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了。写字楼里的灯光还始终亮着。陈亮还是被组长给留下来加班了。谁叫他长得一副好欺负的脸孔呢。
‘终于可以回家了’陈亮伸了伸懒腰嘀咕了一句。是啊。都快12点了。自从在这公司工作开始。就被那个讨人厌的组长每天都弄的一大堆得事情。基本都要到半夜才回家。
出了公司大门。街上基本看不到人了。夜晚的宁静笼罩在整个城市。只有偶尔几辆车从旁驶过。陈亮的宿舍就在靠近这座写字楼的一个地下室里。因为这里的房租便宜。可对于来自乡下的陈亮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的花费。地下室里昏暗一片。只有一盏灯用于照明。10平米的房间只有一张折叠床和一个临时衣柜。2年了。在这个和外面繁华世界成正比的房间里住了两年了。这两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他相恋5年的女友李慧。就是这座城市在夺走他女友的同时又毁了他。一切事情的开始发生在3年前……
3年前。陈亮还是一个刚从大学毕业。对未来充满了梦想的年轻人。本来打算是一毕业就和李慧一起去她家一趟。去见见李慧的父母。可是谁料到李慧的父母是这么的现实。一知道陈亮是从山里出来的就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李慧只好乘家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出来了。为了这事差点和家人断绝关系了。可能是在于李慧的执着。或者是看陈亮也比较老实的样子最后李慧父母提出让陈亮在3年内能干出一番事业就同意他俩在一起。就这样。陈亮和李慧俩人坐了10多个小时的大巴来到了这座城市。
‘终于到了’陈亮揉了揉被李慧靠酸的肩膀。提着两大箱行李下了车
‘老公。要不要帮忙提呀？’李慧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额。还是不用了。你老公我力气大’陈亮识趣的说道。因为他知道。李慧只是说说的。以她时而淑女时而野蛮的那种性格。如果真的答应让帮忙的话晚上就等真吃桌板吧
‘真的不用？’李慧嘴巴微翘说道‘那我的包也让你拿好了’边说边把一个女士的挎包挂在了陈亮的脖子上‘哇。老公。这包包和你很配诶’李慧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说道
‘不是吧。我这形象能配的上你的包’陈亮额头微微的渗出了冷汗心里在想‘可别整我啊。别整我啊……’貌似李慧没听到陈亮内心的呼喊吧。恶作剧似的把一顶女士的遮阳帽带到陈亮的头上。带完后还坏坏的说道‘小妞。长得蛮漂亮的嘛。晚上陪陪大爷怎么样啊’
陈亮只好很配合的道‘嗯。小女晚上就从了大爷了’听的旁边同下车的一男的一头冷汗。眼角不停地往这边喵。
李慧看到旁边的眼神。手插腰一只脚踩在车站的椅子上帅帅的说道‘怎么。没看过本帅哥把妹啊’这话一冒出来陈亮又是一头冷汗。赶紧的催促李慧道‘小惠。走啦。肚子都饿死了’也许李慧也感到肚子饿了吧。一手跨在陈亮的手臂上道‘晚上想吃什么呀’
陈亮松了口气道‘想吃你煮的红烧肉呀’
李慧嘟起嘴道‘可是我们连房子都还没找那。怎么煮啊。要不我们先去吃一点这边的驴打滚呀。以前听同学说起过。还蛮好吃的样子’就这样俩人在别人诧异的眼神下渐渐的走远了……
一大早7点没到陈亮起来了。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帮李慧买早餐。因为昨天没找到房子。俩人只有住旅馆了。旅馆楼下就有一家卖豆浆油条的。陈亮啪叽啪叽拖着拖鞋跑下楼买了两份豆浆和油条顺便在隔壁的小报亭买了份房屋出租广告多的报纸就上来了。进门的时候看到李慧还没起床就先去梳洗了。刚洗好就听见李慧在喊‘嗯……好香哦……老公你真好。还知道帮我买早餐’
‘呵呵。谁叫你是我的老婆那。不对你好对谁好啊。我还买了份报纸。你看看找家房租便宜的房子。我等下去看看招聘会。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工作’
陈亮边说边开始换衣服了。等换好衣服去吃早点时发现自己的那份就剩一半的量了‘额……老婆。你好会吃啊’
‘死亮子。。你说谁好会吃啊’李慧眼神斜视道。
陈亮一见不对。马上改口道‘会吃好啊。能吃是福’说完赶紧把自己的半份早餐给消灭了。等吃完早餐也有7点半多了。陈亮拿着简历出了门坐着地铁来到了招聘会。因为来的早。人都不是很多。只有几个热门的岗位有人在应聘……
