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的结局
这是一个冬日的下午。曲靖师范大学图书馆四楼一靠窗的桌上。一只修长的手翻过书的一页。顺着手向上看。是一个穿着黑色毛衣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年。少年姓阮。名天遥。大一新生。
阳光透过玻璃暖暖的洒到少年身上。天遥喝了一口水。侧头看了下窗外。视线所及是一个喷泉。此时水柱最高。散落的水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泉旁几对情侣在阳光下散步。甚是惬意。
阮天遥正要收回视线看书时。心莫名的怦然一跳。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孩出现在他的眼中。少女抱着一本书。披肩的发丝随着走动微飘。轻盈的身影如同冬日散跳的阳光。阮天遥觉得心里暖暖的。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知何时。少女已走出阮天遥的视线。天遥摇摇头笑了笑。低头继续看书。“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清新好听的声音传到阮天遥耳中。天遥抬起头一看。是刚才那个少女。“没有”阮天遥说。少女听后微微一笑。坐到阮天遥的对面。
少女瞟了下对面少年的书。轻声的说“同梦可容高士伴”。阮天遥随口应道“点妆知否美人庸”。说完抬头看着少女。两人眼神相接。从彼此的眼镜里看到自己。黑色毛衣的少年。黑色风衣的少女。中间有阳光铺在桌面。横亘着少年少女。
阮天遥翻过一页书后说“你看过《青楼梦》。不知有何感受”。少女看了阮天遥的书《青楼梦》一眼。阮天遥只听到少女轻缓幽幽的声音：“众人只阅红梦断思愁。鲜有人知青楼一梦也扰人”。
阮天遥看着对面的少女。阳光倾洒而下。精致的脸庞在暖阳下美丽动人。似曾相识。肯定从没见过。但看着她。却是让天遥心里充满暖意。脑海中似有不知名的记忆碎片在不停息的拼凑着。眼有些疲倦。阮天遥取下眼镜。侧头看窗外湛蓝的天空。远方传来风笛声。不知不觉的天遥就睡着了。
时间悄悄的走着。已是暮色时分。
少女安静的看着对面睡着的少年。夕阳下的昏黄的光映着清秀的脸。少年的眉头时皱时舒。两行清泪从少年眼角流出。顺着脸颊滚落。看着暮色下少年脸上的泪水。少女心突兀的一痛。不自觉起身为他拭去眼泪。当收回手时。两滴泪珠已然离开她白皙的脸。滴上少年书的扉页。沾湿两行字：怜来几世为君客。惜此今生归你心。
这是少年的梦。一个痛无止殇的梦。
梦里。断肠崖上。大雪纷飞。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静立不动。目光看向不知名的远处。
雪花飘洒到男子身上。不知多久。男子身上扑满了雪。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忽然一阵大风吹来。顿时风雪交加。此时的雪花仿佛刀子一般。一刀刀的割上男子的身。整个天地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穿插。一个戴斗笠的男子就竖立在中间。不静不动。不叹不息。
过了良久。男子抖了抖身上的雪。随即转身离去。一路。留下的足迹。不久便被大学覆灭。身后崖上有两行字： 我终变不了这个结局。何不断了开始。
一个月前。洛城外。千军齐吼。万马嘶鸣。明天遥的军队已经包围洛阳成整整一个多月。眼看洛就快支撑不下去。
洛城内。街道小巷少有人走动。家家户户紧闭门窗。秋风一吹。街道被卷起灰尘。突然城门打开。一匹马疾驰而入。马上之人行色慌乱。眼看进入了城。更是加快抽马鞭的速度。马蹄声夹带着鞭子声。直奔王府。
长长的声音打破了王府的宁静。“报～”敌军正向城池进发。只有五里路便到城下“ 一个一身华服的中年男子转过身。此男子腰细肩宽。头发用金饰束起。宽头大耳。面色古井无波。只是此时嗓音却是有点沙哑：”带军何人“ ”王爷。是明天遥“马卒说完看了一下洛王又赶紧低下头。
洛王听了后没有说什么。王府内一片静寂。马卒分明可以听到自己心跳加速跳动。汗水从脸上流过。滴到地板上发出沓的一声。过了许久。只听沙哑的声音响起：”传令下去。紧闭城门“ 马卒急忙回道：是” 随即转身将走出房门。 “等一下”沙哑的声音从马卒后方传来。马卒转身低头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把杨姑娘。带上城”沙哑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下说。
城外。黑压压的一片。万军齐呐。一匹白马从军队中脱颖而出。马鞍上配有宝剑。马背上男子满身被盔甲覆盖。大红的披风迎风飘扬。男子一手持方天画戟。一手拉住马套绳索。手一扬。戟指天。顿时军队立即静下来。静静的与洛阳城对对恃着。白马上的男子冷漠的注视着远处的城墙之上。此时黄昏。残阳如血。
突然城墙上多出一些侍者。侍者分成两排站着。而后洛王披着一青色的外套站在城头。与骑着白马的男子遥遥相对。沙哑的声音从洛阳王口中说出：“天遥贤弟近来可好” 声音冷漠不带感情。 明天遥不语。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洛王看他不回答。只是笑笑。又说：看来是过得很好。瞧这身打扮。想必贤弟已兵强马壮。怎么。现在想接杨冰姑娘回去了？“洛王顿了下。指着明天遥的军队笑着说：”但。也用不着动用这么多人马呀。只要贤弟说一声。洛王拍了拍胸脯接着说：“我这做大哥的保准儿把她送到你那。到时还可喝上一杯喜酒。”
