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蘑菇
又是雨天。阿英站在门口。对我说：“走。去捡蘑菇。哪个不去是条狗。”我说：“走吧。”她说：“就我们俩。别人会笑话我们的。”我说：“你去叫阿娥吧。”她有难色。我说：“你们之间有意见了。”她说：“没有意见。是她的志趣跟我的志趣不一样。”我便叫几个男同胞一起去。
阿英穿着一双白色的平底海绵鞋。我们走在一起。我捡到几个蘑菇后。她便急了起来。她穿过灌林丛中。里面的荆棘刺便她哇哇大叫。
她走在我的身后。在一丛松树下。是一片绿色的苔藓。我发现了几颗拱土而出的白色的蘑菇。她从那低矮的油茶树钻进出。苔藓中有许多糯米菌。我们一直捡到几颗大板栗树下。苔藓没有了。我们沿着幼小的松树林和茶树之间的黄土小路。走上山顶。莽莽的山野。我们走在山脊上。走了很远。遍地都是芭茅草。没有菌。我向松树丛钻进去。阿英跟在我身后。黄土上长满了青苔。路很滑。我扶着她走下。到山阿里。伊手里拿着一把菌子要放进我的料袋中。我才注意到。她衬衫衣的第二粒纽扣脱了。她伸手放菌时。衬衫鼓起来。看来她一直沉浸在拾菌的快乐之中。我对她说：“阿英。你的扣子。”她低头：“确定掉了。”天色已晚。又在林中。没有看清她此刻的表情。她一直远远地走在后面。
第二天早晨。我一个人去捡菌。 我回去时。阿英站在巷口。她说：“你去捡菌。怎么不叫我一声。我蹬你的门。怪不得没人应。“
“今天上午去捡吧。”
“走”阿英说。“你朝前走。我跟后来。”
我走了。在那里等了半天。她没有来。我一个人去。
回来时。她告诉我。“红脸麻子讲我们的笑话。我不好意思。就没来了。‘
下午。又去捡菌。很大的太阳。没有菌捡。在一条小沟旁。阿英跌了一跤。登山时她没有力气。坐在杉树丛中。我叫她走。她一动不动。“山中过热天好。我不想走了‘‘。走吧。走吧我们到山顶上去吧。我们来到林中土 的小屋。有一个守林的老人。人很慈祥。在深山之中。一个守护这片树林。
我们走到那屋子里面喝了一瓢水。在那片树林中走了一阵。看见时间已经不早了。即匆匆下了山。雨季过去了。天气越来越热。夏天的酷热把我禁锢在屋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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