你要知道。现在我们宿舍里的女生就你一个没有和男生……”一舍友插过话。
“可是。昨天晚上是谁送我回来的呢？”即使脑袋隐隐作痛。徐千雅还是忍不住地想到这个问题。是曲嘉吗？也许是的。只有模糊的记忆是关于喝酒前两人的对话。他似乎要求我做他女朋友。之后……之后就没有印象了。应该是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她才对。她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又不像啊……好像有人看着自己。她的眼前绽开大片色彩。是藏青色的朦胧夜色中他闪烁的眼。还是橘黄色的路灯投影下那垂直滴落的泪。抑或是他淡灰色的粗毛线外套表面因为湿润而颜色变深的浅淡痕迹？想不清楚。越想把它想清楚越想不清楚。于是。这些色彩又在突然地绚丽后混合着头痛渐渐黯淡。终于变成了一朵黑色疑团郁结于心中再也不得解开。
可。在这样一个平凡的阴天里。感觉很冷。心情抑郁的也只是一个人而已。而在晴天的时候。阳光很温暖。可投射在身上的阳光却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孤单的影子。
二十二
下午在去上课的路上徐千雅遇到了程雨。看样子程雨是在等她。应该找她有事吧。程雨她又突然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微笑。“那晚湖边的那个酒会上看到拥抱和你亲的男生。他很帅哦！”
天啊。被他看到了？会告诉云凌吗？自己和曲嘉拥抱。亲吻的样子。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是问心无愧的。那晚是我喝醉了。他自己亲的我。我徐千雅怎么可能会受这种威胁。可是。为什么呢？尽管内心已经被程雨的指责和质问搅得如同抽不出线头的一团乱麻。大脑中也成型了诸如“这是我和云凌的事。你没资格管”之类的反驳。可她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徐千雅。你好没用！”她不禁这样地嘲笑被戳到痛处的自己。“你只是一个胆小懦弱自私的人而已。可是话说回来我和高云凌现在已经分手了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春天的傍晚。鸽灰色的天空。沿着新漆成绿色的生锈窗户栏杆看云朵边慢步行走边变幻着色彩的样子是徐千雅最喜欢仰望的风景。徐千雅一个人靠墙坐在练习室的窗前。
“在想什么？”有人打断了她独自的静坐。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来：“易遥？”
童易遥微微一笑。走上前来。“你似乎经常在这里发呆。记得上次我来的时候也是在这里遇见你。”
“呵。”徐千雅的表情有些许的尴尬。仿佛是被捉住了的偷懒的小孩急忙解释的样子。“刚才练习有些累了所以……”
“放心。我虽然是你闺蜜但还不至于会抢过你们老师的责任。何况我也不是来看你有没有认真练习的了。”
“那你今天来是有别的事？”
“是的。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徐千雅脸上显出意外的神色。但内心应该是早已经有了预感的吧。
“……有些事或许我不该问。也不是我能介入的。但是考虑了很久。我还是担心。你跟高云凌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
”你不要误会。我们是闺蜜。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昨天晚上我看到你喝了那么多酒。而且高云凌的电话也打不通。听室友说你昨晚还哭了。稀里糊涂的说什么‘分手'’放弃‘之类的她们也不是听得很清楚。但是你昨晚真的很不对劲。一点也不是平时开朗活泼的样子。还抢着喝了不少酒。我猜想你是不是在感情方面有什么困扰。我一直把高云凌当成兄弟一样。而且你又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开心。”童易遥的眼中有担忧。
“……我们分手了。”徐千雅的声音低沉。
“怎么会？！你们感情这么好。听说他要出国了。或许是因为这个？”童易遥一脸的不可置信。
“算是吧。今天他已经走了”徐千雅还是波澜不惊地望着窗外。
“怎么会……我和苏寻怎么都不知道？这算是什么话？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就要放弃得来不易的感情。这个理由实在牵强。”
“无所谓牵强与否。总之它是个理由。易遥。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好吗？这是我跟云凌两个人的事。”她的眉头皱起来。
“说实话本来我的确不想插手。但是他如果只是因为要出国就跟你分手。我觉得这对你太不公平了。他那样完全不说清楚地就要离开。以千雅你的性格绝对会坚持等他回来的吧。所以我很担心你……”
“我没事的！我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你还……”
“易遥。我……没办法。你知道的我对他的感情。”
“可他已经伤害了你。”
“……”
“到底两个相爱的人之间有什么是不可以摆出来说个清楚呢？恋人相互分享分担一切不是应该的吗？我……不希望你们以后变成像我现在这样。想后悔想补偿都没有机会了。”易遥一瞬间想起许多过往。情绪一下子变得难以控制起来。
“那么。我除了等他回来又能怎么做呢？当初我和高云凌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害怕失去他。现在已经有那是的慌张。撕心裂肺变成了现在的随遇而安。随波逐流。我和他能走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也很想伸出手跟他说再见。可是我做不到。”
“……”长久地沉默。
“是不是我太依赖他了。而他也习惯被我所依赖。” 徐千雅突然问道。
“那让你依赖也是他自愿的。里面难道没有感情的成分在。你们可是一起长大的。”童易遥嘴角浮起了淡淡的微笑。
“也许就是因为一直在一起所以很多事情长久以来都没有被发现。习惯蒙蔽了大家的眼睛。让我们觉得一直是喜欢对方的。其实。这只不过是习惯而已。他不想现在明明发现了还装作没发现。而让我们一再的错下去。这对我们都是最大的伤害和不公平。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可再坚持和劝慰的了。不过你也要快点回到我们的身边来。不要想那些了啊。”
“……嗯。我会好好的。分手而已嘛。多大点事。其实生活里除了没食物。自己快见上帝了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打开的玻璃窗户上。能看见徐千雅伤心而无奈的背影。她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苦涩的。真相是什么？隐藏在阴暗的角落压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既然无法大喊出声。那么他离开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二十三
原来高云凌之所以决定去英国做交换生的时候和徐千雅分手。是因为他想看看他离开后徐千雅会不会成长起来。自己在国外也没有牵挂。这样就不会因为徐千雅影响到学习了。跟徐千雅分手后。高云凌第二天也并没有走。他心中对那个相处了十几年的女孩还是真的不舍。也舍不得学校的同学和教授们。他想在在家里呆几天。可是要走的前一天晚上。程雨找到高云凌。在天桥上。街道上的灯光映得马路淡黄淡黄的。整个世界都变得模模糊糊。那晚高云凌强忍着泪水。
当高云凌来到程雨所说的天桥上时。正看到程雨画着漂亮的装。显然是精心准备的。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天桥上。晚风在他们的耳畔呼呼作响。程雨的发丝也随着风摇摆着。
高云凌看到程雨正站在天桥上。望着桥下的车辆。来来往往。不禁想起了某些忧伤的话语来。高云凌走到程雨的身旁。看在她旁边的栏杆上。望着程雨问道：“程大小姐。知道我明天就走了。觉得以后系里就没我这样有实力的对手了而不舍得我吗？想来和我再讨论一次学术问题？”
“呵呵。算是吧。以后没有你和我竞争。和我讨论问题。我肯定是不习惯的了。”程雨知道。高云凌越是和她有说有笑。她越是喜欢他。面对他将要去国外做交换生的事她也是很不舍。可是他能去英国做交换生。一定会学到更多的知识。那么他以后也就更有前途。所以她不会阻拦。
“说来也是啊。呵呵”高云凌嘴角挂着一丝笑容。
“云凌……”程雨想将心里憋了这么久的话说出来。她怕以后没机会说。他永远不知道。那么那些话也就会变成心里的秘密了。
“嗯？”
“听说……你和徐千雅她……分手了。所以。我现在像要对你说。我……”
高云凌脸上划过一丝悲伤。“程雨。别说了。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可是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幸福是不能勉强的。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做朋友的。虽然我和徐千雅分手了。但是。我心里还是爱着她的……”
程雨苦笑了一下。她明知道的。可是她还是愿意被这份根本不可能的爱恋伤害。即使遍体鳞伤她也在所不惜。“可是。你们已经分手了……”
“程雨。你不懂。就算我和她分手了。我们还是依然爱着对方的。我心里真的。装不了别人。程雨……对不起……”