忙了一上午。终于在一家广告公司找到了个对专业的岗位。陈亮在大学读的是平面设计。因为没有工作经验只能在这家规模不是很大的公司做一个普通的广告设计师。不过陈亮也很满足了。毕竟现在的工作不好找。约好了上班时间后陈亮直接回旅馆了。进了门没见李慧。心想可能是出去看房子了吧。看看时间还不是很早。没到吃午饭的时间就看起了电视。没到半个小时就听见看门的声音。一看李慧摆了个臭脸回来了。心想‘坏了。可能谁惹这姑奶奶生气了。还是小心点好’果不其然。李慧一坐下就开始发牢骚了。听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早上李慧在看报纸时看到一则房屋出租广告。地理位置蛮不错的。价格也不贵。当即就给房东打了电话。房东约她上午9点看房。李慧也没多想就答应了。可过去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房东也是个租客。只是一个人租个2室1厅的有点吃不消。所以想找个人合租。又怕没人一起租所以没在广告上说清楚。如果光光这样的话李慧也不会生气。可恶的是那房东是个长得很猥琐的男的。跟她说话时那眼神不停地上下瞄。搞得李慧话都没说完撒腿就跑了。
陈亮见李慧火气还很大了。忙道‘老婆。别为了无所谓的人生气了嘛。下次看房我们一起去。再有碰到这样的人的话看你老公的无影脚给他吃’说完还学黄飞鸿比划了两下。不过那动作真的不敢恭维。就像一只独脚鸡在乱颤。
李慧看到这副动作破笑道‘还无影脚。我看是香港脚吧。到时候你直接脱了鞋估计就行了。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化学武器’
陈亮抓抓头傻笑道‘没那么夸张吧。不过只是能熏虫灭鼠罢了’
‘哟。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吧。晚上你就负责灭虫好了’李慧眼瞟瞟道
‘别。老婆。我错了’陈亮求饶道。
‘说。错哪里了’
‘嗯……错在不该说能熏虫灭鼠的。应该是……’、
‘应该是什么’李慧追问道
陈亮嘴角微翘道‘嗯……应该是能当香熏用。味道可定比买来的好’
李慧直接把床上一靠枕甩过去道‘滚……’
陈亮一把接过靠枕道‘呵呵。别闹了。哦 ……对了。我找到工作了’
李慧也没在闹了。直接坐到了陈亮的旁边问道‘是什么工作啊？’
‘嗯。是在广告公司上班。后天开始上班了。我们下午再去看看。有什么靠近公司的房子在租’说完直接拿起放在一边的那张报纸找起了房子
俩人就这样在看房找房的忙碌中过了两天。终于在一个靠近市区的小公寓里找到了一个1室1厅的房子。虽然离上班的公司有点远。但这是靠近市区最便宜的房子了。为了能省点钱就将就下了。晚上两人买了点菜和酒象征性的庆祝了下。算是在新的城市有了属于自己的小窝吧。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到这个城市已经有半年多了吧。这半年里李慧也找到工作去上班了。是在一家数码设备公司做售后。虽然工资不是很高。但很轻松。不过陈亮就不行了。亮子这人比较老实。又不喜欢拍马屁。到现在还只是个普通的小职员。还整天被同一个组的老大给欺负。什么麻烦事情都交给他做。还说是培养新人。但对同样一个新进公司的女同事美娜就不一样了。 每天像只癞皮狗一样粘着对方。使得大家在背后议论这种人怎么能当好一个头。每次在说这话题的时候。陈亮只是笑笑。也许是对此已经习惯了吧。
眼看这一天又快熬到下班了‘陈亮。晚上一起去唱K不。你每次都说没空。这次一定要给个面子’说话的是陈亮一个比较聊得来的同事郑启凯。大家都叫他凯子。为了这个绰号他没少闹。可是再怎么闹大家还是同样叫他凯子
陈亮无奈道‘真的不行啊。老婆交代要早点回家呀’
‘怎么回事呀。怎么老说不去的。我都来这么长时间了就没见你和大家一起出去玩过。不行。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跑掉了。嫂子那边我帮你说’美娜在旁起哄道。说话还真拿起陈亮放在桌上的手机翻号码。
‘别别别……算我怕了你了。电话还是我自己打好了。你打的话我肯定要被问东问西了’陈亮说完就接过美娜的手机去一旁给老婆打电话解释去了‘喂……老婆。嗯……我能晚点回来吗？同事说要一起去聚聚。嗯……我会早点回来的。今天是什么日子？？让我想想。嗯……你生日又没到。又没什么重要节日。算了。等我回来再告诉我吧。拜拜’
‘这次终于把你小子从痛苦的深渊里拉出来了。晚上要好好的喝几杯’凯子在旁调戏道
