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之所以灿烂。不是因为阳光。而是因为你的笑脸。
1.
还是在医院的长廊里。听说她们要带女儿过来。心里一直是殷殷地期待。回来那么多天。却一直不能回家去看看。方知这么近。其实那么远。
在病房里。忽然听见外面走廊上有些热闹的声音。慌忙跑了出去。刚走出门外。还没来得及看看都有些谁。忽然听见很清脆的一声呼唤“妈妈”。然后看见有个着粉红衣裳的小女孩向我跑了过来。我赶紧蹲下身。她立即扑进我的怀里。片刻地亲呢过后。我忽然听见她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妈妈。我要跟你去广东。”但后来。她还是改变了主意。或许作为一个孩子她也有自己的冲动时刻吧。相聚总是太过匆匆。短短的温存过后。她还是被带回去了。我带着对女儿的眷念守护在妈妈的病床前。
妈妈终于出院了。我回到女儿身边。她独自玩得正欢。对于我的出现。已没有那天喜悦的初见。晚饭时。我还是宠溺地先喂她吃了饭。后来。等我吃饭时。她就腻在我身边。一双小手为我轻捶。我很受用地对她说“还是女儿好啊。”她很开心地笑着。我刚吃完饭。她就赶紧拿了纸币过来。亲自替我擦了嘴巴。之后。又给我拿来牙签。心里涌起莫名的感动。情不自禁地再次说道：“还是有个女儿好啊。”我看见她顶着一脸的骄傲。甜甜地笑着。很开心地样子。有那么一瞬。看着她。我仿佛看见那个遥远的自己。温婉可人。那一瞬。我多么想时光能够永恒。
短暂两天的相聚。我们尽可能地在一起。有时候。她会在我不远处有一句没一句地喊着妈妈。我问她怎么了。她会说没什么。她是叫着玩的；有时候。她会说我笨蛋。就像她曾呆在我身边的那段时间。我偶尔说过的那样。那于我们。更是温柔的疼爱。然而。还是要别过女儿。我不知要怎么对她说再见。只有说了声我要走了。我看见她撅起了嘴巴说着“哼。讨厌”我佯装没有听见。问她在说什么。谁知她仍然是头也没有抬。继续玩着手里的玩具。满脸不高兴地再次说道“讨厌”。可这原本是说再见的讨厌。让我突然怔住了。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只有默然地拿着行李出了房门。亲爱的。这无法偿还的亏欠。让我再没有勇气对你说再见。更无法看到我离开时。你微笑着的脸。
手机里。留下的相片。都是你那一张张的笑脸。如此灿烂。它们温暖了我的眉眼。于我而言。这个世界之所以灿烂。不是因为阳光。而是因为你的笑脸。
2.
那天。花开正香。阳光灿灿。我还是轻易地与你说了再见。
看着你躺在床上的模样。心里想着。这往后山高水长的漫长岁月。你们要怎样地相濡以沫才能彼此相携度过？而我。唯一能做的。除了我这颗担忧、牵挂的心。还能留下什么？他总是安慰我：别担心。这日子总能往下过。以前那么艰难都能挺过。何况现在。至少不用担心你们的生活。他是对我笑着。可那笑容里却有不易察觉的痛楚和落寞。只是不想我心里有太多的不舍。可是亲爱的。就算有。又能如何。除了感叹这命运的蹉跎。我又能如何？也许。我能做到的。只是在心底将因你们而起的悲伤。轻轻抚摸。
我是很想笑着对你说再见。所以一再留连在你的床前。你说着让我安心地去。不要牵挂你们。不知怎么。听到这里。我就忽然想起了你让我哭的那天。你说你就是不想让我对你有太多的挂牵。所以你狠心气我要让我流下泪来。说这句的时候。你是那么地安静。可是我却想再次落泪。因为你说的许多话。让我想起你们那慈悲的爱。
最后。你让我为你戴上我送给你的耳环。手镯。我知道。那是我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走到多远。都是你对我疼痛地思念。看到它们。你就会想着。我好像就在你的身边。终于。我还是背着泪光笑着对你说了再见。我也看见你的笑脸。同样也是泪光闪闪。未曾想。这一别。真地真地留下太多的牵挂和不安。这往后的每一天。我不敢想。你能否平平安安？那总是我担忧的挂牵。
走出房门。迎面是铺天盖地猝不及防的阳光。那么温暖。我忍不住转过身。最后一次看了看你。我希望也有阳光将你温暖的笼罩。就像你我。温暖了彼此的微笑。那是在鼓励我们都要坚强。
3.