“呵呵。我哪里比徐千雅差吗。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我对你的爱。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一直都爱着你。我真的好累。有很好的男生追我。我都没有答应他们。因为我觉得。他们都没有你……优秀。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喜欢上了你。爱情。有时就像咳嗽……咳嗽一样。自己明明不想。可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心里全都是你。其实……我知道你今天还是会拒绝我。然后伤到我自己的心。那是一种将要愈合的伤口被重新撕开的疼。刚才。在我等你的时候。我看着。路上的车水马龙。那些车辆擦肩而过。各自有着自己的事。都没有停下回首。也许凡世间。他们只能遇到一次。可都是彼此途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而已；而我对于你来说……我想我也只是你生命里的一个过客而已吧。也许在以后的某年的某月某天。你会突然想到一个女孩。在你……读大学的生涯里。她辛辛苦苦的追了你几年。可你依旧喜欢着别人。对她的好无动于衷。也许你是假装看不到她对你的好。或许。你是知道的。也看……到了。装作不知道。但是你爱的人不是她。她只是你漫长一生中的零星记忆……记忆而已。我爱你。与你无关。你是我心中深处的一首歌。趁现在我还年少如花。所以想唱给你听。”程雨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哽咽。眼角留下了泪滴。泪水弄花了她的浓妆。“云凌……你那么爱徐千雅。可是。你知道她真的爱你吗。或者说。她现在根本就不爱你了呢？”
高云凌看到眼前的这个女孩。伤心的流着泪。伸手。抹掉了她的泪。“真的。很对不起。在这似水的匆匆年华里。我能遇到徐千雅真的是一件很高兴地事。我和她从小就一起长大。真的是上辈子的缘分累积吧。在多少个岁月里。我已经习惯了有她陪伴的生活……”
程雨打断了高云凌的话。因为他说的这一切她心里都知道。可她就是想自己骗自己。不想听。便可以骗自己说。这一切。她都不知道。也给自己找了一个继续爱下去的借口；有的爱就像是苍耳一般。明知道。有的爱便像仙人球一般。即使知道这份爱情是奢望。可是自己却还是一直深爱着对方。“你这么爱她。那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要放她走……为什么……要给我这一丝希望？”
高云凌心里对程雨很是愧对。可是他给不了对她的爱。高云凌伸手又擦了一次程雨的泪：“别哭了。都成泥人了。脸都哭花了。我其实这么做是想让她学会坚强。不要太依赖于我。我想让她渐渐习惯以后她一个人没有别人陪伴的生活。过几天。我会和她和好的。我相信她会原谅我的……”
当程雨听到高云凌说要和徐千雅”好。她心里不禁失落起来。那她唯一的希望不是也没了？她激动的对高云凌问道“那她也很爱你。可为什么她会在你和她分手的不久就背着你和别的男人接吻？“
“什么。不可能……”显然高云凌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很不是滋味。根本不敢去相信。
“现在。你相信了 吧！她根本就不爱你呀……”程雨将那晚徐千雅和曲嘉接吻的照片拿给高云凌看。
高云凌夺过照片。是的。的确是徐千雅她。可是为什么要和曲嘉接吻呢。她明知道曲嘉深深的爱着她。难道……？高云凌迅速撕掉照片。丢在了地上“够了……为什么要偷拍他们？”也许此时此刻高云凌知道。以后自己和曲嘉的关系就像现在撕毁的照片一样。残缺不堪。给自己的情感世界里留下了深深的疤。有些疤即使很轻很轻。他还是会铭记于心。
“呵呵。偷拍？谁有那功夫啊。这是我想照几张照片。以后作纪念。无意间照到的。”程雨心里明白。这就是她故意拍的。她不想让高云凌回到徐千雅额身边。
“原来。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啊。真是可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高云凌苦笑着看着程雨。他其实心里已经相信了这照片上的一切。
“信不信随便你。我只是不想你爱着一个你根本就不值得爱的人。”程雨望向城市的远方。似乎没有尽头。远处还有昏暗的微微灯光。她心里一片茫然。
“感情的世界里。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高云凌还没说完。嘴就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堵住了。是咸的。
那是程雨的唇。因为她哭过。所以是咸的。就如她的年少爱恋。
高云凌推开程雨：“别这样……”
“我知道。你很爱她。可是别告诉我行吗？”算是程雨对他的祈求吧。这个吻是她精心守候了20年的吻。她知道初吻是女人一生中最珍贵的。她想把它献给他。因为她爱他。即使没有结果。可这又有什么呢。的确。感情的世界里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她愿意为高云凌付出。即便不会有任何收获；这算是一个女人深爱着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又不爱她。她对那段无悔的爱的证明吧！
高云凌却并不知道这是她的初吻。其中的那些深刻含义。
第二日。高云凌怀着许多心事。到了机场。他是多麽的不舍。多麽的想在看一眼徐千雅。可是一想起昨晚照片上的那一幕幕。就觉得伤心。他现在只想在英国好好的度过一年半的交换生生涯。
二十四
高云凌离开一个星期后
晚上徐千雅打开电脑收到一个邮件。英国发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徐千雅却不敢打开。是怕心再次受到伤害吗？还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勇气或者对于这条从英国发过来的邮件有可能是高云凌的太激动了？毕竟去英国的只有高云凌认识她啊。哎。算了。看看高云凌想说些什么吧。走了的这些天说实话。她还是挺想他。
徐千雅这样想着。点击了“打开”。邮件里的内容让徐千雅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也是意料之内的。
“千雅：
我想你了。
想在想想。当初和你分手。我是多么的蠢。我真的好后悔。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不会说出那几个那么伤人的字。混沌的走过这么多的初夏秋冬。是你陪在我的身边。从小到大。你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我觉得。世间万般生命能互相撞击出灿烂的火化的总是一段缘。而这段缘。让我一辈子魂牵梦绕。这段缘。让我怀想一生。这英国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很多。那是我天真的认为。和你分手了。我就可以在这里认真的学习。不会被你牵绊。可是我错了。我嘴上说我们分手了。可心里真的忘不了你。答应自己不再爱你。可是心里却忘了答应。这么多年一直有你的陪伴。突然和你分开。天各一方。真的好不习惯。一份失落的心情。一份无休的牵挂。为了我们的情。为了我们并不奢望有结果的感情。我独自在这陌生又孤单的城市游走。日月交错。岁月流转。一天一天。当每天斜阳的余晖被夜的大幕遮盖之后。我重新寻回真是的自己。投入在想念你的海洋里。每晚睡觉的时候。我总是会想你现在在干嘛？总是梦到那天你坐在地上哭的样子。你的容颜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上。让我怎么能不去爱你。这里。我对你的思念像潮水一般……省略两千字
走得那晚。程雨找到我。给我看了那晚曲嘉和你接吻的照片。我当时真的很生气。知道昨晚我才从苏寻哪里得知。那晚你和曲嘉接吻。完全是因为你喝多了。真的好对不起。怎么该相信程雨呢。我发现我真的好过分。连自己都恨自己。一个好男人怎么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委屈呢。不再你的身边保护你。还和你提分手。我现在好懊悔。对不起。千雅。希望你能原谅我。
当你看到这份邮件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上课去了。所以你的回复的消息我不能即使看到……千雅。好好照顾自己。有就会。我会回来看你的……省略三百字”
徐千雅看完高云凌从英国发过来的这份邮件时。早已泪流满面。邮件里还附加有她和高云凌曾经在一起时照的那些照片。她那是笑得是那么的美丽。像一朵看在夏日清空里的花儿。而今。她却哭了。是感动还是伤心呢。她自己也不清楚吧。
徐千雅回复道：“我等着你。”一句简单的话。寄托了千言万语。自古有多少等待变成了一句话。或者空等一生；有的人等待一生。虽然没有结果却无怨无悔。笑到黄泉；有的人错过。选择遗忘。给自己找个解脱。如此豁然。暮然回首。青春就在那些等待中黯然失色。等待是守候。是幸福的。同时应该也是苦涩的。
一年后高云凌取得博士学位后回国。徐千雅知道这个消息后激动不已。
“不是还有半年吗？怎么提前回来了？”虽然对于高云凌的提前回来。徐千雅很是好奇。可是高云凌回来了。她还是很高心的。再也不用苦受思念的煎熬了。
“呵呵。我早点回来。不是更好吗？怎么你还想我在英国多待几年？”高云凌牵着徐千雅的手。调侃着问道。
“哪有。我是好奇罢了！”徐千雅微微的摇着头。
“呵呵。我在学校表现好。教授看我长得帅。知道我有一个很爱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女孩在苦苦的等着我。所以就让提前我回来了。”高云凌望着远方。很得意的样子。
“哇。想吐了。我看是你勾引哪个教授。然后用下三滥的手段逼她早点让你回来的吧。”徐千雅斜着眼睛看着高云凌。
“哈哈。要是真行。我早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就去勾引了。不然也不用待在英国这么久了。也不会让你这么想我了。多吧？”高云凌把脸凑过来。用手托住徐千雅的下巴。
“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在你的身边……”徐千雅满脸通红。
高云凌转过身去“那我现在又去英国好了。班里的有个英国女孩一定会很高兴地。哈哈。拜拜咯。”
“不许去。现在你是我的。我等了你这么久。你这么说去英国就去。”高云凌的手被徐千雅紧紧地抓住。
“骗你的了。我不会在离开你了。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高云凌转过身来抱住徐千雅。这是他们两人分别那么久第一个幸福的拥抱吧。
徐千雅并没有说哈。默默的流泪。
“千雅。谢谢你能等着我回来。我能提前回来。是因为。我的学分已经修满了。教授知道我有你。所以让我早点回来了。呵呵。”
“嗯……”徐千雅轻轻的嗯了一声。