明天遥看着洛王。城上一身青衫的洛王满脸笑容。如血的夕阳映在他脸上。更是添了几丝说不出的诡异。明天遥冷冷的说：“她在哪” 洛王一听笑道：贤弟莫急。来人。把杨姑娘请上来“
杨冰轻步走上城头。在她身后有两名侍女紧紧跟着。到了城上。走到与洛王约摸有两人之距的地方止步。也不看他。径直看向城外骑着白马的男子。明天遥也看着她。一身白衣。青丝垂臂。肌肤如脂。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暖暖的思意。虽没有笑。却是倾国。洛王看到这幅场景心里不由的生出一股醋意 。强忍着那种怒意。对明天遥说：”贤弟可知。虽我府上有锦衣玉食。可杨姑娘却是消瘦许多。我想定是思念贤弟所造成的。哎。你们年轻人的恩恩爱爱可真让人羡慕阿！“说完看着杨冰笑了笑。
明天遥勒住白马。目视着城上的杨冰。而后眼光转向洛王道：”你这样说。可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援兵“
”哦？贤弟何出此言“洛王把眼神从杨冰那转向明天遥。
”“凭他”“明天遥指向洛王身后的马卒。
洛王转头看着马卒。沙哑的声音缓缓从口中道出：”是吗？“
马卒一听咚的一声跪下磕头急促说：王爷。小人对你是忠心耿耿。誓死也没有对敌人说出一个。啊！” 话还没未说完。就见马卒双手捂住脖子倒在地上。几滴血喷洒到一旁的杨冰身上。随着白衫鲜红的飘风。残阳笼罩的城。猩热的血染红了一角。
洛王收回佩剑。看也不看马卒的尸体。转过身对明天遥冷笑道：“既然已经知道。你还不退兵”
“哈哈”明天遥大笑。不答洛王。勒转马头看着身后的军队。
日渐落幕。泛黄的余晖覆盖着大地。士兵的铠甲反射着从天而下的残光。全军静立不动。影射出一整片光晕。远处。枯树上的几只乌鸦静静的站在枯枝上。似是闭目享受着落日的光辉。
明天遥用戟指向这支肃煞的军队。高声道：怕死吗！
“不怕” 两个字从上万人口中喊出。声震如雷。
明天遥高举方戟。又高喊：可愿为我一战。“愿随将军”全军将士挥起自己的武器高呼。气势如虹！
枯树上的那几只乌鸦似是被这气息所打扰。扑腾几下翅膀飞走了。
明天遥双腿紧夹马背。率先冲向城墙。黑压压的军队如潮水般随后而至。扑向洛城。
天遥不知斩下几颗头颅。自己又被敌人砍伤几处。只觉全身不受自己支配。疯狂的挥动着剑杀向一个个敌人。耳中充斥着如麻的喊杀声。
天明时。城破。明天遥帅领着将士攻向王府。一路奔杀。热血使他疯狂。只为她那恍惚的眼神。他来到她的跟前时。她静静看着他。从杨冰的眼中。天遥看到自己。盔甲残破不堪。头盔早已不见。几大触目惊心的伤口从残甲中露出。散乱的发丝下却是一张脸上与宠溺的脸。
两人相对无言。却已紧紧相拥。
“为什么那么傻”杨冰流着泪轻声的说。天遥紧抱住杨冰的腰深吸一口气笑着说：傻瓜。为你即便身坠炼狱。毁尽灵魂。我要也让困你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无言。泪湿天遥肩。
城外。响起了另一片喊杀声。“洛王的援兵到了”天遥低头对怀里的杨冰柔声的说。 杨冰靠在天遥的怀里。哼哼了一声。“呵。我还是低估了他的实力。可能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了。怕吗” “不怕”杨冰从天遥怀中起来。帮天遥理了下散乱的发用红线束起后细语道：“因为有你在”。相视而笑。
包围。四周都是洛王的兵。满地全是尸体与猩红的血。天遥此时身上尽被伤口占据着。一只手拿着银色长剑。另一只手与杨冰。紧紧相握。
洛王在高台上狂笑道：明天遥。你终究是还是输了。你的兵葬送在这里。你的女人也将是我的了。哈哈哈！
“呵呵”天遥笑了下。鲜血从他口中流出。杨冰用手去擦。天遥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温柔的说：阿冰。我想看你舞剑。
天空慢慢出现几片黑云。接着乌云密布。浓黑如墨。雷电在其中闪烁着。一身白衫的杨冰拾起天遥的长剑。轻轻的舞起了剑。
阿娜的身姿在这天地间轻灵舞动。三千青丝随身而动。天遥靠着枯树。温柔着看着杨冰轻舞。往忆浮涌心头。
万山之巅上
“咦。你怎么在这躺着呢。快快起来”
“杨大人。小的真的是累啦。就饶了我吧。嘿嘿。这样躺着看星星也是好的”
说完一把将她拉倒。她与他并排趟在草地上。遥看满天繁星。
满天星语下
她对他说：以后不要再自称寡人了。这是大逆。他说。欸。可有个叫阿冰的姑娘都不许我。岂不就是寡人了……说完他看着她说：啊哈。怎么脸红啦
天山
他与她骑着白马。飘飞的长发。她许他浪迹天涯
四周都是洛城的兵。洛王痴痴地看着舞剑的杨冰。忽感手上一凉。天空下起点点雨丝。杨冰与天遥眼神相对。她莞尔一笑。优美的弧线后她纤细的颈上出现一抹血红。而后倒在他的怀里。天遥看着怀里的人儿。呐呐自语：初自断崖。今日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求百世后。同年同月同日生。说完缓缓闭上了眼。
千百年后。经世轮回。曲靖师范大学图书馆前。一少女在前走着。突然一少年拿着一张借阅证追了上来。向少女道：杨同学等一下。你东西落图书馆了。少女回眸一笑：你怎麽知道我姓杨呢。 少年无言。只是泪带着笑……
此时时间 。二零一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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