我无数次地找寻过你。在梦里。在回忆里。在每一个我想你的流年里。
我所想像着的。你是比我幸福得多的更幸福。所以。虽然你不知我在哪里。我却知道你在我心里。想起你来。都是你那纯真的笑脸。温暖。绵长。
曾经以为：人生很长很长。长得看不到尽头；曾经我们。在一起笑呵闹呵。不懂别离。然而。往事清晰如昨。十八年了。隔断了我们的。是那没有说再见的别离。而别离的时光。正是我们初见的那般年纪相仿。这别离后的乍见。还只是你的相片。时光。替我将你的脸温柔的抚摸。一切还原成了原来的模样。只是我的心。却因此而碜得有些隐隐地痛。
亲爱的。何尝料。这隔断的流年。曾让我们天涯咫尺。如今。终于咫尺天涯了。你呆着的地方。竟是我曾经呆过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也许。在那些过去了的某一天。我们也曾随着攒动的人流。擦肩而过。或失之交臂。只是没想到。原来。我们就在这里。时光。总是个顽皮的孩子。就像曾经的我们。一起哭过笑过的青春。那时。我们也曾留下许多的闹剧。
亲爱的。我没想到。每个人的际遇会如此不同。更没想到经历了那么多。你还能保留那颗温柔而真诚的心。它让我更为你感到荣耀。就像当初。你一直是我的骄傲。是的。这山高水长的人生路。不管多么艰难险阻。我们终究是要走下去。只是。我希望。当我们累了的时候。彼此就是对方心灵温暖的依靠。
我所有的希望。就是希望你能幸福。一如你当初那么纯真的笑脸。这寻寻觅觅。来之不易的重逢。仿佛把我也带到了那纯真的年代。正是你的笑脸。一直温暖了我那么多年。亲爱的。那段岁月有你。真好！历尽波折命运终于让我们大家能够重逢。真好！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亲爱的。还记得那张十八年前临别时的旧照片吗？照片中我们三个。是那么的纯真而亲密。而那站在相框旁边的丫头。远远地看着我们。不正是那半路上杀出的姑娘？当初的那张旧照仿佛藏着我们今日重逢的天机。终至于。我们四个。成了不可分割的一部份。
亲爱的。请微笑吧。我喜欢你们微笑时的美。我愿意为了你们。为自己插上一双翅膀。和你们一起飞过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感受生命中每一个值得回忆的瞬间。
4.
你眼里的忧伤。是我心里永远的痛。所以。亲爱的。别哭。
看着你。以手半遮面。却仍能看见泪珠顺着脸庞。滴落在你脚下。那些不知名的紫色小花上。阳光明媚。岁月静好。可是你的泪水。却让我的心莫名的潮湿和疼痛起来。而我却怔怔地不敢拥你入怀。我怕你的泪水会在瞬间成了块堤的海。
在我心里。你一直是坚强。乐观的女孩。永远仰着一张笑脸。也许这场风雨淋湿了你最疼痛且柔软的心房。所以你因他们的一切痛苦而伤悲。可是。亲爱的。你知道吗？你的伤悲只会让他们更痛苦。因为你是他们最最在乎的人。
后来。当你突然哭倒伏在我的膝上。我只能拉着你的手。轻抚你的后背。让你能够痛哭出声。亲爱的。我实在不忍你那么痛苦地压抑自己。努力忍着让自己不哭。那么。此刻。请允我向流年偷来片刻时光。借你一片安静的天空。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但是。要答应我。哭完后。就要微笑着勇敢地去面对。一如当初你的笑脸。
油菜花散发着可人的馨香。太阳照着你好温柔。忽然想起我说过喜欢看你笑的样子。那时候真的好让人怀念。你微笑时好美。让我如此心动。如果怀抱可以抚平你所有的伤悲。我愿意给你一个深情的拥抱。然后看轻风怎样吹散你腮边的泪。看笑意怎样温柔地荡上你的脸。你的眼神又开始了炯炯有神。那里跳跃着坚定的火苗。亲爱的。我看见你了。又回到从前。我心中那个坚强而又倔强的你。那个让我如此放心的你。这样。就算外面的风雨再大。你依然能保护自己飞翔的翅膀。向着阳光自由地翱翔。
亲爱的。历尽重重磨难后。请向着蓝天展翅高飞吧。那里有阳光照耀着你。而你的笑脸。比阳光更灿烂。倾国倾城。照亮我的城廓。
亲爱的。你若微笑。日光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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