高云凌松开双手。看着眼前的徐千雅。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脸颊上还有点点泪痕。高云凌伸手。抹点她的眼泪。“别哭。好吗。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高云凌深情的吻着徐千雅。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两人久违的吻。久违的幸福吧。幸福的花儿在四周绽放起来。
四年大学已经快要结束尾声。对于大家的不舍像病毒一样在大四的学生中传播开来……
二十五
高云凌他们的四年大学已经快要结束尾声。对于将要离开这所学校的学生。对这个大家庭的不舍情绪像病毒一样在大四的学生中传播开来……
东南大学土木工程系的毕业典礼在学校大礼堂如期举行。礼堂内布满了彩色的气球以及彩色的丝带。洋溢着同学们毕业前夕的幸福。那些美丽的丝带就像徐千雅的心思一样。不知在何时已经开出了美丽的花朵；徐千雅安静的靠在高云凌宽阔的肩上。嘴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大礼堂里的灯光聚集在舞台中央上的一个焦点上。舞台的两侧分别从后台走出两位主持人。一男一女在加上华丽的着装和精致的面容引得台下一片欢呼。——真的很像一对很恩爱的情侣！总有人这样想吧。
女主持人和男主持人专业而又悦耳的声音在礼堂内传开：尊敬的各位老师。各位来宾。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女主持再次说道：”我是土木工程系308班的学生——程雨。“她轻轻的低头像大家鞠了一个躬。脸上带着化妆师精心画出来的笑容。眼睛在眼眶内打着转转。像是在礼堂内寻找着什么。当眼睛停留在礼堂的一角看到一个男生后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不是装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可是她看到他的旁边坐着她时。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像是一缕青烟风轻轻一吹迅速消失不见。为什么有些人长得漂亮笑的总是那么不真实呢。那些笑容其实跟腐肉上的蛆虫一般。总是让人感到恶心！男主持人接着说道：”我是土木工程系302班学生——王利！接着王利也是一个温柔的鞠躬。他们齐声说道：“东南大学土木工程系毕业典礼现在正式开始！有请我院系院长——何教授主持。掌声欢迎！
何教授缓缓地走到了舞台中央。接过话筒。念着一段毕业前夕的开场词：”如果四年前的邂逅仅仅是一次命数之外的偶然。那么四年的相识相守却是缘分的眷念。而今晚的相聚则是四年快乐时光的怀念。每年的这个时节。除了互别离别、互致珍重。年复一年的毕业晚会似乎已经成为我们分别前的最后一次聚首。我们这里每个人心中都承载了太多的祝福与惦念。寄托了太多的关怀与期盼。藏匿了太多的故事与依念。四年前。我们从祖国的大江南北。四面八方来到了东南大学这同一片蓝天下。四年的同窗生活中。我们同心并肩。一起经历风风雨雨。一起描绘灿烂的明天。今晚。让我们再一次重温。那些感动过我们的人和事；灯火通明的自习室里用功的身影；笑声谈笑的宿舍里不动边际的闲聊；热血沸腾的运动场上扞卫集体尊严的豪情霸气……这一切在今晚都是那么美丽。又一个四年的轮回之后。同样浪漫的夏夜里。你是否还会记起校园里的梧桐连同那牵手漫步的幸福；你是否还会记起日记本里的书签连同五彩缤纷的回忆。无数个四年之后。你的思念是否会有增无减？在未来的岁月里。在你闯荡社会的每一天。会不会有那么几个瞬间让你渴望回到美丽的校园？静静的。我们享受一个又一个挑战。在日复一日与时间的晒跑中。我们会变得更加坚强。更加神采奕奕！有是一段青春的路途在这里起航。有是一幕殉烂的生命从今晚怒放！！！“
台下掌声一片。
大会第一项：”升国旗奏国歌。请全体同学以及各位来宾起立。行注目礼。“大约两分钟过后。何教授的声音在礼堂内再度回响起来：”礼毕。大会第二项。升校旗奏校歌。请全体同学以及各位来宾起立。行注目礼。“又过去两分钟后：”礼毕。大会第三项……“
晚上同学聚会上曲嘉举着漂亮的酒杯。对全体同学说各位同学说：”如果有人想要进入我的公司上班。我随时欢迎！“从大二开始曲嘉就没有怎么来过学校上课。每天经营着他的公司。对于他的到来没有一个人不感到惊讶。最让人感到惊讶的是为什么会在毕业晚会的时候要自己的”同学“去他的公司呢。后来有一个叫王利的人跟他去了他的公司。也就是毕业典礼上的那个主持人。
这个人将会在某一天将他们那一群人推上”高潮“。
几天后 徐千雅所在的美术系也召开了毕业典礼。那天徐千雅和高云凌再一次去了品尚。在晚餐上高云凌望着天上的星空对身边的徐千雅说：”如果我这辈子和下辈子还能和你在一起。我宁愿让天空所有的星光陨落。因为世间如果没有了你我的世界也是暗淡的。知道吗？因为你的眼睛。是我生命里最亮的光芒。没有了。我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徐千雅喝着干红。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流到了脸颊。高脚杯内的红酒像血一样的鲜红。那么美丽的”干红“红得那么妖艳。红得那么干净纯粹。也许在他们轰轰烈烈爱过以后会留下像这红酒一样鲜红的一段记忆。”你要了我吧……“高云凌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听到了徐千雅的这句话。她低着头没有看他。轻轻地享受着高云凌为她擦泪的幸福。一个女人愿意为你真心的哭说明她是真心爱你的。”这样。我就真的是你的人了。我考虑了很久。我相信你会和我结婚。然后……听说……第一次很痛。所以你能不能轻……“高云凌打断了她：”你知道这几年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对你提这个问题吗？因为我爱你。你是我心中一个美好的梦。我现在还不想去破坏它。等我们结婚的那天……我一定……“高云凌喝了一大口红酒。
”嗯……我会守住这个美丽的梦的“徐千雅微笑着对高云凌说：”云凌。这块表是我用在系里做两个月兼职的工资买。很辛苦的。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一片心意。所以希望你能像爱我一样去爱它。我知道你不久就会去工地实习了。送你一块表就是让你看看是不是到想我的时间了。“徐千雅从包里取出一块精美的迪奥。徐千雅对于快要去外地实习的高云凌真的很不舍吧。有太多的话语憋在心头不忍心诉出。打破这幸福的气氛。那么高云凌想必也是如此吧。
”呵呵。很精美啊。你就不怕我只爱这块表了。不爱你了吗？“高云凌心里很是感动。”我有那胆吗？再说。它又不能帮我做饭。洗衣服。生孩子……只能知道时间……“徐千雅脸朝向一边说：”哎。想吐了。谁想跟你生孩子啊？“
”是吗？谁刚还想和我……“高云凌眯着眼。看着因为害羞而低着头的徐千雅。”切。那是我刚才……二极管短路了。“徐千雅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喂。你看外面好像有人放烟花。好漂亮啊“。高云凌迅速把脸凑到徐千雅的脸庞。
”没有啊。你……“。当徐千雅把望向窗外的头转回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因为她和高云凌的嘴紧紧地黏在了一起。
二十六
曲嘉叫到苏寻周末陪他过生日。可是曲嘉已经变了苏寻值得出于面子。去了。
”苏寻。你看啊。现在我有钱了。你知道。你现在站在的那块大理石上值多少钱吗？“曲嘉看着站在身旁的苏寻。——”呵呵。5000美元。而且是从美国空运过来的。来。你再看看。这大厅吊灯。可是纯水晶的。好看吧！你要是喜欢。我叫人把你家也弄一个。“曲嘉伸手指向他们头顶的电灯。”你再看看这楼梯。是意大利皇家才能享有的。来喝杯红酒。这可是那个波尔多庄园里珍藏了80多年的佳酿。“曲嘉说着举起手中的高脚杯和了一口。”你知道吗？这一口就值三千多人民币啊。嗯？吃鱼翅。哎。你怎么老是站在那里啊？我又不会吃你。现在就你一个还当我是兄弟。以后啊。你就来我公司上班吧。你去当副总经理。那些小公司啊。没什么前途的。以后我们两个一起打天下。怎么样？呵呵。“曲嘉意味深长的笑着。
”曲嘉。你真的变了。你已经被金钱迷惑了。今天已经答应去云凌家吃饭了。所以……“苏寻说着。端起桌上的酒对曲嘉说道：”今天是你生日。来。干了。祝你生日快乐！“
”哦哦。那没事在这陪我过完生日了在过去也不晚啊。你看。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住真的好孤单。待会儿。我叫我司机送你过去也行。不着急。再喝一杯这么样？“
”对不起。我真得走了。我想我自己好好地努力以后一定能走向成功的。“苏寻抱歉的点点了点头。一瞬间。苏寻的眼角滑落下来一丝忧伤。
”滚……“曲嘉对着苏寻怒吼。
”走了。自己多保重！“苏寻准备拍拍曲嘉的肩膀。可是有缩了回来。
”滚。都给我滚！我不需要。你们那可怜狗一样的眼神。我现在有的是钱。不需要你们的可怜。应该是我可怜你们！“说完。曲嘉就提起他的那瓶可以小口就值三千块的红酒丢向了那个意大利皇家里才能享有的楼梯。鲜红的红酒在大理石上溅落一地。他们的感情就像那些破碎的玻璃。溅落得一地都是。不管用什么方法。那些残缺的画面都是不能修复的。
曲嘉全身没有一丝的力气。他倒在地上。望着他的水晶吊灯。还记得大一开学的第一个学期。那天也是曲嘉的生日。有那么多的一群人来陪他过生日。可是在命运的安排下他那天的计划完全被打乱。变得杂乱无序。本来借生日的机会像徐千雅表白。可是在去的途中。他和曲嘉的机车撞到了高云凌和徐千雅。从此命运将他们分割到两个世界。就像是铁轨上行驶的火车一般。一头是向往。一头是守望。在徐千雅住院的时候。曲嘉满怀希望的卖了一束美丽的玫瑰。准备去向徐千雅再次表白。可是他在门外却看到徐千雅可高云凌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他们是那么的幸福。而曲嘉是那么的孤单。他变成了一座孤岛。
曲嘉觉得是上天的不公。是高云凌抢走了他的爱。那么既然我的不到想要的幸福。我也不会让你们幸福的。曲嘉心中下定决心。一定不让高云凌好过。
苏寻打车来到高云凌和徐千雅租的房子前。调节了一下情绪。按了一下门铃。
房子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来了啊。“徐千雅打开门看到苏寻正咱在门外。”进来吧。不好意思啊。来晚了“
”呵呵。没事。我知道你们在忙。云凌那小子你呢？“苏寻没看到高云凌于是问道。
”他啊。在厨房忙着呢。他说今天是我和那年出车祸的时间。也是两个人的心连着一起的纪念日。所以就打算把你和童易遥叫来聚聚。“徐千雅说着望向了厨房里的高云凌。
