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来了。空气弥漫着阳光和苦艾的味道。我的眼睛看不到。却清晰地嗅到你的味道。
季节转眼就开始了另一个轮回。屋外的槐树深色般沉静。在蓝色的天空下生长着。茂盛的把一串串枝桠伸到窗前。空气中开始满着炎热的气息。眼睛看不到。睫毛边上是颤动着一滴滴光亮。
那是一个落雨天。空气中氤氲着潮湿的味道。我伴着忧伤的旋律。静静整理者那些曾经属于我们的东西。
一件咖啡色的毛衣。那是你在师范读书时我精心为你挑选的毛线。厚厚的软软的。是当时最流行的时尚颜色。为了给你打织这件毛衣。我特意回到乡下老家。和母亲学了整整半月。开始的时候总织不好。于是拆了织。织了拆。夜夜挑灯密织。花了多半年。终于织成了。那件毛衣是我的精致之作。不禁针脚匀称。花纹鲜艳。而且把我对你的欢喜和爱慕统统织进了去。心有千千结。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会有我注视你的目光。无论天寒地冻。都会温暖着你的心。
记得你曾经对我说。你穿上毛衣感到好温暖。你说你一直穿下去。一直到老。把它当做传家宝。告诉我们未来的宝宝。这是你妈妈为我精心编织的定情之物……
那温暖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你就不穿毛衣了。因为你住进了豪华别墅。出入做高档轿车。一年温暖如春。哪里还需要着厚厚的毛衣？
再翻。是一件白色衬衣。因为旧。白色已经褪的差不多了。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黄。就像我们的婚姻。不知不觉没了颜色。那件衬衣是我用第一个月的薪水为他特意卖的。那是他二十八岁的生日。当时我们除了爱情。什么都没有。
那么多的情书没有想到静静压在箱底。是你写给我的。每天不管你多么累。都要写给我一句温馨的话。一只温暖着我的心：“我没有惊天动地的爱情宣言。也没有海枯石烂的爱情承诺。但是我想告诉你：我比上一秒更爱你！”你说：“我是一个天使。在那懵懂、青涩的季节。带着一双纯洁的翅膀。穿过了雨季的纷飞。却飞不出你编织的经纬。”你说“自从拥有了我全心全意的爱。你就成了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因为你拥有你全心全意的爱。它比全世界还贵重。所以全世界给你你也不交换。”你说“我笑一次。你就可以高兴好几天；可看我哭一次。你就难过了好几年……”
到此时。我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了。昨天还在耳边的情话。今天已经冷到疏离。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永远不想看到你。
直到有一次街上偶然和你邂逅。你挽着一个笑靥如花的妩媚女子。和我是那么的何曾相似。你伸出手去。替那女子挡住过往的行人和头顶的一片艳阳。我忽然落泪。那个动作。你曾经为我做了不止千遍万遍。
也许是越容易得到的越不珍惜。那个时候。年少的我一个劲儿忙着证明爱情。所以一次一次要你在我身边缠绵。而并不知道。越是这样。你离我越来越远。等我明白你应该是我手里的风筝时。你已经飞走了。那线。已不在我的手中掌握。
抽屉里。是你为我精心挑选的茉莉花茶。忙碌的我。居然没有耐心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喝上一杯。上好的茉莉花香。不曾开启。我慢慢打开。清新的茶香扑面而来。你说你喜欢茉莉。你说有时间一定和我坐下来慢慢品尝。
可是。我们竟从没有坐下来。喝一杯芬香四溢茉莉花茶。
我为自己砌上了一杯。
慢慢轻酌一口。发现满嘴的清苦之后是如此的唇齿留香。那样的香气让我有了流泪的冲动。苦茶香。是在离开以后才知道的。就想明白了爱情。但已经远去了。
可。还是谢谢你。在我最好的年华里遇见你。我一心一意坐在阳台前轻轻喝着茶。那淡淡的香气。让我刹那间温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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