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B市的夜晚。华灯初上。我感受这个城市的心脏如常用它喧嚣的脉搏有节奏的跳动着。看那霓虹妖娆。处于繁华之中。璀璨耀眼。它是何时植入这个城市变为核心。使人们从而欣赏到夜中的美景呢。想必它也忘了吧。
踯躅闹市街头。蓄满心事。看看如潮的人流来回涌动窜行。陌生的脸孔在眼前像光影快速更换。没有购物欲望。常常如此。毫无目的。如你欲问我为何这般。也许我真说不出一个所然。本是如此做些无谓之事。断然没有目的可说。想必人生亦与它有近似之处——不明不白。浑浑噩噩不知所为便度完一辈子。
如此。谈不上悲哀。只能算慵碌一生。
常会拷问自己此生来世意义何在。为双亲而活。抑或为这个破碎的世界而存。这些滞心的问题。永远像藤蔓一样攀附在混乱的思想上。束缚之紧。没有终日。
深知自己单薄的意志无法应对无情时光飞逝。它们是这样毫无意念的一去不返。等待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换来无休止的痛苦。在漫长的光阴中发醇。沉淀。独自荒凉的感慨。叹调永远占人生主题的乐章。
千篇一律：此情无计可施。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贰
走了很久。我以为自己该停下跋涉的脚步。找一隅偏静之处安置身心。坐在黄昏的斜阳下。你站在我身后。眼中带着无限疼惜之情。轻柔地一下一下地帮我梳理秀发。听鸟儿啁啾。闻花儿清香。共温往事。此情此境。未能如愿。
花落又一季。叶落又一秋。
每每看到街道两旁的绿化树的叶子被风轻曳。纷然落下的依依不舍。有着百转千回的诉不尽恻然之殇。撞入眸中。激起内心极具单纯的情愫。忧喜掺半。感触良多。
当春天逝去夏日终了。秋以萧索的姿态迎接它的金黄季节。我不免会暗叹流年。怪世事沧桑。年华终究经不起岁月的摧残。看着自己脸上的变化：眼角皱纹浅现。面部斑点聚积。那还寻得见少女的风韵。明显趋向老化的窘境。由不得你不接受。因它已成为不可抗力的事实。
叁
以色彩学上来讲。我不完全属于一个红色性格的人。其一不能拥有一颗天真的童心；其二心情不能做到快乐明朗。善于与人沟通。却不喜欢这样做。别出心裁。与众不同。懂得太多哲理。反而深受其害。时常绞尽脑汁去想一件事。甚至彻夜不眠为这件事权衡利弊。继而平心静气接纳它的因由。但某一刻。又会突发奇想接纳它是否正确。该不该如此认定。像我这种善变的个性。显然。这就是问题的困扰所在。
犹记小时候。遇上不开心时。一个人总会走出野外。倒在草地上。仰躺身子望着乡村的天空。看过晨曦有雾的天空。看过中午艳阳高照的天空。看过阴云密布的天空。看过万里无云的天空。看过风动云涌的天空。看过太阳西坠彩霞满天的天空……看着看着。遐想不断。偶亦会落泪。不管如何。美好梦想占据居多。
如今。处在这个乱哄哄的繁华城中。看天空似乎是一种奢侈。站在街上。仰头只能看到天空一隅。被建筑物遮蔽的天空。要挟在两条平行线内。细细长长。河般大小。城市的天空。多少感染一些市井的陋习。喜欢沉默。云总是僵持在同一位置上。纹丝不动。像怀揣一肚子的心事。郁抑的却对谁也不肯诉说。这多像自己。寄居看似安定。无时无刻担忧就此离去。内心虽悲苦。亦要学会隐藏。能独自承受个中滋味。成了扎实在这个城市的稳固根基。
肆
梦魇持续不断。晚晚相见。每醒来一遍。习惯性的思索。继而习惯性的忧伤睡去。日子在凉薄的记忆中泛舟而过。波光涟涟是我的泪。
渴望安稳的生活。有个知热知冷的爱人。两颗心彼此有共同话题沟通。没有背叛。没有异心。以目前的生活来讲。表相齐全。平实幸福。常人看来。无可挑剔。可这些均未能达到如己所愿。问自己是否过于贪婪。抑或真是时运不济。才导致命运多舛。想想这些桎梏至久的心境。自己都劝慰无灵。又何求得别人安抚了事？
