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十圈。她月经失调了还是买股票跌了？太坑爹了吧。不就是没有换运动裤吗。这也不是我的错啦。不是天气预告系统有毛病。鬼会不换啊。再说了以前怎么没有那么多规矩的……
锅炉好像被放在了身边了。只见几个像是刚刚从水里爬上来的学生在环形跑道上龟速移动着。好像天也有意的捉弄他们。平常呼呼的热浪也失去了踪迹。虽说热浪。但总比没有要强吧。树荫化成了遮阳伞。三五成群的和光线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脸上扭捏着正聊得热火朝天的。目光却从没有从自己或别人腕上离开过。看不到的。干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什么时候下课。不过。频率也有点太高了吧。问的烦的干脆直接将手伸到……
我现在终于感受到原来老妈的手艺竟然那么好。刚刚才脱去粘了一个下午的T恤。浴室门口的南风头上的水还在追寻着地心就像恶狼一样的义无反顾的扑了过来。想想下午在操场上的绕圈运动。浑身还打着哆嗦。
“老妈。装上一份。我马上给东辰送去。估计他比我更糟糕。你不知道。下午我们点就中暑了。如果不是我的抵抗力强的话你就见不到你的宝贝儿子了……”
“臭小子。说什么呢。没有你我也省心了。免得你天天来烦我。再说了。怎么看你也不像是快中暑的样子呀。不如明天和你们的老师说说。再来十圈怎么样啊”
身体不由的抖了下。关门的声音和一声惨叫一起传了出来。随后就是整栋楼的咒骂声……
拐过楼梯就到了东辰家门口。习惯性的敲了下门。他没有按门铃的习惯。外面的敲门声传来东辰就知道是他来了。
将盒子递给了他。东辰没有让他进来。和他一起走了出去。夜风带着别样的凉爽浮动着头发。灯光将影子拉长。无尽的月光将他们剪切的那么彻底。单薄的散着。前方的路途显得更无止境了。
“是她来了吗？”
南风知道。每一次只有他妈妈来了才会看到东辰脸上难得的表情。
“恩。旁边还有一个男人。可能。明天我就要走了吧”扭捏的微笑中夹杂了死尸一样的声音。
南风不再去问了。他知道。有些东西还是不要去好奇。就像他“离异的父母”。心中潜伏的伤痛成了他最渴望守护的禁区。是他的逆鳞。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他们躺在了草坪上。夜色已经失去了光痕。旁边的树叶还在不停地清扫着。直到将时间化成了回忆。眼角突然多了一滴水。原来。下午的雨滴落在了夜晚。不自禁的。视线变得那么朦胧……
早上的空气有些湿润。光线也没有昨天来的那么强烈了。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他做出的决定南风是无法改变的。昨天晚上他没有回答。任安静久久的驻留。直到。衣服完全失去了光泽。脸上完全粘满了水珠。任夜色。将他的身影埋没。无声无息的。东辰走了。
欧雅依然和往常一样。昨天晚上她收到了南风的短信。荧光应接着脸上的笑容虽然有点苦。她依旧没有让泪水轻易的去滑落。她的记忆里她们是一起长大的。那时候南风还没有来。那种童年的无忧只有装载脑袋里。半夜里偷偷的溜出来。白天一起享受着不上学的乐趣、跟着男孩子一起练习着踢足球。直到邻居家窗户上的玻璃哗啦……每一重要的片段好像都带上了他。十二年并不是很长。却占据了她生命里的最珍贵。她记得他曾经说过。永远不要让眼泪倒在脸颊上。但还是。在六岁的小家伙面前模糊了视线。
“你好。我叫东辰……”
东辰走后。什么也没有改变只是那个大大咧咧的南风学会了发呆。
离别的伤感完全融化在时间里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持久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恋旧。
身上的衣服告诉我们。秋末来了。
东辰没有多久就消失了。好像就从来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女生往往是敏感的。任何一个生活的细节也都不会被忽略。但当她发现东辰的“奇怪”时。还是已经太晚了。不断的复制数字在手机银幕上。不断的关机的声音从喇叭中传来。心。有些冷了。泪水也练成了曲线。在脸颊上写着些什么。好像。那个每天用自行车载着她的身影。那个手上的血还在往下滴也会对着她笑的人。那个将她的眼泪变成笑容的鬼脸。那个每次将早饭早早的送到她手里的人……十二年。默默的守护了十二年。当她开始看到的时候。她才明白她失去了。电量不足的提示越来越频繁了。直到。屏幕失去了颜色。一张熟悉的纸巾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当她欣喜的回过头时南风的鬼脸却让她想起了东辰。原来。并不只是东辰。南风不知什么时候也闯进了她的回忆。