苏寻顺着望去看到高云凌忙碌的身影。”那我去帮帮忙……“说着走向了厨房。
”哎。这样不好吧。叫你们过来玩。又不是叫你来做饭的。“徐千雅准备挽留苏寻。
可是苏寻已经走到门口了。”我和云凌比亲兄弟还亲。还谈这些吗？呵呵“苏寻走进了厨房。
徐千雅也跟着走了进来。”易瑶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
”她啊。她说有点事。可是要晚点来吧！云凌。需要我帮忙吗？“。苏寻看着高云凌正忙着。问道。
”不用了。已经快好了。就差这烫了。没熬好。“
苏寻调侃着徐千雅”千雅啊。你说云凌对你这么好。从来不要你做饭。他那么有能力。你就不怕被别人抢去吗？“
”就他？他有那胆子吗？再说我和他的感情谁拆的散？“说着踢了一脚给高云凌”你说是吧。云凌“
”呵呵。是啊。是啊“高云凌忙说道。生怕说慢了又被徐千雅踢。
门外有人敲门
”我去看看。应该是易瑶来了“徐千雅说罢便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两个女人叽里呱啦的说着话。还又说又笑。
”云凌啊。曲嘉他……我刚才看了一下他。我觉得他变了。很爱钱。可是他也变得好孤独。那么大的房子。里面就他一人住。空荡荡的。哎……你说。我们几个如今怎么变成今天这模样了。以前我们可都是兄弟啊“苏寻有些激动。
”因为。时间在走。人心在变……“高云凌停了几秒才说道。
”他今天可是生日。没有一个人陪他。他看到我要走。很是不开心。可是他现在根本不是以前的那个曲嘉了。我感觉好陌生。都认不出来了。“
”我都知道。别说他了。说说我吧。过几天。我就去甘肃了。以后我不在。你和童易遥多帮帮千雅她。必究她是一个女人。这顿饭算是临行饭吧！“高云凌拍了一下苏寻的肩膀。
”嗯嗯。这个我知道。那你去甘肃。她知道是什么时候吗？“
”不知道。我没说。也不想让她知道。我怕她哭……“
”好吧。去那边了多注意点。听说那边条件不怎么好。你以后可是有苦吃了。自己多保重。有什么困难就给我说。好吧！“
”嗯嗯。烫好了。吃饭吧！“
二十七
高云凌去外地实习那天。给徐千雅发了一条短信：千雅。对不起。我走了。何主任帮我安排到甘肃去实习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我怕看见你就不忍离开。我怕我离开时你看着我的背影哭泣时的样子。我怕我也忍不住落泪。原谅我临走时电话都没给你打。因为我害怕听到你那熟悉的声音。我害怕我离开后你一个人孤单。没人陪你哭。没人陪你笑。我相信。我去英国做交换生时。半年我们都熬过来了。我想一年的实习生涯。我们也一定会熬过来的吧。我永远爱你！现在你快去下我们的家吧。我有东西留给你。去晚了。有可能房东阿姨就收拾了哦。
徐千雅看完短信。泪水不自觉的滑落到脸庞。
当徐千雅到高云凌以前住的那个叫做”家“的地方时。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女人正站在门口。
”请问。你是徐千雅小姐吗？“
”是的。您是……“徐千雅有点惊讶。
”呵呵。我是这的房东。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高云凌他有给你留东西！“说着。把门打开了。
房间还是以前的房间。只是房间的主人已经走了。在这里他们有太多的记忆。曾经的记忆像潮水般浮现在徐千雅的眼前。
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在一起谈天说地。可是转眼间。这里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人去房空“
房间打扫的很干净。地上散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在花的正中央上有一束完整的香槟玫瑰。玫瑰上放着一个精美的盒子。墙壁上用花瓣沾出了：Q.Y.LOVE.的字样。还有不少记录他们以前在一起的那些快乐时光的照片。显得那么耀眼。快乐的记忆浮现在徐千雅的脑海。相识、相知、相恋。他们在一起的二十多年里。习惯了彼此在身边的陪伴。一起拥有过太多快乐的时光。只是现在被时光变成了往事。一段深刻的年少记忆。徐千雅小心翼翼的走到花海的正中央。拿起盒子。打开后。发现还有一个红色的小盒子。红色的盒子下面有一张光盘。应该是高云凌自己刻的吧。徐千雅这样想着。打开红色的小盒子。里面居然是一枚戒子。这让徐千雅感到很是惊讶。镶在戒子上的钻石是那么的精美。那么的纯洁。
徐千雅用高云凌租的房间里的电脑打开光盘。徐千雅眼睛盯着屏幕。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屏幕里。高云凌抱着香槟玫瑰。跪在花海中央。说道：”千雅。我爱你。谢谢你能陪伴这我走过这么多个春秋。我希望你能陪我到一直老去。我想和你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嫁给我好吗？呵呵。这一切不是因为我没有勇气在你面前说。我是想用一种别有的求爱方式来打动你。也只有这样别有的方式才和我们这样别有的爱相匹配。我知道……这戒子上的钻石是有点小。等我实习回来了。我一定买一个更大的。送给你。我最爱的女人。这万朵玫瑰花瓣就好像我的心。你就是我心中的唯一。独爱你一人。“高云凌起身。依旧站在花海中央”带上吧。千雅“。
徐千雅看着放在一旁的戒子。抹了眼角的泪。轻轻地带在了中指上。这么就久的相伴。终于可以相守一生了。这么多年来。他们真的很不容易啊。
二十八
两人都等待着。能长相厮守的那天……
年后。徐千雅所在的杂志社承接的为”宏兴建工集团“办公大楼画的画已经结束。说来宏兴的老总们也是变态。为了庆祝集团成立20周年。居然找到徐千雅和童易遥他们所在的杂志编辑社。要用素面画出”宏兴“办公大楼里的一切。来庆祝。说来也是奇怪。但是一个小小的杂志社能为这么大的房地产公司效劳。那报酬也是很多的。公司一年不接单子也能养起手下的人。王编辑高兴地不得了。于是就把他的手下画素描画得最好的得力干将徐千雅和童易遥派了过去。在她们二人以及其他人的共同努力下提前8天完成了这栋办公大楼的绘画。工程。一共历时3个月（还差8天）完成。绘画中连卫生间窗户上的灰都画了出来。宏兴集团的老总们很高兴。
提前八天完成。宏兴的老总们邀请徐千雅所在的杂志社共同来庆祝”宏兴建工集团“成立20周年。而且还要把他的手下们都带来。王编辑知道后高兴地晚上睡不着觉。八天后在S市的大酒楼办了一个庆祝酒会。早上王编辑很大方的在办公室说：”大家都可以带伴去啊。都辛苦了。好好吃。好好玩。“
童易遥给苏寻打了电话。让他过来玩。苏寻在电话里满口答应。
童易遥挂了电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徐千雅：”千雅。你要不要叫也个朋友来啊？我们辛苦了这么久。老板好不容易请一次饭。怎么也得吃回来啊。“
徐千雅转了转手中的画笔点头：”说的对。不能吃亏了。“
云凌已经去甘肃实习了。可是叫谁比较好呢？
徐千雅翻了翻电话本。这才发现。自己的朋友真是少的可怜。手机键在号码之间按了两三遍。还是找不到一个能和她一起去酒会的人。
她合上手机。嘟着嘴趴在桌子上郁闷。过了一会。又翻开手机。翻到电话簿。看着手机里的几个电话号码。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算了。自己一个去吧。
她一个人。也是很能吃的。
专捡贵的吃～！
酒会下午6点开始。徐千雅呆在杂志社到7点。就和童易遥一起坐了苏寻的车子过去。今天苏寻居然还穿上了合身的白色西装。男人穿西装。就像女人穿超短裙一样。总是吸引着异性的眼光。苏寻本来就生不丑。加上一米七八的个子。收起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居然生出一幅成熟稳重的样子。点头：”恩！恩！帅！“
徐千雅嗤笑：”够衰。“
苏寻伸手敲她。徐千雅笑着躲过。三人玩闹着进了酒店。酒会在二楼。是自助餐式的。一边是各种美食的选餐区。一边是用长桌拼起来的一排排就餐区。餐厅里放着熟悉的流行歌曲。徐千雅她们去的时候。已经有人端着盘子在拣东西吃。
”快走。快走。不然好吃的都给挑完了。“童易遥连忙选了一个位置将包放下。一边拉走苏寻。一边回头道： ”千雅。你看东西。我们去给你端好吃的回来。“
徐千雅点点头。选了一个位置坐下。没过一会。他们两人就一人端着两大盘子的吃的回来。童易遥一边坐下一边使唤苏寻去把饮料端来。苏寻好脾气的将东西放下。又回去端饮料。就在这时。右边的十几桌人纷纷站起来。众人转头看去。宏兴集团的老总——曲嘉。笑容满面的走进来。曲嘉一边往前走。一边对着自己的员工说：”都坐。坐下吃。“
童易遥一边夹了一根凉拌海蜇吃着一边凑近徐千雅说：”啧。怎么是？曲嘉该不会就是这个宏兴集团那个女老总在外面搞得小白脸吧。“
徐千雅也很惊讶：”怎么回事啊。我讨厌他。我们走吧。不过他怎么会是个那个是什么小白脸。？“
童易遥小声说：”对啊。我以前听人宏兴集团的人说啊。他们原来的老总本来还有一个男的。可是他死了。遗产就归他老婆了。后来他老婆也死了。因为那女的寂寞找到了曲嘉。两个搞上了。这可能是那个女人对曲嘉的补偿吧。你要知道那女的都可以当曲嘉的妈了。“
”哦。“徐千雅点头。怪不得他还没大学毕业就能升的这么快：”这样啊。让富婆养着还真好。“
童易遥点头：”是呐。宏兴建工集团好歹也有几千万的资产啊。就这么便宜他了。“
徐千雅抬头看了眼曲嘉。今天的他一身黑色西装。金色的领带。无框眼镜架在挺俊的鼻梁上。那双总是带着玩味笑容的眼睛被镜片挡住。温柔的笑容。让人顿生好感。若不知道他本性的女孩。定能被他迷的神魂颠倒。
徐千雅正要走。曲嘉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徐千雅。他望着她微微颔首微笑。优雅的像个贵族。
徐千雅撇过脸不看他。忍不住骂：”斯文败类。“
苏寻刚好端着三杯饮料回来。一脸无辜的问：”你干嘛又骂我？“
徐千雅无语的看他：”你也太对号入座了吧。“
童易遥捂着嘴笑：”确实斯文败类。他前阵子不知道得罪了谁。给人打的住院。听说肋骨断了好几根呢。“
”哦？真的么？“徐千雅开心的问。
”是啊。“
”你们在说谁啊？“一直不能进入状况的苏寻插话问。
”他。“童易遥指了指曲嘉。
苏寻回头一瞟。一脸了然：”哦～他哦。现在曲嘉是这的老总。混得风生水起的！上次他还想把我拉到他的公司。被我拒绝了。还对我说了一些我很不想听的话。唉。没想到现实能让人变成这样……“
徐千雅有发表了一下感慨：”这就是生活啊“
三人又继续聊着。童易遥忽然指着对面那桌女孩的酒杯问：”她喝的什么？“
苏寻瞟了一眼道：”香槟。“
