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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18-09-13 00:41:30来源:网络点击:141379

乡情、乡土、乡音。随着时光的流逝。都在慢慢地变谈。也许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到落叶归根的年龄;也许是因为故乡真的变得面目全非了。那里既没有我渴望的亲情、友情和爱情;也没有我所寻觅的梦想、目标和追求。无法在故土里掘出一点点希望出来。所以。我游荡的灵魂还不愿归去。漂泊的心还不愿死。故乡。似乎不再是我的故乡。一切的往事都在蹉跎岁月中任它遗忘。

然而。故乡的那条小河确实是多情的。她常常让我想起。她常常在我的梦里流淌。好像在我的血液里。在我的肌肤上。还能闻到她的味道。

我与故乡的那条河确实很亲近。她是我的母亲河。我的的确确是喝她的河水长大的。她就从我家旁边流过。可以说是与她日夜相对。出门见河。入门见河。在我依稀的童年记忆里。故乡的版图不是那样狭小的。记得原来的那条小河是弯弯的。离我的家也比较远。隔了一大片草地、沙地才是小河。那时候也许我还小。还不会游水。河水又比较深。再加上大人们又常说水里有一种叫“水鬼”的东西。常常会出来把人拖到水里溺死。所以。那时我真的很怕水。自然对原来小河的印象并不是那么清晰。至于现在的小河为什么会和我家靠得这样近。是不是真的有段故事。那真的只有上一代人才知道了。

故乡是个美丽的地方。像一个清秀的少女那样让人爱慕。她处在整个大队的中心地带。交通方便。有溪有河。确实是人们安居乐业的好地方。这里原来是一片水田。后来因为洪水冲积。形成了一片沙坝(所以家乡的地名叫“沙坝角”或者“上坝角”)。从此再不能耕种。只好任其生草丢荒。再后来。生产队为了方便农俱的保管。就在那里建了一间泥砖屋。用来存放生产队的一些农俱和朵物。再后来。可能那些东西需要有人看管。所以就迁来了第一户人家。有了第一家自然就会有第二家。我家是第三家。从老屋那边迁来时。我也有四五岁了。所以还是有一点点记忆的。

随着越来越多人家的迁入。再加上有规有划。很快。一个美丽的小村庄就形成了。令到当时的大队书记也垂涎三尺。也想来霸块地起房子。他虽然也是同宗同姓的族人。但他不属于我们这个生产队。这块土地他确实没份。自然有人站出来反对。恼羞成怒的书记大人为了报复。突发奇想。以兴修水利为名。要在我们村子中间疏一条河。再以农田复耕为由。责令整个村子的住户无条件迁走。无奈之下。好几家人都迁走了。他们都是些老党员、老教师什么的。不听话不成。唯独我父亲和伯父什么都不是。就是不搬走。成了当时的钉子户。如果不是。就没有今天的坝角路了。这个村庄也可能像楼兰古国那样。在历史的烟波里消失了。

新规划的河道直穿我们的村庄。把半个村庄削去。十几亩土地变成了河道和河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队书记发现疏河还没影响到我家的原故。所以特意分咐要把挖起的沙泥倒过一点。还是因为刚好这一河段分给了隔离黄姓人家挖的原因。他们早就恨不得把我们赶跑。把我们的房子埋了。所以明眼人一看。都会发现靠近我家的这段河坝是歪的。从河里挖起来的沙泥几乎填到我家的窗户。下雨天的雨水。常常会穿过墙壁浸透进来。害得我们想找块干爽的地方坐坐都没有。可见。人性扭曲之后。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人可以那样。不知上帝会不会那样。

小河虽然把我的家乡撕去了一半。但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没有埋怨小河。反而渐渐地喜欢上她。大人们洗衣挑水方更多了。我游水玩水也方便多了。小河不宽。也不深。最深的地方也不过膝。而且河床都是沙子。清澈见底。再也不用担心水里会有什么“水鬼”了。于是我学会了游水。常常在河里游水洗澡。每年的5—10月。有大半年时间是不用在家里洗澡的。六月天。躺在暖融融的河水里。仰望南天白云。又或者是落日晚霞。那真的是一件很洒意的事情。