那天以后。南风代替了东辰
那是秋末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东辰离开后让她最欣喜的一句话。在白雪覆盖之前他们终于牵了手。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就像是习惯一样的依赖。每天早上都跑到几千米外的超市去买牛奶的他。有时侯头上、身上全都浸染了水色。有时候耳边还落着雪花；每一次上课与周公相会她总是很安心。醒来的时候一直都有一个喜欢复制笔记的人。直到她完全懂得为止；当她有些难过时。总是可以让她忘记……她可能有些忘了。南风每天做着东辰每天做的。也许。南风与东辰她快分不清了。
秋末迎来了冬天。雪花滴落之前城市中住满了荒色在枝头上。已经没有什么扇着翅膀的东西了。好像少了些什么吧
过年的时候南风买了火车票准备回老家之前接到了一个电话。很意外。国外的东辰会再打来。说起来。他们那天晚上聊了很多。当然。那是东辰走的时候留下的短信。一个人的独白竟然可以这么多。他走了。12年的故事也该结束了。以后的生活不在有我。请你。帮我照顾她……南风明白。他喜欢她。只是生活像是电影那样总有太多的巧合。他都来不及改掉羞涩就搬走了。默默的做着很平常的一些事。那是他生活的一部分。虽然他们不是情侣。别人眼中谁又把他们当成朋友看过？甚至南风。也渐渐的以为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南风不明白。跟了老爸十几年的他怎么会突然和他妈妈走。自从他们认识以来东辰对他妈妈都是携带着恨意的。他恨那个贪图富贵的女人。一句想要过的更好就决然的离开了他们。甚至他曾经跪着求她留下。那双冷漠的双眼渐渐的将他的心给冰封了。也许正是欧雅。他才能走出心结。她也回来过。要带走东辰。懵懂的少年渐渐地开始懂了一些东西……
天上的雪花开始渐渐的靠拢。烟竹的声响也在欢庆着新的一年。也再次送走了去年的种种。南风记得那天的风很烈。烈到衣服也快要被吹开。他没有回去。或许。想要在特殊的节日留下些可以回忆的东西吧。
欧雅坐在床上。正在回着一条条祝福的短信。窗外的烟花还在肆虐着。压抑了一年仿佛全部都要释放了。五光十色的在天上游离着。一切。都要随着时间忘了吧。
“到家了吗”
“看窗外”
南风站在树旁。 手里拿了个打火机。随着欧雅的目光传来。漫天瞬间被照成了红色。伴着雪花飘飘而下的沙粒。遮住了南风的视线。遮住了南风的世界。默默的看着。直到夜色变得朦胧。变得生疏。
那天是年初二。他们去看了东辰。默默的将康奶昔插在了他的墓前。南风没有过多的停留。将时间给了欧雅。该说的那天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只剩无力的挥手了。在绿芽还在残雪中挣扎时。他选择了离开。
火车上的南风突然想起了一首诗。他记得那是他们认识时学得第一首诗
“你---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云---你看我的时候很远---你看云是很近”竟然哼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连静夜思都记不住的他竟然哼出了这首诗。可能。那真的很简单吧
在欧雅发现之前。南风选择了离开。因为他开始懂得。原来他一直是东辰的替代品。为了荒谬不再继续……
欧雅站在操场上。一些碎片从天上落下。就在眼前。她默默的为跑到上的身影打着气。加油。坚持住。还有三圈。还有两圈……刚刚从冰箱中拿出来的饮料已经开始冒汗了。在没有完全失去温度之前。两个满头湿漉漉、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的男生微笑的走了过来……
轻风吹来。碎片开始在风中飘舞。随后渐渐的远去、消散。知道她看不见。眼角怎么有些湿润了？地上的白色怎么退后的那么快？生活好像四分五裂了……南边的风吹来。是又想起了他吗？
原来曾经。是那么的美好。
窗台前的便条上。带着微笑写下了这句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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