”我也要。“
”千雅。你要么？“
”要。“
苏寻又站起来。走到选餐区。曲嘉也站在拿香槟的餐桌前。餐桌上的香槟杯被人拿只剩下五杯。曲嘉有礼的让到一边。微笑的说：”你先请。“
苏寻瞟他一眼。也不客气。端了两杯香槟就走。他没有注意到。曲嘉低头那瞬间。唇角扬起的邪恶笑容。
苏寻回到座位上。童易遥捧过杯子喝了好几大口。笑容满面的道：”好喝。比果汁好喝。“
苏寻连忙拉住她的手道：”香槟不能喝这么猛。要醉的。“
童易遥迷迷的看他：”那就醉好了。“
苏寻如此厚的脸皮居然刷刷的红了：”易瑶～！“
”苏寻～！“
两人抱抱抱～使劲抱～！
这两人真是肉麻。徐千雅摇摇头。站起身来。受不了的道：”我去拿点吃的。你们继续演电视。“她拿了个干净的碟子。悠闲的走在就餐区。看着一排一排食物。忽然不知道要吃什么好。扫视了一番。目光被不远处的蛋挞吸引住。金黄酥脆的模样。看着很好吃的样子。徐千雅走过去。刚准备拿去菜夹。夹子就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拿起。徐千雅转头望去。只见曲嘉优雅的低着头。温温笑着。很绅士地夹起一个蛋挞放在徐千雅盘子里：”请用。“
徐千雅一愣。僵硬的点点头：”谢谢。“道完谢。徐千雅郁闷的咬了下唇。真是恨死了从小培养的礼貌。
曲嘉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看着像是老朋友一样的问：”最近过的好么？“
徐千雅道：”没有你打扰的日子。我过的非常好。“
曲嘉调笑道：”你是在提醒我去找你么？“
”你！“徐千雅气。狠狠的瞪他一眼。
”可是怎么办呢？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了。“曲嘉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玩味的笑容。
”我听到你这句话。简直比中了五百万大奖还开心。“
曲嘉低头笑。眼角不经意的看见了她无名指上的钻戒。阴暗的眼神在眼镜背后闪了闪。再抬头。又笑的一脸温雅：”很漂亮的戒指。云凌送的么？“
徐千雅点头：”对啊。我们订婚了。“
曲嘉眯起眼睛。祝福道：”恭喜你们。“
”谢谢。“徐千雅礼貌的点了下头。不在停留。转身离开。可她走开两步的时候。似乎听见曲嘉在她身后说了一句什么。
徐千雅还没回到座位上。就见苏寻正扶着童易遥走。徐千雅走过去问：”怎么了？“
苏寻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真醉了。“
”哦……“徐千雅贱贱的笑了一下。挑挑眉。
苏寻不理她。揉揉鼻子问：”那我先送她回去了。一会要我来接你么？“
徐千雅嗤笑着摇摇头：”不用啦。你好好照顾她吧。我打的回去就好。“
苏寻使劲点点头：”那我走了。你早点回去。别喝那个香槟。不知道是什么垃圾货。一喝就醉。真是的。真是的……“
徐千雅鄙视的摇摇头道：”快把你那一摇一摇的狼尾巴收起来吧。真是看不下去了。“
苏寻嘿嘿的傻笑两声。背着童易遥走了。
徐千雅一个人回答座位上。望着一桌子没吃完的食物。挑挑眉。拿起叉子开吃。不时的有同事带着朋友过来和她打招呼。徐千雅对他们点头微笑。轻轻碰杯。喝着手里的香槟。她并不觉得香槟有多能醉人。喝起来比果汁还美味。童易遥那是典型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八点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响了起来。是云凌。舒雅望接起来：”喂。“
高云凌在电话里问：”你想我没？“
”恩。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吧？“徐千雅笑笑。
”嗯嗯。挺好的。在工地上学了不少东西。对了。你现在在干嘛？“
徐千雅看看四周：”社里接到一笔大单子。正在和甲方公司庆祝呢！“
”哦哦。好吧！少喝点酒！“
”嗯嗯。我知道。“
”时间不早了。我睡了！“高云凌心里有些不舍。但是他在工地上真的很累。
”恩。“徐千雅恩了一下又不说话了。
高云凌等了一会。然后说：”那我挂了。“
徐千雅没说话。在电话那头沉默着。高云凌等了一会。正想挂电话。却忽然听她说：”云凌。我真的好想你……“
高云凌的心微微一颤。握紧手机。有些不知所措的问：”我去国外做交换生的时候。我们不是都挺过来了吗？我还有几个月就回来了。现在工地上很忙。我抽不开身。不能回来看你。所以。希望你能原谅我。理解我。“
徐千雅说：”好吧。我等着你。过些天有空了就来找你。“
”千雅？“
”我觉得你离我好远。真的好远。“徐千雅的语调是那样淡淡的。只是。高云凌从着淡淡的声音里。好像看见了她平日里的她孤单的身影。高云凌心里很是内疚。
高云凌低下头来。抿了抿嘴唇。鼻子有些发酸。他紧紧皱眉。然后说：”是的。我们离的很远。但是心在一起啊。“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高云凌又说：”千雅。等着我。我回来了。我们就结婚。“
”好……“徐千雅一想到过几个月他们就结婚了。现在短暂的分开又能算什么呢。”你早点休息吧！“
”嗯嗯“
徐千雅轻轻将手机合上。端起桌上的香槟。仰头。一口饮尽。心里微微有些心痛也有微微的甜蜜。就像这喝点的香槟。
徐千雅呆呆地在位置上坐着。她觉得心里涩涩的难受。喉咙里翻出一丝丝苦味。头还有些昏沉。眼神也渐渐弥散起来。徐千雅使劲摇了摇头。扶着额头想。奇怪。自己明明只喝了一杯酒啊。凭她的酒量。居然醉了？
徐千雅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慌忙站起来。头却晕的连重心都稳不住。身子直直的向前跌去。忽然右手被人紧紧抓住。那人的力气很大。猛的将她向后一扯。她撞进了他怀里。闻到一阵好闻的男士香水味。
二十九
她轻轻的抬起头来。吊顶上的水晶灯射的她微微眯起眼睛。在刺眼的彩色灯光中。她看清了男人的面容。俊雅却透着一丝邪气的脸。他的嘴角带着关心的笑容。扶着她的手臂。轻声问：”千雅啊。喝醉了么？“那人从喉咙里溢出低哑的声音。他的脸上有着奸计得逞的笑容。
徐千雅猛然顿悟：”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曲嘉弯下腰来。很亲昵的抱住她。嘴唇靠着她的耳根暧昧的说：”也没做什么。只是在苏寻拿酒之前就在你们的酒杯里加了一点点东西。“
”滚开！“徐千雅暴怒地挣扎开来。怪不得童易遥一杯香槟就醉了。怪不得自己也……
”你说。我会滚吗？“曲嘉一脸深情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说：”千雅啊。我们不会在一起。我也不会让你和高云凌在一起的。“抬手。微笑的将一张信用卡递给身边的服务员说：”我女朋友喝多了。麻烦你帮我开个房间。“
徐千雅心里猛的一惊。挣扎的刚想说话。可胸腔里却一阵反胃。张开嘴却差点吐出来。服务员接过卡。看着曲嘉优雅从容的样子。没有多怀疑。点头道：”好的。先生。您稍等。“
”你放开我。“徐千雅推拒了两下却推不开。也不知曲嘉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药。胃里一阵翻滚。居然吐了出来。抱着她的曲嘉正好被吐的一身都是。
曲嘉皱了下眉。连忙将徐千雅拉远了一些。徐千雅还在一直吐。服务员折返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
连忙将房卡交给曲嘉。让他在消费单上签字后找人来收拾地板。
曲嘉一把将已经有些昏迷的徐千雅抱起来。走进电梯。电梯的上升感让徐千雅难受的又吐了出来。想给高云凌打电话。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手机也被曲嘉想去了。曲嘉皱紧俊眉。屏住呼吸。将她抱进房间。关上房门。他打开卫生间的门。直接将她扔进大大的浴缸里。她被扔的一阵晕眩。他将喷洒打开。冰冷的水洒下来。冷的徐千雅尖叫一声。瞬间清醒了不少。双手扒着浴缸的边缘想要爬出来。却被曲嘉单手就推了下去。
”你干什么！“徐千雅冷的发抖。害怕的看着他。
曲嘉摘下眼镜。目光邪恶的看着她：”把你洗洗干净。然后吃掉。“
徐千雅不在费劲和他说话。双手并用使劲的想要爬出浴缸。曲嘉却像是享受着她的挣扎一样。笑着看她。悠闲的一颗一颗的揭着西装外套。潇洒的将外套往地上一仍。腾出一只手将徐千雅按下去。一只手将自己金色的领带扯下来。强硬的将她不停挣扎的双手绑住固定在喷洒的细管上。
”不要！“徐千雅用力的挣扎着。喷洒的金属吸管被她摇晃的撞击着墙面发出刺耳的声音。这时。水已经温热。热气腾腾的冒起来。他弯下腰去解开徐千雅的外套。将她的上衣拉了起来。精致的胸衣包裹着丰满柔韧的圆润在水中展现出来。曲嘉受不住诱惑。伸出手去。在她的胸部上使劲的搓揉着。
徐千雅眼睛猛然睁大。哭了出来：”住手！住手！“
曲嘉笑了一下。邪恶的弯下腰来。用嘴唇亲吻着她的耳垂说：”还没开始就哭了。不会……你和高云凌在一起这么久。还没碰过你？“
徐千雅哭着挣扎：”放开我！放开！“
曲嘉笑了。很愉快的笑容：”看来。真的没碰过。“
徐千雅狠狠的瞪着他：”曲嘉！你要是敢碰我。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
”不放过我？怎么不放过我？叫高云凌回来打我一顿？还是叫警察来抓我？“
说完他站了起来。她听见皮带和拉锁的声音。他的手摸上她的小腹。渐渐向下。她害怕而绝望的颤抖。他褪下她的裤子。她哭着后退。却退无可退。”救命啊！救命啊！“她惊恐的失声尖叫起来。
”谁也救不了你！“他吻上她。残酷的宣告：”我就是要玩高云凌的女人。今晚我就要占有你！“他强硬的掰开她紧并的双腿。伏上身去：”千雅啊。今夜才刚刚开始……“温水随着他的抽 动不停的从浴缸里面溢出。水珠敲打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浴室里。女人细碎的哭泣声和求饶声渐渐微弱。只余下男人从胸腔里发出的沉闷淫 靡声。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那声音才渐渐停歇……
深夜。徐千雅蜷缩在酒店的大床上。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墙面。她很冷。很疼。很害怕。
身边的男人搂着她的细腰。埋首在她柔软的长发中。睡的香甜。她忽然看到自己的挎包。眼神一闪。她轻轻的拿开男人的手臂。吃力的爬起身来。她的脚落在地上。微微的发颤。她努力的走到挎包前面。蹲下。拉开拉链。从里面摸出一把红色的美工刀。这是她工作时的必备物品。她总是喜欢将它放在包里。方便自己可以随手可以拿到。