自知不是一个说话流转的女子。凡事未多加思量。凭一时之气。反反复复的抱怨。长此以往。深感情况一定会恶化不妙。却不想用余力扭转局势。让前路明亮坦顺。
很清楚自己这是对待生活的一种态度。热爱与厌倦。泾渭分明。显然我择取了后者。对此。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周而复始的烦。心永无宁日。
伍
写过很多关于自己心情的记序。若说既往的文字悲观中有熹微的积极曙光昭见。无非是一种假象。自欺以及欺人的假象。为表达文章的点睛之处作了一番努力。使整篇文章趋向完美的意义。其实内心的真相：自闭、感伤、消极。拒绝乐观。与忧伤为伍。才是主要元素。
年龄逐渐增长。历经太多变故。喜欢离群索居。不愿与人交谈沟通。插诨打科的意趣更不能从我嘴里溜出。
也许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暗示虽然比较隐匿。但我能觉察它的致命暴力倾向。趋于一种沉陷的边际。一点点的陷。像陷于沼泽地的牛一样。越挣扎。沉陷便越深。
那是一个春雨润泽的季节。草青浓郁。山花盛放。乡村的春天特别秀丽。仿佛使人置身一个梦幻绿城。到处是一望无垠的群山连绵。绿韵盈盈。
我牵着一头大水牛走在某年这样的春天的田埂上。牠悠然舒适地咀嚼青草。前方是一片葳蕤草地 …眼前一亮。不疑有他。径直向那片诱惑走去。我见四周没有水稻及农作物。便松开绳索。放心的让牠去寻食。
灾难仿佛在刹那间临盆。我没有任何的异感。牛就陷进去了。想必牠也不知这是一个局。一个色香味俱全的致命诱惑。
牠开始拼命的挣扎 …从挣扎中意识到死亡的警讯。立马停止这个愚蠢的方法 …当然不想死。我猜揣牠一定想到生的美好——能吃到鲜嫩脆口的绿草。或能在某年里产下一个流淌自己血液的后代。尽管活着还要开荒耕地。劳累一生。相对前者。这些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牠求助过我。用牠的眼神。我看到惊慌以及不知所措的东西。流转在牠黑漆的大眼睛里拌着泪水。我相信每一个生命都是感性的。包括这个陷入淤泥不会说话的牛在内 …惶恐地左右四顾。眼前除了比牠体积小十倍的我。并无他人 …明显有些失望。好歹不置于绝望。至少眼前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主人陪牠在这个危险的攸关里。
面对这个庞然大物。我相当揪心着急。如果牠能听得懂我的话。或许可以从长计议。问题牠是畜。没法跟牠语言沟通解困 …亦明白自己的处境危机四伏。稍不留心。定会命送黄泉。此刻。我惟一能做的便是用眼神激励牠。安稳牠心。
于是。我半端身子站在田埂上。屏气敛息观察牠的一举一动。
牛仿佛知道此时除了自救。别无它法了。只见牠稍息一会。须臾。将沉陷过半的身子凌空一跃。然后奋力降落跪在距淤泥口旁的空地里。呵！如释重负。我终于吁出一口大气。
柒
每个物种在面临危险的时刻。自会找到解救的方法。这点。不比人差。求生是本能。求死是自弃。两者间的抉择。是考验坚定的生存信念。承受压力的恒量。
我断然没有佛祖的心态。人难免会为七情六欲去伤神伤怀。这些年。碌而无为的苦熬着。甘来是否指日可待。未可知。明白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主要途径。所以每天不忘鼓励自己努力向上。不管前路如何。都要坚强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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