陈亮面装苦色道‘别呀哥们。我可不怎么会喝酒的。你还是饶了我吧’
‘饶了你也成。不过晚上你要给大家唱首《忐忑》。怎么样要求不是很高吧’
陈亮崩溃了……此神曲也是人唱的吗……
陈亮一晚玩得很嗨。可他不知道李慧在家一直等他回来。等他回来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晚上快要11点了。陈亮才打着酒嗝晃悠着回到了家。一开门发现灯都没关。李慧趴在桌上睡着了。桌上放了个蛋糕。蛋糕上写着老公Happy birthday。这时才想起来。原来今天是他自己的生日。陈亮轻轻的摇了摇李慧道‘老婆。别睡这里。我们上床睡。别着凉了’
‘嗯……’李慧揉了揉双眼道‘老公。你回来啦。呵呵……祝你生日快乐。来快许愿’边说还边把蛋糕上的蜡烛点着。陈亮也手做祈福状在心里默默的说‘我希望能和李慧永远不分开。永远健康幸福’许完愿一口吹灭了蜡烛。李慧脸挂笑容道‘许的什么愿啊？’
‘嗯……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陈亮拿起刀切蛋糕道
‘不说算了’李慧崛起嘴道‘忘了告诉你一件好消息了。我怀孕了’
陈亮手一抖蛋糕都差点掉了。惊讶道‘真的？几个月了啊？’
‘当然是真的了。我刚今天去医院做检查了。有2个月了吧’李慧不解道
‘老婆。能不能商量下把孩子打掉好了。我们现在都还没把自己的事情解决。不适合要孩子吧’陈亮犹豫道
李慧脸瞬间就冷下来了‘亮子。你怎么能说这话的啊。这孩子也是一个生命呀。怎么能轻易就说不要了呢’
‘我也是没办法啊。你爸妈现在又不同意让我们结婚。我不可能让自己的小孩一出生还是个黑户口吧’
‘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孩子我要定了’李慧眼角湿润道
‘你别不可理喻好吧。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总不可能要我去办假户口去登记吧’陈亮一脸气愤道
‘噢。现在说我无理取闹了啊。我无理取闹你就不要和我在一起。大不了我们分手’
‘我跟你说。李慧。我已经受够你了。就你这性格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分手就分手。谁怕谁’陈亮一说完就后悔了。可能晚上的酒精有点冲头了吧。刚要去讨好一下。李慧一摔门就出去了。
‘唉。晚上这是怎么了。真的不该说的这么冲。什么事嘛……’陈亮甩甩有点晕晕的脑袋嘀咕道。拿起边上李慧的衣服追了出去。刚到楼下就看到李慧站在路边准备拦车。
陈亮冲过去拉起李慧的手道‘小惠。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错了。我们回家好吗’
‘放手。我算认识你了。什么甜言蜜语什么海誓山盟。全都是骗我的话。你既然受不了我就别来烦我’李慧甩脱陈亮的手就往马路对面跑。就在这时。一辆黑色敞篷跑车飞驰而来。一下就撞到了李慧的身上。把李慧撞出了有好几米远倒在了血泊中。陈亮当时就蒙了。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司机的一看出事了抓紧踩油门逃走了。这时陈亮才反应过来。跑过去一把抱住血泊中的李慧双眼流泪道‘小惠。你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要坚持住’双手颤抖的摸出手机打了120急救电话‘喂。120吗。救命啊。我老婆被车撞了。现在在XXX路XXX的旁边。求求你快点啊’打完电话的陈亮使劲的搂着李慧道‘没事的。会没事的。有我在。会没事的……’
医院急救病房外陈亮焦急的走来走去。李慧的父母也在赶来的路上
2个小时……4个小时……时间过得很慢。‘啪’。抢救室的门打开了。陈亮赶紧上去问道‘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啊’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伤者内出血太严重了。内脏严重挤压导致破裂……’
剩下的说什么陈亮已经听不进去了。冲进抢救病房看到的是已经挂上白布的李慧了。颤抖着捂住嘴哭泣道‘小惠。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你不是说我们要一起一辈子的吗。你这样让我一个人怎么活下去啊’这时小惠的父母也赶到了。一进抢救室李慧的母亲就瘫了下去。相比之下李慧的父亲比较好点。虽然双眼泛红。但还是把李慧的母亲牵住。没让她瘫地下去。