她冷冷的转头看着床上的男人。轻轻的推出刀刃。一步一步的走到床边。房间里幽暗的连一丝光亮也没有。正如她充满恨意的眼睛。她要杀了他。将他加在她身上的耻辱与疼痛加倍地奉还！
她的刀轻轻的靠近他的脖颈。她的双手紧紧握住刀柄。她的身子轻轻颤抖。但她没有退却。她要杀了他。哪怕她将付出更大的代价！
手高高的扬起。刀刃闪着冰冷的银光向下疾驰。躺着的人忽然睁开眼睛。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她细弱的手腕。可刀刃还是刺破了他脖颈上皮肤。鲜血缓缓从伤口流出来。他轻轻皱眉。用力将她向下一拉。她软倒在他身上。他翻身将她压到身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手中的美工刀落了下来。他拿起刀。看了眼锋利的刀刃。转眼深沉的看着她。鲜血从他的脖子上流下来。落在她眼角上。像红色的泪水一般缓缓滑落。
曲嘉伸手很温柔的将她的脸擦拭干净。当他的手碰上她的时候。她惊恐的颤抖着。他眼神一冷。淡淡的说：”我以为你下不了手。“
三十
”下不了手？“徐千雅仇恨的看着他：”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曲嘉将刀向后一甩。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很浅。对他来说。毫无大碍。他忽然笑了笑。一脸讨好的抱着她说：”你看。你也让我出血了。“说完暧昧的轻吻着徐千雅的脸颊：”我们俩扯平了。“
”你放开我。“徐千雅颤抖的挣扎着。这样的姿势。让她很害怕。
”千雅啊……“曲嘉动情的轻吻着她的眉眼。她的唇角。就像亲吻着他最爱的人：”我对你负责好不好？恩？我娶你。“
徐千雅的双手使劲捶打着他：”你去死！你去死！“
她的拒绝似乎惹怒了曲嘉。他邪恶的看着她说：”居然还有力气打我。那更应该有力气陪我才对。“
他沉沉的低下头来。将她不停捶打他的双手按住。用嘴唇蹭开她的浴衣。灵活的舌头在她身上游走着。
”不要。“徐千雅眼里的泪水瞬间聚集。像洪水一样倾泻下来：”不要啊！住手！“
曲嘉却不理她。强迫的将她翻过来压在身下。抬起她的胯部。从后面狠狠的侵入。
徐千雅疼的握紧双拳：”我会告你的！我一定会告你。“
”你告吧。我不怕。“曲嘉不在乎的说。低头看着徐千雅的发抖身体。忽然温柔的吻了吻她的后颈：”千雅啊。像刚才一样求饶。我就放了你。“
”不……“
”真不乖。真不乖。恩……为什么这么不乖？“
他疯狂的在她身上亲着。享受着这场性 爱带来的快感。他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体让他着迷。让他失去理智。让他停不下来……
她的喉咙已经哭到沙哑。她的嘴唇被自己咬破。她握紧的双手慢慢松开。就连漂亮的眼睛也慢慢失去神采……
她的人生。她的幸福。似乎。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像彩色的肥皂泡泡一样。一个一个的漂浮到空中。然后轻易的在她眼前破碎。
第二日早上六点多。曲嘉温柔的望着徐千雅：”我现在要到公司开会了。想要我负责的话。随时找我。要告我的话。我也等着你。“
窗户外面的街上。不停地有汽车鸣笛。每天早上的上班高峰都会堵车。斑马线的这头和那头都挤满了人 。绿灯后。街道两旁的人迅速的朝对面走去。然后消失在人海里。谁都没有在意经过自己身边的过客。川流不息的车辆在这座城市里穿行。如同行云流水一样。不知载着谁的喜悦与哀伤。在穿行。街道上的早餐店正是繁忙的时候。一阵春风吹过。买早点的人不时会自言自语的说一句：真是鬼天气。都要到春天了。还这么冷。街道上的行道树上有去年没落的枯叶。一阵风过后。枯叶被风猖獗的吹下。然后枯叶纷纷扬扬的飞舞着落到树根下去。时光就在那枯叶的旋转中。慢慢的消逝。慢慢的落到落叶归根去。轻轻一踩。枯叶脆裂的声响。如同伤口被时光撕开般的痛彻心扉。
早上七点起床的时候。高云凌看到手机上有一条徐千雅发过来的短信：总有一天。我会从你身边默默离开。不带任何声响。所以。以后没有我的日子。你一定要好好的。当时高云凌正要去工地放线。看到短信后。愣了愣。正要回复。工地上的工人大叔们就开始在外面催他快点去放线了。于是高云凌只能一边走路一边回复短信：你在说些什么呢。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们都会好好地。还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呢。
来到场地上。放好全站仪。和另一个施工员配合着打点；可是眼皮老是不停的跳动。该不会是放的线不直吧？高云凌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再放一次线。还是这样。那说明没问题啊。该不会是千雅要和我分手吧。还是快点把基础线放完了。给千雅打一个电话问问究竟。
高云凌忙完一切已经是八点。打开手机的通信录。点击一个备注叫”爱人“的名字之后。把手机放到了耳边。”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sorry……“电话里传来单调声音。高云凌纳闷：怎么又关机了呢？中午再打一次吧。高云凌又来到工地上。过去两个小时后。他的手机再次响起。很急促的响着。其实也与平时无异。是苏寻的电话号码。按下接听键：”喂。苏寻啊。你小子怎么有空找我了。你……“
苏寻在那头并没有理会高云凌的玩笑话。语气中带着一些微微激动的说着：”你快回来吧。家里出事了。越快越好啊。“后面的语调忽然变得哽咽起来。
”你他妈说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啊。我这边正忙着呢。再说我现在也回不来啊。最快也得今天晚上。“高云凌有些郁闷。
”回来了再说好吗。你快回来就是了。“
”操。他妈的！知道了……“
三十一
在医院的停尸间里。童易遥正抱头痛哭。童易遥知道高云凌来了。但是并没有理会他。面对她四年多的好姐妹说走就走了。她也是很悲痛的。高云凌两脚发软。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眼角挂着泪滴。脸颊上留着泪痕。软在了徐千雅的床头。除了伤心。悲痛。不舍。他还能留下些什么？
徐家父母因为女儿的死讯。已经双双住院。徐母每天都会半夜睡觉后尖叫和哭泣。总会梦到女儿被人杀害。她的哭声总是那么的撕心裂肺。护士们也只能去安慰一番。什么也帮不了。毕竟一个年近50的老人。孩子去世了是很伤心的。
医院里的长廊上空无一人。显得格外安静。死亡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医院的长廊上。停尸间里独有的消毒水味道也显得格外刺鼻。像是无数的触须。慢慢的朝高云凌涌来。包裹着、缠绕着他。高云凌呆呆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徐千雅。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高云凌伸手缓缓地拉开盖在徐千雅脸上的白布。白布白的是那么的刺眼。白布更像是一道坚硬的屏障。隔开了高云凌和徐千雅。将他们分别隔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徐千雅的样子很安详。不过眼角似乎却挂着一丝还未来得及流的泪滴。高云凌的双手颤抖着。瞳孔格外的放大。徐千雅的双眼紧闭。手腕处被割得伤口像是一朵白色的花瓣。伤口上的碎肉让人看了触目惊心。徐千雅冰冷的手被高云凌紧紧地抓着。可是命运已经将他们的幸福、他们对未来的憧憬剥夺了。高云凌瘫软的坐在地上。高云凌像是被强大的电流击中。电流流过每个关节。每个细小的毛孔。于是他就再也没有办法动弹。原来早上徐千雅叫高云凌一个人也要好好地过。是因为徐千雅要离开这个世界了。高云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呆呆的留着眼泪。旁边的苏寻和童易遥紧紧地抱在一起。苏寻安慰着童易遥。可是自己却也留着淡淡的泪。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经历了这么多的兄弟。更不知道从和说起。能做的只有陪伴着他。不要让他太孤单。
早上九点半的时候。酒楼的服务员准备去打扫徐千雅所在房间的卫生的时候。却发现门反锁了。酒店有规定。客人必须在早上九点半的时候把门打开。让服务员打扫卫生。可是她的房间却反锁着。在服务员用力的敲了几次门后一直无人回应。服务员才到总台拿钥匙。当服务员打开门的一刹那。看到徐千雅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床脚有一把美工刀。白色的床单被从徐千雅身体里流出来的鲜血染得通红。像一朵巨大的彼岸花。有些地方的血液已经凝固得开始发黑。服务员吓得尖叫。晕倒在地。大堂经理赶到马上报了警。被吓的服务员也送到了医院。120赶到的时候已经断定徐千雅没有任何生命气息。死亡原因初步定为是失血过多。警方拍了几张照。做了一些记录。看了一下昨晚到今天早上的监控。便让120带死者回了医院。并通知死者家属。
苏寻走到高云凌的旁边。拍拍他的肩膀：”兄弟。还有我呢……这是千雅的手机……“说着把手机递给了高云凌。
高云凌什么也没说过。接过手机。上面有一条短信。是自己发给她的：你在说些什么呢。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们都会好好地。还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呢。看到短信。高云凌的悲伤再一次涌上了心头。前一面他们还在谈天说地。一起为以后的幸福宣誓。后一秒。他们就阴阳两隔。高云凌紧紧地握着徐千雅冰冷的双手：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没能保护到你。不是时间没有等我。而是忘了带……我……走。高云凌声音开始哽咽。许多话也说不出口。轻轻地将徐千雅的双手合在她的胸前。大的泪滴落到了徐千雅的中指的戒指上。然后滑落到她的衣服上。留下一片斑驳的忧伤记忆。这一幕在多年以后也许会像地上的尘埃一样。会被人不经意的拾起。而感到这一幕是多麽的伤感。高云凌心里想着：我知道你在那个世界一定会孤单。所以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就来陪你。我会让他偿还的。是他们破了我们两个美好的梦想。泪滴一直滴在她冰冷的右手上。冰冷隔绝了这个冰冷的世界。高云凌在徐千雅的嘴上深深的吻了一下。这是一个离别的吻。这是一个悲痛的。”下辈子。我一定会早点和你结婚。我爱你“抹去眼角的泪。轻轻地把徐千雅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前。取下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医院里的消毒水。总是让人感到恶心。白色的灯。总是那么耀眼。一片洁白。隔绝了人的心。