虽然这里只剩下我们两家。但由于两边河坝都长满了嫩绿的青草。所以招引很多附近的孩童来这里放牛。大大小小的一大班顽童常常在那儿打水仗、玩游戏。故乡的那条小河成了我们成长的一个大空间。

记得小时候。我们最常玩的一种游戏就是“扮电影。”也就是组织一班人。把最近看到的某部电影某个情节模仿出来。三堂哥通常都是担当导演的。大大小小的一班小鬼头都听他的。那次。刚好看过一场叫《沙家滨》的电影。于是他就按排好谁演李玉和。谁演刁德一。准和准演阿庆嫂和磨刀师傅。像模像样的就把阵势拉开了。大家都记得李玉和的形象是带着手镣脚铐、兼胸前挂着个大大的锁头的。找不到大锁头怎么办?不怕。有大石头。三堂哥就用芭蕉树皮绑着一个好几斤重的大右头。挂在“李玉和”颈上。谁知道刚好“李玉和”的母亲收工由那里经过看到了。于是。她一边追着堂三哥。一边冤冤枉枉地骂:“你个斩头鬼。那么大的石头驼在我儿子颈上。到时腰驼弯了。你要养我儿子一世。”后来她儿子的腰真的有点驼。所以见到三堂哥一次见。她就骂一次。直到现在。三堂哥见到她。还是想找地方躲的。其实三堂哥是冤枉的。她儿子驼背与扮李玉和豪无关。应该是遗传。因为他老爸本身也是一个驼背佬。不过。从那以后。三堂哥再也不敢让人扮电影了。如果不是。他很可能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导演。

故乡的那条小河给了我很多快乐。也给了我们很多实惠。河里有很多鱼和虾。我很喜欢捕鱼摸虾。抓它一两斤回来。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在那个贫穷的年代。我们一家也是靠这样改善生活的。肉食得不多。但河鱼还真的食得不少。

疏直的河道有二三十米宽。大约三公里长。上下都有一个水闸。当下面的那个水闸开闸时。这段河的水位就会很底。鱼都会成群结队地向上游游来。远处看上去像是一条大鱼。其实多数都是一群小鲫鱼。不过。你想捕这些小鲫鱼也并不是那么客易。你飞快地追上去。用捞箕(尼龙丝线编织成的网兜)就这样用力拍下去。你肯定一条也捞不着。这些鱼调头转弯的速度比什么都快。但这种鲫鱼有个特点。就是见混水就躲(难怪会有混水摸鱼这成语)。只要你追过这鱼群。用捞箕跟着你脚步浅起的混水一拖。保证你最少能捞到三二条。

其实打鱼也是斗智斗勇的事情。你不懂。就算你追上追下大半天。你还是一条鱼都打不着。那时。夏天除了上学之外。我很多时候。都是穿着条短裤(不小了。不敢光屁股了)。腰间挂着个小竹篓。手里拿着个捞箕。有鱼打鱼。有虾捞虾的。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就游水。经常泡在河里大半天还不愿回家。这样的日子。直到我去外面上高中才结束。以后在家的时间都不长。后来我家和伯父家全都搬走了。回乡的次数就更少了。

我怀念河边那一排老祖母种下的梧桐树和苦楝树。在春天。它们都同时开着白色的花朵。一阵春风。吹落满地白色的花瓣。房顶、院子到处都是。像下了一场春雪那样美丽。

我怀念河堤上那软软厚原的草地。我常在夜里独自一个人去散步。独自一个人吹奏我心爱的口琴。有时呆呆地望着月光下的流水。有时躺在草地上望着夜空中的星星、月亮。去想那此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故乡的小河啊!当我们再次相见时。我不再是原来的我。你也不再是原来的你了。人们把猪屎猪尿、污水废水。全都往你身上泼。你养育了一方黎民。但他们都不懂得感恩。我站在河边。似呼听到了你喃喃的哭诉。

我的母亲河啊!你。是否知道我在为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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