‘呜……小惠。你醒醒。妈妈来看你了。呜……你醒醒啊……’李慧的母亲哭泣道‘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该让你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你醒醒啊。我们回家。回家去……’
陈亮帮忙扶着李慧的母亲到‘阿姨。你别伤心了。小心身体啊……’
李慧的母亲甩开陈亮的手一个巴掌打在了陈亮的脸上道‘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不想见到你。你滚……’陈亮捂住被扇的脸看向李慧的父亲。
李慧的父亲还是忍不住流下了两行眼泪。伤心道‘好了。别这样。不能怪亮子。他难道不伤心吗。小惠也不想看到你们这样子’
这一天对陈亮来说是个黑色的一天。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让他整个人的性格都变了。变得很忧郁。伤感……就这样小惠的骨灰让她父母带回家了。临走时陈亮跪在了李慧的父母面前道‘叔叔。阿姨。小惠现在不在了。不过还有我。你们就拿我当亲生的儿子。我会代替小惠孝顺你们的’说完就给李慧的父母磕头。李慧的父亲一把扶住了陈亮的手。牵起还准备再磕头的陈亮道‘亮子。你是个好孩子。你们俩的事情我和你阿姨很对不起。我们不该势力眼。如果早点答应的话也不至于落成这样的一个下场’
李慧的母亲在旁哭泣道‘小亮。你的心意我们领了。我们这就把小惠接回家。再也不会让她吃苦了’
陈亮顿时双眼又通红了。嘴里抽泣道‘爸。妈你们二老一定要保重身体。儿子我会好好挣钱回去孝顺你们的……’
回乡的车准备开了……陈亮送了李慧的父母上车后就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把东西都整理了一下。准备搬离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老公。有人找你。老公。有人找你’一阵电话铃声响起。这个电话铃声还是李慧在刚到这个城市的时候给他设定的。当时感觉很好玩。没想到没过多久这个声音的主人已经阴阳两隔了。电话是同事凯子打来的。说在公司的附近找到房子了。让他有空的时候可以过去看看……
就这样时光飞逝。转眼过去2年多了。这2年的时间陈亮一直拼命的赚钱。每月除去必要的开销全都寄给了李慧的父母。刚开始李慧的父母还会把钱寄回来并打电话来让陈亮别寄钱过去了。可熬不住陈亮的执着。还是收下了钱。说是帮陈亮存着。等以后有合适的姑娘时结婚用。可陈亮的心会为了别的女孩再起波澜吗……不会了。死了的心是不会在苏醒……
半夜12点。陈亮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鞋也没脱直接躺在了床上。床边放着他和李慧的合照。陈亮拿起照片小声说道‘小惠。你在天堂过得好吗。孤单吗。有没有想我啊……我好累啊。真的好累啊……’说着说着慢慢的就睡着了。
‘这是哪里啊？’陈亮一下就被周围的景色迷住了。小声嘀咕道
陈亮的眼前一片都是茂密的枫树林。橘红的落叶洒落在地上铺成了红色的海洋。远处还有个熟悉的背影站在树下。是李慧。是李慧的背影。陈亮一样就认出了那个背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小惠’陈亮扯着嗓子喊道
远处的背影慢慢转过身。是她。陈亮没有认错。那个人是李慧。陈亮一路狂奔的跑到李慧的面前喘着起道‘小惠。真的是你吗。你来看我了吗’
李慧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陈亮继续道‘小惠。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吗。每次看到你的照片我都会再次想起和你点点滴滴。不要离开我。可以吗？’
李慧微笑的点了点头。陈亮一把抓过李慧的手道‘这是真的吗。你答应不离开我吗。我们会永远的在一起吗？’
李慧笑了笑把头靠在了陈亮的肩头。陈亮松开了手把李慧搂在了怀里。就这样俩人谁也没说话一直站在枫树下。只有偶尔树叶飘落才知道这画面没有定格住
‘喂。110吗。我隔壁有个男的好像死了。你能过来下吗。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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