徐家父母都住院了。因为女儿去世的打击两个人一下子都老了十几岁。特别是徐母。当她听到自己的女儿要被火化的时候。刺耳的尖叫和哭声一直没有停过。好在医院的护士们都在劝说。到了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被护士劝睡。徐千雅葬礼那天。徐母再一次晕厥了过去。童易遥默默的在站在苏寻旁边。一直没有说话。那天谁都流了泪。但除了高云凌。原本一个人的可以忍痛到没有一点心情。一点情绪。
”一路而走。一路而歇。来来去去。多少的缘分是用前世修来的多少个千年。换来的让我在这凡世间与你交集。“灰白的遗像。灰白的墓碑。还有灰白的天空以及一颗灰白的心。这一切将他们的青春衬托的更加悲伤……徐千雅墓碑上的墓志铭字体是那么的清晰。就如高云凌心里最深处的那份痛。高云凌在徐千雅的墓碑前放了一束白日菊（永失我爱）。没有人知道高云凌面对徐千雅的死亡。凝望苍穹会多麽的凄凉。心有多麽的疼。伴随着小雨落到地上。砸出了一地的悲鸣。风一吹过。雨滴在空中斜斜地拭天而过。高云凌看到苍白的天空有徐千雅的笑脸。他对着天在笑。她是否在另一个世界也的确在笑呢？高云凌将从徐千雅身上取下来的订婚戒子带到了自己的小指上。让后将自己的戒子埋在了徐千雅的墓碑前。这样算不算是交换戒子？在那一刻。命运凑出了最低沉的悲鸣。引线哧哧燃烧。悲剧开始飞速进入到计时。
高云凌和徐千雅在多年前的校园里走过的那些路面。如今布满了忧伤的苔藓；高云凌和徐千雅在多年前的校园里的花园里爬过的那些假山。如今沉睡在地壳的深处。那些光阴的故事。全被折进了书页的某个章节。冬日已尽。春日已至。那些荒原变成绿洲后。而今却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只有枯枝落叶。只有自己的悲伤或者幸福才能在琴键上击打出一种叫做”回忆“的声响。
高云凌呆站在徐千雅的墓碑前整整一个上午。最后苏寻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将他强制性拖回家的。那日除了高云凌还有曲嘉也是痛彻心扉的。即使这一切已经发生。他一手造成的悲剧已经无法挽回。可是他深深的爱着她。也深深的伤害了她。深深的伤害了大家。可在最后徐千雅入土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叫司机将他送到了这里。他想再看徐千雅最后一眼。虽然他没有资格。他一直坐在车上看着忧伤流过心头。自己却无能为力。那一刻他知道这世间有一种东西比钱更值钱。那就是”爱“。钱只能让他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从小就有的自卑心理。而这一切都与他童年时代和少年时代的经历以及他与众不同的出身有关。因为他心里有一份卑微的爱。可是就是这份卑微而又深刻的爱都被别人抢走了。他更加的自卑。所以他觉得只有自己有钱了。他才能得到他的爱以及他不快乐的少年时光。
苍白的天空还在下着雨。打在混泥土的路面上。激起的水花迅速消散。就像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上一样；而曲嘉的心就如这些激起的水花。当他回首自己的曾经。却猛然发现。自己原来走过的那些路。已经被泪水冲洗得模糊不清了。怎么样都找不到原来走过的路。原来那些快乐的记忆。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不经意间变得支离破碎。物是人非。
三十二
在警方决定因曲嘉强奸徐千雅准备抓捕的时候。接到一市民的报警电话。在新华大街。一男子拿着施工锤将一刚停好的宝马车窗打破。并将后座的乘客用施工锤打成重伤。已经昏迷。司机并没有受到攻击。
当警方赶到的时候看到高云凌瘫软的坐在地上。头靠在身后已经不成样的车门上。涣散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光影。旁边的曲嘉。鲜红的血液被雨水冲刷的满地都是。大量的血从他的头和嘴里涌出来。街道上散发着令人感到恶心的腥味。雨水夹杂着曲嘉的鲜血像是一天红色的河流。红色。点点的。顺着脸庞流下来。在头下的泊油路上缀出一朵朵殷虹的花来。然后瞬间被雨水洗去。血液染红了整个路面。路面镶上了一层的暗红。血滴与浑浊的水混为一体。慢慢地散开来。变得淡红淡红的。殷虹的花在曲嘉的身边绽放着。缓缓地渲染出一片瑰丽的花丛。
原来。在苏寻将高云凌送回他家以后。看高家父母都去医院陪徐家父母去了。没人做饭。自己也不会。所以准备去为几天没吃饭的高云凌买点饭。可是就是因为苏寻这样一走。高云凌就拿着家里的施工锤来到”宏兴建工集团“的楼下等待曲嘉。他知道今天葬礼上曲嘉也是来了的。只是没有露面而已。所以他要让曲嘉给徐千雅以及自己心中的伤加倍的偿还给曲嘉。不巧。在高云凌等了几分钟后就看到”宏兴集团“老总的座驾来了。他发疯了一样的冲了上去拦住了还没来得急停好的车。用力的砸开车窗玻璃。然后将曲嘉拖了出来并在他的胸口狠狠地敲了几锤。在曲嘉反抗的时候。高云凌忍不住内心的混怒。一锤敲在了曲嘉的头上。当场昏死过去。街上的人吓得要死。事后。高云凌安静的坐在地上。等待警方的抓捕。
其实正如他们在打斗的过程中。曲嘉说的那样：”如今的结局不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为什么你从小什么都有。有母亲无微不至的关爱。父亲的保护。有徐千雅的陪伴……我读书做兼职是挣钱读书。你做兼职是体验生活。凭什么你一出生就什么都有。而我却没有。我就是嫉妒你。讨厌你；现在我有钱了。我要把我曾经被你抢去的一切都抢回来。甚至那份本不该属于你的爱情……哈哈。苏寻那个傻瓜也是。我叫他过来帮我忙。以后一起享受荣华富贵。他居然不来。还说。我变了。对。我是变了。我变得现实了。眼看身边的朋友。大学四年。你懂过我吗？你们都不懂……“
的确。没有人能懂曲嘉。因为他习惯了在别人眼里假装坚强。习惯了一个人面对所有……他有时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样的。有时候。他可以很开心的和每个人说话。可以放肆的大声笑。可是没有人知道。那不过是伪装。很刻意的伪装。他可以让自己很快乐。但是却不知道快乐的源头是什么。看着公司里的下属因为涨工资了而开心的笑。他也会站在办公室里傻傻的笑。没心没肺。及时他沾染了别人的快乐和热闹。他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因为那些快乐和热闹根本与他无关……
命运。是一个无常的轮盘。谁都不知道下一轮。它会将他们置身何处。置身何事。命运给他们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两个男人爱上了同一个女人。这样的开始注定是一个悲剧的结局。而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宿命。一个人只有一个心脏。却有两个心房。一边住着快乐。一边住着忧伤。所以在笑的时候。一定不要笑得太大声。不然会吵醒一边的忧伤。勾起那些已经将要忘却的悲伤记忆。也许。他们都笑得太大声了吧……
一个寂寞的人总是会用心记住他生命中出现过的每一个人。于是。曲嘉总是会豫犹未尽的想起徐千雅。在每个星光陨落的晚上。一遍一遍的数他自己内心深处的寂寞。曾经有一个笑容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可是最后还是如雾般消散。而那个笑容就因为他心中深深藏着一条急湍的河流。无法泅渡。那涧流的声音。就成为了曲嘉每日每夜绝望的唉唱。
有些伤痕划在手上划得很轻。也会留住于心；有些人。近在咫尺。却是一身无缘。生命中总有一种承受不住的痛。有些遗憾。注定了要负一辈子。生命中。总有一些精美的瓷器在我们身边跌碎。然而那碎痕却留在了岁暮回首的刹那。愈合后就成了刻骨铭心的往事。
经过四小时的抢救。因为脑组织大量死亡。曲嘉还是未能救过来。得知曲嘉已经去世的消息后。”宏兴建工集团“炸开了锅。大股东们都在想怎样把公司变成自己的。当苏寻和童易遥知道高云凌已经将曲嘉打死了。他自己也已经入狱。两人几乎崩溃。那么快乐的一群人。身边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有些宿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谁都改变不了。也逃不掉；也许在多年之后。苏寻和童易遥想起他们这一群人的时候。这些印记都会在从地下翻滚出来。跳动在眼眶。化成伤感的眼泪来。曾经他们以为。一生会很长很长。会爱很多很多的人。可是后来才发现。不管时间如何流走。光阴如何飞逝。他们爱过得人其实只有两个人。一个他爱她。一个她爱他。
童易遥和苏寻参加了曲嘉的葬礼。只有他几个公司里的人。葬礼也很苍促。这一切不过是掩外界的耳目而已。听说曲嘉的公司总裁的位置已经被他亲自挑选进来的——王利。替代。原来。王利在公司的时候手收集了公司骨干成员和股东们的大量隐私和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在推选新一任总裁的时候拿出了他收集来的杀手锏。成功的选为了新一任总裁。其实这个王利与高云凌他们这一群人有着深深的关系。就是他将他们的悲剧命运推向了高潮。原来王利在巧合中知道曲嘉深爱着徐千雅。而他根本就得不到他。于是就想出了为庆祝公司成立二十周年。找到徐千雅所在的杂志社请他们用素描画出”宏兴建工集团“的办公大楼。在请他们杂志社参加酒会。在徐千雅他们喝的香槟里下药。让曲嘉有机会强奸徐千雅。他对曲嘉说：”你既然不能和她在一起。为什么要让她和高云凌在一起呢？最后曲嘉听了他的唆使。却不知道这一切是一个天大的阴谋。王利知道高云凌回去报复曲嘉。他成植物人了便可以将公司变为己有。可他没料到。曲嘉尽然死了。让他省了不少的麻烦事。
三十三
苏寻和童易遥去监狱探望高云凌的时候看到他已经消瘦得不成人样。他们知道高云凌精神上受着巨大的折磨。苏寻想起了他们曾经在一起聊天的场景。想起了大学里的快乐时光。那时苏寻考试总是会挂科。而高云凌则会当他的辅导员；他们总是不喜欢吃早餐。因为他们想睡懒床。而她们（徐千雅、童易遥）总是会将早餐买好。送到他们宿舍。然后将他们去取。曾经那么相爱的两对情侣。如今却只剩下他自己和童易遥两个人。高云凌和徐千雅分隔在各自的世界里。深深地记忆无法忘记。给自己留下了深深地伤心印记。最后化为泪水。滑到了脸颊。苏寻答应高云凌会好好照顾他和徐千雅的父母。并告诉他。自己和童易遥将在今年的五月二十日结婚。让他安心的在里面改造。高云凌点点头。挂点了电话。在转身的那一刻。一直强忍的泪水像溃坝的堤。整个脸颊都是咸咸。热热的泪水……
年轮流转。时光飞逝。童易遥怀了孕。带着喜讯。苏寻和童易遥再一次来到监狱探望高云凌。但他们看到高云凌那憔悴的样子时。心里一切的快乐和幸福都变得无关紧要。高云凌的双眼已经凹进了眼眶里。眼睛里透露出一脸的茫然。头发不长却还是乱成了一团。脸色苍白的跟死人无异。苍白的脸色里还透出了一丝悲凉。双手像干枯的树枝。没有一丝水分。一丝生命。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用手去拿起电话的。童易遥看到这一幕早已泣不成声。苏寻的双眼也一直红着。本来是来报喜的。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啊。这样一场伤感的情景。说什么都是打破不了的吧。在探望室里高云凌隔着玻璃对苏寻：“我在里面挺好的。谢谢你们来看我。更谢谢你们对我父母和千雅父母的照顾……”隔着玻璃。高云凌用力的给苏寻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心里其实并不快乐。只是想骗苏寻他们罢了。殊不知。他是在自己骗自己。因为苏寻他们知道高云凌在这里一点也不快乐。
记忆的流沙。那些逝去的年华。说尽了高云凌的内心尘埃。在这里他没有等待。也没有期待。只想静静的享受这个与世隔绝的“安静”地方带来的安静。什么叫快乐？快乐就是把自己的悲伤藏在心里深处。对着别人傻笑。但笑不一定是真的快乐。苏寻哭了起来。声音有些哽咽：“高云凌啊。你小子一定要振作起来。你一定要好好的。比想那些不该想的事。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想多了头疼。想通了心疼。所以那些……那些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别在折磨自己了。行吗……？
”探望时间到！“高云凌身后的狱警提醒着。
高云凌停顿了半秒。最后看了苏寻和童易遥一样：”嗯嗯。我知道了。探监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苏寻看到高云凌挂掉了电话。可还是对着手里的电话喊着高云凌的名字。他知道他不会听到。他和童易遥的喜讯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变化为了泪滴。然后落了下来。
三个月后。苏寻接到监狱长打来的电话。说：高云凌已经因为精神过度恍惚。加上他平日里不怎么吃东西。造成了营养不良。死了。他们也给高云凌看过心理医生。但是根本没有用。他不吃东西。我们也不能强制性的要求他吃。国家是不允许的。
宿命曾经让高云凌很幸福。但是幸福过后。却是永恒的黑暗。他心里的那些悲伤。不论怎样都无法填补。即使填补了也无用。还会留下很多伤感的痕迹。他死的时候跟徐千雅一样。静静的躺在床上。双手合十。眼睛紧闭着。死得很安详。
当一切都消失了。谁能明白。唯有时光里的那份记忆已经开始慢慢升温。开始融化……
风吹起如花般的童年。而他们的笑却摇摇晃晃的成为苏寻生命里的最美点缀。看天。看雨。看季节里的深深暗影。有时一个人总要走过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他会发现原来费尽心思想要忘记的那些事情。真的就忘记了。不管他躲在那个时间段。躲在那个地方。总会想起一些深深的痛或者难以忘怀的记忆……在高云凌去世后的半个月后。苏寻用他的记忆诉写了他们那一群人的悲伤过往。他的回忆里除了悲伤还能留下些什么？凡世的喧嚣和明亮。凡世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湲涧。在风里。在眼前。汨汨而过。温暖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没有奢望。最后只想让苏寻自己的心里快乐。幸福。不要因为他们的离开而哀伤下去……
怀念真的是一种痛。在斑驳的岁月中。飘着他的歉疚与忧伤。
苏寻知道高云凌死讯的那一刻。苏寻落下了泪滴。曾经一起经历的一切的一切都浮现在脑海。在酒吧里一起喝酒。一起去游山玩水……记得。曾经他们四人。还许下诺言说以后他们生孩子了。如果一家是男孩一家是女孩。就让他们做情侣。都是男孩就做像自己和高云凌关系一样好的兄弟。都是女孩就让她们做像童易遥和徐千雅关系一样好的闺蜜。可是毕竟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当苏寻的眼泪流下来的那一刻。滴在地面上的泪滴不知道在多年以后会不会开出一地忧伤的记忆。
遗忘掉那些该过去就得过去的记忆是苏寻不可更改的宿命。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对齐的图纸。从前的一切回不到过去。就这样慢慢地延伸。一点点的错开来。也许错开了的东西。他就会真的遗忘？在高云凌去世后的那个月里。苏寻不在喜欢说话。整个人像是变了一样。有时走在街上。看都一群人或者一个相似的背影。他都会感到莫名的难过。看见秋天树木疯狂地掉叶子就忘记了说话。看见天色渐晚路上的暖黄的灯火。就会忘记自己原本打算去的地方。这一切就像腐烂的叶子。那么清晰的那些嫩绿。早已埋葬在时间的前方。唯有铺天盖地的腐烂气息在轻轻地浅唱。那一刻他听到了他们把一群人残缺的结局。这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将一直折磨着他。是谁把光阴剪成了烟花。一瞬间便看尽繁华落尽。如果可以。我只想做一株遗世的梅花。守在寂寞的年华。在老去的渡口。看上一出烟霞日落。不闻凡世的喧嚣。不问世间的繁华。只是在这样如水的时光里。静静地度过匆匆年华。
谁是谁生命里的过客。谁是谁生命的转轮；前世的尘。今世的风。无穷无尽的哀伤。最终谁都不是谁的谁。这个城市里没有草长莺飞的传说。它永远活在现实面前。匆忙的身影。麻木的眼神。虚假的笑容。而现在很多人已经被同化。
三十四
尾声
回望曾经我们这一群人走过的路。那一笔一划都是写满曾经的悲伤。当事隔数月以后。我再次看到高云凌和徐千雅他们留下来的照片时。我的眼泪还是会不自觉的从眼角益出来。然后会听到泪水滴到心头上。发出泪水破碎的声音。那些记忆一幕幕的浮现在自己的眼前。像是黑白电影里的无数个无声。寂寞的剪影一般。
电脑里播放着的音乐就像是一条河流。右岸是我值得紧握的璀璨年华。左岸是我无法忘记的记忆。中间流淌着我年年岁岁的淡淡感伤。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容颜。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看到我和高云凌他们在一起照的照片。一切都变得记忆尤新。永远不会忘记我想起他们时心中那份伤感。
妻子童易遥端着咖啡走了进来。将暖暖的咖啡放在了我的右手边。易瑶关心的问道：”快写完了吧？这么完了。早点睡吧。咖啡有点烫。慢点喝。晨欣已经被我哄睡了。你放心好了。好了。我陪女儿睡了。怕她晚上又闹。“
我笑笑。”知道了。去吧“。然后起身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我忘了哪年哪月的那一日。我和他们在校园里的哪面墙上刻下笑语和诺言。那时我们微笑的对天说：”我们要将这幸福的时光留在原处“。但其实早已被洪流无声无息的卷走了。我们那一群人像是表里的指针。不停的转动。一遍一遍的看着时间流走。却又无能为力。转身之间。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已经深秋了。
此时。我用这些文字记录下了我们那一群人的多折的命运。虽然我知道。这些文字只能记住曾经却记不住未来。但是我还是想把自己内心深处的记忆写出来。算是对他们的一份怀念吧！
思念是幸福的。思念是甜美的。思念是温馨的。思念也是孤独的。同时也是苦涩的。
淡淡笔墨。浅浅细语。挥不尽滴点离人泪。诉不完几许苦寒愁；
月淡银间。落叶纷纷雨。饮一杯浊酒。断尽愁人肠。
谁为谁痴。谁为谁狂。此情此景此事休……
三十五
后记
这是我写的第一部小说。因为我一边忙着学业。一边忙着写这部小说。所以这部小说写了近半年。在写这部小说的时候中途因为遇到了一些事。准备放弃。我喜欢的人说写了这么久的小说突然放弃好可惜。为了自己的梦想应该坚持到底。于是我有重振旗鼓。准备将小说完结。晚自修之后。回到宿舍。打开电脑。将这部写了五个多月。改了四次稿的小说排版到了电脑上。每晚改到深夜。她打电话问我累不累。叫我早点睡。小心感冒。我真的很感动。在该小说的时候。因为这几天已经冬天了。深夜很冷。我生活也没规律。真的感冒了。打了一个星期的针。现在总算是好了。每当看到小说改得一次比一次完美。心中的那些苦。那些累。也都不重要了。因为我知道成功需要付出。更需要坚持。
心灵就如同一个房间。久久不打扫就会落满飞尘。蒙尘的心也会变得灰色和迷茫。每天经历的很多事。开心的。不开心的都会在心里安家落户。所以心里的事越多。就会变得杂乱无序。然后也会跟着乱起来。有些痛苦的情绪和不愉快的记忆。如果充斥在心里就会变得萎靡不振。所以扫地除尘。能够使黯然的心变得亮堂起来。把事情理清楚才能告别烦乱。把一些无所谓的痛苦丢掉。快乐就会有了很大的空间。当我写完这篇小说的时候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下了。以前我总以为我写不完。我一直坚持着。现在终于看到了结果。啊。真的好开心。室友说。你写这小说又不会得到稿费。何必呢。我回到说。是心灵的一种安慰吧。自娱自乐。当然也有朋友为我加油的。还开玩笑说。出书了我买一本。
此刻。我写着后记心中有压抑不住的激动。写了这么久的小说终于写好了。我还打算再写一部有关兄弟情义的小说。就以我自己身边的题材为主。为我加油吧！！！
我相信我以后的小说会写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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